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有種
“還有,少爺,你讓我通過電訊公司查夏小姐的通話記錄,已經查出,那日給夏小姐發短訊的號碼是溫書言新買的號碼。”景曜銘一聽,冷眸更是深沉。
懷着我的孩子,卻投入舊情人的懷抱,夏如心,你真是有種!
“明叔,立刻派人買下溫書言隔壁的房子,我天天盯着她,看她還能搞出什麼花樣!”
溫家豪宅
夏如心在溫家的客房睡過一晚,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實,所以早上醒來,眼圈都隱隱發青。
梳洗完畢後走到大廳,發現一大家子人正圍坐餐廳吃着早餐。
冷布丁的與溫家人打了個照面,她很是尷尬,過去,她和溫書言籌備婚禮的時候,溫家父母對她還算客氣,可之後發生了逃婚這一系列的事件,想必,老人家一定對自己壞了印象,所以她刻意迴避着他們,轉身就想退回去。
倒是溫書言大度地叫住了她:“如心,你去哪裏,昨天晚飯就沒吃,這會一定餓壞了,快來一起吃飯!”
夏如心還是委婉地拒絕道:“哦,你們先吃,我想先去院子裏走走,透透氣。”說著,她便繞過他們,走到了院子裏。
“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她。”溫書言不顧夏敏兒瞪圓的雙眼,還是忍不住追隨夏如心而去。
院子裏,開滿了清香四溢的茉莉花,過去,夏如心來溫家做客時,溫書言曾摘下一朵,插入過夏如心的發間。
那時候她總愛扎馬尾辮,白白的小花朵,落在又粗又長的表辮上,純潔猶如凌波仙子。
溫書言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這一幕,摘下一朵茉莉花,走過去說道:“送給你,現在你不扎小辮了,我也已經沒辦法幫你帶上小花了……”
夏如心沉默。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吧,就像媽媽昨天說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溫書言見夏如心背對自己,也不言語,他無從判斷她此刻在想什麼,只好拍了拍她肩膀,“別難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的……”
溫家所屬的豪宅是寧城中產階級聚集之地,這裏的房型都以連體別墅為主,他們隔壁原本住的是一戶移民米國的人家,家裏平時只住着兩位老人十分安靜。
可不知為何,昨晚開始就傳出許多嘈雜的人聲,一大早的甚至還有裝修的噪音。
溫書言奇怪地往隔壁一瞧,竟然發現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陽台,正拿着望遠鏡,對着他們,筆直挺立着。
景曜銘面前放置的架子,裝有着最最先進的遠視設備,設備還自帶擴音功能,哪怕十米開外,都能將制定地點的一舉一動傳遞過去。
他看到了溫書言送給夏如心的茉莉花,更聽到了溫書言對夏如所說的話。
寒眸升騰起戰火般的硝煙,他吩咐道:“來人,立刻給我把那兩顆樹給砍了!”
不一會,方才還忙着敲敲打打的兩個工人,立刻架起了梯子,沿着連體別墅相通的一面圍牆,爬了上去,朝溫家方向伸過去兩隻電鋸,一人負責一棵樹,同時“吱呀吱呀”地奮力切割起來。
溫書言一愣,都看傻了眼,這是什麼情況,這家裏人都在呢,怎麼直接朝別人家動鋸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喂!快給我住手!你們是什麼人呀,憑什麼砍我們家的樹!”他指着那兩名工人叫囂着。
工人也很無奈,“我們僱主要我們這麼做的,有事你去找他,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誰叫這個僱主出的價格是普通生意的十倍,他們當然連夜都要拚死開工,現在別說是砍別人家的樹,就算要他們去拆別人家的房,他們都找敢不誤!
“什麼僱主這麼牛?”溫書言隨着工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覺那個男人身型似曾相識。
“啊!是景曜銘!”夏如心一下就認出了景曜銘,失聲大叫了起來。
要命了,那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溫家隔壁。
“夏小姐,你好,好久不見,我們家少爺剛好買下了溫先生隔壁的院落,現在你們算是鄰居了。”聽見聲音的明叔走了過來,邁着老腿爬上了幾節梯子,將腦袋探到溫家那裏,對着夏如心和藹說道。
他知道少爺那臭脾氣一開口就沒好話,所以趕在少爺之前,先跑去同夏如心說明情況,好叫她有個心理準備。
“明……明叔……你剛說什麼?景曜……景少爺他搬過來了?”夏如心被明叔突然冒出的腦袋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兩個人,像一齣戲似的出現在面前。
這傢伙到底什麼意思,看樣子是還不想放過我嗎?
