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笑容凝結
第8章笑容凝結
這一曲小桌板風波終於結束，飛機平穩陷落在香江國際機場。走出貧窮的經濟艙時，祝曉天覺得今天彷彿經歷了另一番天地，他感覺經濟艙一點都不貧窮，貧窮的只是乘客的經濟實力，並不能抹殺她們中的一些人思想的高貴。
祝曉天走到門口，聽到謝一菲禮貌的說著再見，祝曉天報以淡淡一笑，瀟洒的踏入通道，快速的走着。
十分感謝，讓我看到你假笑背後的真情。
別了，謝一菲。
謝一菲用餘光目送着祝曉天消失在通道轉角，心中微微一甜，然後又有些苦澀和遺憾。
人一個黑金會員，哪能次次來經濟艙體驗生活。所以，別離亦是再見。
別了，祝曉天。
祝曉天偏頭時，卻沒見到胖虎。
扭頭再看，胖虎還在被胖頭陀拉拉扯扯，一番暴力毆打之後，胖虎才珊珊來遲，向祝曉天解釋說，被私生飯糾纏。
其實不說胖頭陀，胖虎在香江還是有人緣的，比如說周九福小周總的女助理小芙，常常被祝曉天笑稱為胖虎的CP，可見胖虎與小芙的哥們關係有多硬多鐵。輝光與周九福這些年一直合作愉快，毫不誇張的說，在關係的維繫上，胖虎功不可沒。
雖說爺爺嘴裏說什麼如果丟了周九福的外包單，會怎樣怎樣云云。但說實話，祝曉天還並沒放在心上，有胖虎在，就有小芙的關係，就有傳統友誼在，周九福哪裏丟得掉？
祝曉天覺得，爺爺其實就是故意派他來完成這個看起來難，其實簡單至極的任務，然後在股東大會上輕鬆向高管們宣佈，祝曉天拿下了公司最大訂單，功不可沒，繼續擔任公司總裁，從而化解數月以來甚囂塵上的總裁易主危機。
爺爺的良苦用心，祝曉天切實的感受到了。
祝曉天兩人趕到周九福的時候，還是暖陽高照的十點，如果順利的話，十一點應該就能出來。這樣的話，還能在十二點的時候趕到迪斯尼，舒舒服服的玩一下午，明天再打道回府，報功領賞。
祝曉天走進周九福，向前台道明來意后，被接待員領到頂樓的小會議室。接待員很客氣，端茶送水上咖啡，然後消失不見。兩人一直坐到了十一點，也不見小周總，哪怕是小芙，來見他們一面。
胖虎等得很不耐煩，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小芙，可是小芙沒有接。
祝曉天淡定的安慰胖虎，小芙一定是有事沒聽見。
“沒事的，大不了吃完飯再去迪斯尼，還可以玩兩三個小時的。”
胖虎卻不這麼認為，他好象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大少爺，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周九福整座大廳裏面的人，比以往少了很多。”
祝曉天仔細想了想，胖虎觀察得非常細緻，一路從祝曉天身邊經過的人群，密度不到以前的一半，而且，祝曉天聽到有些人在交談，交談的內容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好幾個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一個詞語，是：收款。
祝曉天再仔細想了想，能在周九福大廈來收款的是什麼人呢？
周九福依靠國內眾多的銷售門店，直接零售珠寶、黃金和白金等飾品給消費者，收的都是現款，也就不存在收款問題。所以來這裏收款的，自然是周九福的供應商，如輝光這樣的珠寶、重金屬供應公司。
輝光財大氣粗，資金有得壓，賬期也給得長，疫情后公司先也沒有擔憂收款問題，首要任務都放在續訂外包合同上，所以，派來的不是收賬的人，而是祝曉天兩人。其他公司的現金流沒有輝光這麼充裕，自然疫情一結束，就來優先解決資金壓力。
畢竟疫情持續這麼長，半年多時間內，大大小小各類公司的收入幾乎都少得可憐，而貨款、房租、人工、水電等各種支出，能壓垮一頭頭強壯的駱駝。
收款本應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收到了周九福的付款，就能夠支付積壓得驚人的各類欠款，本該是揚眉吐氣的，可那些來收款的人為何眉心深鎖？
難道周九福要垮掉了？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祝曉天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周九福這麼龐大的珠寶上市集團公司，絕對不會輕易毀於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周九福是相對而言，算是僅剩不多的暴利行業，而且還是領軍龍頭。如果連周九福都輕易能垮掉，那國內的經濟一定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地步才對。
可是，從現在國內經濟慢慢復蘇的態勢來看，萬劫不復那不可能的，所以，周九福一夜之間突然垮掉，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樣，大量的公司來周九福收款，加上周九福在去年底之前擴張步子較大，在許多省會城市購置土地，建立研發、營銷中心，建設大規模工廠，一定會給周九福帶來巨大的資金壓力。雖說這給輝光的回款也帶來一定不確定因素，但是，如果利用得好，或許可以在外包合同上做做文章。
比如說，延長賬期時間。這樣可以降低周九福一定的資金壓力，相信他們會感興趣。
祝曉天笑了笑，似乎更加成竹在胸。
一直等到中午一點鐘，兩人已經餓得飢腸轆轆，小芙才珊珊來遲，告訴祝曉天和胖虎，小周總很忙，沒時間見祝曉天。胖虎急了，拉住小芙的手追問。
“那外包合同呢？”
原來有胖虎一半多腰圍的小芙，疫情過後居然瘦成了瓜子臉，皮膚雖說因為急瘦還有些松馳，但整個人和以前臃腫的身材相比，完全是雲泥之別。而且，已經成功的喚醒了胖虎身體裏的荷爾蒙，讓胖虎開始發自內心的接受，被CP多年的CP向。
小芙尷尬的甩開胖虎的手，語氣冷淡的和胖虎說出了祝曉天和胖虎，以及每個輝光的股東、高管和工人，都不愛聽不想聽的壞消息。
“小周總暫時不打算續簽。”
祝曉天聽到這個噩耗，笑容凝結在了欣喜、質疑和痛苦的三角地帶，一時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從這片泥沼里抽身出來。
胖虎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耳朵，語氣顫抖的和小芙打起CP牌。
“小芙，你不要和我開玩笑啦。我和大少爺是來簽合同的，等簽完合同，咱們再找個地方一起聚聚。大半年沒見了，都經歷了生離死別，大家放鬆放鬆，盡情的開玩笑，往死里開玩笑，好不好？”
小芙長嘆一聲，無比遺憾的搖搖頭。
“我不是在開玩笑，這個決定就是小周總親自下達的。”
胖虎咔嚓一下跪在地上，摸着小芙的手指起誓。
“小芙，小芙，小周總那麼信任你，你一定可以推翻他的決定！只要你能幫我，幫大少爺，幫輝光這一把，我今天就娶你，和你去婚姻登記處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