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第九十六章，你是我的//
景安二十六年，暮春中旬，氣候宜人。
舒淺鈺十七歲生辰的前兩日，她去過覓香樓。
她愛喝酒，最愛喝覓香樓的梨花釀，但她一般是小酌，不會喝得酩酊大醉。
那時她已經知道，沈昭熙為了這樁婚事而處心積慮。
她又在想些什麼呢？
她在想，原來，他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建立在她的身份之上，因為她爹的手中握有兵權。
哪怕她知道了這些，她又能怎樣呢？
嫁都嫁了，她的父兄為了她，選擇默默站在沈昭熙那邊。
暮色逐漸把整個火涇城包裹，窗牗外，華燈初上。
梨花釀的醇香，聞之，有淡淡的梨花味襲入鼻中，芳香誘人，飲一口，唇齒留香。
那天，她在覓香樓喝醉了，撕心裂肺的痛楚湧上心頭，痛徹心扉。
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抓着心口的位置，哪怕緊緊的抓，也緩解不了她的疼痛。
她不斷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在怪誰？
舒淺鈺叫店小二上酒，店小二沒來，是掌柜上來了。
掌柜盛玄勸她，“宣王妃，你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回去？”舒淺鈺低聲呢喃，眸中劃過落寞和痛楚。
她不想回去，她想回舒家，可是爹爹和哥哥都去了雲州，不在舒家，大大的房子裏只余孤單空寂。
她忽然想回浮圖城昱旻谷了。
舒淺鈺輕聲嚷嚷，“我有很多很多錢，快上酒。”
掌柜勸不住，不得不叫店小二繼續上酒。
酒過三巡，舒淺鈺的眼睛迷離朦朧。
恍惚間，舒淺鈺看見沈昭熙了。
他容貌清雋，眉目含笑，緊緊的盯着她。
沈昭熙伸出指頭，在她的眼前晃，“還能看清這是什麼嗎？”
舒淺鈺不滿的皺着眉心，“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一個手拇指。”
她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冰的，剛剛好，給她降降溫。
“阿鈺，天黑了，我們回家。”沈昭熙溫聲說。
“可是我走不動了。”舒淺鈺委屈的說，半是清醒，半是迷醉。
“我背你。”沈昭熙寵溺的笑。
“不。”舒淺鈺嘟着嘴，鼓着小臉，仰頭朝他憨笑，她兩頰微醺，嫵媚惑人。
“怎麼了？”沈昭熙柔聲問，凝着靠在桌上的人兒，越看越可愛。
舒淺鈺傻傻一笑，“我不要你背我，我要你抱我。”
“都依你。”
沈昭熙正欲抱她，她已經率先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抱得緊緊的，喃喃的說，“明辰，以後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聽見他答了聲“好”后，她的眼中卻有水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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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滿天，閃閃爍爍。
從覓香樓回來，沈昭熙抱着舒淺鈺回錦梨居，把她放在床榻上，正欲起身，她卻精準地抓住他的手，放在她酡紅的臉頰上，喃喃的說，“挺熱的，你幫我冰一下。”
舒淺鈺的腦袋有點混沌，雙眼朦朧不清，思維遲鈍，只覺得身上發熱，想找點冰塊來降溫，他冷涼的手令她覺得很清爽。
沈昭熙坐在床榻邊沿，面顯無奈，捏了捏她的臉，“誰叫你喝那麼多酒？”
舒淺鈺彷彿沒有聽見一般，手又開始不安分，扯身上的衣服，衣領大開，膚色白皙，柔軟的美景惑人。
這還不算，她的手移至腰間，摸摸索索，終於揪住了束縛着她盈盈一握的纖腰的矜帶，使勁一拉，開了……
舒淺鈺正準備扯開羅裙，手卻忽然被男人抓住了，不讓她再胡亂扯。
“阿鈺，不能再脫了。”那男人說，已能聞見他的嗓音沙啞。
她的眼睛裏有霧氣，水光上映出沈昭熙俊雅的面孔，她眉頭微皺，不滿的道，“不脫，會很熱。”
“可是你再脫就出事了，會更熱。”沈昭熙的眸色深了，聲音暗啞得厲害。
“不會的，脫了才涼快。”舒淺鈺嬌憨的笑，慵懶嬌媚在眉宇間蔓延，她的眼睛很好看，流光溢彩。
她覺得他真好看，手撫上他的臉龐，觸到他的耳垂，他的耳垂很清涼，她忍不住抓住他的耳朵，傻笑了下，“冰……唔……”
剩下的話，她還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唇。
沈昭熙吻着她的嬌艷欲滴的紅唇，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其中，靈巧的舌在她的唇齒間流轉，裏面還殘餘着梨花釀的味道，很淡，醇香不郁。
