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所謂權利與義務

第140章:所謂權利與義務

"嗯。"季慕白回答得自信而又驕傲。何止是了解,簡直就是將他的底子都摸清了。

旁的不說,她拿捏他的性子是最在行的,否則他這樣的大魔王,十幾年來對她發過無數次脾氣,怎麼她這隻小小白狐還安然無恙自由自在地活着呢?

換做旁人,早就死無全屍了。

這個世上,再沒有旁人像她一樣那麼了解他而又與他如此適合了,他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以我覺得還是我們結婚好,你要知道,仙狐結了婚可是離不了的,會遭天譴的。"季慕白又將話順了回來,她現如今,是三句話不離結婚。

她在很努力地說服他,他們相識十幾年,彼此之間知根知底,彼此有什麼小摩擦也能夠解決,若是換了旁人,吵起來後悔了,那可真的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青梅竹馬這一說,是真真可信的。

怎麼想,還是他們二人般配一些。

季慕白朝着墨黎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地對着他笑開了花,眼睛笑成了好看的半月牙狀,好看極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在刻意討好他,卻懶的連鋪墊都不做。

可墨黎就是會着她的道,她還果真是了解他!

突然其來的一笑,也讓墨黎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地消失,他咳了幾聲,對着季慕白冷淡地說道,"我說了會和你結婚。"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一旦討論這個,不是她被氣死,就是他被氣死!

哪一個,都不是他所樂見的。

"對呀,遲早都要結婚的,早結婚晚結婚有什麼區別呢?對吧?"季慕白眨眨眼睛,目光含笑,一臉的懵懂無知。

可誰人知道這樣乾淨的笑容里,藏着什麼小算盤?

"季慕白,你別以為我認定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猖狂!"墨黎對着季慕白怒吼道,可這聲音里,卻多少帶上了些許無措。

他既認定了她,除了任她猖狂,哪還有什麼別的法子?

"分明是你在我面前猖狂,從小到大,你見過我在誰面前這麼好脾氣么?"季慕白不服氣地反駁道,牙尖嘴利得很。

現如今,哭着喊着死乞白賴想要和他結婚的人是她,她伏低做小到這種地步,他竟還說她猖狂?

她哪裏有資本猖狂?

她若有資本猖狂,怎麼會連結婚都是要她自己提出來的?

"……"

墨黎一時間無言以對,她理所當然的小無賴態度,向來最讓他頭疼。

是,她從未這樣好脾氣過,也從未堅持一件事情這麼久過。

她和她的父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季沅的字典里,可從來沒有好脾氣一說。

還記得她幼時,兩個玩的很好的小姑娘突然間都不和她玩了,她也只是在背地裏哭哭,第二天便給人家甩臉子看,連絲毫想要挽回一段感情的猶豫都沒有。

蜜罐里泡大的孩子,向來都是不願服軟的,她更是被季沅寵得無法無天。

如此比較,她對他可真真算是好脾氣。

"你見過哪家姑娘整天把結婚掛在嘴邊?"墨黎的語氣真真是無奈得很。

"有啊,李菁兒啊!"季慕白想都不想就答出來了,說完還甩給他一個驕傲的眼神,那神情就好似在說"看我贏了吧?

她總是愛在口舌上辯輸贏,毫無意義。

"……"

墨黎的臉又黑了下來,眼裏閃過一抹無法捕捉的狠戾光澤,抿唇不語。

他總算是找到她對這件事情執念如此之深的原因,他早該想到的,他說千言萬語,永遠抵不過李菁兒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蠢丫頭這麼信那個狗頭軍師的話。

"小叔叔,我不是不想矜持,我只是怕你被人搶走……"

誰家姑娘喜歡把結婚掛在嘴邊,不過是恰恰那些姑娘喜歡的人都搶先說了那句話罷了。

哪像他,看着挺聰明的一個人,卻整天像個木樁子似的,什麼都不說,那隻能由她來說了,她也很是苦惱的。

她也不願意變成這樣惹人煩惱的人……

季慕白服了軟,古語云,張弛有道。

她覺着,現在服軟效果會好些。

她站了起來,裸露的雙腳踩上了墨黎的皮鞋,一雙不安分的爪子攥緊了他的襯衫領子,一雙眸子眼巴巴地看着墨黎,可憐兮兮的,任誰見了都會心生猶憐,墨黎自然也不例外。

"你是有多不信我?我是做了什麼讓你有這種錯覺?"墨黎的臉色稍稍有些緩和,故作冷淡地道。

他自詡,在她面前,他一向做得很好。

"你身邊桃花太多了。"季慕白不滿地嘟囔着,將身體的所有重量交給墨黎,身子卻越發地綿軟起來。

就連她的聲音,雖說帶着怒氣,聽着也是軟糯軟糯的讓人覺着舒服。

墨黎最是受用她這副嬌滴滴的模樣,可她垂着的眼眸里,卻是一片波瀾四起。

他能夠這樣淡然,不過就是欺負她桃花沒有他多而已。

她自詡長得也不差,雖說不聰明但也不笨,這麼多年了,總不至於連一個追求者都沒有。

可是現實就是那樣莫名其妙讓人摸不清頭腦,讓人生氣!

