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那邊是祁輝壘的廁所，看他過去，祁輝尷尬的摸摸鼻子，沒想到虎風喊他起來是這個原因，不過床確實有點高，自己不醒他肯定下不來。
洗了把臉，祁輝收拾了一下身上開始煮飯，找出來石刀，祁輝看着昨天虎月兩人帶回來那隻野牛無處下手。
野牛比成年老虎還大一圈，能獵到野牛的不多，是一種能力象徵。虎月和虎天獵了只野牛回來，更多的是對他的祝願，不管是他們還是舅舅，對他成年後都充滿了擔憂。
祁輝知道他們的想法，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有外掛吧？再說了就算他說了，別人也不信，還是慢慢來吧。
“舅舅。”下不了手，祁輝拍拍手去旁邊的山洞喊虎石過來幫忙。
“輝？”
“是我，昨天阿爹阿姆送來了野牛，舅舅幫我分開一下。”祁輝對裏面說。
“好。”
聽到答應，祁輝就知道虎石馬上過來，走回去點火燒水。
果然，還沒等他舀滿水，虎石已經出來了。
“野牛在哪？”
“山洞裏，放肉的那間。”
虎石進去，片刻后拉着野牛出來，手裏拿着石刀，幾下就把牛腿割下來：“今天吃這塊。”
“好。”祁輝接過來清洗，山洞前有他用竹子引過來的山泉水，下面還用竹子連了一條道，廢水直接引到山下，比上來下去方便的多。
“你阿姆什麼時候回來的？”虎石問。
“昨天天黑。”祁輝將肉割成小塊放石鍋里。
看他動作越來越慢慢，虎石看不下去了：“我來。”奪過刀和肉開始切。
祁輝順從的給虎石，不得不說他和這些能變成老虎的親人還是不一樣的，哪怕是後山那些身體弱的他都比不過，這些年在虎石他們的庇護下和有點小聰明才過得不錯。
“夠吃嗎？”鍋不大，虎石看着鍋滿了，手裏的肉還沒切完，讓他說直接烤着吃多省事，偏偏輝每次都要煮。
“夠了夠了，舅舅吃不吃？”祁輝拿木筷子攪攪鍋里的肉，讓它熟的更快。
“我不吃。”虎石搖頭，他喜歡大塊大塊啃，這樣小口吃部落里沒人喜歡。
“好吧，舅舅割塊肉過來烤吧。”他打算等會送一半給虎月，再分一塊送給照顧他們長大的老人，這樣剩下來的他也吃不完，還得做成肉乾才行。
“嗯。”虎石沒跟他客氣，切了一塊肉串上開始烤。
等祁輝快煮好肉的時候，虎風才姍姍來遲，祁輝怕他蹭到火星，一走近就把他抱起來：“等會就能吃了。”
“喵嗚～”這個高度剛剛好，看着鍋里煮着肉片，小奶貓滿意的叫了聲。
怕煮不熟，等肉塊翻滾了幾遍，祁輝才加鹽盛出來。夾出幾塊肉，冷涼先喂他吃。
碗比小奶貓還大，祁輝找出好幾天沒用的盤子刷乾淨，把肉塊擺在盤子上讓他吃，自己端起另一隻碗喝湯。
祁輝沒吃過幾次野牛肉，煮湯也是第一次，不過口感意外的好，牛肉沒有野豬肉那麼重的膻味，湯更好喝。唯一的缺點是沒有調料，祁輝每次想到這都後悔以前為什麼不多認識些植物，不至於兩眼摸瞎。
喝了兩口，祁輝給虎石盛了一碗：“舅舅你嘗嘗這個。”
另一邊虎石已經快吃完了烤肉，接過來喝了一口：“嗯，好喝。”幾口喝完抹抹嘴，“輝，我去狩獵了，你看好風。”
“知道了舅舅，舅舅小心。”
“嗯。”虎石走下山，山下已經有族人在等着了。
等人走了，祁輝帶着小奶貓吃完飯，開始收拾屋裏亂七八糟的東西。
剛剛吃飯用過的盤子碗刷乾淨，木頭做的刷慢了顏色就會被湯汁浸成深色。野牛虎石已經分出來好幾塊，祁輝用一張大葉子包起來，抱着送去後山。
小奶貓在他肩膀上趴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撐了，有些懶懶的。
“水，在嗎？”走到洞口，祁輝朝裏面喊。
“在，進來吧。”
祁輝抱着肉進去，水正在編繩子，地上一堆細長的獸皮，這些都是用來編成繩子，然後掛肉乾的。
祁輝繞過那些，把肉放在地上：“昨天是我成年禮，阿姆獵了只野牛，這塊給你。”
“好孩子。”水放下繩子，去裏面拿了件東西出來，“這是給你準備的，看看合適嗎。”
祁輝接過來，是一件獸皮做的衣服，比起他身上這件更精緻。獸人抗凍，夏天只披一件獸皮遮住關鍵部位，冬天才會穿上，不過都是一整張獸皮披在身上。
