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局一把刀
也倒不是說沒有武器的存在,只不過就算再膽大包天的玩家也不敢把主意打在荷槍實彈的守衛軍的身上,哪怕說作為NPC都是為玩家服務的,可要想從NPC手中奪取槍支,這得有多大的腦洞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更何況只要是正常人就會明白,即使能夠搞到槍支,可又如何敵得過主城守衛軍,要知道作為NPC守衛的存在,除了真槍實彈以外,還擁有戰車坦克以及武裝直升機等等絕對的戰場殺器,想依靠搶奪而來的槍支對付這樣的對手,哪怕說是瘋子恐怕也干不出來吧。
話雖然如此,但遊戲的世界裏本來就是沒有規則,那麼“戰爭”中很快就誕生了第一位敢於和NPC叫板的玩家,結果很快就傳到了所有玩家的耳中,畢竟系統大神的合成音是誰也無法阻止的。
“純爺們!”
“鐵血真漢子!”
“這是個大傻子吧。”
不管玩家們如何議論,都不能阻止這位遊戲ID為“阿T”的玩家火了,要知道這個阿T在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麼大刺刺的去找守衛NPC“借”武器的方式,以及被系統守衛按在地上當做靶子突突的處理結果,充分證明了玩家們的理智是非常有道理的。
阿T用他的悲慘下場來警醒世人,可是如何得到武器,卻成為了所有玩家頭疼的事情,這也就造成了四個主城的NPC都被玩家騷擾得欲仙欲死。
因為按照常規思路來說,NPC是將會給玩家提供各種遊戲資源的存在,好在“戰爭”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為難玩家,除了固定的NPC之外,其餘的NPC倒是沒有任何吝嗇的給玩家們提供了各種任務,於是蝗蟲一樣的玩家再次開始了蝗蟲一般覓食的過程,烏壓壓地開啟了滿城亂竄的模式。
沒有人知道哪一個任務會帶給玩家槍支的獎勵,所以只要是任務就都會去嘗試,沒頭蒼蠅一般的玩家在沒有遊戲介紹的前提下也就顯得更加的亂糟糟的,望着周圍四處亂跑的玩家,夏飛作為遊戲的門外漢並沒有參與其中,而是有選擇性的前往了荒漠之城的鐵匠鋪,因為他覺得能夠在現階段獲取的武器,最大的可能就是近身武器了。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作為近身武器的存在,絕對不可能是鐵匠鋪這種粗鄙的地方能夠製造出來的,不過既然是在遊戲之中,那麼也就只能入鄉隨俗了,畢竟玩家的習慣也是遊戲系統必須考慮的東西。
就好像技藝高超的匠人都是白鬍子老爺爺一樣,荒漠之城中的鐵匠鋪的看守NPC也是一位白鬍子老頭,玩家們都清楚NPC存在的性質,所以也不會想現實中那樣的尊老敬老,對話領取任務才是遊戲的主流。
夏飛也是如此,NPC一視同仁的態度使得夏飛很快就有了“戰爭”之中的第一個任務,要他去城外的廢棄礦場背一筐碳回來複命,給的任務物品倒是有兩樣,其一是竹筐,其二是一把鐵夾。
倒不是說夏飛的玩心重,他嘗試着把這把鐵夾放入身上的裝備欄中,很可惜,用來安置近身武器的裝備欄里無法放入這樣一把任務鐵夾,那麼夏飛在搖頭之餘似乎也就明白了遊戲對於裝備的界定。
任務聽起來並不複雜,與夏飛思路相似的玩家也有不少,於是一群背着籃子準備去背碳的玩家開始向著城外的廢棄礦場走去。
鐵匠鋪似乎也是考慮到現實之中物流成本的需要,所以距離那個所謂的廢棄礦場並沒有多遠,只不過在沒有全景地圖的情況下,只是能夠依照路牌行進,倒不是說系統考慮的不周全,只不過按照遊戲系統的劣根性來說,地圖高達一千金幣的售價是現階段玩家不能承受的痛。
廢棄的礦場在夏飛看來就好像是被查封掉的黑煤窯,而單純的任務需要也使得“碳”呈現出任君採摘的模樣,如此簡單的任務自然沒有難度,有的玩家連鐵夾都沒有使用,拿着框子往裏面扔就是了,反正只要裝滿一筐就算能夠完成任務。
夏飛也是如此,非戰鬥情景不是他進入遊戲的初衷,這些任務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他只是單純的希望白鬍子老頭能夠給他一把近身武器就行,多餘的並沒有什麼企圖。
