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新婚
“今晚你又想一個人玩遊戲?我怎麼辦?”唐緲看到章霄宇拿出遊戲機立馬猜到了他的打算。
章霄宇防備地看着她:“你想做什麼?”
唐緲挨着他坐着,笑咪咪地看着他:“我打算教你做紫砂壺,培養共同的興趣愛好。”
“我怕某人又罵我笨。我還是玩我的遊戲吧!”
唐緲將他從沙發上拽起:“放心,這次我蓄夠了耐心,一定不罵你!”
章霄宇有些不相信:“憑我的經驗,你的耐心從來沒超過十秒鐘。你已經把我打擊得只想玩單機遊戲了。”
“我保證。我這次絕對是耐心的好老師。”
章霄宇半信半疑地跟着她去了工作間。
沒有開主燈。射燈的光柔和地投在寬大的工作枱上,唐緲靠着工作枱,拉起章霄宇的手放在燈光下欣賞。他的手型極美,染着一層燈光,如同上好的白玉雕成。唐緲嘖嘖讚歎:“這麼完美的手,一定很靈活。笨手笨腳肯定不是形容你。”
“看在你嘴甜的分上。那就,再試試?”
章蕭宇是第一次做紫砂壺,有些手忙腳亂。他從未見過像今天這樣的場面,這和泥的工作,超過了他想像中的難度。才動手一會,他就喘着氣求唐緲:“能不能跳過和泥,直接做壺?”
“不行!我示範給你看。”唐緲手把手教他。
她的手如同在彈奏樂曲。章霄宇恍恍惚惚,情不自禁就陷入其中:“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對啊。泥料是有生命的。和泥的時侯你溫柔地揉捏,它就會感覺到你的心意。聽你的話。”這一次唐緲真的壓着性子沒有罵他笨,耐心地教他。
和心愛的人一同享受制壺的過程,這應當是一件極其愉快的事情。她用眼神鼓勵他。這讓他感受到了她的熱情和期待。章霄宇靜下心來,順着唐緲的引導放緩了動作,認真地用手去感受着。
“對,就這樣。保持韻律和節奏,不要急。”唐緲緊張地撐着工作枱,呼吸急促起來。哪怕章霄宇有幾次勁用得大了點,她也不敢說他。
漸漸的,泥料在他手中變得柔軟。手間傳來的觸覺如同上好的絲緞一般。章霄宇開始有了興趣。舉一反三,揉搓時加入了自己的感悟。
時間一長,唐緲昏昏欲睡,想早點結束:“可以製作泥片了。”
“不,我感覺還差點火候。你自己說的,讓我不要急,慢慢來。怎麼,遇到我這樣的老學生擔心以後教不了我了?”章霄宇耐心地繼續。
唐緲一時語塞,氣極敗壞地別過臉翻了個白眼:“真的……可以了。”
章霄宇持不同意見:“學就要學好。粗製爛造做出來的壺沒質量。沒質量要被你當借口罵我。”
說得唐緲啞口無言,只得忍耐着看他繼續揉。
“你又是從哪兒學的?”
唐緲紅了臉,卻不服輸地瞪他:“看書看視頻自學成材不行?”
“我老婆就是聰明!”章霄宇親吻着她,手卻沒有停下來。
她被他抵在桌邊吻着,顧忌着工作枱上剛做好不久的泥坯,生怕被自己不小心壓壞了,只得用手撐着他的肩,含糊地說:“不要這樣。”
看出她的顧慮,章霄宇越發有持無恐,吻得唐緲差點憋過氣去才放過她:“我現在該做泥片了。”
“明天再學……”唐緲想着他和泥料的樣子,有點怕了。
“我做得這麼好,絕不半途而廢。”章霄宇看過做泥片,卻從來沒上過手。力道大了點,引得唐緲直皺眉。
她不滿地叫道:“輕一點!你打鐵啊?!”
“這樣?”章霄宇示範了下。看到唐緲眉目漸漸舒展開,知道自己做對了。他保持着這個力道,努力告訴自己不要急,慢慢來。
動作不急不徐,力道控制得正好。唐緲目眩神馳,喃喃說道:“你太厲害了。”
可是這樣真的好累。一滴晶瑩的汗珠從他額頭滴落。為了讓唐緲滿意,章霄宇努力控制着自己。突然,他又失控了,力氣大了點,唐緲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我故意的。”章霄宇嘿嘿壞笑着再次放輕了動作。
唐緲氣得不行,想要離開:“我不陪你玩了。”
章霄宇伸出大長腿,輕鬆攔下了她。他在她耳邊輕語着:“怎麼,當老師的反而沒耐心了?這點時間就受不了?我的壺還沒做好呢。”
受他一激,唐緲馬上要強起來:“哼,誰說我沒耐心的?今天我非要看你做一把壺出來!”
章霄宇的泥片做的不錯,第一次就讓唐緲看到了他的潛力。她漸漸興奮起來,說不定將來章霄宇能做出比她更好的壺。
汗水漸漸浸濕了他的頭髮。章霄宇福至心靈,突然就明白了。剎那間,一把西施壺就已成形。
唐緲攀着他的肩,眼裏露出了喜悅的光:“老公你真棒!”
章霄宇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我找到感覺了,我還想再做一次。”
唐緲目瞪口呆,說話也結巴起來:“明天,明天好吧?飯要一口一口吃。我累了,想睡了。”
他親了親她的臉,安撫着她:“再做一次,我肯定能做得更好!好不好?”
她實在受不了他軟語相求,咬牙說道:“那你別磨蹭了。將就做好的泥片直接做壺吧!”
“好啊。我想想啊,這一次做什麼壺好?”章霄宇十分高興。這一次他如有神助般,一氣呵成。
唐緲尖叫起來,震驚地發現他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制壺的要領,第二次做壺竟然換了器型款式。
章霄宇興奮地放出話來:“看來我在制壺上頗有天分嘛。下一次,我做的壺肯定能讓你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再不會給你機會罵我笨了!”
唐緲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她哪點看出他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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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唐緲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閉着眼睛接了白星的電話。
“姐,你最近在做什麼壺?我想送一套給小媛爸媽。”
唐緲一聽做壺就想哭:“滾蛋!你姐最近不想做壺。”
她果斷掛了電話,繼續埋在被子裏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