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把你埋在春天裏

5、把你埋在春天裏

老九是認識很多年的一個朋友。那時候他是《今日臨安》副刊的編輯,我投稿,他用了,加QQ聯繫我,之後,有很多朋友,都是通過他認識的,包括後來對我那麼那麼好的韓誠。

我記得他第一次用我的稿子,寫的是很短的幾句關於海子的東西,那時候我喜歡海子,當然,現在也還是喜歡的,面朝大海;以夢為馬;我遇見了世上的一切,但不會遇見你;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我跟老九一起唱汪峰的歌。

每次去KTV,只要有老九在,我都會跟他一起唱汪峰的歌。

我們都喜歡汪峰的歌。

有一天我和跟子討論,為什麼汪峰的歌詞幾乎每首都那麼矯情,我們還這麼喜歡。

得出的結論是:他也是個能把矯情演繹到極致,脫掉矯情味的人。

這樣的人還有另外一個,就是方文山,他的詞單看着也挺矯情,可偏偏我們都能往死里喜歡。聽《煙花易冷》那叫一個瘋狂,連着幾個月的單曲循環,還不厭倦,隔一陣子,又開始單曲循環。

汪峰的歌也是。

特別是《春天裏》,第一次聽這歌,我還在長安,襪子把MV發給我,看得嚎啕,因為裏面有個鏡頭,就是在天橋下面,那個寂寞彈唱的男孩子的樣子,好像方梁,連聲音都像。

從前我一直都堅信,方梁能從人來人往的天橋下,唱到人山人海的舞台上去為止,後來,夢想敗給了現實,我們都淡然,沒感傷,因為也明白,不是誰都能變成汪峰的。

放棄了夢想的人,看看我,會覺得平靜,因為有時,我會聽見人家說,看看那人,寫了這麼多年,寫出什麼來了?好像我的存在,如此堅持卻不得的平凡之路,能安慰到他們的心一樣。

之前襪子結婚,籌辦婚禮的時候,我問她能不能讓我在她的婚禮上唱《春天裏》,她說她跟方梁商量一下,商量完以後,她說:你如果非唱不可,我們就考慮不辦婚禮!

然後又說:你要是真敢唱,我們就直接挖個坑,把你埋在春天裏!

嗬!真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我唱歌真的特別難聽,念初中的時候自己不知道,被同學笑話得要死。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了竅,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了,卻一點都不在乎了,高興的時候仍會唱。

我唱得高興,別人笑得高興,這世界多歡樂。

幸好有老九,每次在KTV里,他都陪我唱汪峰的歌。

老董是最怕我跟他合唱的人,因為每次都會被我帶跑調。但老九不怕,他自我沉醉,不擔心跟着我把調跑得拉不回來。

可是這次,出狀況了。我先起的頭,唱了好幾句,老九還拿着麥克風對着屏幕發獃,一聲不哼。我用力推他,說:趕緊給我唱啊!

他愣愣地看着我,委屈得要死的表情,說:我、我、我、我、我、我找不着調了!

然後,大家都別想唱了,全都笑得抽成一團!我想起念初中的時候,音樂課上,我一開口,場面也是這樣亂,到處都是笑聲,我挺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幾乎笑得跪在地上。

那時候,我覺得難堪,恨不能找地洞鑽下去。如今,卻覺得快樂,能跟着一起笑。仔細想來,外界的因素沒有變,是自己的心境變了。世界從來都是那樣客觀的一個存在,它所呈現的顏色,很有可能,僅僅是我們內心的顏色,靈魂的顏色。

老九是個博學的人,看很多書,去過很多地方,博學到能讓人發瘋抓狂的地步,聊天時,無論話題拐到哪個角落裏,他都是懂的,都是能搭上話的,都是能長江黃河大風大浪滔滔不絕的。有時候他說著話,我走了神,偏過臉跟別人說話去了。他不難堪,只換個對象繼續說。等我這邊說完,再回過頭去聽他說,他又能看着我的眼睛,繼續往下說。這是再好不過的品質。很多時候我們都喜歡聽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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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子的青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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