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給他結紮
沈明軒想把紫竹風光娶進門,馬上過年哪來得及大辦,想着過了年再辦也不遲,反正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
蘇禾卻不同意,許戈這男人很狗,早點把兩人婚事辦了,省得夜長夢多。
沈明軒快三十了,這幾年差點沒把家裏人逼瘋,現在他終於同意結婚,做父母的喜極而泣,也顧不得新娘子的出身。
雖說是丫環,但好歹是國公夫人的貼身丫環,論身份不比普通百姓家的差。蘇禾這些年沒少賺錢,加上繼承薛青義的商隊,說富甲一方也不為過。
她給紫竹準備豐厚的嫁妝,趕在年尾送嫁出門。
跟許戈自由慣了,即使貴為靖國公,府邸不像其他世族大家那般奴僕成群,但凡自己能動手的,蘇禾很少假手於人,包括養孩子也是,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富貴病,她絕不允許在三個孩子身上發生。
許戈也如此,在沙縣熬了兩年多苦日子,把他早年的臭毛病磋磨的乾乾淨淨。京中貴公子毛病多,怕他們好的不學壞得學,兩人在教育的問題上達成一致:以身作則,言傳身教。
年三十休沐,蘇禾不僅親自下廚,還帶着培養崽子們的動手能力。
沒有守歲的習慣,吃完團圓宴,給孩子封完紅包,許戈摟着媳婦回房,動作跟語氣曖昧無比,“吃藥沒?”
最近忙於公務,早出晚歸有段日子沒溫存了。
門一關,迫不及待解她的衣賞,蘇禾拍開他的手,“我不吃了,以後都不吃。”
是葯三分毒,雖然她是大夫懂得中和,但這麼多年累積下來,身體還是吃不消的。
許戈驚訝,“你不是說封肚嗎?”難道她又想生了?
他不想再當爹,一是孩子聒噪,二是沒那麼多精力教導,三是生的越多,她對他忽略越多。
講真,別看現在錦衣玉食,但他更懷念在沙縣的日子,那時只有他跟她兩個。她頓頓做給他吃,晚上熄了燈會玩親密遊戲。哪像現在,白天見不着,晚上關燈聊兩句,全是孩子吃了嗎,課上得怎麼樣?
多說兩句,她就嫌煩,連那方面都很敷衍。
蘇禾神秘兮兮從抽屜拿出個盒子,“以後你用這個。”
許戈滿頭霧水,以為她研製出男人吃的避孕藥,誰知裏面裝了疊奇怪的東西,從形狀來看……呃……
“這是什麼?”許戈拒絕。
“腎衣。”後世叫套套,這年頭技術有限,好像是用羊腸做的,聽着有點噁心但手感還不錯,是南洋的稀有舶來品,商隊負責人漂洋過海拿過來賣的,價格貴得咋舌,讓人捎了兩盒試着用。
許戈起初是拒絕的,但蘇禾明言不再吃藥,他屈辱的用了。
事後,很煩躁地坐起來,“除了吃藥,還有別的辦法嗎?”
蘇禾似笑非笑,“絕嗣湯。”
即使生夠了,但這種事有損男性尊嚴,許戈想都沒想拒絕,“就沒別的辦法了?”
“結紮。”男女都可以,但懂下刀的只有她。
得知男人結紮哪天反悔還能鬆綁,對那方面也沒有傷害,許戈毫不猶豫答應,不過就是挨兩刀而已,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而且一勞永逸,比戴勞什子腎衣強多了。
他拒絕腎衣,所以等上元節一過,蘇禾真給他做結紮手術。
手術對蘇禾而言沒難度,而且很快就完成,但讓她無語的是,許戈等麻醉過後,竟然跟沒事人似的上班去了……
農曆二月底,發了件舉國震驚的事,小皇帝下旨重查許家謀逆一事。
小皇帝聲音稚嫩,但態度堅決,文武百官當場嘩然,紛紛站出來反對。且不論案子有沒有誤判,這是對先帝的大不敬。
再說,許家謀逆已過十年,小皇帝突然要重查,還不是受了許戈的蠱惑。
先帝錯付真心,所託之人狼子野心,小皇帝就是傀儡。
然並卵,吵架的,對罵的,跳腳的,撞柱示威的,所有的手段都不管用,太後跟小皇帝鐵了心要查,許戈手握兵權,跟首輔穿同一條褲子,還有那該死的兵部尚書……
權力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面對眾朝臣指摘,許戈面帶微笑沒有反駁,誰知幾天以後反對最厲害的太師周維庸抄家下獄了。
身為太師卻知法犯法貪墨受賄,對家人管教不嚴,霸佔他人良田,強搶民女逼良為娼。一摞摞的罪行,下了昭獄別指望還能出來。
連續殺了幾隻雞,連輔政大臣都被擼下來,這下沒有朝臣再敢反對。
一個月以後,許家得到平反,漠北軍污名洗涮,兵部撥了筆款,照着兵籍名冊給老漠北兵補償。
國庫有限,許戈捐了過半身家,全部拿來補償含冤受屈的老漠北軍及其家屬。
平反仍在繼續,好些陳年舊案被翻出來。
三月中旬已經化雪,光禿禿的山上開始冒綠尖兒,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宮裏出來,隱於鬧市中悄然出城。
今天來的人很多,不止是許戈跟蘇禾,連老五老八徐達他們都來了,浩浩蕩蕩幾十人,神情肅穆悲痛的老五呈上一尺寬的木盒置於墳前,上香跪拜行禮。
盒子滲出股古怪的味道,蘇禾隱隱猜到裏面是什麼,渾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祭拜之後起挖,畫面兒童不宜,蘇禾帶着三個孩子先行下山。
徐達等人拿工具開挖,累累白骨不斷挖出來。
十年,白骨已經風化,早已辯不出誰是誰,但也無須辨認,本來就是一家人。
許戈沒有另擇風水寶地安葬,而是火化之後裝入骨灰盒中,在府邸開了祠堂,跟薛青義的放一塊,開牌位供奉。
五月中旬,北境雪化,邊際風雨再起,蒙金兩國聯手跟漠北軍再次開打,戰役持續三個月,誰也沒有討着便宜,互相損失慘重。
八月,蒙金閔三國皇帝和談,於閔明京都舉行。
蘇禾再次見到格爾泰,他不再是當年那個乞兒,更不是當年和談時目中無人的三皇子,而是二十齣頭,俊朗非凡、年輕有為皇帝。
當然,他看蘇禾的眼神也變了。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初怎麼就信了許戈的鬼話,否則這片江山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許戈私下設宴款待,將遲到的解藥給了他,“當年,對不住了。”
格爾泰冷笑,“那個位置,你有機會都不坐,希望將來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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