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勸勸他
幾番糾纏下來,夏如心惱了,“景曜銘,你不肯扎針是吧,那我可就扎自己手上了,抗生素這類的藥物對胎兒可是會有很大的影響的,人家螳螂是犧牲自己保全了後代,你可是要犧牲後代來給你這隻蟑螂爭回顏面?”景曜銘聽了,眼睛微有閃動,當夏如心再次去抓他手的時候,他就再沒有掙脫了。
順利掛上了水,夏如心放下心來,用藥下去,炎症也就很快會下去的,只是這個大寶寶的顏面問題,後續還有待解決……
午飯時間,她又端起小碗開始了哄吃的模式,“我不想像小孩子一樣給你喂飯!”
景曜銘緊閉的嘴始終不願鬆開。
夏如心開玩笑道:“你信不信我敢往你鼻孔里喂?”
見景曜銘置若罔聞,她便真的朝鼻子送去。
他猛地講她的手截住,一把將她拽到了跟前,撅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她手中的碗滑落,灑了一地,景曜銘不安分的手也終於不小心將掛好的吊針給掙脫出來,鮮血染紅了純白的被單。
而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專心致志於她的吻上。
她感覺的出他呼吸的炙熱與急促,沒持續幾秒他必要將她鬆開一會,透口氣,但仍然不肯放棄於在她唇瓣的流戀。
雖然這時的景曜銘身上病沒有多大的力氣,但是夏如心卻不敢將他推開。她只覺他是一隻受傷的雄獅,好不容易捕捉到了獵物,她不忍心狠心奪去他的尊嚴。
終於,他停止下來,帶着粗糲的喘息。
“真是服了你了,沒吃飯還有力氣吻這麼久。”夏如心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溫柔地去幫他掖了掖被子,驀然發現被單上的血跡,嚇了一跳,“糟糕!”她驚嘆着急忙取來酒精棉球和膠布,幫他的手消毒止血。
當她收拾好一切,想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他卻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我餓了……”景曜銘開口說道。
夏如心的心又瞬間柔軟了下來,之後的幾天在她精心照顧下,景曜銘就恢復到了可以出院的狀態。
陪着景曜銘回家,夏如心心甘情願的做着他的臨時拐杖。
又過了幾天,景曜銘要回公司了,夏如心竟然也被召喚了過去,隨時充當著他的腿,端茶遞水,取件拿物的。
期間,夏敏兒還時不時地打電話來找夏如心發發牢騷,話題總是離不開一件事情。
她告訴夏如心,溫書言最近的狀況很不好,他不肯跟家人一起屈住在景曜銘買下的別墅,自己獨自一人搬出去租了間破舊的小公寓,身為醫生的他終日酗酒為樂,根本無心工作,已經快要被醫院給開除了。
“夏如心,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我的話他不聽也就算了,現在他連父母的話都聽不進去,我真的心他是不是得了抑鬱症,會不會哪天就自殺給我們大家看……”夏敏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敏兒,你別難過了……我好吧,我聽你的,去找他談談,試試看……”
自從溫書言對自己三番四次的誤會,她開始漸漸察覺,其實她的書言哥哥對自己的了解十分有限,很多事,如果當初他們雙方都有過那麼片刻的堅持,那或許還能保留住些什麼……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這麼些日子,夏敏兒日日電話過來,書言長書言短的,無論說什麼,都不再能激起她心中的熱浪了,熟悉的名字在她耳畔回蕩的時間一久,次數一多,她竟然還會心出些許膩味來。
掛了電話,她在會議室里發了會呆才出去。
回到總裁室里,景曜銘皺着眉頭問他:“你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
“我去廁所了。”
“去廁所要這麼久?”景曜銘滿臉都寫着不相信。
夏如心不耐煩地抱怨道:“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你,我真是忙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了好不好!
想到她最近確實辛苦,景曜銘也就沒繼續追究,姑且信了她的謊話。
夏如心慶倖幸好這傢伙最近腿腳不便,不然恐怕也接不了夏敏兒催命般的電話。
“明天……明天我想去商場買幾件衣服,最近換季了,我都沒衣服穿了。”
“等我腿好了陪你去。”景曜銘一想到南悅國那次失蹤,就心有餘悸,不肯放她單獨出去。
“等你腿好了我就凍死了,買幾件外套而已,你讓明叔陪我去不久行了。”
景曜銘看她疲憊的面色上,黑眼圈有些濃重,這段時日,她每晚都會起夜幾次,幫他蓋被子,替他翻身,扶他去廁所,所以睡眠質量很差。他心疼着,也算是冒險同意了。
“明叔,你明天陪如心去商場購物,一步也不許離開她,記住,是一步也不許離開!”
