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丟人現眼

五十五、丟人現眼

五十五、丟人現眼桃花此時見老杜走路的模樣,跟電視大宅門裏的管家王喜光有的一拼,拽歪的身子都快成了梭子蟹,橫着走了。他一屁股坐在高楚邊上的大躺床上,沒說話,而是先扔過來一根煙,然後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上,嘴裏長長地吐出一口舒坦的煙氣,這才悠悠地說了聲,“小高,你不進去嗎?”

他說話的時候,伸手摟住邊上那女人的裸露的大腿,意猶未盡地把她拉入懷中。

高楚嘿嘿一笑,用下巴指了指桃花說,“老杜,你要是行的話歇會兒再進去,我現在不差這個,哈哈。”

老杜看看桃花正好做完足療,便對身邊的女人說,“給我也來個足療,你給我做唄。”

女人遲遲地笑,“做這個可不是我的強項。小趙,你接着給這位客人坐吧,我去倒點水回來。”她站起身,帶着恨意地斜着剜了一眼高楚,似乎想說些什麼。

高楚哼了一聲,“你甭那麼看我,以後也沒機會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別特么在這多嘴知道不。”

女人不敢回嘴,跺了下腳地去給老杜倒水。

桃花聽着這裏面有戲,知道高楚跟這女人以前肯定做過,心裏便彆扭起來。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高楚,咱們走啊?”

桃花第一次喊高楚的名字,話一出口先嚇了自己一跳,這聲音怎麼這麼難聽。

高楚對桃花的這種小家子氣壓根兒不往心裏去,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說,“老杜是不是要梅開二度?咱等他完事兒一起走吧。”他打着老杜的哈哈。

“得了吧,你這是想把我整住院啊。你們有事就先走,我做完足療休息會再回家。”

老杜也不知是不是說了實話,或許是怕他們識破他的想法被笑話,死活攆着高楚和桃花離開。高楚也不客氣,站起身拉着桃花往休息大廳外走去,臨了沒忘了叮囑一句,“我下樓把賬一起結了,回頭你直接走就成。對了,那事兒你可抓點緊,我這面壓力也挺大的。”

“你放心吧,下周一上班我就抓緊辦。”老杜擺了擺手,終於點頭答應了。

桃花講到這兒突然話題一轉,說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來,我趕緊追問,“你倆出來后沒發生點什麼?”

“發生什麼?你想要我們發生什麼?”桃花繃著臉看着我。突然,她哈哈大笑起來,“就知道你要問,我故意不說的。”

原來桃花和高楚從蝴蝶泉洗浴出來后,在路邊等着打車,高楚就問她,“你一會兒沒事兒要辦吧?”

桃花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接近四點,這個時間回家也不好,去歌廳也不好,兩難。她歪着頭反問高楚,“你有什麼安排嗎?我現在沒地方去,你要是有事兒的話,我就自己逛街去。”

高楚沒接茬兒,而是抬着頭望向天空一片悠哉的白雲,不知在想着什麼。看看一輛空出租駛來,他一招手攔下,把后側車門打開對桃花做了個請的動作。

出租車起步后,司機問,“師傅,去哪兒?”

桃花正猶豫想說是不是回汽改廠,卻聽高楚懶懶地說,“豪幫酒店。”

桃花心裏咯噔一下,他這是想幹嗎?他去豪幫有公幹嗎?還是要去豪幫開房嗎?他終於想要和我睡覺了嗎?

桃花說,那天我的發揮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金魚兒忙問,怎麼回事兒啊?你沒答應?

桃花說,要是沒答應還好了。你也知道我們這些當小姐的就不怕的就是和男人睡覺,假裝着哼哼唧唧地叫幾聲,立刻就是好幾百到手。都說人生如戲,全憑演技,我想說:小姐出台,全憑叫喚。

原來啊,桃花和高楚各懷心事地到了豪幫之後,桃花趁高楚去服務台開房間的功夫,她居然腦筋短路地跑了。你說跑了乾脆你就一去不復返吧,可她還沒敢跑遠,就圍着豪幫這一方塊街道繞了一個大圈子。

