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知道嗎?
季喬觸電般的渾身一顫,剎那白了臉色,美眸難以置信的迎上他的,完全不敢相信他都說什麼。因為剛剛的那場情事,她現在什麼都沒穿,淺色的連衣裙早就被他和季城撕的不成樣子,根本蓋不住什麼。
況且,車外還下着雨,又是在荒無人煙的車道上,難不成他想讓她只穿一件西裝下車?
這男人是瘋了嗎?
“別讓我再說一遍,滾。”
陸佑白面無表情的穿上灰色襯衫,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扣上扭口,恣意瀟洒的樣子宛如一個翩翩公子,可說出來的話如同是地獄來的惡魔,令人不寒而慄。
胸腔狠狠的一震,季喬驟然捏緊手中的黑色西服,臉色蒼白如紙,吸了一口氣后,她毅然從後座上坐起來,套上衣服,連鞋都沒穿,直接打開車門闖入大雨中。
那僅存的自尊心根本不容她退縮半步。
轎車在她下車的剎那,飛快的疾馳而去,沒有一絲留戀,仿若剛才與她溫存的男人是別人,唯有地上濺起一灘渾濁的水,連同落下來的大雨,冰冷又無情的打在她單薄又纖瘦的身姿上。
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從腳底延伸上來狠狠的扎進她心裏。
直至那輛轎車完全開出她的視線,暴風雨中,季喬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戚,一股溫熱的液體瞬間染滿眼圈,滾燙的淚水合著雨水一起劃過她的臉,疼得她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空氣,無力的癱軟在地,哭的聲淚俱下。
陸佑白,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
另外一邊,陸佑白一臉煩躁的駕駛着轎車,英挺的眉宇從剛才開始就沒鬆開過,他怎麼也沒想到,重返季家會看到這麼令人噁心的畫面。
這女人不勾引別的男人會死么。
真是一個該死的妖精。
起初,他是打算直接離開的,若不是好友林城打來電話,將他查到的信息如數告訴他,他壓根不可能會回去。
可當時,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又怎麼可能會趕上這麼一出好戲。
偏偏這個可惡的女人不僅騙了他,甚至還為了錢嫁給他那植物人大哥。
簡直該死的可以。
難不成他還比不上,那個躺在床上連行為能力都沒有的男人么,真是可笑。
陸佑白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憤怒,束緊方向盤上的手早已青筋直凸,所以才導致他剛剛那麼衝動的要了她。
驀然,一道悠揚的手機鈴聲忽然在靜謐的車內響起,也打斷了他的思緒,陸佑白微不可擦的擰眉,狹長的眸子下意識的落在車後座,手機鈴聲是從季喬包內響起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腦海忽然閃過一雙看似倔強又柔弱的眼睛,又漸漸和另外一張臉重疊在一起,令他黑眸漸沉。
鈴聲依舊不依不饒的響着,陸佑白煩躁的停下車,長臂拿過她的包就想往外扔,餘光觸及窗外的瓢潑大雨時,黑眸沉沉直接拿出她包內的手機。
*
陸佑白一走,季喬赤着腳,裹緊身上唯一的遮羞布,就這麼滿身狼狽的站在狂風暴雨中。
大抵是早就想折磨她,他故意將車子開到毫無人煙的地方,這裏別說打車,連一輛過往的車輛都沒有。
所幸是這樣,否則季喬穿成這樣肯定會令人誤會的,只是如此一來,她又該怎麼回去呢。
季喬無助的捏緊手指,隱忍着身上泛起的疼痛,只能冒着大雨赤着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由遠及近的朝她開來,並且還停了下來,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季喬又穿成這樣,難免驚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的警惕。
車門被打開,一道高挑的身影撐着傘從車內走了出來,目光觸及赤腳,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黑色西裝的季喬時,撐着傘的簡密驚訝的差點咬到舌頭,忙不迭的跑過去,將傘撐在她頭頂上,震驚的反問道。
“喬喬,你這是怎麼了?一個電話的功夫,你怎麼像被...被...,你,你沒事吧?”
接下來的話,簡密壓根不敢說出口,在看看季喬滿身狼狽的樣子,她真的是被她給嚇到了。
這模樣完全就像被那個啥過嘛。
“密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看到來人是簡密,季喬一臉意外,怎麼都沒想到她會知道她在這裏。
“嗯?不是你發了定位給我?不過,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簡密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好看的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一臉緊張的詢問道,總覺得她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會真被她這張烏鴉嘴給猜中了吧。
難怪她打她電話不接,只發了一個定位過來。
聽到她關切的話語,過往的回憶被一幕幕的勾起,季喬鼻尖一陣酸澀,再一次紅了眼圈,哭的淚如雨下,如鯁在喉的哽咽道。
“密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陸佑白...,他...,他是陸佑南的親弟弟。”
聽到陸佑白三個字,簡密一下就明白過來她這副樣子是怎麼回事,只是這裏大風大雨的,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況且季喬又穿成這樣。
“先去我家再說。”
季喬苦澀的點點頭,簡密二話不說的攬着她走上車,一路直奔公寓方向。
黑色的轎車一離開,一輛同是黑色的轎車緩緩的行駛到轎車原來的位置,一雙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長的落在車外,漸漸變得諱莫如深。
*
“我日,陸佑白居然是陸家的二少爺?這消息未免也太勁爆了吧,他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窮鬼呢。”
聽完季喬的話,簡密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誰能想到以前要和季喬擠一間出租屋的男人,居然是A市首富的兒子。
這話題簡直太勁爆了。
不過令簡密更勁爆的消息還在後面,此刻的季喬已經洗過澡,換上了她的衣服,一臉疲憊的坐在沙發上,這模樣要說她剛剛和陸佑白什麼都沒發生,說出去誰信啊。
“那你們剛剛...。”
簡密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臉的狐疑。
季喬臉色一白,揪緊手指默默的垂下腦袋,卷翹的睫毛一陣輕顫,等於是間接默認了,驚得簡密張大嘴巴,一臉的震驚。
“人渣。”
簡密恨恨的罵了一句。
季喬紅了紅眼,蔓延在心裏的苦澀被無限放大,特別是剛剛她洗澡,看到胸口上被咬的血肉模糊的牙齒印時,深深的罪惡感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結婚以來,她已經和陸佑白髮生了兩次關係,后肩上他刻意咬下的牙齒印還沒褪去,現在又多添一道傷口。
季喬明白,他這是在故意折磨她。
“媽的,這智障有錢居然還裝窮鬼,你難道沒和他說,你是為什麼嫁給他大哥的么。”
簡密越想越生氣,恍然又問道。
季喬無力的搖頭,在他心裏他早就給她定了罪,否則又怎麼可能一二再而三的這樣侮辱,和羞辱她。
甚至還罵她是妓。
一想到這,季喬心裏越發的難受,更加沒辦法想像往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日哦,這龜孫子,那你當初主動向他提的分手,按照這幫公子哥的個性,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簡密氣的直跳腳,直接把陸佑白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等意識到季喬暗下來的臉和不對勁后,她急忙剎住嘴,恍然反應她都說了些什麼啊。
季喬無力的靠在沙發上,看到她這樣,簡密只能安靜的陪着她,等她情緒平復下來之後,才打算送她回家。
這邊,兩人一走到樓下,便直接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