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節 藏寶

第四十八節 藏寶

“這就是藏寶圖了。”龐老二把金箔舉在眼前,慢慢給我們看了一圈。這張金箔雖然很小,但上面的圖案和線條卻相當清晰,而且密閉在黃金人面內部,絲毫沒有受到任何損毀。用貴重金屬來記錄藏寶地路線,顯然比紙張布帛更穩妥。

金箔小,就代表上面存儲的信息量很大,因為和四件玉器有關的信息在手札上多多少少都有記載,就算不能一眼看清楚,也可以根據其它支線細節去推斷猜測,但聖師寶藏最終的藏寶地,卻在手札上隻字未提,所以,金箔可能需要細細研究一番,才能把藏寶地的具體情況全都弄清楚。

不管怎麼說,真正的藏寶圖已經歸我們所有,讓我興奮了好半天。但興奮之餘,瞟到龐老二腿上的石膏,心裏又有點低落。為了尋找四件玉器已經把我們折騰的死去活來,最終的藏寶地估計也不會風平浪靜,沒有龐老二這樣的領軍人物,我們很難做成大事。他腿上的傷如果要恢復如常,沒幾個月時間肯定不行。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把行動計劃暫時擱淺,直到龐老二康復為止。

心裏雖然有點遺憾,但靜下心來想想,能休息一段時間也不錯,幹什麼事都要勞逸結合,為了寶藏而常年往荒山野地里鑽,實在太乏味。

我們被迫休息幾個月,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蘇玉,自從金七爺死後,她對寶藏幾乎失去了全部興趣,安安穩穩的生活是她最大的心愿。好容易有了這麼個機會,我也樂得多陪陪她,除了在商場公園電影院這些地方消遣,有時候我還會到三譚院等幾個淘換古玩的市場去轉轉,畢竟這是我的老本行。一件事情如果成為職業,人做起來不一定舒服,但純熟興趣愛好的話,那就相當有趣了。因為和衛攀的關係好,咱現在也算小有身份的人,在市場裏轉到衛攀名下的盤口時,裏面的夥計對我相當客氣,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為我是何方的高人,其實倒退兩年,我也只不過是在三譚院靠跑腿吃飯的二道販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無非是機緣巧合這四個字。

蘇老闆完全淡出了這一行,致古齋也盤給了別人。這次趁着休息時間去登門看望他的時候,老頭兒已經在陽川一個僻靜地方開了間茶社,不圖賺錢,只為享受那份閑情雅緻。這兩年來我從思想和心理上都成熟了不少,蘇老闆當初說的話,我可能不大聽的懂。但現在轉過頭想一想,他的話樸實中飽含着為人處世的至理,的確讓我受益匪淺。世道無論怎麼變,象蘇老闆和龐老二這樣的人,總還是有的。

我和蘇老闆算是忘年之交了,彼此一見面,都很高興,硬要留我吃飯,還破例陪我小喝了兩杯。不知道為什麼,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總讓我心裏非常踏實,喝來喝去就喝的有點過了,所以當他問我這段時間究竟在忙什麼的時候,我口無遮攔的把寶藏的事略微透出來一些。

蘇老闆聽完后明顯有些失望,端着杯子淺抿一口,默然不語。我看事情既然已經露了一點出來,乾脆趁着酒興,把和龐老二的約定也大致說了說。

蘇老闆聽完后神色馬上就變了,盯着我看了半天,冒出一句話:此舉大善。

這四個字的評價象是給了我莫大的鼓舞,我心頭一熱,正想再和老頭兒碰一杯,身上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

在當時,手機還算是新興的高科技產物,價格昂貴,不過衛攀財大氣粗,家裏不缺這東西,我出門的時候也帶了一部顯擺顯擺。

一按下接聽鍵,衛攀低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你在那兒?”

“在恩茂叔這裏吃飯。”我雖然喝的有點多,但腦子很清醒,一聽衛攀的語氣就知道有事。

“儘快回來,路上小心點。”衛攀可能是怕蘇老闆聽到什麼,壓低嗓門說:“關濤剛傳來消息,梁毅帶人到陽川了。”

雖然明知道梁毅被關濤的假情報糊弄后不會善罷甘休,但我聽到他們已經來到陽川的確切消息后還是微微吃了一驚,酒意一下子散去不少。匆匆跟蘇老闆道別,然後低着頭出門攔車回別墅。

見了衛攀之後,我才知道,梁毅上次被關濤的假情報騙慘了,在菏澤和曲阜兩個地方兜了十幾天圈子,連根毛也沒找到,實在沒招了,只好跑到我們的大本營來碰運氣。他們和關濤連接了兩次頭,所以這一回仍然悄悄找到關濤。關濤現在玩的是無間道,接了頭之後馬上把情況反饋給衛攀。梁家雖然勢力不小,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在陽川絕對不敢明打明的和我們過不去。但這幫人一向擅長背後陰人,防不勝防。衛攀收到消息的時候恰好我沒在別墅,加上我和梁家很多人都照過面,衛攀怕出什麼意思,於是趕緊通知我返回。