舒淺鈺回抱住他，閉了閉眼睛。
良久，沈昭熙停止糾纏她豐潤的紅唇，微微抬頭看着她，啞着聲音道，“是不是更熱了？”
“唔。”舒淺鈺醉眼迷離，朦朧的眼中還有委屈之色，“太熱了，我難受，要沐浴。”
沈昭熙的眼中沾滿邪念，呼吸粗重，鼻尖輕輕地摩挲了下她的鼻樑，誘哄她，“乖，我們做完再沐浴。”
舒淺鈺不依，不悅的嘟囔道，“不行，不行的，我要先沐浴。”
“就你愛折騰我。”沈昭熙覺得無奈，輕輕咬了咬她的鼻尖。
舒淺鈺微眯的眼睛裏有迷霧，不滿的蹙着眉。
沈昭熙不情不願的起身，喟然長嘆。
***
浴房內有一個大的圓形玉池，此時玉池中的熱水冒着霧氣，氤氤氳氳。
沈昭熙把舒淺鈺放在台階上，“我幫你，還是自己來？”
舒淺鈺的腦袋混沌不清，喃喃的說，“自己來。”
話音剛落，舒淺鈺急迫的提腳下台階，要往水中走去，但她醉得不輕，搖頭晃腦的，一個趔趄，往下面栽去。
沈昭熙眼疾手快，長臂一伸，及時把她撈入懷中。
沈昭熙蹙了蹙眉，“衣服不脫，鞋子也不脫，就忙着往水裏跑，真是醉糊塗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能自己下水？溺水還差不多。
舒淺鈺靠在他身上，喃喃自語，“對對對，沐浴要脫衣裳，但我沒醉，我一點都不糊塗，你不許嫌棄我。”
沈昭熙忍不住笑意浮動，幫她把衣衫和鞋襪褪去，沒敢讓她自己單獨下水，他抱着她入玉池內，把她放入水中，讓她坐靠在玉池的邊沿。
舒淺鈺背靠着玉池壁，模樣愜意，抬起左腳，讓腳趾頭露出水面，她看了看自己粉粉的小巧腳趾，動了動腳拇指，又沉入水中，間或抬了抬左腳，不一會兒又埋入水中，覺得這樣很有趣。
沈昭熙幫她洗澡，專心致志，但眸色中的邪念卻在不斷加深。
過了一會兒，舒淺鈺覺得無趣，抬眼打量着他。
沈昭熙感受到她的打量，動作僵住，迎上她又純又欲的目光，眼底的欲|念越來越重，目光灼灼。
舒淺鈺嬌憨一笑，“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時候，尤其清雋？”
沈昭熙彎了彎眉眼，心頭悸動，欲|念湧上周身，他眸色幽深，扣住她的後腦勺，印上她的唇，開始攻城徇地，在屬於他的每一片領域上輾轉纏綿。
舒淺鈺在半醒半醉之餘，緩緩閉上眼睛，伸手抱住他。
許久，久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才肯放開她。
他呼吸微喘，瞧着臉色酡紅的她，聲音沉啞，“阿鈺……”
舒淺鈺的呼吸急促，迷離的眼睛一片霧氣，只“嗯？”了一聲。
沈昭熙問，“酒醒了？”
舒淺鈺傻笑，說著胡話，“我沒醉，我可是千杯不醉。”
沈昭熙知道她腦袋還是迷糊的，輕輕一笑，“我是誰，你認識么？”
“你是……”舒淺鈺只說了這兩個字，便伸手環上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額頭，只是輕輕的觸碰了下，“我的。”
她又親了親他的眉心、他的眼睛、他的鼻樑、他的嘴唇，她吻得很溫柔，卻急切的說，“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我的……”
熱汗漸漸佈滿沈昭熙的額頭，他隱忍着，任由她撩撥，緊緊的盯着她。
她有時笑顏如花，有時難過失落，有時喜悅，有時苦澀。
她吻了吻他的下巴后，微微一笑，他聽見她說，“明辰，你是我的。”
音落，她輕輕地嘆息一聲，樣子有點可憐。
“全都是你的。”沈昭熙柔聲安慰她，嗓音且沉且啞。
沈昭熙的理智徹底崩盤，又一次吻她的紅唇，霸佔着她的呼吸，唇舌交纏間，他親昵的喚着她的小名，“阿鈺，阿鈺……”
他誘哄她叫他“夫君”，她腦袋渾渾噩噩，招架不住他的執着，便依言叫他“夫君”，他才終於滿足的笑了笑。
玉池內的水波微瀾，男人白色的外袍、裏衣……一件一件衣衫被拋出去，劃出一道道拋物線……後來，水面波瀾起伏劇烈，洶湧澎湃，驚濤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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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慕硯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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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寫得很隱晦了，不知道會不會被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