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元旦晚會

到了元旦，整個校園教室里空蕩蕩的，大家都在操場上排練自己的節目，程一難得在家睡一個好覺。這是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寬敞的客廳裝修的精緻堂皇，偌大的卧室里一張好大的床，估計在上面打幾個跟頭都沒問題。

六點剛過，桌子上的鬧鐘響個不停，程一伸手關掉，剛閉上眼睛，從衣櫃裏又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鬧鈴，接着廚房裏，書櫃裏，抽屜里到處都是鈴聲······程一睡眼惺忪的罵著：“臭丫頭······”

因為他家的鑰匙雲煙也有一份，有事沒事幫他打掃下衛生，平時這裏也是他們聚會的基地。

費了好大勁終於搞定了這些鬧鐘，可翻來覆去再也睡不着了，想想反正沒事還是去學校湊湊熱鬧吧，順便罵罵這丫頭。

剛到學校，腳還沒站穩，雲煙就拉着他走向會場。他無奈的瞪一眼雲煙，不過這丫頭今天看着似乎特別高興，完全沒有理會被動的程一。

晚會開始，首先是董事長也就是程一的媽媽還有校長各自發表了一些諸如感謝黨感謝親愛的同學們之類的致辭，接着一首由全體老師合唱的《新年快樂》正式拉開了序幕。

程一依舊閉着眼睛，不管身邊的人如何鬧騰如何瘋狂，他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在經過了幾個表演之後，晚會進入了第一個*。

“齊萌萌，齊萌萌······”台下的人似乎開始瘋狂了，聲音震耳欲聾，直到一個身着淺綠色長裙的少女走出帷幕，場下突然莫名的安靜了。

明眸皓齒，顧盼生輝，她隨便往那裏一站，不用任何言語，所有的光芒就全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了，她靜靜的拿起話筒，所有的目光都離不開了，因為她的出現，時間彷彿都停止了。

“愛一旦結冰

一切都好平靜

淚水它一旦流盡

只剩決心

放逐自己在黑夜的邊境

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這聲音，程一猛然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魂牽夢縈了四年的面孔，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彷彿每分每秒都不曾離開過。

“愛你的心我無處投遞

如果可以飛檐走壁找到你

愛的委屈不必澄清

只要你將我抱緊·····”

歌聲如天籟般陶醉了每個人的心，程一緊緊咬着嘴唇，聲音很低的問身邊的江濤：“她是誰？”

“齊萌萌啊。”

江濤回過頭繼續專註的跟着哼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提問的人此刻的表情，程一看向旁邊陶醉的子洲，第一次感覺有種望不到邊的黑暗正壓着他，他想逃脫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方向。記憶重新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小巷子，明媚的笑容，這一切猶如昨天發生的一般，彷彿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什麼都改變了。

“如果雲知道

逃不開糾纏的牢

每當心痛過一秒

每回哭喊過一秒

只剩下心在乞討你不會知道······”

一曲終了，台上的女孩深深地向台下鞠了一個躬，場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程一此刻的心像被刀子割過一般疼的難受，他沒想到再見的時候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悄悄的離開了會場，滿世界尋找那一抹淺綠色的身影。

後台沒有，會場沒有，操場沒有，直到在拐角處的一個長凳上，她正安靜的靠在子洲的肩上，那一幕如此動容，程一的心再次跌落谷底，冰涼冰涼的。

那一夜，他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助。

因為齊萌萌在元旦晚會上的演唱，這首許如芸的《如果雲知道》在校園裏紅了好長一段時間，甚至有人調侃許茹芸應該感謝齊萌萌把她的歌唱的這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