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力爭
綠城第三分局的會議室里，警局領導和辦案人員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此次惡性事件。由於現在網絡的強大傳播力，僅僅幾個小時已經鬧的滿城風雨，桌前不管是警員還是上層領導每個人都一臉鐵青，氣氛十分凝重。
桌上的投影儀一張張播放着案件現場的照片，老杜站在台前
“這是現場的照片，死者女性，初步判斷年紀在50上下，還沒，，，”
沒等老杜把話說完喬三野突然推開門闖了進來。
接連不斷的事件讓他連洗臉換件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一臉的蓬頭垢面加上茂密的鬍鬚，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荒島求生里的魯濱遜。
喬三野瞪着滿是血絲的眼睛大喊道“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叫我？這個是我負責的案子！”
一名六十多歲帶着眼鏡的老警察憤怒的拍了下桌子，會議室瞬時安靜下來，似乎還能聽到空氣中拍桌子的迴音再飄蕩。
老警察扶了下眼鏡，眼神犀利的看着門口這個邋遢的男人“你是什麼人，這是在開會呢，你大喊大叫什麼。”
幾個同事急忙跑過來拽住喬三野告訴他別亂說話，坐在會議桌前的第一大隊隊長任飛搖搖頭低聲跟身邊同事嘀咕道說：“喬三野，該叫喬撒野才對，這傢伙簡直就是一野人，這回分局的臉被他丟盡了”
雖然老警察氣場十足但是喬三野骨子裏的狼性根本不會被嚇到，他推開身邊的同事。
“我是二隊隊長喬三野，事情是發生在我的地盤上，開會不叫我，那這怎麼說？不拿我當自己人？”
“你是土匪，我們這是山寨么？還你的地盤，你佔山為王呢啊，有沒有紀律？國家怎麼培養你的？還有，你看網上的視頻了么，我們警隊的臉都被你踩平了快！”
“就因為網上一群噴子你們就讓我出局了？你有最起碼的分辨力么，噴子的話你也看！你又是什麼人？在這裏指手畫腳。”
老警察看看身旁的趙局“老趙，這就是你手下的兵？這就是你口裏的警局最得力警員？”
趙局笑笑“老劉，你也別動怒，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你看他的名字，喬三野，在我們這都叫他撒野。”
趙局突然嚴肅道“三野，你別嚷嚷了，先去洗下臉，你現在的樣子和外面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喬三野沒有說話眼神中的怒氣彷彿要噴射出來。
“你不用這麼憤怒，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的狀態，這個案子能交給你么？再者你不清楚為什麼開會沒有通知你，不是為了照顧你么！現在你過來鬧你是給誰看的？”趙局生氣的看着他。
喬三野喘着粗氣沒有做聲，他拉出任飛身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任飛斜着眼看着他滿臉的嫌棄。
老警察看着趙局說道“面子真大，看來這個驢脾氣就聽你的。”
“三野，給劉書記道歉，這個是上層重視這次的案子特別從省廳來的劉書記。你太不禮貌了。”趙局嚴肅的說道。
喬三野還是默不作聲，他眼神里的怒火已經平息很多，他避開趙局的眼神拿起任飛面前的水大口喝了起來。
趙局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有點生氣“喬三野！你聽見沒！”
任飛在一旁小聲說“哎，叫你呢，聽見沒。”
喬三野沒有搭理他把水喝完瓶子扔到了任飛的手裏。任飛想發脾氣但是當著這麼多領導也只能顧全大局沒有出聲。
劉書記拍拍趙局肩膀
“老趙別了，不至於，我剛才也是一時氣上來了，沒事，這小子脾氣像年輕時的你，我倒是還蠻喜歡這種衝勁。”
趙局看着喬三野語重心長道“三野啊，這個事情是沒有提前通知你，是因為你妹妹的情況我們和上級都了解了，也是想多給你些時間照顧妹妹，所以這次的案子你就不要參與了，給你放個假好好照顧家人。”
三野抬起頭看着趙局，“您是我的老領導你不會也不信任我吧，這麼繞圈子說話可不像您的辦事風格，其實說白了就是警隊擔心我私人情感影響判斷才故意不讓我參與吧。”
“有些話不說明白也是為了照顧你的面子，你明白就好，再說這對你也好。”
“我可以向上級保證我絕對不會因為私人感情影響判斷，再說小喬現在也脫離生命危險了我也算暫時鬆了一口氣，而且，這個案子不像一般的案子您也清楚，這個時候正是警隊需要我的時候，所以我堅持要負責這個案子的調查。”
趙局堅持道“你收起你的驢脾氣，這個是我們一起討論的結果，你就不要在固執了。”
喬三野起身站了起來“我不是在固執，這個案子您當時在場也看到了它不是一般的變態凶殺案，它有很明確的模仿性，是模仿作案，並且我可以斷定這很有可能是一場連環案件。”
劉書記突然插話“模仿作案？連環？你是怎麼確定這種說法的？”
喬三野看看老杜“老杜，死者死亡的時間確定了么？”
“嗯屍體被冷凍過根據檢測，冷凍時間已經有30天左右了，而根據屍體狀況來看，死亡時間和被冷凍時間應該是同步的。”
喬三野看着幻燈片里的照片“如果沒判斷失誤的話這頭豬肉時間應該更久”
老杜點頭道“豬肉已經有三個月了，其他很多還沒來得及檢測，都在進行中。”
喬三野走到幻燈機旁凝視了片刻“單純從這兩點上看兇手至少用三個月的時間去籌備這一場凶殺案，先不要說分屍其他的，光是這耐心也排除掉激情犯罪範疇。把屍體冷凍一個月的時間又在人很多的地方展示出來，我感覺到他很有展示慾望，並且從發現屍體的時間包括豬肉腹部的傷口開裂似乎都是計算好的，並不像是巧合，這個人是深思熟慮過的，像是在宣戰和挑釁.”