他小時候提過縫衣服，可惜別人都覺得用不到，只有看他的水聽了，他的衣服都是水做的。
“我用了你教的方法，這件鑽了好多孔，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是。”祁輝把衣服抖開，已經初具現代長袖的模型，工具落後的時代做出這樣的衣服估計費了不少時間，“謝謝水，我很喜歡。”
水開心了，然後催他回去：“那你回去吧。”她知道祁輝不喜歡這裏的味道。
“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祁輝答應，“肉不要留，我已經找到了別的食物，這次不怕雪季了。”雖然不好說，祁輝還是忍不住朝從小看大自己的老人炫耀一下。
“好，輝很厲害，快去吧。”
祁輝走出山洞，長舒一口氣，背陰處的山洞裏很潮，加上常年堆放各種肉類，有一股很濃的腐.敗肉的味道，很難聞。小時候他就常在洞口待着不進去，水還記得。
他還說過讓水把肉搬到別的地方，只是哪不現實，食物充足的時候大家都是一副友好的樣子，等到食物不多的時候，說不定誰就會下黑手，水住在後山，把所有的東西藏起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祁輝後來就不干涉她的決定了，水能在後山活幾十年，生活閱歷不是他這種紙上談兵只會幾句話能比得上的。
水年輕時也是一隻老虎，在一次捕獵中受了傷，變不回獸型，人形捕獵不佔優勢，後來就負責在部落里看幼崽，聽說虎天虎月和虎石三個人都是她看大的，後來又看大了自己和風……
祁輝摸了把肩膀上的小奶貓，感覺手感不錯，滿意的下山去找地方種白菜。
山下很大一塊地是祁輝原來帶人開墾的，打算種那種不知名的根莖類用的，前幾年每年種一批，雪季確實用上了，今年本來想着多種，只是還沒到種它的季節，沒想到現在歪打正着。
祁輝沒種過白菜，回山洞扒着系統查了半天才找到方法，抱着虎風出去幹活。
小奶貓太小，祁輝特意搬了個凳子出來把他放地頭上，自己拿着木棍開始幹活。
地已經平好了，按道理應該加水澆一遍，祁輝看看面前大片大片的平地，決定用以前的方法，把山上的水引下來。
現在雪季剛剛過去，山上有大量的雪沒有化成水，隨着天氣越來越熱，山上的雪會越來越少。
等山上的水沒了，再下幾場下雨會就進入旱季，旱季比雪季和雨季好度過，但是越來越乾的河流會讓附近的獵物變少。
不過他們有提前存起來的水，除了用水比以前少、捕獵需要去更遠的地方沒什麼別的不便。
旱季之後是雨季，雨季外面雨水泛濫成災，大批的獵物不知道去哪躲雨，加上對雨天獸人的嗅覺有影響，捕獵的難度會變大。
而且雨季部落里的幼崽會特別容易生病，雨季蚊蟲增多，也是讓人煩人的一點。
雨季過去天氣會變冷，白天變短，直到下雪，剛開始幾場小雪告訴人要提前準備了，緊接着過不了多久就是大雪封山，出去也找不到獵物。
獵物能遷徙到別的地方，但是部落不可以，周圍各種大大小小的部落上百個，一旦踏出自己的領地，就會和別人起衝突。
雪季獸人戰力不能完全發揮，主動挑起爭端和作死差不多，如果兩個部落打架讓其他部落乘虛而入……每個部落邊緣下面埋的那些東西就是最後的下場。
“輝，你在做什麼？”
祁輝轉身，看到是河，笑了笑跟他說：“我撿到一種食物，打算種出來，在想去哪邊砍竹子。”這裏的竹子比地球上的更難砍，更何況用石刀，簡直要命。
“你要多少？我去砍。”河知道他砍不動。
祁輝估算了一下山底到這裏的距離：“三棵差不多。”
“我去砍。”河說完提着石刀就往山上爬，選都沒選直接去大的那一片去。
祁輝目送河過去，心裏再次羨慕一下他們的體力，開始用木棍把地分成壟，方便等會澆水。
因為怕走歪了，一直很小心，自然沒看見在他走到中間的時候地頭上的那隻小奶貓試探着往下看，最後一狠心跳下凳子，朝山上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