正當夏如心胡思亂想着,景曜銘的身影已經慢慢在朝她逼近。
景曜銘站在一個可移動的行車上面,手勢瀟洒一揮,工人就將他連人帶架子地移動了過去。
“這兩顆樹妨礙我家曬太陽了,我找人剷平了。今後還有什麼妨着我的事情出現,我就會採取什麼措施。”他冷冷說道。
夏如心咬牙,這個瘋子又那根筋不對了,什麼叫今後還有什麼礙着他的事?像他這麼不講道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礙着的?
“景曜銘,你已經讓我離開景家了,現在又出現在我面前,到底是想怎樣?”夏如心生氣道。
“你問我想怎樣?你們把我的公寓都給抵押了,還欠了利息,你說我想怎樣?”
夏如心自知在這件事上理虧,自然無言以對。
“景少爺。”溫書言這時站了出來,“我們的家的這兩顆樹已經有二十多年歷史了,是我父母在我一出生的時候就種下的,就算它們妨礙了你曬太陽,你這麼不說一聲就給我砍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吧?”溫書言是個性溫和的人,即使生氣也是盡量耐着性子同人講道理的口氣說話。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我景曜銘想做的事情有誰看不過去敢出聲的?”景曜銘寒眸睃向他。
一出生就種下的樹……
這個姓溫的居然把代表着自己生命的樹上摘下的花插到了夏如心的頭髮上……
光憑這個理由,這兩顆樹就該死一千次!
“景少爺,這兩顆樹砍好了,您想如何處置?”工人看着一地的狼藉詢問道。
“燒了。”景曜銘顯然把氣撒在了兩顆無辜的樹上了。
“景曜銘!你別太過分了!”夏如心咬牙切齒。
明叔忙背對景曜銘衝著夏如心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火上澆油。
溫書言也是一臉的惱怒,可他知道景曜銘是他無法得罪的人,更何況自己目前的家境早已大不如前,若不想鬧出事情,他唯有息事寧人。
景曜銘處理掉了兩顆礙眼的樹,心情立刻好了許多,“明叔,開張支票給他,我景曜銘做事從來公平公正,弄了你的樹就賠你多少錢,誰也不欠誰的!”
明叔迅速寫了一張支票,隔着圍牆遞了過去。
“溫先生,請收好。”
“收掉你的臭錢!”溫書言也是有骨氣的人,就算情況再差,家裏再窮,他一個有手有腳,並且技術精湛的婦產科醫生,又怎會收這種屈辱錢?
夏如心實在看不過去了,一把搶過去支票,揉成一團,用力丟到了離地三米有餘的景曜銘身側。
紙團從他側臉飛速劃過,沒有留下痕迹卻也颳得他生疼,但他卻聲色未動地冷眼看着她。
“如心!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子!”夏奶奶聽到砍樹的動靜,帶着一家子人都跑出來看熱鬧,剛好夏如心扔景曜銘紙團的那一幕,氣得上前狠狠拍了她一下肩膀。
景曜銘冰冷的目光一閃,皺了皺眉頭,對着夏奶奶開口說道:“奶奶,好久不見,聽說你們夏家最近出了點狀況是嗎?”
夏奶奶一聽忙應聲道:“是啊是啊,哎呀,景少爺,您不知道,我們最近可遇上大麻煩了!”
“那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們的嗎?”景曜銘嘴上好心着,眉宇間卻透着陰森。
夏如心,你不肯求我沒關係,你家人可都巴不得將我當祖宗一樣捧着呢。
“奶奶!”夏如心想攔住奶奶,可攔也攔不住,夏奶奶已經冾媚地湊了過去。
景曜銘走出他那棟別院,敞開大門將夏家人全部請了進去。
夏如心想拉住他們,卻一個也沒拉住。眼看着爸爸媽媽和奶奶都走進了景曜銘請君入甕的算計里,她卻躊躕在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小姐,您家人都進來了,您怎麼還站着?快進來吧!”明叔走了出來,敞開着大門,欠身伸手恭迎。
見夏如心還是無動於衷,夏奶奶急急忙忙地走出來親自出手,將夏如心拽了進去。
景曜銘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新裝潢到一半的連體別墅,已經有了部分奢華的影子,雖然房子不算很值錢,裝修總得配得起景曜銘的身份。
歐式的全真皮沙發上面,景曜銘與夏家人相對而坐,夏如心尷尬地站在沙發旁,變扭地別過臉去,故意不看着景曜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