“你的意思是他是想挑釁警局挑釁公共安全，但是你說模仿犯是怎麼回事？”劉書記詢問道
突然喬三野沉默了起來，趙局皺了下眉頭，老杜焦慮的看着喬三野。
他思想徘徊着眼神也有點凌亂，喬三野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我感覺手法具有一定的儀式感，很像是七年前發生的連環案，所以我懷疑這是一宗模仿犯罪。”
劉書記雙手交叉在下顎前，眉頭緊鎖。
“七年前？你是說那個至今沒有破獲的案子。這個我有點印象，我當時還在外省沒調過來，但是聽到過一些相關的消息，那個罪犯最後殺害了那次出警的五個辦案刑警，我記得當時有一個年輕警員生還了，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喬三野手緊緊的握了一下桌角，愣在原地腦海里浮現出一副可怕的回憶片段：
滿地鮮血的電梯裏燈光忽明忽暗，，，，，，電梯門口一名警員躺在血泊中，門夾着他的屍體反覆開合始終不得關閉，，，，，，喬三野背對着電梯門跪在地上，此時的他恐懼的渾身動彈不得，他想大叫但是卻發不出聲音只有喉嚨憋出陣陣的嗚咽聲，，，，，，一把光亮的刀從他的耳邊緩緩伸出，他似乎都能感受到耳邊的空氣被冰冷的利刃切割開，刀刃慢慢的劃過他的臉頰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臉流淌下來，，，，，，
喬三野的臉輕輕抽搐了幾下過去的疤痕現在還清晰可見。
老杜看着喬三野在發獃急忙大聲咳嗦了一聲，喬三野像是從夢中驚醒。他長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暗淡。
“那個警員就是我，是，，，是過去的我。而那個我已經和他一起辦案的兄弟死在了一起。”
劉書記盯着喬三野看了片刻，跟趙局對視一下。
劉書記說道“所以你對當時的那場案子的非常的了解。”
“是的，很了解，這幾年來我也一直未曾停止追查。”
“嗯，這樣啊，你確定你沒問題么年輕人。”
喬三野盯着劉書記點了下頭，劉書記看了眼趙局“老趙，你的意思呢？”
趙局清清嗓子“如果排除他妹妹為當事人的原因，毋庸置疑，喬三野確實是這個案子的最佳人選，並且他的心裏評估也是通過的。我也是看着他這一路走過來的確實不易。”
“嗯，我也能感覺到他對這個案子的敏銳，這次事件這麼敏感如果不是得力的辦案人員我們可能都沒法交代啊。”
趙局點點頭“嗯我也在糾結這個問題，不行就勞煩劉兄你跟領導打聲招呼，這個案子還是三野負責吧。”
劉書記看着眼前的喬三野，看着他堅定的目光。
“好吧，這個事情交給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劉書記看看趙局又看看喬三野。
“我這邊會特聘一個辦案外援給你們，他會配合你們辦案。”
“嗯..是你之前跟我提起過的那個人么。”趙局問道。
“嗯是的，我跟他有過幾次接觸，人中龍鳳啊，是個人才，但是我還不確定他是否會幫忙。”
喬三野爭取到辦案權心裏算是有一塊石頭落地
“劉書記，謝謝您了，剛才多有得罪。”
“不礙事，大丈夫不拘小節，不過我希望你也能信守的承諾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這次不僅僅是警局上下領導看着你，全社會現在都在看着你，我的面子是小事，公共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是！”
橋三野鄭重的向劉書記敬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