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蹦最野的迪
午飯過後,吳歡和郭裳一直都在忙碌着,張灃一直閑坐到下班。
“終於下班啦!跟我走吧!”吳歡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張灃瞥了一眼總裁辦公室的方向,低聲道:“不等郭總嗎?”
“等她幹什麼,那種場合不適合她,走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這申城的夜生活。”說著,拉着張灃便走了。
兩人走後,郭裳才從辦公室出來,她陰沉着臉,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上了車,吳歡一踩油門,載着張灃飛馳而去。
這丫頭性子裏分明有幾分野性,下班之後彷彿判若兩人,火紅色蘭博基尼轟鳴在街道上,音響里播放的都是最噪的音樂。打開敞篷,女孩隨風搖擺着長發,飄逸瀟洒,像是狂野的小野貓,沉悶的都市,放肆的靈魂。
張灃靜靜的看着她,沉默的抽着煙。這種情況下,他明顯有些不舒服,相比於這種聒噪,他更喜歡安靜的生活,就好像他一直以來的風格一樣,哪怕是置於雲端,轉身後,便會沉浸於都市,歸於平凡的生活。
這不是拘束,他只是喜歡更自然的生活。
“這是要去哪裏啊?”忍不住問了一句。
“別急嘛,馬上就到了,我帶你去申城最大的酒吧,去蹦最野的迪,那裏到處都是美女哦,能不能帶走兩個,就看你的魅力了。”吳歡咧嘴笑道。
“是嗎?這年頭不知道多少女孩想法都很奇怪,喝最烈的酒,蹦最野的迪,打最疼的胎,要最高的彩禮,最後反倒還要嫁最老實的人,這就是人生啊!”張灃漠然一笑,眉宇間似有幾分悲哀。
“算是讓你說對了,看來你也是混跡夜場的老江湖了,在國外肯定沒少在夜場泡妞吧?跟我說說唄?”吳歡立刻提起了興趣。
仰頭45度角,滿臉的惆悵和深沉,“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在英國的一間酒吧里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她是酒吧的老闆,卻立下了一個奇怪的規矩。她的手中有一杯全世界最烈的酒,如何喝下去還能夠活着的話,那麼整間酒吧和她都是你的。
據說酒吧開業已經快十年了,不知多少自詡為酒神的人過去嘗試,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那杯酒叫上帝之毒!凡是喝過這杯酒的人都死了!”
“死了?”吳歡猛地一怔。
能夠喝死人的酒,那便不是酒了,是毒藥!她很好奇,死了這麼多的人,這酒吧還能夠開下去嗎?
“並不是真的死了,可是卻在酒中迷失了自我,一個個昏昏沉沉的,沒有意識,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而且不管怎麼檢查,發現他們的癥狀僅僅只是醉酒而已。”
“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烈的酒嗎?你也去嘗試了?結果怎麼樣?”吳歡急忙問道。
“是的,我也去試了,我來到吧枱前,點了那杯上帝之毒。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我便徹底吃驚了。”張灃的聲音陡然壓低了幾分,“那酒是用鮮血釀的。”
“血釀的酒?”吳歡一激靈,手上一松,跑車差點撞到旁邊的綠化帶上,嚇得她趕忙打起了方向盤。
“這世上竟然有鮮血釀的酒,殷紅的血液,黏稠的血絲,透漏着淡淡的酒香,混合著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你那跳動的神經,就好像並不是在喝酒,而是吸血鬼在嗜血一樣。”
“然後呢?”
