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衛生
“這個……？”我舉着手中的方案書，“你寫的？”
樊辣椒沒有理睬我，徑直離開休息室，我連忙追上去，不想樊辣椒卻又轉回來，結果倆個人迎頭碰撞，雙方都眼冒金星、暈暈呼呼。
“你走路不帶眼是不是？”樊辣椒蹲下去，痛苦的呻吟着。
“對不起、對不起。”
“你死定了！”
忽然，我看到樊辣椒褲子染紅了一片，是血。
不會這麼脆弱吧？撞一下而已……這就被撞到血管爆裂內臟移位什麼的？
我對法律並不是很了解，除了知道殺人放火，強
奸詐騙之類要坐牢，出這種意外我不知道要不要填命。老爹啊，我可不想那麼早死，雖然早死早超生，但那是無奈之舉；我更不想坐牢，雖然可以白吃白喝，但天天得給人扁，甚至捅後面……汗。
我手忙腳亂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求救……
“你幹什麼？”樊辣椒瞪着我。
“叫白車。”
“叫什麼白車？”
“那裏……”我指了指樊辣椒被染紅的褲子，“你……”
“給我蹲下，立即。”樊辣椒一張臉扭曲，不知道痛的還是氣的！
“蹲下？”
“你蹲不蹲？”
“蹲。”按照樊辣椒的意思在傍邊蹲下，她立刻站起來在我小腿狠狠踢了一腳。
“啊……幹嘛踢我？”痛成那樣還有力氣踢人，服了。
“你這笨蛋，這裏是俱樂部，本身就配備最好的醫生。”理由好象挺充分，不跟她計較，當自己不小心虧了。
我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小腿，準備去找醫生，卻再次被樊辣椒喊住。
“我的姑奶奶，你又想怎樣？”
“扶我到那邊坐一下。”樊辣椒指了指沙發那邊。
看樊辣椒捂住肚子痛到慘無人色，褲子的血印越來越大，我有點不知所措，但卻無計可依，反正腦海里一團亂麻。坦白說，我非常佩服樊辣椒，血管爆了居然還能撐那麼久，牛人一個啊。我要不要找個廁紙扒掉她褲子給她止血？嗯，為了生命着想，可以這麼干……
“去倒杯水過來！”
我飛快到飲水機那邊用一次性杯接了一杯水回來，樊辣椒喝了一小口，然後又吐了出來，沒喝的那些直接潑到我身上。
“要熱的，笨蛋！”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這麼羞辱，真想給她幾大巴掌撒手不管，可又不忍。
樊辣椒連續喝了兩杯熱水，又在包包里找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顆藥丸吞下，臉色才逐漸好轉起來，至少整個人看不去不象剛剛那麼無力。
“看什麼看？信不信挖你眼睛？”發覺我在看她褲子的血紅，樊辣椒恐嚇道。
我迅速移開目光！
樊辣椒從包包里找出一個小本子，還有簽字筆，刷刷刷在小本子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撕下來折了幾下遞給我。
“幹嘛？”
“讓你拿着。”樊辣椒瞪眼睛。
我拿過來，想打開看，又被吼住。
“不準看，出了門再看，出去，立即！”樊辣椒拿起一次性杯作勢要砸我。
出了門，我飛快拆開紙張，看了一眼，任我這麼一個無恥之徒都臉紅耳赤。
樊辣椒人變態想法也變態，居然讓我幫她買衣服、一次性內褲，還有……衛生巾？鬱悶死，什麼牌子又沒寫明白。不對啊，幹嘛讓我買這些東西？難道？我狂汗，我竟然沒想到這方面，哎，可能是我太純潔了吧！
我點上一根煙叼着，在街口找到一家便利店，不過在門外徘徊了十多分鐘我都沒敢進去。堂堂一個大男人去購買女人東西，我怕被別人當成精神病患者抓起來送去人道毀滅。
又徘徊了一陣，電話響了起來。
“你被車撞了是不是？買少少……東西用不用一個多小時？”
“姑奶奶，你以為我願意，你也不看看自己讓我買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我還沒跟她算帳呢，她倒惡人先告狀，難不成BOSS就可以橫着走？靠。
“限你十分鐘以內回來。”樊辣椒說完劈啪掛斷電話。
有病，就知道自己吃定我？我偏不，最多給炒魷魚，炒了魷魚最多重新找工作，找不到新工作最多窮一點，欠銀行的錢繼續欠，利息繼續翻，一段時間內沒錢寄回家，再找不到工作最多沒飯吃……汗，還是趕緊去買算了，牽連太大，沒必要跟整個地球過不去。
選購的時候，店員一直跟着我，好象我是小偷一樣，我長的那麼不堪？
反正都這樣了，自己難以下決定，乾脆問店員。
“小妹妹，你用什麼牌子的衛生巾？啊……不是，我是想問下那個牌子的衛生巾好用。”汗，說話抓不住重點的毛病。
“幫女朋友買？”嘿，你看店員多通情達理。
