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全城搜索
盤膝一直坐到清晨，張灃方才睜開眼，當第一縷陽光照進他的臉上，他的樣子似乎發生了改變。
這一夜布魯斯就這樣趴在沙發上看着他，眼前這個人的身上似乎充滿了秘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着怎樣的機緣，但是他的身體卻是在每時每刻的變化着。
他的頭上長出的頭髮，臉上焦黑的皮膚也開始蛻皮，就好像蠶蛹破開一層厚厚的繭，幻化成了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可是對於張灃而言，這一切卻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洗凈塵埃，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張灃邁步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暗黃的皮膚上面縱橫交錯的傷疤，雖然很淺，但是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得非常清楚，額頭上橫陳着皺紋，新長出的頭髮竟然是黑白交錯的。
看起來，這幅身體至少應該五十歲出頭了，可他分明還這麼年輕，身體上的傷勢基本已經恢復，但是體力卻也大不如前了。他老了，真的老了，未經壯年而老，時光或許對他太過苛刻了。
這一切都被布魯斯看在眼裏，它奇怪的眼光中滿是妒忌，看起來它心裏依舊對那顆通靈果實的果核耿耿於懷。
不過張灃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小子，不錯嘛？至少現在總算有點人樣了，該不會受傷前你就長這個樣子吧？”布魯斯調侃道，眼神古怪。
雖然略顯蒼老，至少看起來精神頭倒是不錯，張灃無奈一笑，“是啊，應當和以前差不多了，只不過至少要老了三十歲。”
三十年，人生也不知道有幾個三十年，就這樣匆匆而過，天知道，這輩子張灃還能不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你可知足吧，一個不知道存放多久的果核，能讓你恢復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很好奇，為什麼通靈果實的果核沒能讓你精通禽言獸語，反而讓你僥倖入了虛室生花之境。”布魯斯不解的問道。
“也許通靈的本質，並不是真的是人與獸語言互通，而是聽過增強精神力，從而使得靈魂互通，像你這樣能夠直接口吐人言的倒也算是個異類了，老實說，你真的只吃了三分之一的通靈果實嗎？”張灃一陣冷眼。
“廢話，那顆小數長得還沒有一棵蔥大吶，那果實太重，都把樹苗給壓彎了，就這樣貼着地，等老子找到的時候，一大半都被螞蟻給咬光了，我聞着味道不錯，就就把剩下的一小半給吃了。只不過……”布魯斯頓了頓。
“只不過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咱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吧？”張灃一陣冷眼。
“好吧，我就告訴你吧，這果實的味道太棒了，我一下沒忍住就把整棵樹都扒出來給吃了，在樹根的處，我還發現了一個螞蟻窩，卧槽，那蟻后長得比小老鼠還要大呢，我也沒忍住，又開了一頓葷。”一邊說著，布魯斯的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現在想起來，還真是美味啊。”
“我就知道你這隻肥貓貪得無厭，你這叫斬盡殺絕懂不懂？”張灃笑着調侃道。
“早知道這果核也能吃，我還能便宜你？害我藏在身上這麼多年，原本還準備種在地里，等哪天再長出一顆通靈果實的呢，卻沒想到便宜你小子了。”布魯斯一陣冷眼，“你小子可是欠了本喵一個大人情，以後你可要還我，至少我這輩子的小魚乾你要管了。”
張灃淡然一笑，“這都是小意思，眼下我的確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去做。”
“就是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事嗎？難不成你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準備好要去做了？”布魯斯狐疑的問道。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等我完成這件事，說不定還能趕回來送你們回華國呢。”說著，張灃的眼神突然深邃了起來，“離開這麼多年，我突然也有些想家了，的確應該回去看看了。”
“那就趕緊的吧，我早就在這裏呆夠了，這裏的伙食實在不行。”布魯斯立刻來了精神。
早上八點，夏夢按時起床洗漱，她的眼睛略有紅腫，不過看起來氣色卻比昨天要好上太多了。
人生匆匆幾十年，誰不遇上幾個人渣，誰還能沒有幾次上當受騙，人活一世，終究要什麼都經歷一些，才這是現實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本就如此，有黑又白，有善有惡，看似一汪清水下，到底隱藏了多少頭魚，又有誰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是食人魚，更沒有清楚了。