他這樣招桃花,着實讓她難受極了。

"你看着不順眼了?"驀地,墨黎笑出了聲,又補充道,"你這樣善妒以後我娶了你該怎麼辦?"

"仙狐這一輩子只能有一個妻子的,你娶了我,我就不會善妒了。"季慕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見縫插針就說結婚的事情,不願錯過任何機會。

"這麼說,只有我能治你了?"墨黎的聲音裏帶上了揶揄的笑意,伸手攬住她瘦弱的腰肢,唇角勾笑。

"都是這麼說的呢。"季慕白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軟綿綿的聲音讓他唇角的笑意越發地深了。

從小到大,旁人都說,只有墨黎能夠治得了她,她總是不服。

小時候不懂事,看見墨黎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他還未走近,她便已經嚇得四處逃竄,狼狽不堪。

可現如今,她卻也能心甘情願地承認這句話了。

季慕白微微垂着腦袋,唇角勾笑,一雙眸子低看着兩人的鞋子,她的眉眼間已經帶上了小媳婦般的媚態,如絲般嬌憐纏人,雖還似當初剛剛回國那般活潑動人,卻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就好似,一壇釀了二十五的酒,終於開始散發出醉人的香氣,恰到好處的完美,不澀又不陳。

這種味道,對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就連身為仙狐的墨黎,也察覺出了她的媚態,即使她的一顰一笑對他而言都是致命的,今日他卻察覺出了不同。

狐,本是媚的,可仙狐看仙狐總是與人看仙狐不同的,尋常仙狐總要過個幾百年才能有那麼幾分能吸引同族的媚絲柔情,可現如今,季慕白也有了,而她,才不過二十五歲。

墨黎這才注意道,他眼裏還像個小孩子的小丫頭,現如今,也變得如此動人誘惑了。

這對墨黎來說,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他本就不喜人類男子對她的肆意目光,現如今,就連狐族的男子也要過來摻一把了。

"小小,近日就不要去狐界了。"墨黎收起笑意,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吩咐道,語氣是強勢的不容置喙。

"嗯?"季慕白有些疑惑懵懂地抬眸看向他,頓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打算去呀。"

她是不喜去獨自狐界的,身邊總是要一個人帶着才行,一是她雖在狐界住了一段時間,卻終究認不清那裏的路,她獨自一人前去,估計得掉進什麼不好的地方去,她總是害怕的。

二是,她也不喜歡狐族那些人對她的嘲笑,若是不跟着墨黎一同去,她沒有辦法長臉,平白生了一肚子氣回來,精明如她,是不會做這樣不划算的買賣的。

"乖。"

墨黎敷衍地道了一聲,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頜,眸仁深邃,仔仔細細地盯着她精緻的臉,喉結卻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

她的臉一如往常,只是那雙眼,卻有稍稍不同,就連她此時懵懂的目光里,都帶上了絲絲波光流轉,眼含柔情,勾人得很。

"我的小小真是長大了。"墨黎感嘆了一句,嗓音低沉而又磁性。

季慕白的心中一喜,正欲附和着說她長大到可以結婚的年紀之際,墨黎突然間垂下頭顱吻了她,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季慕白措手不及,她的腰肢被鎖緊,他的吻強勢而又霸道,情意綿綿而又纏綿輾轉。

下一秒,她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就被墨黎帶到二樓的房間,躺在軟綿綿如棉花般的大床,季慕白這才察覺出了異樣。

她的第一反應,竟是又來了機會。

她應該是魔障了,被結婚這二字下了蠱。

"小叔叔,我們談正事呢!"

"小叔叔,這種事情是只能和夫君做的。"

"我提前行使權利了,乖。"墨黎不耐煩地敷衍了一句,埋頭在她的脖頸上烙下一道道痕迹,呼吸沉重。

"啊喂……"

可是該做的義務還沒有做呢……

老師教過的,所謂權利和義務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

"小叔叔……"

"乖,別鬧。"

"……"

終究,她未盡的言語被湮沒在了他的霸道強勢之下,雪白乾凈的屋子,伴着徐徐鹹鹹的海風,捲走了那絲絲纏綿旖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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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狐狸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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