好在可能是夏飛的方向正確,也可能是夏飛的運氣不錯,反正這一溜的撿碳玩家之中,有的獲得了幾個金幣的報酬,有的則獲得了一把銹跡斑斑的小刀作為任務獎勵,而夏飛則是後者。
只不過拿到手之後,玩家們卻更加的疑惑起來,要知道按照遊戲的常規思路,武器裝備都應該有所屬性的標註,最不濟也應該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說明,可這把能夠放入裝備欄之中的“銹跡斑斑的小刀”除了備註的這七個字之外沒有任何的信息透露,那位白鬍子老頭也沒有任何的說明,在玩家完成這個撿碳的任務之後,所有的對話都是重複着“歡迎光臨,您需要點什麼”的公式化回答。
也就是說在完成撿碳的任務以後,這位老頭再沒有新的任務發佈了,玩家們只能是嗚呼哀哉一番之後,或拿着金幣,或拿着小破刀離去,至於那些留下的玩家可能抱着其他複雜的心思,比如說繼續套磁,看看是否滿足什麼隱藏任務的需要。
那麼對於夏飛來說,他得到了這把可以裝備的小破刀就已經滿足了,作為非正規玩家的他,也不在乎這個遊戲有什麼特別之處,提溜着小刀的他就出了城,只不過他的模樣倒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畢竟普通玩家群體中,可沒有人見過小刀能夠在手指中上下翻飛的特殊技藝,如果不是夏飛一身的新手裝,恐怕也會有人上來套磁的,畢竟“戰爭”之中的玩家都是沒有顯露任何的姓名ID的,就包括NPC也是一樣。
隨着“戰爭”開啟時間的延續,城裏城外的玩家越發的多出了許多,那種浩浩蕩蕩殺進主城的氣勢,讓夏飛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他突然覺得如果這時候在荒漠之城中爆發什麼戰鬥,恐怕能夠為這座主城減負不少。
不過作為手無寸鐵的玩家群體哪怕說以基數來說遠遠超過系統NPC的數量,但是沒有武器才是硬傷,否則夏飛很難想想在這個以殺戮為主題的遊戲中會存在着和平一說。
其實夏飛還是忘記了一點,畢竟他對遊戲沒有那麼多的認知,就算有了武器,玩家也得先弄清楚遊戲規則才行,而且按照玩家屬性面板的來看,也並沒有等級一說,所以這也是讓很多好戰分子畏畏縮縮的原因所在,否則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瘋子還能少?
出了主城的夏飛沿着廢棄礦場的小路開始向著樹林中走去,這是在之前任務中就已經發現的路徑,畢竟黃色大背景下的一點綠色還是非常矚目的,雖然夏飛不清楚樹林裏有着什麼,但是總比在城裏荒廢時間要好得多,他進入“戰爭”是為了懷念夢遊戲魘,而不是來這裏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任務的。
走到這裏就發現了“戰爭”的天氣擬真系統,與主城的艷陽高照不同,樹林裏似乎有着一層淡淡地薄霧,而時不時刮過的微風倒也帶來了一些清涼。
樹林之所以稱之為樹林,那是因為有很多很多的樹,那麼有樹自然就會有各種動物出沒,關於這一點,夏飛還是感受十分新奇的,畢竟在夢魘遊戲之中,除了與敵人鬥智斗勇的活下去,他哪裏有精力去欣賞這麼多的野生動物。
不過既然是遊戲,那麼這些動物可不是動物園用來賣票賺錢的,而是給玩家提供練手的工具,所以能夠在這樹林之中出沒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小白兔白又白,也不可能是飛上枝頭把歌唱的小黃鶯,而是一隻只兇猛的野獸,就好像夏飛此刻面對的就是一頭狼。
遊戲系統的狼還是做得挺逼真的,最起碼沒有讓夏飛認為是遇到了一條狗,至於像不像二哈就得看遊戲美工的手藝了,這貨齜牙咧嘴的模樣分明就是把夏飛當做了一盤菜,這時候的夏飛也沒有什麼慌亂,相反的卻壓低了重心,隨身的那把銹跡斑斑的小破刀也正握在了手中。
雖然夏飛也清楚這是在遊戲之中,小破刀的傷害肯定是被系統固定的數值,所以不管是否劈還是刺,甚至是刮上那麼一下,對眼前敵人的傷害都是固定的存在,或許因為要害攻擊而造成的傷害有所不同,但是那是對人,在夏飛的認知里,他可沒有對陣過什麼野獸的經驗,不過降低重心肯定是不錯的,畢竟他知道狼的速度要比人快得多,哪怕是在遊戲之中。