“對啊對啊！”
“ABC吧，或者蘇菲。”
“好啊好啊！”反正我不認識。
“你是要日用還是夜用？綿質還是紗質？”
“啊？”我一頭霧水。
“你女朋友沒跟你說清楚？”
“沒有，買個衛生巾那麼複雜？”樊辣椒又不是我女朋友，怎麼可能跟我說？
“女人都是麻煩的啦！”店員自嘲的笑了笑，“要不，你先打個電話問清楚。”
我在腦海里稍微想像了一下打電話問樊辣椒的情形，立刻搖頭。
“那……？”
“給我各樣拿一個吧！”
買完衛生巾，又買了一包一次性內褲，我匆匆離開便利店，然後又到附近的時裝店買了一套廉價運動服。
回到俱樂部的休息室，樊辣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滾出去，立即。”
靠，老子巴不得呢！
樊辣椒在裏面扭捏了十多分鐘，出來的時候已經把我買回來的運動服換上，她原本的衣服則裝在一隻袋子裏。四周望了一眼，樊辣椒蹭蹭蹭走近一隻垃圾桶直接把袋子扔進裏面，然後轉過身瞪着我。
“衣服多少錢？”還算有良心，知道給我報銷。
“80塊！”
“80塊？”樊辣椒表情逐漸綻放出一股憤怒，再次在我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你……你居然買這麼便宜的衣服給我穿？”
“有你穿還要怎樣？”我痛火了，連帶髒話都忍不住蹦了出來，“你明知道我是窮人一個，我身上就帶着百來塊，你指望能給你買多貴的衣服？”
該死的樊辣椒又是一聲不吭直接跑掉，鄙視。
跟在樊辣椒身後，看着她屁股一扭一擺進入了一個門，我下意識跟進去，卻被站在門外一臉嚴肅的保安哥哥伸手攔下。
“幹嘛啊？”我有點不爽。
“先生，你不可以入內。”保安哥哥笑容可親。
“憑什麼啊？”
保安哥哥指了指傍邊被我忽略的告示牌，上面寫着：女賓部，男賓止步。
我頓時臉紅耳赤，急忙開溜。
死變態，進女賓部不能先說一聲，叫我自己獃著？真頂她不順。
找了個可以看到女賓部出入口的位置坐下，守株待兔。點了根煙，才抽了兩口立刻被保安哥哥沒收，我臉上掛着無比歉意的笑容，心裏卻在惡毒詛咒！
守了十多分鐘，樊辣椒還沒出來，我開始感到不耐煩，掏出手機上Q解悶，忽然想起梁佳，趕緊給她回電話。
“寧浩？”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梁佳愉悅的聲音傳進耳中。
“佳佳，你走了沒？對不起……”
“明白，我已經吃完回家啦。不跟你說了，我表妹喊我……衣服，什麼衣服？哦，你等一下……”通話在幾句莫名其妙的語句夾雜下中斷。
掛斷電話，上Q，在Q里跟三個MM海闊天空扯了十多分鐘，意猶未盡，樊辣椒卻走了出來。原來這死變態是去洗澡，秀髮上掛着串串水珠，肌膚紅紅的，煞是可愛，無敵迷人……不過一想到她的性情行為，我迅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女人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吃消的。
樊辣椒撇了我一眼，徑直往俱樂部外面走，一直到停車場。
“會不會開車？”上了車，樊辣椒問。
“開車？拖拉機算不算？”讀初中的時候在鄉下開過二伯父的拖拉機，二伯教了一天我便學會開，聰明吧？
“什麼是拖拉機？”真的假的，拖拉機都不知道？這養尊處優的城市娃兒。
“拖拉機是……”
“行了，你直接告訴我拖拉機多少只輪子。”
“四隻。”我飛快伸出四根手指。
“差不多，你開。”不會吧？
“憑什麼我開？”
“我肚子……痛，而且我不是你司機。”
“問題我也不是你司機。”看樊辣椒瞪眼，我飛快道，“撞壞要不要賠？”
“撞壞再說！”
“不幹。”廢話，我才不幹呢，撞壞了要賠怎麼辦？
“不幹扣獎金。”
“扣獎金也不幹。”先不管安全問題，這車的價值就足夠嚇死人，隨便撞壞一塊大概能頂我十個八個月的獎金。
“業務提成一併取消。”樊辣椒惡狠狠道，“你開不開？”
“什麼業務提成？”我聽到一愣一愣，我又不是業務員，何來業務提成？
樊辣椒示意了一下我傍邊的方案書和合同。
“切，這是你談的，也是你寫的。”
“報告裏寫你名字，合同一欄沒填，留空了，只要填上你名字提成就屬於你。”
“有多少？”我心動了，我又不傻，好好的幹嘛不要？
“兩萬左右。”
“下車。”
樊辣椒不解的瞪着我。
“咱倆換座位。”撞壞不用賠，還有兩萬塊拿，換你干不幹？
“小樣。”樊辣椒哼了聲。
樊辣椒沒下車，她直接擠過來，其實這招我想用，她下車我就擠過去，被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