明叔點頭。
諾大的商場,夏如心漫無目的的逛着,是不是看看手腕上的手錶。
距離敏兒告訴她的約定時間還有十多分鐘,現在從這裏趕去寧城的公立醫院,時間上倒是正正好好。
“明叔,我想起來,預約了醫院的產前教育課,你現在送我過去。”
“可是我沒聽少爺提過……額,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少爺。”明叔掏出手機撥給了景曜銘。
幸好夏如心在前一晚上,故意指着平板電腦上關於孕婦有必要上產前課程的文章讀了又讀,軟磨硬泡着讓景曜銘同意了。
有了景曜銘允許,明叔便聽着夏如心指揮把車開到了寧城的公立醫院。由於孕婦的課程是禁止老公以外的男性參加的。明叔被擋在了門外等候。
夏如心只聽了五分鐘的課程便從後門偷偷溜走了。
溫書言是寧城公立醫院婦產科的主任醫師,平時在醫患的口碑中都是一名相當優秀,並且做事認真負責的好醫生。
可如今的溫醫生一反常態地在上班的時候無精打采。
“溫醫生,你這樣的工作狀態,會不會把紗布錯縫進病人的肚子裏呀?”夏如心在門口觀察了他半天,終於說服自己,走了進去。
溫書言看見夏如心,心裏微一震驚,卻又冷言相對道:“你來做什麼?不用陪着你的景大少爺嗎?”
夏如心一聽這話,當然會覺得自尊心受挫。但是她竟然忍住了。
“我覺得,我更有必要來陪陪你。”她溫柔道。
溫書言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立刻敏感道:“滾,我才不要你的同情和可憐呢!”
“不要別人的同情和可憐,幹嘛將自己搞成這般頹廢的樣子?”
“你好像早就已經失去關心我怎麼樣的資格了。”溫書言冷冷道。
聽聞此話,夏如心反倒更覺坦蕩了起來,笑着說道:“是啊,那不然怎麼辦呢?我知道你現在很倒霉,我就以一個倒霉蛋的過來人身份對你表示一下組織上的慰問與關心吧!”
一抹發自內心的向日葵般的笑容感染着溫書言投入地看着她。
曾經的校園裏,競選學生會主席失敗后的他也曾一個人借酒消愁,正是被這樣一抹燦爛的笑容感染,鼓勵他來年再選。第二年,他演講時,滿腦子都是美麗女孩的溫暖笑容,這抹笑容成了支撐他的動力,他再沒有了過去的緊張,自行滿滿的下台,便得去了學生會會長的漂亮頭銜。
往事一幕幕過電影版浮現在溫書言的面前,不用夏如心強調什麼,他便想起了自己的夢想與堅持……
倔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漸漸從他文弱的臉上消失殆盡……
兩人聊了過去,卻都不敢暢想未來。
夏如下一看時間,匆匆道別後回到公司。
景曜銘看着空手而歸的夏如心有些奇怪,“不是去買衣服嗎?怎麼什麼都沒買回來。”
夏如心閃爍其詞道:“哦,沒看中什麼就回來了。”
“孕婦課程去上過了?”
“上了。”
“都上了點什麼?”景曜銘盯着她追問。
“忘了。”
“忘了?”景曜銘挑眉。
這時,夏如心看到莫皓謙來到了公司,姿態卑微地想找景曜銘聊聊。
景曜銘沒了盤問夏如心的功夫,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此刻正好發在了莫皓謙的身上。
“莫院長找我?我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一下,我妹妹景瑤媛這麼把你當朋友,我正好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把你放在牆上供着,你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莫皓謙聽了只是笑笑,“景瑤媛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抱歉,沒能阻止端木那個色鬼,的確是我的錯,景少爺要把我掛在牆上,我也不會感覺有任何的冤枉。
夏如心心想明明是你給景瑤媛下的葯,現在卻誣賴到自己朋友身上,這人的人品還真是差勁的無下線了!
剛想在景曜銘面前戳穿他,卻聽他愁眉苦臉說到:“景少爺的一句莫院長,還真是讓我聽了慚愧,北洋醫院最近的生意一落千丈,如果再沒有資金入駐進來,恐怕也撐不過兩個月了……”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看了夏如心一眼。
過去,她曾經為了溫氏藥廠替他在景曜銘面前說好話,後來,她又從夏敏兒口中套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