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花
張家駒慌忙橫移躲開,展開尺度遊走,滿屋黑影,颳起黑色風暴,拚命躲閃閃電與風沙的襲擊。同時,他大叫道:“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不好惹偏偏惹這天地之力?”躲開一道閃電,卻迎上了幾粒風沙,剛一接觸,就洞穿了他的手臂,疼得他赤牙咧嘴,一通大罵。
伴生劍像是受了什麼委屈,扭曲顫抖,但就是不離開他身邊。這次,它直接鑽到他背上的劍鞘中,像個乖乖兒,一動不動,似乎現在的麻煩完全和他無關。
緊追張家駒的閃電和風沙激射而來,他瘋狂甩動身上的鐵鏈,抵擋一下。沒想到堅固異常,青虹劍砍上去,都無法留下絲毫痕迹的玄鐵鏈。此時,如同豆腐般碎成粉末,四散漂開。
看着被閃電與風沙四面八方,完全包裹了所有逃生方向的他,無奈,大叫:“被你害死了!”索性不跑了,站着等死,心中儘是鬱悶:“不會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吧?媳婦還沒娶呢!”
就在張家駒放棄希望,面臨死亡的那刻,背上伴生劍突然變大,如一面巨大的門板,擋住在了他身前。
所有的風沙閃電,衝擊過來。伴生劍化成的門板上,全部符文急速轉動,瞬間爆發出一道刺目的雷電迎着閃電,風沙撞擊上去。
轟,一聲巨響,小黑牢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安靜下來。
閃電風沙被撞擊的微微一頓,更為猛烈的撞擊過來。僅僅是一頓的時間,張家駒眼中精光爆閃,捕捉到了一個微弱的空隙,身體一陣模糊,化作三道影子,激射而出。
伴生劍化作一道黑芒,附在他的背上。狂暴的閃電風沙瘋狂涌動,跑的稍慢的兩道身影,立刻化為烏有。
眼看就要被打成篩子,張家駒身影閃動,閃動間出現兩道模糊的身影。其中一道身影瞬間隱藏了他和伴生劍的所有氣息。
背後急追的閃電飛沙,照着那道模糊的身影,穿射而出。跟着,滿屋蓄勢待發的閃電和風沙失去目標,圍繞着小黑牢轉動了片刻,沒有什麼發現,驟然回縮,最後慢慢消失。
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等小黑牢平靜下來,張家駒內視片刻,罵道:“該死,差點丟了命。在我進階時刻,正是天威浩蕩之時。你竟然敢跑出去惹是生非!差點被你害死了。”
伴生劍從他背上躍起,在他胸前,委屈的翻滾幾下。一股奇異的感覺爬上心頭,伴生劍在撒嬌。
張家駒很難接受一個無數吸盤的撒嬌,噁心想吐,叫道:“好了,我不怪你了。以後什麼都得聽我的。要是再給我惹麻煩。我就觸發我留在你體內的意識,讓你感應不到飢餓,滅了你。”
伴生劍停頓片刻,似乎在思考他的話,然後,輕輕的晃了一下,表示明白。
張家駒想了一下,笑道:“看你剛才突然爆發出那麼狂暴的雷電力量,我估計你是跑出去吸雷電的力量了吧。”保留在伴生劍內的意識告訴他,此時的伴生劍全身符文隱藏於劍身內部。如果,吸收足夠的雷電,它內部的符文就會全部顯現出來。
雖然閃電和風沙全部退走了,但是小黑牢中還是遺留了一點殘餘的閃電能量,張家駒看了一眼散佈在四周的殘餘閃電力量,動了一下留在伴生劍中的意識。
伴生劍立即跳起,將小黑牢中殘留的閃電之力吞噬完畢,之後,再次回到張家駒的背上,他心意一動,感應到伴生劍吞噬的閃電之力,十分稀少。而且,在力量的精純度上,也差許多。不過,就算這樣,他也很是興奮,起碼知道了一種威力不小的攻擊手段。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伴生劍吃個飽。
現在,伴生劍吞噬的閃電力量,對付三花之境的強者,他覺得沒有多大用處。正在這時,伴生劍漆黑的劍身抖動了兩下,一股意念傳遞到張家駒腦海。經過剛才一系列的驚險,伴生劍似乎餓了。如果不及時進食,就會變虛弱甚至衰竭而死。
這是伴生劍最大的弱點,餓了就得及時進食,不然死的很快。也許,主人覺得飢餓的時間剛剛過了一點,伴生劍就已經餓死了。所以,養着類似伴生根樣活物的修真者,都必須有事沒事給自己的寵物進點食。
得到伴生劍后,為了培養自己的意識種子,他一直以自身的鮮血供養它。現在,自己在伴生劍中的意識已經培養起來,再也不需要他出血了。
畢竟,張家駒才十七歲,感應到伴生劍強烈的餓感,孩童的惡作劇心態作祟起來,一股意念傳給伴生劍,往隔壁的屋子一引,喝道:“去!”一道黑芒一閃消失。
修鍊道術的劍修,使用精神力控制飛劍,千里取人頭。他們的飛劍是被祭練成只有靈氣的兵器,卻畢竟是死物。儘管,有時裏面會封印有強大的靈魂。終究還是無意識之物。無法做意識溝通,更不能種植意識。
