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蔥歲月

運動會過後，便是緊張的期中考試。或許其他班沒有什麼感覺，但在一班的感覺，多多少少是泛着緊張感的。

班裏的同學在大課間還有人抱着書做題的，一點都不像高一的樣子。而最讓宋曲殤惱火的是，蕭筱沒事就拿着數學化學物理書各種問，問題是問誰不好，偏偏問付流年。而坐在前面的馬雅，每天就知道和同桌聊聊聊，轉過頭的宋曲殤，看到胖子就只剩絕望了。

下午大課間的時候方碩說書看得腦殼痛，於是便用一根棒棒糖收買了宋曲殤和周雅麗，蔡明朗依舊睡得昏天暗地。

雙杠上三雙腿晃蕩着。

“你說蔡每天這麼睡，期中考試怎麼過?”吃糖的方碩一臉的擔憂。

“這個嘛，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會比較好一點，她的智商我一點都不擔心。”周雅麗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曲殤，你看她，揍她。”方碩說著就伸手給了周雅麗肩膀一巴掌。

“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宋曲殤裝作躲着的樣子，調侃方碩。

“喂，能不能盼我點好？”

“你前面那一對什麼情況啊？說來聽聽。”周雅麗的好奇心永遠這麼重。

“這都被你發現了？”宋曲殤驚訝。

“什麼啊？”不明白真相的方碩還在問。

“孩子你還小，一邊去。”周雅麗用手移開方碩的腦袋。

“副班長是看上郭鬆了吧？”周雅麗擠擠眼。

“正解。但是吧，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郭松貌似對她不是很感興趣。而且人家有女朋友，還是我們班的。”宋曲殤解釋着。

“我們班的？什麼情況，我這是要和班級脫軌的節奏啊，你快講講。”周雅麗更加八卦了。

“那你們不要告訴別人啊。就是運動會的時候，尚苣跑1500，暈了，這事你們還記得吧？”

“知道。”

“當時郭松正好在跳高。看到后跳高都沒跳，就背着尚苣去醫務室來着。其實郭松從開學來就一直在追尚苣，只不過尚苣覺得他除了籃球打的好也沒什麼好的，理科很不錯但是文科一塌糊塗，所以吧，尚苣一直沒有同意。但是運動會之後不知怎麼的就在一起了，只是還沒有公開罷了。”

“我去，那你怎麼知道的。”周雅麗一臉的懵。

“自然有人告訴我。”宋曲殤一臉的神秘。

“該不會是蔡吧？”

“當然不是。她最近鬱鬱寡歡的要命，都不知道怎麼了。”

“等一下，你能不能慢點，我跟不上你們這個節奏啊，大哥。”方碩鬱悶的說，她壓根還沒搞清楚是什麼事。

“你不需要知道，你還未成年。”周雅麗繼續調侃方碩，她對於她的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麼她真是不知道，她覺得她不食人間煙火的有點奇迹。“那副班長什麼情況啊？”

“她都知道，但是單戀嘛，不死心，所以她每天變着法的找他說話，給他買零食，還刻意的穿一樣顏色的衣服，所以班裏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們在一起呢！不過郭松應該也是有所察覺的，要不然也不會躲着她。”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默然憂傷。”周雅麗彷彿有所感，嘆息着。

“你幹嘛這樣，又不是你。”宋曲殤不明就裏。

而方碩，已經放棄了聽這一切，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很開心。

只是誰似乎都不知道，周雅麗的那句感嘆，其實是一種感同身受的發自內心的憂傷。她覺得飛蛾撲火的馬雅，有那麼點像她。

“咱們差不多上去吧，快上課了。”宋曲殤戳戳方碩和周雅麗。

自習的課間，宋曲殤拿了道題打算去問付流年，但她剛走出幾步，就退了回來。不知道蕭筱是不是看到了她，她適時的轉過頭，拿着數學課本問着什麼。而這，讓原本就猶豫的宋曲殤，馬上就打了退堂鼓。

她為了找一道適合問他的題，她苦惱了好久，她怕她問的題過於簡單，會讓他覺得自己笨，她怕問的題過於難，會讓他覺得有點做作。她好不容易找了一道剛剛好的題，卻沒有一個剛剛好的時機。

回到座位的宋曲殤，完全沒有了學習的心思，坐在座位上發獃。她的心裏無端浮現出了種種畫面，那些畫面怎麼想都覺得讓人難過。

青春的好處就在於，還有個人讓你為之揪心。而青春的難處也在於，這樣的揪心對於我們來說，未免過於疼痛。

而此時此刻揪心的，還有蔡明朗。她和她們不一樣，她處在另一條三叉路口，她糾痛的是，這樣一份愛，她該不該開始，能不能承受。然而，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下愛已經開始，只是痛苦與掙扎和不願意承認讓她覺得自己很難堪。

每個人，在青春的路上都有一段糾結的行程，而這樣的路程在我們經年以後再回憶的時候，卻發現，那是年輕里唯一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