高楚打電話給她問她什麼意思,桃花借口說給大海買件衣服,要他等等,等不及就退房,然後果斷地關掉了手機。估計當時她心裏想讓高楚一生氣退房地走了,將來再見面她好惡人先告狀地把責任推給對方:我回去了,你走了賴誰!反正給你機會了,我又沒說不做。

大約二十幾分鐘,桃花總算是把這個方塊的幾百米的路程用烏龜的步伐丈量完,重新站在了豪幫酒店的大門前。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大門被服務生拉開,小夥子很禮貌地邀請着她進去。

桃花渾渾噩噩地走進大廳,一眼就看到邊上的大沙發里,正抽煙的高楚壞壞地笑着看着她。

金魚兒哦了一聲,這也沒什麼丟人的啊,跟談戀愛時的第一次差不多,矛盾中期待,猶豫中渴望唄。

桃花發出一聲靠,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裏都有了哲理,我那時和他算是什麼關係?戀人?情人?約炮?還是賣春?

戀人肯定沒到那種地步,我倆誰也沒提到過這個詞或這個意思;情人也不是,他沒掏錢養我,我也沒倒貼給他;約炮更不是,至少我沒那種饑渴或想找刺激的感覺;更像是一筆買賣,可當時我一點也不想要錢!如果他敢給我錢,我極有可能翻臉!

又不要錢,便宜又給人家佔了,所以,只能是自己犯賤地很不要臉,不要臉就是不要臉,不需要找那麼多哲理來為自己遮羞,有意思嗎?

我被桃花繞的有點蒙圈,想了半天也確實無法斷定當時倆人的關係,或許桃花說自己不要臉是正確的吧。

桃花跟高楚進了開好的房間,緊張的她不知所措,任憑人家吩咐着脫光了衣服、沖了澡。可接下來更丟人的事情發生了。

高楚正興緻勃勃地耕耘着,突然低着頭直勾勾盯着下面發問,“草,你怎麼來例假也不說一聲?”說完,氣鼓鼓地翻身下來,撅着光溜溜的屁股跑進浴室。

桃花太身子一看,雪白的床單上早染上了一塊鮮紅鮮紅的血漬。

桃花說,這也太丟臉了。自己一點感覺還沒來先不說,反倒讓人家高楚觸了霉頭,你說這事兒啥時候來不行,偏偏這時候來,丟死人啦!我連着給他道歉,好說歹說才讓高楚平靜了下來。

當天晚上,桃花沒去歌廳,也沒回家,重新躺在一起的桃花和高楚,赤着身子摟在一起,聽高楚講了自己的故事。

高楚真實年齡比桃花正好大一歲,兩個人同是四月份生人,陽曆生日僅僅差兩天,但高楚家的條件可比桃花家強着百倍。高楚的老爹是某局的局長,如今正是當打之年,春風得意的不得了。

按道理,高楚應該藉著老爹的光混個一官半職的沒問題,可這小子天生叛逆,父母說東他偏向西。他大學畢業后,拒絕了老爹給他安排的事業單位,先是跑去北京當了幾天北漂,接着跑回來搖身一變成了保險公司的一名僱員,三年後轉到了現在這家私企當起銷售部門的一名業務員。

高楚的老爹對兒子的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很是惱火,曾經斷了他的補貼經濟,以達到兒子屈服的目的。沒成想,高楚老娘窩裏反,聽兒子回家訴苦,立刻斷了老高的個人經濟,不屈服就讓老高捲鋪蓋去單位睡。老高仰天長嘆,唯小高和小高娘難養也。

高楚倒是沒那種官二代的品質,全憑自己的努力在新單位打下了一片江山,沒幾年就把原來的部長擠了下去,現在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人。

桃花對高楚的過往並不太關心,她只專註着高楚身上的一個問題,“你老婆是啥樣人?”

高楚伸胳膊從邊上的沙發上抓過自己的褲子,掏出一隻錢夾來,他打開,裏面露出一張照片,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抱着一個漂亮小女孩的,孩子有五六歲的模樣。

“這是我老婆和孩子,好看不?”

桃花仔細地打量着照片里的女人,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很精緻的女人,大大方方的很有種母儀天下的味道。

“你老婆長的這麼好看,你還出來鬼混?”桃花錘了一下高楚的胸口,酸溜溜地替照片里的女人打抱不平。

高楚長嘆一聲,悠悠地說道,“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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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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