如果是在現實里,夏飛很清楚自己沒有對陣野狼的可能,除非是在動物園裏,但是那也得做好蹲大獄的準備才行,畢竟宇宙時代之中,甭管什麼東西都成了保護動物,它吃了你那叫果腹,你宰了它起步就是十年。
不過這是在遊戲之中,所以夏飛也沒有多少的顧慮,而系統設置的野狼也沒有這麼多的糟心事,面對進入它攻擊範圍的玩家,野狼哪裏會客氣什麼,後腿一蹬就躥了過來,夏飛也沒客氣,閃身之餘,小破刀順理成章地滑了下去,只看到紅光一現,野狼身上頓時出現了一條明顯的傷口,鮮血雖然沒有流出多少,但嗷的一聲卻顯示出野狼受到了傷害。
夏飛清楚的感覺到了手中小破刀的尷尬,短就不必說了,刀刃長度也太過有限,還有那遲鈍的刀口,簡直讓人崩潰,不過作為他手中唯一的武器,在沒有新傢伙的時候,他還是必須倚仗它來幹掉眼前的敵人。
值得慶幸的是,好歹這裏也是槍戰遊戲,野狼的一聲嗷嗷並沒出現什麼影子之類的玄幻分身,總算是系統大神難得守規矩了。
受傷之後的野狼並不會退卻,而是向著夏飛繼續發起了攻擊,而夏飛只能依靠着手中的小破刀疲於應付,假如說現在手中有槍,恐怕夏飛早就把野狼突突成篩子了,哪裏還用像現在這樣的磨嘰。
或許是因為走神,野狼的突然一撲,夏飛並沒有躲閃過去,鋒利的爪子瞬間就把夏飛的袖子撕成了布條,而那種利物劃過肌膚的刺骨痛感讓夏飛立刻意識到自己受傷了,只不過或許是在遊戲之中,並沒有太過血腥的場面發生,但是猩紅色的幾道血口還是在胳膊上顯示的清清楚楚。
流血或許因為某種原因而被弱化了許多,但是那種疼痛的感覺卻讓夏飛一陣恍惚,曾幾何時,他在夢魘遊戲之中就是這樣頻繁品嘗受傷的滋味,而“戰爭”只不過是減輕了受傷的視覺效果,但是疼痛的感覺卻是十分清楚的擬真了出來。
夏飛想到了進遊戲時針對遊戲真實程度的選擇題,20%,50%,100%的三個選項在現在看起來,似乎跟現在的痛覺感受有着必然的聯繫,只不過按照遊戲的思路來說,既然玩家選擇了最高擬真度,那麼必然帶來最高的遊戲質感,但是現在的夏飛卻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東西了,因為隨着他的受傷,一直壓抑在內心之中的那份狂野力量突然之間迸發而出,緊接着,哪怕說拎着小破刀,但是夏飛的身上已經有了一股蓄勢待發的殺氣。
作為遊戲中野怪存在的野狼,並沒有與玩家互動的心思,哪怕說夏飛的變化很明顯,可野狼還是按照系統既定的程序在進行着攻擊而已,隨着它再次一竄而上,夏飛終於沒有再客氣下去,身子一扭,然後手中的小刀順勢插入了野狼的頸部,雖說夏飛對動物並沒有多少了解,但是作為生物來說,頸部必然是要害的存在。
小刀在夏飛的手上似乎有了生命,哪怕說只是一柄銹跡斑斑的小破刀,但是隨着習慣性的一扭一拔,哪怕說系統對血跡的視覺效果有了減弱,可跳躍在空中的野狼還是噴出了不少的鮮血。
看得出來,“戰爭”遊戲對於真實情況的還原度很高,哪怕說對鮮血這種非常敏感的東西有了很大程度的消減,但是痛覺的存在卻已經證明了生物要害攻擊的成立,尤其是在野狼落地之後的萎靡不振模樣,分明就是已經進入了末路狀態。
趁他病要他命,夏飛從來不會跟敵人客氣,這是在夢魘之中經過無數次戰鬥的經驗之談,只要敵人有那麼一口氣,隨時都會有特殊的情況發生,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消滅掉敵人。
這時候的夏飛沒有再等待下去,反倒是欺身而上,手中的小刀上下飛舞,隨之而來的就是野狼身上的一處處傷口,倒不是說野狼就是這樣的坐以待斃,只不過虛弱野狼的反擊都被夏飛一一閃過罷了,隨着野狼的最後一聲悲鳴,夏飛終於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狼屍,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沒有收到任何經驗值增長的系統提示,而且狼都死了,也沒看到任何的戰利品。
難道要自己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