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獵物
一行三人風塵僕僕的來到東升肉廠，門口的看門大爺攔住了車，佝僂着背問道“你們找誰啊。”
小周搖下車窗說道“大爺，我們是警察，我前幾天來過，今天找老闆李東升問關於貨車的事情。”
老頭眯着花眼看了半天，遲疑道“那你們等等我進去問問。”
他慢慢悠悠的朝廠房走去，三人也索性直接下車，向院子裏走去。
剛走了幾步，肉廠入口處就有人探頭偷偷摸摸的看了幾眼，又馬上跑了進去，三人沒太在意繼續前行。
當走到院子中間時，李東升撇着嘴走了出來，看到他們直接喊道“兄弟們都出來！”
話音剛落，十幾個人從院子的四面八方朝喬三野他們聚攏。
小周見勢力急忙說道“是李東升老闆么，我們是警察。”
“警察個屁，警察不穿警服，不開警車，唬誰呢，之前來個人就是問貨車，這次還來一看就一夥的，多虧我這幾天有準備，不然還被你們欺負啊！”說著，身後的幾個工人也拿着棍棒走了出來。
“我們有證件，你別亂來。”小周急忙把警員證掏出來向李東升走去。
“你別過來！拿個破證裝什麼呢，給我上。”
李東升一聲令下十幾個精壯的小夥子拿着傢伙叫喊着一擁而上。
院子裏傳來一聲驚破天際的槍響，所有人都愣住不敢動了，整個廠區環繞回蕩着槍的聲音。
喬三野慢慢放下手臂“這回信了吧。”
李東升呆愣的站在原地，嘴角的口水都流到了下巴“啊，啊信了，那個領導，誤會，誤會了。”
“別說了，磊子，銬起來帶走，暴力抗法。”喬三野說完轉身朝車走去。
李東升戰戰兢兢坐在審訊室里的椅子上，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齊磊和喬三野坐在他對面，齊磊把記錄本重重的摔了下，嚇的李東升緊閉雙眼渾身直哆嗦。
“你行啊，李東升，警察你也敢打。”
“不敢，不敢，領導您真的誤會了，我不是針對你們。”李東升急忙辯解道。
“您可別叫我領導，我就一小警察，還差點被你們一群人火拚了。”齊磊繼續說道。
“真的是誤會，就前幾天，來了個黑衣人他也是來問貨車的事，那個人厲害的狠，把我和我幾個朋友還有工人都給打傷了，我以為你們都是一夥的呢，早知道你們是警察我哪敢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李東升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一臉委屈。
喬三野皺了皺眉頭問道“你說有個黑衣人，說的具體點。”
李東升抹了抹掛在人中上的鼻涕“那天我和朋友打麻將，正上點的時候，來了一個黑衣人，帶個黑帽子，黑墨鏡，黑手套，全身都是烏漆墨黑的，我開始以為他是來要債的，本想打發他走，但是沒想到，那傢伙直接開始動手把我們都打了，他當時拿了一張沒有牌照的貨車照片。”
“照片中的貨車和這幾張照片上的是同一輛么。”喬三野遞給他幾張照片。
李東升仔細看後點點頭“是的，是同一輛，這輛車之前出了點毛病，就一直扔在後院倉庫，平時根本沒人注意，這要不是那個人來問我都不知道車丟了。”
“你們廠子的工人這半年來有沒有什麼變動？”喬三野問道。
“干這行的，哪有干時間長的，基本每個月都有更新換代。”
“之前有沒有工人有語言障礙，比如口齒不清或者結巴？”
李東升撓撓頭，想了一會“沒有吧，應該沒有，我這個小廠工人最多不會超過五個，我平時還算是和他們走的近，沒有發現誰說話有問題。”
“工人的入職信息有沒有留存？”
“這個，，，沒有啊，能幹就行”李東升呲着滿口黃牙搖搖頭說道。
外面的走廊，小周帶着一名打扮妖艷的中年婦女剛好和走出辦公室的丁航打了個正臉。
“丁教授，您要出去哦？”小周問道。
“哦，我過去法醫那邊看看。”
“這位是李東升的妻子趙佩，我帶她做個筆錄。”小周指着身邊的婦女說道。
“嗯，好。”丁航點點頭便徑直走向電梯。
中年婦女看着丁航離去的背影嘀咕道“這人，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呢。”
“你看誰都眼熟吧，大嬸，人家是藝術家你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小周在一邊說道。
“不對，我絕對見過他，在什麼地方呢。”女人站在原地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趕緊走吧，別看了。”小周拉了她下，繼續朝辦公室走去。
法醫實驗室里的解剖台上擺滿了各種殘缺的屍體，老杜正仔細的採集屍體上的可疑信息。
丁航不動聲響的來到了台前，老杜放下了手術刀，摘下口罩“這三名被害人，年紀均為20歲上下的女性，都沒有遭受過性侵與虐待。”
丁航帶上手套輕輕翻動了幾下屍體的切割創口“這附近的皮膚殘留物都是樹脂么？”
“嗯，是啊，成分相同並且在所有死者的大腳趾處都發現了針孔，這名沒有雙腳的死者針孔藏在腋下。她們體內都檢測出海洛英殘留。”
“哦？這個在腋下。”丁航把無腿死者的胳膊抬起，仔細看到，上面的針孔雖然細小但針孔處的皮膚顏色已經明顯變深。
“還有更奇怪的呢，你看這個單獨的手。”
丁航走到老杜身邊，盯着解剖台上孤零零的手掌。
“這個是那名水裏撈出來的死者的。”
丁航點點頭“這不像是普通的分屍，棄屍，所有死者丟失的肢體位置均不相同，這是罪犯有意要留下他想要的部分，水中的屍體失去了手臂但是留下了手掌，看來兇手只是需要她的手臂而已，並且所有屍體的毒品注射針孔均為腳趾，說明這很有可能是人為注射，而沒有腿的死者注射點卻在腋下，兇手則是不想破壞掉屍塊的成色，也就是說這名死者兇手需要的是她的腳。”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個變態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麼。”老杜嘆氣說道。
“老杜，你現在做個深度葯檢，我感覺死者體內的海洛英是轉移死亡真相的障眼法。”
聽了丁航的話老杜迅速展開工作.
