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

妖獸

揣着千刀萬剮體驗券,白硯秋心情悲憤的往回走。

【大美:“要不再免費送您顆榛果巧克力,雖然不能阻斷痛覺,但嘴裏甜一甜勉強也算個安慰——”】

白硯秋:“請你圓潤的gun。”

【大美:“……”】

白硯秋還沒到家,半小時已經過去了,痛楚來得無比迅速,分分鐘想倒地自戕。

【大美:“叫出來吧,還好受點。”】

白硯秋咬牙切齒:“然後引來一群徒子徒孫圍觀,火速登頂華清宗八卦榜熱搜第一?”

白硯秋掙扎着爬起來,找了個石頭坐下,抖着手倒了杯八二年拉菲,一口悶完,還沒嘗出什麼味來,又全噴

出去,抽搐着到處亂滾。

白硯秋熬了好一陣,發出靈魂拷問:“為什麼沒痛暈!”

【大美:“痛暈算作弊。”】

白硯秋豎起中指,開始狂噴怒罵。

梁斐先前見白硯秋流血不止,心中不安,尾隨而來躲在遠處,眼睜睜看着白硯秋在地上滾來滾去,全無半分往日裏的高高在上。他心神劇震,暗道:“這毒藥如此厲害,連他的修為都抵抗不了。我道他先前為何惺惺作態至此,原來真的對我下了殺心。”

白硯秋修為甚高,梁斐不敢靠得太近,只遠遠看了片刻,便悄然離去。

白硯秋痛得自顧不暇,沒有發現他的小徒弟躲在遠處,腦補了一場跌宕起伏的鴻門宴。

這一夜白硯秋在痛非常痛極其痛里,來來回回折騰到快崩潰,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微亮,時效終於過了。

大美已經被他“口吐芬芳”到差點自閉,嚶嚶嚶的躲回大本營哭訴精神折磨去了。

白硯秋拖着沉重的軀體,一步一挪的回到自己屋,倒頭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白硯秋剛睜開眼,就見一方臉大漢杵在他臉前,他嚇了一大跳,崩了一晚上的神經差點沒斷,強忍住才沒一拳呼過去。

方臉師兄挑了挑蠶粗般的眉毛,問他:“昨日小聚就覺得你不對勁,今兒一來見你躺在地上,一身狼狽樣,活像在地上滾了一宿,怎麼,練功練岔氣了?”

白硯秋已經通過系統知道,方臉大漢叫馬大壅,是華清宗九峰之一玲瓏峰的峰主,與原主交情不錯,常常約着一起小酌。

他抹了把臉,胡編道:“何止練岔氣,差點連命都沒了。”

馬大壅原本只是調侃,聞言疑道:“難道上次在小仙府得的秘籍有問題?”

白硯秋沒想到原主和好基友連新得的秘籍也能拿出來討論,只好岔開話題:“倒不是……師兄找我何事?”

馬大壅到沒多想,從懷裏拿了幾張紙出來:“原本昨日就想跟你說的,是你徒弟的事。”

白硯秋接過那幾張紙,都是檢舉梁斐行為不端、違反宗規的事情:“師兄的意思是?”

“我哪有什麼意思,倒是想問問你什麼想法。”馬大壅揚了揚眉:“聽說昨晚在玄冰洞那有出精彩的戲?”

“精彩什麼,”白硯秋把紙塞給馬大壅,“都是我門下弟子,一群人合起伙來欺負一個孩子,說出來都嫌丟人。”

馬大壅差點沒笑出聲來:“都是你門下弟子?什麼時候白硯秋一碗水端平過?”

白硯秋:“從昨日開始,白硯秋要做一個好師尊了。”

馬大壅打量他好幾眼,笑道:“你這練功岔氣,是岔到腦子裏了?”

白硯秋一言難盡模樣:“是把腦子練通了,不然三天兩頭這麼來一次,誰受得了。”

“什麼三天兩頭來一次?”馬大壅疑道。

白硯秋擺擺手,開始趕客了:“師兄你聽錯了。”

馬大壅臨出門,突然回頭道,怪笑道:“昨天夜裏我巡山,看到梁斐背着包袱,往後山跑了。”

白硯秋:“??!!”

馬大壅邊走邊自言自語:“私自離山,算叛離宗門還是什麼來着?好久沒看宗規,都快忘了……”

白硯秋臉色一白,翻身而起,直往後山跑。

小兔崽子還學會離家出走了!

*

梁斐緊了緊包袱,做了這麼多年白硯秋的弟子,連個儲物袋都沒有,隨身包袱還只能扛着走,比外門弟子都不如。

他神色有些黯然,看了看前面的密林,又看了看天光,撐着鐵棍一瘸一拐的往裏走,聽到猛獸猙獰吼叫聲后,從兜里掏出個藥瓶,又撒了些藥粉在身上。

這些藥粉是隱匿氣味用的,他偷偷攢了點靈石換的,只有一點點,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翻越後山,不然被這些護山妖獸發現,一兩隻還能對付,要是遇上群居的,怕是連骨頭都留不下來。

如果他的功力再強一些,就不用怕後山里這些護山妖獸了。

這樣想着,他的神情更加暗淡,修習仙法多年,連後山這些妖獸都打不過。

原本還想繼續忍耐下去,背靠大宗門,即使再被排擠,也好過在外靠自己修習,何況還有那麼多人在追查他。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走了。想到白硯秋,梁斐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當時拜入他名下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恨。

想到白硯秋,梁斐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當時拜入他名下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恨。

白硯秋躲在一顆大樹後面,見梁斐滿臉憤然的走過來,該不會是在畫個圈圈詛咒他吧……

梁斐不偏不倚正好往這棵樹走過來,到了樹根底下,放下包袱,背靠着樹榦略微休息。

昨日和薛青杉竭力一拼,內腑受傷甚重,只在玄冰洞吃了一粒丹藥,家裏那些草藥都是他自己在山裏胡亂採的凡草,療效甚微。

走了兩個時辰,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梁斐心中對白硯秋的恨意越發濃重,平日裏都壓抑着,此時身處深山,四周無人,再也抑制不住,從懷裏取了張符紙,扔在地上,用鐵棍連戳好幾次;憤恨未消,又用腳跺了無數次,才稍微泄了點憤恨。

梁斐又取了個饅頭出來,想了想,掰了一半放回去,嚼完饅頭,拍拍後背灰塵,繼續趕路了。

見梁斐走遠了,白硯秋才從樹背後走出來,瞥了眼地上已經爛成一團的符紙。

符紙上寫的是低級的詛咒術,只需要沾上詛咒之人的血就可以生效,白硯秋想都不用想,這上面沾的一定是他昨晚上在梁斐房裏流的鼻血。

“這小子,報復心挺重的呀。”

白硯秋來了興趣,不遠不近跟上去,想看看梁斐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梁斐花招沒玩出什麼來,沒走多遠,就遇上了護山妖獸。

華清宗自建之初,便在方圓千里地盤內放了些捕獲的妖獸,這些妖獸受制於契約,老老實實的在華清宗劃定的地盤內鎮守,千百年來,護山妖獸越來越多,也不乏有些妖獸修鍊得道,成為華清宗弟子的坐騎或者伴當。

梁斐眼前這隻吞雲獸,就是華清宗眾妖獸里,赫赫有名的一位。

吞雲獸已經修鍊至中階,乃是萬柳峰峰主衛道人的坐騎,狼頭獅身,馬腿虎尾,甚是威武。

白硯秋躲在石頭背後,暗道:“這小子是跟衛道人八字不合嗎,走哪都能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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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想殺我[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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