我們幾次三番被梁家騷擾,搞的衛攀相當生氣,如果不是顧忌馬上要做大事,肯定得光膀子跟梁毅好好鬥一斗。

“陳主任,不說這個了,只要我們呆在家裏,姓梁的就只能幹瞪眼,急死他們。告訴你個鼓舞人心的大好消息吧。”衛攀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藏寶圖已經被完整的擴印出來,而且二哥敲定了具體地點。”

“這可是好事!”我拔腿就朝二樓的書房跑去:“趕緊看看去。”

書房裏就龐老二一個人,正端坐在書桌前思索着什麼,面前整整齊齊擺着幾張手繪出的草圖和正規印刷出來的地圖。

“二哥,藏寶圖呢?讓我先見識見識。”

“畫這張圖可費了不少功夫。”龐老二遞給我一張草圖說:“金箔太小了,這是拍了照,擴印以後照着描下來的。”

金箔上的圖在紙張上放大幾倍就看的非常直觀了,大概和墨玉相差無幾,上半部分是藏寶地周圍的大致地形,下半部分是藏寶地的路線圖。

我對正規地圖還能看懂,但這種手繪出來的圖就沒那麼簡單了,我急着跑過來看藏寶圖,也只不過胡亂湊湊熱鬧,最後還是要聽龐老二的。雖然看不大明白,但圖上的路線總還一目了然,我現草圖下半部分非常非常簡單,簡直比四塊墨玉中任何一塊的線條都要少,只有一條線,曲曲折折拐了幾個彎,最後的終點是一個小圓圈,圓圈的正中間有個點。

“二哥。”我指着圖上的圓圈問道:“這應該是藏寶地的終點吧?圓圈算是什麼意思?”

“這個不到實地去勘察勘察的話,誰都說不清楚。”龐老二又遞過來一張地圖:“金箔上標明了地名,我對照地圖看了很長時間,覺得沒有誤差,就是廣西崇左。”

“廣西?”

“是啊。”龐老二可能坐的時間長了,所以架着拐站起身在書房內來回踱了幾步:“兩廣在古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統稱嶺南,自然環境極其惡劣,只有在中原實在混不下去的人才會跑過去。不過這地方也誕生過嶺南文化,喪葬習俗中有很多都和內地不同。”

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正說著藏寶地,突然又拐到土爬子的必修課上去。我一邊看地圖一邊問道:“二哥,你去過廣西沒有?”

“沒有,我和鐵柱過去一直都在北幾省討生活,所以,這個地方隊我們來說很陌生。尤其是具體的藏寶地,看圖只能看出路線,至於那地方究竟是什麼環境背景,幾乎看不出來。沒辦法,到了之後再慢慢摸索吧。”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道道來,隨手把兩張圖都放回書桌。無極聖師太能折騰人,藏東西的地方不是大北方就是大南方,多走幾步都要出國境線了。他留寶藏是為了給自己後世子孫當家底子的,何必這麼麻煩,自己藏的時候辛苦,後代取的時候更辛苦。不過轉念一想,他這麼做也有道理,如果連藏寶地都搞不定的話,如何在亂世中起兵稱雄?還不如踏踏實實種幾畝田安穩。

“小陳。”龐老二突然對我說:“以前咱們約定的時候,八字還沒一撇,現在可不一樣,藏寶圖已經到手,馬上就要見真章了。你也跟着大家流血流汗吃苦受累這麼久,甘心捐出自己那一份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頓時又想起蘇老闆剛剛對我說過的四字評價,酒意激着熱血在胸腔里上下起伏:“二哥,我的心思從來都沒有變過。蘇玉有句話說的好,地球給了你,又能怎麼樣?不還是幾十年的命?寶藏最後的分配問題,我聽你安排。”

“好!”龐老二慢慢朝我走了幾步,目光里全是讚許之色。我真讓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摸摸腦袋哈哈一樂。

因為梁家又來搗亂,我們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別墅雖然條件優越,但天天窩在屋子裏,總有煩的時候。大家都急着把最後的藏寶地征服,然後分了寶藏,讓梁毅那王八蛋去喝西北風。不過前路兇險,龐老二總不能拖條傷腿帶我們去廣西。所以我們忍了又忍,就盼着龐老二早一點好起來。

天慢慢暖和了,穿了一冬天的大衣棉衣都暫時下崗放回衣櫃,龐老二的腿傷也好了七七八八,他知道大家心急,所以每天都堅持出來走走,打打拳,好恢復的快一些。像這樣從小就苦練過功夫的人到底和平常人不同,五月份的時候,龐老二基本已經修養的差不多了,就提議準備一下,向廣西進。

我們覺得既然等了這麼長時間,不差多等個把月,乾脆讓龐老二再修養一段時間。所以五月底六月初的時候,計劃才正式啟動。在這期間我們查閱了大量資料,又和一些有經驗的人多方討教,盡量把準備工作做的完善。因為這是尋找聖師寶藏最後一次行動,決不能有半點紕漏。

所有行動中所需要的物資裝備全部整理完畢,衛攀又挑了大賓和另外一個好手參加行動。為了不讓梁毅嗅到任何風聲,所以我們動身前沒有一點多餘的舉動,從別墅到衛攀的公司和各地盤口都一如往常。

我們悄悄從陽川出,第一站先到達南寧,全部人馬匯合后再繼續南下,進軍這次行動的終點:崇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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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寶摸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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