不一會喬三野也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實驗室里只有丁航問道“老杜不在么？”
“他去鑒定那邊取檢測結果了，你查貨車的事有沒有什麼進展？”
喬三野搖搖頭“一家各種違規經營的肉廠一切手續都不正規，人員流動也大，還需要慢慢查才行。”
丁航把剛才的分析猜測與喬三野進行了探討交流，正當二人對話時老杜推門走了進來
“丁教授，你說對了，死者的體內果然不只是海洛英，而真正致死的是得普利麻丙泊酚注射液，這是一種全身麻醉藥物，這種藥物與海洛英同時出現在體內時不太容易被發現。”
“嗯，這樣我們分析的範圍基本可以再縮小些了，兇手對待屍體的分割手段嫻熟專業，加上這種麻醉劑可不是一般藥店可以買到，所以兇手極有可能是一名專業的醫護工作者。”
一名打扮可愛穿着JK制服的二次元女孩，拿着新開的葯從醫院藥房走出來，她邊走邊看手機突然腳底一滑坐在了地上，手提袋裏的物品散了一地。
女孩揉了揉膝蓋，紅着小臉匆忙拾起地上散落的物件。
“給你。”一名穿着白大褂帶着黑框眼鏡的男醫生，拿着幾張照片伸手到女孩面前。
女孩看到照片臉更紅了，那是幾天前拍攝的一些COSPLAY私房照，她急忙伸手接過，低着頭輕聲說道“阿里嘎多，謝謝您。”
男醫生笑着看着面前女孩“沒關係，小心點。”說著伸出手幫助女孩站起。
女孩紅着臉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當他看到面前的芊芊玉手時內心一驚，愣住了。
女孩抬頭眨着大大的眼睛問道“叔叔，你怎麼了。”
男醫生這才馬上緩過神來，拉住女孩幫她站了起來。女孩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謝便害羞的快速離開醫院，男醫生注視着她離開的背影輕輕的扶了扶眼鏡。
從醫院離開后，女孩來到了路邊的一家美甲店做起指甲。她是這裏的會員自是和店員關係融洽，幾個年齡相仿的女孩七嘴八舌的討論着當下正流行的番劇動漫。
不一會店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穿着風衣帶着黑框眼鏡的斯文男人，男人坐在李雪身邊椅子上伸出手到桌前“您好，我要護理下指甲。”
女孩聽見男人的聲音先是一愣，美甲店的男顧客本來就比較少，加上這個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她轉頭看去“是你啊，大叔!”
男人也轉頭看着她,微笑道“哦，好巧。”
“大叔，你一個大男人還做，，指甲。”
“哈哈，誰說做指甲是女孩的專屬，就像你喜歡看《機甲少女》，很多男孩也喜歡是一樣的。”
“啊，大叔你怎麼知道《機甲少女》”
《機甲少女》是當下最流行的動漫番劇，無數年輕人追捧的熱潮，女孩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驚喜裏帶着興奮。
“你剛才掉出的照片不正是ＣＯＳ裏面的明日玲子，這個角色我也很喜歡”男人露着潔白的牙齒微笑着，說著伸手去包里拿出一個公仔鑰匙扣。
“哇！”女孩雙手緊握，小拳頭抵在下巴前，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這是那個限量款的明日玲子公仔鑰匙扣！我到處打聽都沒買到，大叔你好厲害啊！”
“你要是喜歡，送你好了，我家裏還有一個。”男人把公仔遞給了女孩。
“啊，這怎麼好意思。”女孩紅着臉連連推辭，但喜愛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公仔上不肯離去。
“拿着吧，公仔在喜歡它的人手裏才會更幸福。”男人直接把公仔放在女孩的手裏。
“真的太感動了，大叔，我請你吃飯好了，對了我叫李雪。”
“嗯，好啊，那一會做完指甲我們一起吃飯，叫我方然就好。”
之後的交談，年輕純真的李雪被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成熟男人深深吸引，他不僅談吐風趣幽默而且與她有着共同的喜好，他的一切似乎都滿足了李雪對心儀男友的種種幻想。
方然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在昏黃的燈光下，他慢慢換掉風衣穿上了防水橡膠服，小心帶上了橡膠手套，拉開了面前的帘子，一張冰冷的光面鋼板床上，躺着渾身赤裸的李雪。
面無表情的方然打開手邊的工作燈，李雪的皮膚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顯得閃閃發亮，在身邊的移動置物架上拿出一個針管，抬起李雪的腳在大腳趾的指甲邊扎入，將液體緩緩注入。
他小心的托起李雪的手，反覆欣賞端詳着，輕輕用棉布擦拭，彷彿是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擦拭完后輕輕的放下，拿起手邊的樹脂噴槍，仔細均勻的噴在李雪的雙手和周圍的皮膚，反覆幾次噴塗后，方然將李雪的雙手架起晾乾，整理好她的衣物離開了房間。
幾個小時后，李雪躺在那裏睫毛突然微微顫動，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在反覆滾動，她的身體輕輕抖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