第二百五十一章 別開我那麼近
金韞婉剛穿戴好,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忽然聽到門外似乎有了微弱的響動聲。
她先是嚇了一跳,怕這裏空無一人,屋裏還有還么多東西,是被賊或者強盜惦記上了。她一個人可沒法對付。
金韞婉隨手抄了一個花瓶,小心翼翼地出了卧室門,朝着有動靜的地方走去。
是盛沛霖的書房。
門沒有關。
她嚇得半眯起了眼,單手推開,走了進去。身前突然閃出一個高大的影子。
金韞婉嚇壞了,直接用花瓶砸了過去。
她聽到一陣悶哼聲,心想自己是砸中了,一睜開眼,只見盛沛霖頭破血流地站在她的面前,銳利的一雙眼睛正注視着她。
“啊!鬼呀!”
金韞婉尖叫着抱住了自己腦袋,驚慌無措地看向了盛沛霖。
現在是白天,白天怎麼會有鬼呢?
難道是他怨氣太大了,所以白天也能化形了?
他臉上那麼多的血……
她明明開槍打的他的腹部呀,不應當腦袋上流那麼多血的。
金韞婉又把視線移到了方才被打破的花瓶碎片上。
是她剛剛用花瓶砸了他,所以他才流血的。鬼是不可能被砸到以後流血的,也就是說明……
盛沛霖還沒有死!
金韞婉瞪大了眼,愣了好一會兒,心中壓抑許久的情緒猛然間涌了出來。
她迅速向前一撲,抱住了盛沛霖。
“太好了,你沒死,你還沒死……”
盛沛霖冷漠地將她的手拿開,將她輕輕推遠,往後退了一步,關上了書房的門。
金韞婉趕緊用一隻手抵住了門扉。
“你受傷了,得馬上消毒和包紮,你別關門,我去拿醫藥箱。”
“你離開吧。”盛沛霖直接道。
金韞婉遲疑了一下,低着腦袋。
她似乎對自己太自信了,看到盛沛霖還活着,就覺得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了。
“對不起。”
“你離開吧,我不想見到你。”
盛沛霖用力將她的手掰開,重重地關上了門。
金韞婉心中涼涼的,她其實預料到了事情會變成如此,她是那麼明白怨恨不可能那麼輕易消除。她以前對盛沛霖是如此,現今盛沛霖對她也應該如此。
但是……
但是她不能看着他受了傷,坐視不理吧。
金韞婉敲了敲門,朝着門內喊道,“沛霖,我去找一下醫療箱,一會兒來給你處理傷口。”
她已經不準備考慮盛沛霖的想法,下樓拿了醫療箱,上樓來繼續敲門。
盛沛霖依舊不願意開門。
金韞婉敲了好久,最終找來一把斧子,準備直接砍開。哐哐砸了幾下,盛沛霖怕她發出的聲響太大,引起附近的人的注意,才不得不把門開了。
她差點沒有來得及收手,劈到盛沛霖身上,幸好盛沛霖眼疾手快,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
金韞婉嚇得手一松,斧子落下來,不可避免地砸在了盛沛霖的腳上。
盛沛霖痛地悶哼了一聲,金韞婉馬上蹲下身把斧子撿開,推着他進了屋內。
“一會兒我在來顧你的腳,先坐下,我給你包紮包紮腦袋。”
盛沛霖已經自己把血跡擦乾了,帶血的毛巾在放在了休息用的木質長沙發邊。
“我說了讓你離開。”
金韞婉努了努嘴,只回了一句,“不要。”
她將消毒用的酒精拿出來,先幫盛沛霖消了毒,再用繃帶幫盛沛霖把頭上的傷纏住。
“我的傷沒那麼嚴重。”
“其實去醫院最好,但是他們都說你死了,你肯定不能去醫院吧。”
金韞婉剛剛下樓的時候冷靜地想過了,盛沛霖會炸死躲在這裏肯定有他的目的。還有那些被放出去的鬧鬼傳聞,肯定就是為了讓心懷不軌的人對元帥府敬而遠之。
可姜孝予卻沒有阻止她過來,說明至少在姜孝予的眼裏,這件事透露給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姜孝予那些了解盛沛霖,所以不管盛沛霖現在的態度有多堅決,只要她軟磨硬泡一會兒,總能看到希望。
“包紮好了。把鞋子脫下來,我看看傷沒傷到。”
“沒有。”盛沛霖糊弄道。
金韞婉知道他是隨口說的,於是固執地蹲了下去,硬生生把他腳上的鞋子扒開了。
“有點腫,問題不大,上點葯就是了。”
她又像是個小護士一樣幫他上了葯,確認無虞以後才又端着醫藥箱下了樓。
上樓的時候,他聽到盛沛霖在打電話。
“你怎麼把她給弄來了?”
“對,我在生氣。”
“管好你自己!別以為我現在就沒辦法收拾你了!”
盛沛霖砰一聲掛斷了電話,回頭一看金韞婉站在了門外,兩隻手扶着門框,伸長着腦袋看着他。
“我……我逃婚回來的,什麼也沒帶,你要是想趕我走,我就只能走回新京了。”
“逃婚?”盛沛霖皺了皺眉頭,“你倒是夠快,都要和裴啟光結婚了。”
“不可以是和別人嗎?”
一聽到是和別人,盛沛霖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心想着這才幾個月,她就把他們這段婚姻擺脫地那麼乾淨了。
“還能有誰?”
金韞婉不言,慢慢走進了房間裏。
“反正又還沒結,只是差點結了而已。婚禮上我見到了吳宗仁,他帶來了戈洛文,所以我才知道了封花月用在照片上的詭計。那張照片是他在莫斯科拍的,他們斯拉夫人的聖誕節不是十二月二十五號,而是一月七號。”
盛沛霖垂下眼,他搞不懂這些洋節,但卻聽得出這裏面的時間差。
“封花月跑了。”盛沛霖平靜地告訴她。
金韞婉眨巴了幾下眼睛,反問了一句,“跑了?”
“對,你離開北都以後,白會的人就在北都城裏搞了一些騷亂出來,幸好我們這方早有部署,平定了亂局,但是卻有人乘機把封花月給救走了。我想人可以也被救去了新京,不過大概率人活不了。”
“為什麼?”
“你和封花月要是都在新京,說不定哪天會遇上。我想這不是想要娶你那個人願意看到的。”盛沛霖故意在娶你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金韞婉心想他一定是在吃醋,笑了笑,湊到他身邊去。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哪兒知盛沛霖故意移開了些,像是要和她劃清界限一樣。
“別靠我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