收拾好心情，換上一套略顯成熟的大衣，夏夢這才有微笑的走了出來。
“咦，布魯斯呢？它昨晚不是陪你睡的嗎？”
“哦，一大早它就出去了，看這樣子應該是昨晚吃多了，今早自己跑出去散步去了。”張灃微微笑着。
“誰知道你們倆又在搞什麼鬼，算了，我先去店裏，等會你別忘了找工人把這底板給修好，中午之前，你要乖乖的趕到店裏，還有好多客人等着吃你的雞絲麵呢。”交代了一句，女孩轉身便走了。
剛走到門口，她突然停了下來，猛然回過頭來。
“我說怎麼感覺好像哪裏不一樣了，你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皮膚也沒有那麼黑了，傷疤也幾乎看不見了，而且還長出了頭髮，難不成你是屬變色龍的嗎？”女孩滿臉的驚奇，開始細緻的打量着張灃。
“怎麼樣？是不是帥了很多啊？”張灃得意地笑着。
“喂，大叔，帥這個詞用在你身上合適嗎？不過看起來倒是比以前順眼多了。算了，都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別忘了早點去店裏幫忙啊。”擺了擺手，夏夢便出門去了。
很快張灃也出門了，從街角找來泥瓦工，查看了現場，談好價格后，他直接把鑰匙交給工人，並吩咐等他做完之後到店裏去結賬。
等他感到店裏的時候，布魯斯已經到了，此時躺在門口的搖椅上悠閑的曬着太陽。
“卧槽，你這麼快就搞定了？”張灃滿臉的驚疑。
“搞定個屁，哪有那麼容易，老子已經把消息給散播出去了，少則三天，多則一個星期，必定會有結果。”布魯斯低聲說著。
張灃滿臉的狐疑，繼續問道：“那幫傢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紅骷髏的勢力極其隱秘，更何況黑龍又極其擅長隱匿，你真的有把握能找到？”
“放心吧，老子是誰，那可是整個柏林隱秘世界的霸主，今天早上，我已經知會了附近的所有流浪貓、流浪狗，還有各部分分區的鼠群，別的不敢說，找人我絕對是一流的，你就安心的等消息吧。”布魯斯滿臉的得意，伸了個懶腰繼續睡着。
張灃笑着點了點頭，直接給它豎起了大拇指。
“沒想到，你還挺有招，厲害啊厲害！”
的確，按照肥貓這種找法，如此大規模的發動周邊的流浪寵物和老鼠，就算黑龍隱藏再隱秘，只要他還呆在地上，沒有上天，那就絕對無法躲避。
“這樣也好，還有幾天的時間，我也要儘早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了，想必老二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要不了多久，這碗水就會被徹底攪渾，到那時就是我出手的最佳時機。”想着，他嘴角的笑容更甚，轉身進了店裏。
到了中午，店裏的生意依舊非常火爆，也不知道是張灃的雞絲麵太過美味，還是夏夢的手磨咖啡味道很正，顧客竟然比昨天翻了一倍，夏夢明顯忙不過來了，張灃也不得不從后廚走到了前台。
他如今的模樣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只是臉上的傷疤還沒有完全消除，只留下淺淺的印記。不過這一切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一直忙到下午兩點，客人才總算走光了，剛坐下歇了一會，泥瓦匠便按照張灃給的地址找了過來，上門收錢。付了錢不久，夏夢便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讓她去協助調查，原本張灃想陪着他去的，可是卻被夏夢拒絕了，她執意一個人去了卻這一段恩怨，就連布魯斯都沒有帶，獨自一人便走了。
就這樣一人一貓被留在了店裏看店，屋子裏還養着幾十隻寵物貓不時的叫着。
“喂，小子，小夢她看起來怪怪的，她一個人去真的沒關係嗎？”布魯斯擔心的問道。
“應該不會有問題，怎麼說她也是一個成年人了，總比你這隻貓心智要成熟的多。”張灃輕笑着，又繼續問道，“對了，這夏夢當初又是怎麼認識這個鬼子的？”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大約是五年前吧，夏夢的父親再婚了，娶了一個只比她大三歲的后媽，而作為禮物，我就是那時候被送給她的，說來老子也是憋屈，原本在寵物店生活的好好的，就是因為胖，才被夏夢看中了，從此我就成了她的玩伴了。
也就是在她家的後院的山坡上我發現了那顆通靈果實，吃下去之後，才逐漸學會了人話。”肥貓沉聲說著，陷入了回憶。
“我是在問這小姑娘，誰他娘的問你了？”張灃忍不住一陣冷眼。
“你小子着什麼急嗎？夏夢的后媽就是原本就是寵物店的主人，她也是島國人，好像還是這個井上草的表姐。那還是在他們結婚前的事了，有一次井上草來看她，來到了寵物店，這小子第一眼就看上了我，這也難怪，誰讓老子英姿颯爽，英明神武呢？
還專門為我打了一個牌子，掛在了脖子上，後來這小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突然跑了，沒過多久，夏夢就把我抱走了。沒想到，那小子在我脖子上掛的竟然是他的聊天賬號，夏夢好奇之下加了他，兩個人就這樣在網上聊上了，唉，網聊害人啊！”肥貓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我去，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