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離開這裏!
楚懿眸子裏怒意騰騰,“你以為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讓本宮忌憚提防你?”
沈言挑眉,“楚懿,有時候我覺得,你的腦子怎麼一點也不清晰呢,口口聲聲是為了我好,可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以後別在我的面前玩這一套,沒用。”
再也不想和這個人糾纏不清,一策韁繩,馬匹馳騁而去。
楚懿一時氣急,忿忿道,“賤ren,她既然想要找死,本宮也不必攔着她。”
“可是殿下,如果太子妃和墨君逢的關係暴露,只怕會波及整個太子府,影響殿下。”凌風擔憂地道。
“她沒有這麼笨。”楚懿眸子染上了一抹黑色,“是本宮不希望她去而已,她怎麼就不懂?”
凌風嘆了一聲,如今太子殿下已經完全不掩飾對太子妃的心思,可太子妃完全不當一回事,還要在殿下的胸kou上撒鹽。
“卑職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卑職懷疑,是太子妃不願意承認,如果太子妃知道,殿下對她有情意,她又該如何面對么,畢竟這幾年來,她對殿下恨之入骨,也一直認定殿下是一個心狠手辣,沒有半點人情味的人,她不想改變這樣的看法,以及這樣的局面。”
楚懿倒覺得他說得一些道理,冷笑,“就算她知道又能怎麼樣,她還不是愛着別的男人,還不是要一個個地換野男人,她對本宮,早就恨之入骨,此生都不會改變,可是,她沈言生是太子府的人,死是太子府的鬼,這輩子都不要想逃離。”
至少,她還是他的太子妃,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啊。
她疏遠了他幾年,可人的這輩子,還長着呢。
拂月樓前,橫屍一片,血流成河,還有不少人影在交手,然而,最大的動靜,仍然是雙方最得力的那幾名手下。
沈言騎馬沖開紛亂的人影,停在樓前,抬眼,視線定格在一個人的面顏上。
此時的他,是一身白衣,襯得五官分外的清俊,點塵不染。
無論他換了什麼模樣,都始終是最絕色的姿容,但無論是哪張臉,都比不上他最初的那一張驚世絕倫。
天生的完美,的確無與倫比。
修美的手邊,是一杯快要喝完的清茶,有手下過來,添滿。
他的目光垂落下來,又深又柔,可是眉頭卻微微蹙着,薄薄的嘴唇動了動,彷彿在對她說什麼。
沈言辨認出來了,他說的是,“離開這裏。”
可是她怎麼能離開呢,楚懿帶了這麼多人來,其他的大臣也紛紛趕來支援,說不定楚澤也要來了……
她總要在這裏,才不會胡思亂想,才會安心一些。
他是她孩子的父親,她愛着的人,他那麼辛苦地爭取屬於自己的東西,di死不肯屈服,若大業成,江山到囊中,她能與他共享,若是他輸了,也不會牽連她和他們的孩子……
他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她又怎麼能聞不問,就等着坐享其成呢?
她輕輕搖頭,牽着馬走到附近一家酒樓,將馬匹栓好,踏入酒樓。
這裏打架打得激烈,而且不斷死人,掌柜和小二早就跑了,客人也全部散了個乾淨,沈言自己給自己拎了一壺酒,在欄杆旁坐下,倒滿。
對面,是白衣男子。
白樓上,血跡斑斑,看上去分外觸目驚心,可是他的衣裳上,卻不沾染一絲血跡。
在溟濛不清的燈影下,他俊美無雙的面顏也似透着絲絲的曖mei,可是眸子卻又冷又黑。
沈言幾乎從來沒有見他穿過白衣,一隻手執着酒杯,另一隻手撐着下巴,慵懶地看着對面,唇角帶着柔媚勾人的淺笑。
打架真無聊啊,自然,他沒有受傷,她也多少安心一些。
墨君逢只感到像是有貓爪子在他心頭上撓,痒痒的,逐漸升起一絲難耐的ke望,禁慾了好些時日,他自然是有需求,該死,她是專門來勾yin他的嗎?
不過,他更擔心的,是她敗露。
“容重樓,想辦法把人請回去。”
容重樓臉上有些為難,“這個,怕是有些難做到,太子妃是為了尊主來的,沒有最後的結果,又怎麼會輕易肯走,再說,如果強行,我也打不過太子妃娘娘啊。”
“讓你去辦事,怎麼這麼多的理由?”墨君逢臉色一沉。
容重樓只好也易了一下容,避開所有的視線,到了對面的酒樓。
“太子妃娘娘好有雅興,這麼血腥的場景,也做休閑觀看。”
疏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隱約有些熟悉,沈言抬眼,卻只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這位大哥,你誰啊?”
這樣突然冒出來,還是有點嚇人,好不好?
容重樓笑了笑,“太子妃娘娘對我不熟悉,也沒必要知道,不過,我是奉了了尊主之命前來,跟太子妃娘娘說兩句。”
沈言注意到方才守在墨君逢身邊的男人不見了,她接到稟報,南姝被月司灌了毒,生死不明,謝雁初撇下所有的事務,寸步不離,竭力施救。
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容重樓。
不過她也沒有拆穿,“說什麼,不會是讓我離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因為……“沈言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說什麼都沒用。”
容重樓噎了一下,太子妃都這樣說了,他的確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說吧。
“太子妃在這裏,尊主也容易分心,若是尊主與人交起手來,還要顧及太子妃的安全……”
沈言眉頭一蹙,“難道你不知道我會武功嗎?”
容重樓又頓了頓,的確,太子妃的武功修為,還在他之上,他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娘娘是有能力自保,不過尊主的擔心也是真的。”
“擔心?”沈言眉梢一挑,好笑道,“這裏還沒有人能夠傷得到我,尊主平白無故就要擔心,豈不是多此一舉,尊主有這麼沉不住氣嗎?要不要我告訴尊主,你在說他不好。”
容重樓微微躬身,拱手,“娘娘,您巧言善辯,在下的確爭不過你,可你堅持在這裏,有考慮過後果嗎?”
沈言淡淡道,“無論是什麼後果,我都獨自一人承擔,大不了孤注一擲。”
容重樓搖頭,“娘娘還是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沈言唇角微勾,“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選擇,你告訴墨君逢,他最好全身而退,因為我做不到,對他坐視不管。”
容重樓把話帶到,墨君逢沒有再執意,“既然她這般堅決,那便隨她吧,就有你保護她的安全,本身不允許她有半點閃失,否則,唯你是問。”
“是。”容重樓第一次感到肩上的擔子沉重,不過看過去,太子妃完全是在無所事事地觀戰,看來對自己的安全,的確是自信得很。
不過,的確也是這樣,尊主的人不會傷害她,楚懿,楚澤的人也不會,唯一需要提防的人,便是月司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若是讓他知道,太子妃是尊主的軟肋,說不定會把手伸向太子妃。
楚懿到了,楚澤隨後也到了,除了普通護衛之外,身後跟着的手下個個武功不俗,看來都想趁着這個機會,讓墨君逢喘不過氣來。
然而,才吩咐這些手下動手,拂月樓里,又湧出了一批人。
“太子殿下,有點不對勁。”凌風觀察了一下,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