“當我端起酒杯,一口飲下的時候,我徹底震驚了,我從來沒有喝過一種酒竟然如此的美味,酒香醇正,酒味綿長,我全身的血液都躁動了起來,我能感受到每一寸肌膚,甚至每一個細胞在那一刻全都蘇醒了。
就好像喝得並不是酒,而是仙露瓊漿。醉倒何妨死便埋,看今朝放浪形骸。可就當我沉浸於美酒之際。
突然……”
張灃突然停了下來。
“突然怎麼樣了?”吳歡緊張的問道。
一般到轉折的地方都是故事的高潮,張灃分明也在故意吊女孩的胃口。
“突然,我的心臟抽搐了起來,一股眩暈感湧上頭顱,那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中毒了。當時我以為這應該是一種類似神經毒素的毒藥混在了酒中。
小時候,我曾經跟村裏的釀酒師學習釀酒,很早以前就知道,這世上的酒都有毒,就好像是最上品的貴州‘檯子’,裏面多少都會摻雜敵敵畏,雖然喝酒前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來的這麼快。這酒……真是毒啊!”張灃輕嘆道。
“所有喝過上帝之毒的人,都表現的很古怪,有的陷入舞池,無休無止的搖擺着,直到精疲力竭;有的衝到大街上,脫掉衣服,開始肆意狂奔着,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還有的人雙眼血紅,彷彿是地獄中蘇醒的惡魔,開始瘋狂的攻擊這身邊的人。
只有我一個人一直坐着沒有起身,我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動,一旦陷入混亂,那便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酒吧24小時營業,根本不會打烊,而我就這樣坐在酒吧里三天三夜沒有動。直到第四天晚上,我才點了一支煙。”
“這麼說,你挺過去了?”吳歡激動的問道。
“是的,我挺住了,最後那間酒吧和老闆娘都是我的了,從那以後,那上帝之毒便在酒吧禁售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酒——惡魔之吻,這是用我的血釀的酒,這是上帝之毒的解藥,同時也是另一種美味佳釀,當然絕對無毒,不過卻會讓你上癮。
如果你有機會去到英國老街的星芒酒吧,可能會見到坐在吧枱前的一個瞎了一隻眼的胖子酒保,你可以向他點上一杯試一試,如果有緣的話,你還能見到一個手臂上紋着星芒的女人,她就是酒吧的老闆娘,也是我第一個女人。”張灃狡黠的笑着。
“切,到底真的假的,我怎麼感覺你在跟我講故事呢?”吳歡滿臉狐疑。
不管是用血釀酒,還是毒藥解藥,聽起來都是那麼的荒誕,不過吳歡心裏卻樂滋滋的,因為至少有一件事她可以確定,這並不是一個放不開的人,他曾經一定有過女人,所以她很有機會。
或許是留學國外的原因,她的觀念一直都很開放,男歡女愛,及時行樂,誰也不欠着誰的,而眼下,她便將張灃鎖定成了獵物。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可能是我的毒還沒有真正解吧。”張灃淡然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很快,車子便駛進了一家廣場。
不夜城,申城最大的夜都市,整個廣場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周圍根本沒有住宅區,全都是商業化的廣場和大廈,夜夜笙簫,成了夜晚中的最璀璨的一盞燈火。
整個一樓,佔地10萬平方米,只有一家大型的酒吧,配置堪稱世界一流,能在這裏打碟的都是在能在國際夜場排的上號的,也是國內唯一入場要預約的酒吧了。更重要的是,每天晚上都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明星登台表演,好像這裏就是永不會停歇的演唱會現場一樣。
當然預約也是分人的,一般的顧客需要提前三到五天預約,但是對於像吳歡這樣手持金卡的會員而言,根本不需要預約的。作為跨國公司的人力總裁,每年的收入都在千萬以上,幾乎大部分都被她消費在這裏了。當然,這也不是一個人缺錢的主兒,雖然相較於郭裳稍有不足,但是卻也毫無意外的也是申城世家子弟。
“終於到了,走吧,開始今天的狂歡。”拉着張灃進了地下車庫的電梯,直奔一樓。
電梯裏貼滿了海報,今天被邀請來表演的可是米國搖滾樂當家花旦卡米拉,這位年輕的搖滾小天後可了不得,一首單曲連續轟炸全球最流行音樂排行榜四十二周,甚至有情侶在第一次聽到這個音樂的時候愛的天荒地老,等歌曲退下榜單的時候,連孩子都生下來了。
而這首歌便是卡米拉的第一首漢語歌曲《帝皇》,傳說這首歌是一個華人填詞譜曲,甚至在音樂錄製現場,還親自為她打碟。
當無數人跟風去觀看歌曲MV的時候,卻只能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人影,帽子遮住了半張臉,嘴上還帶着口罩,閃爍的聚光燈下,只能看到一雙殷紅的眸子,那眸子鬼魅而貪慾,讓人只看一眼便終身難忘。
所以從此後便有了一個傳說,為卡米拉打碟的那個人是來自地獄的歌者。除了他,沒有人能夠演奏出《帝皇》原版的味道,所以不管是在演唱會現場,還是在參加活動的重要場合,卡米拉從來都不會演唱這首最經典的歌曲。
甚至後來有人採訪她原因,她只是淡然一笑,“我的帝皇不在,我又與我來合這一曲呢?”
一言引為絕唱,塵世喧囂的五年。人們在等待着《帝皇》,更想見識一下卡米拉背後的那個帝皇。
“哇,卡米拉耶,她可是我的偶像,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親眼見到她現場演那首《帝皇》了,不過這次活動現場也一定會很爆炸的,打碟的可是‘玄冥二老’耶,這可是全球著名的碟王啊。”吳歡興奮不已。
張灃微微一怔,淡然的笑了笑,跟着她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