完全靠強大的精神力包裹飛劍御劍飛行,要是飛劍有生命,就會被劍修的精神力生生壓迫至死。
然而,修武者用的劍,如果能脫離身體,千里取頭。那就肯定不是一柄劍。那一定是個生命。一種奇異的生命。只不過,他們只是暫時幻化成了劍的樣子。
隔壁住着一個滿身雜毛,人獸交配的後代,一半是馬身,一半是人身。正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一隻人手。他看到伴生劍之後,驚恐道:“道術高手的飛劍?”脫手打出人手骨頭。
伴生劍順勢劈碎人手骨頭,刺向半人半馬的生物,那生物跳來跳去,哇哇怪叫,胡亂攻擊,卻怎麼也躲不開伴生劍的攻擊。
不一會兒,感應到隔壁張家駒的催促,伴生劍不敢貪玩,漆黑的劍身上,爆發出刺目的亮光,微弱的雷電之力,瞬間擊中了半人馬。
半人馬的修為只不過是個開光期的修真者,哪能受得了雷電的襲擊,一陣暈眩,渾身發麻,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伴生劍飛上他的身體,輕輕的攪動了一下。對方的身體就化作一灘血泥,接着,被攪動成一個紅彤彤的圓球,然後,攪動成一團紅色的血霧。伴生劍化作一個大口,一口就連皮帶肉,吞噬了個乾淨。
咯,打了個飽嗝。伴生劍滿足的飛回張家駒身邊,討好的蹭蹭他。張家駒傳遞意念,伴生劍回到他的背上,一動不動,如同死物。
他想:“可惜,伴生劍積累的雷電力量每收集一次,只能用一次,要是能無限用,那該多爽啊。”
正想着,齒輪聲響起,穆春雪帶着一隊高手,沖了進來。急問道:“剛才天地震動,發生了什麼?!”
她眼睛快速掃過小黑牢,指着屋頂裂開的縫子,大聲道:“那是怎麼回事?!”
張家駒面對氣勢洶洶的一幫人,懶洋洋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剛剛睡了一覺,醒來后,屋子就變成了這樣,而我突破到了三花之境。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來人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一人驚訝道:“睡覺的時候突破三花之境,太欺負人了吧,我們兄弟好多人一輩子都沒能衝破到三花。”
這時,有人匆匆跑過來,躬身道:“小姐,隔壁的半人馬離奇死亡,他臨死時,在牆壁上,寫着,道術高手暗殺我!!!”
穆春雪點頭表示知道,那人退出小黑牢。
穆春雪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家駒,回身道:“你們全都退出去!我要單獨和他談談。”看着屬下猶豫的目光,她厲聲道:“出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行人離開后,小黑牢中,只剩下張家駒和穆春雪。
看到張家駒炙熱的眼神,她低下了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紅,撫弄衣角。
張家駒走到一塊大石頭旁,慢慢坐下,笑道:“你還是女孩打扮漂亮。不要穿男裝了,醜死了。”
穆春雪抬頭,盯着他回應道:“你是我的奴隸。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張家駒道:“是嗎?如果你的奴隸摸了不該摸的、、、、、、”
穆春雪害怕他講出,不堪入耳的話來,打斷道:“你敢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哈哈哈,”張家駒大笑道:“你來撕啊,我的唾沫會粘在你的手上,洗都洗不掉。你吃饅頭的時候,就會吃到嘴裏。吃了我的唾沫,滋陰壯陽,口不臭。”
穆春雪大怒,指着耍光棍的張家駒道:“你真是個流氓,壞蛋,混蛋。”
張家駒可憐兮兮的說道:“不要生氣嘛,開個玩笑而已。你知道我整天呆在這個小黑牢裏,很悶的。”在黑道上混,隨時變臉是最基本的課程。以前,他靠着賣萌扮可憐的模樣,騙了不少少女給他買饅頭吃。
好像可憐的扮相真起了作用,穆春雪低頭沉默了。
看着穆春雪怒氣消弱,他說道:“你罵我流氓,壞蛋。你怕流氓嗎?”
穆春雪隨口答道:“當然怕。”
張家駒伸出雙手,隨意在空中揮舞幾下,笑道:“其實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功夫。我的功夫比你強,就可以欺負你。你現在靠着家裏的勢力,將我擒住。人家就這樣被你欺負了。還落個可憐下場。”說完,做了個可憐的鬼臉。
穆春雪撲哧笑了,臉色通紅,又覺得不妥,急忙收住,問道:“你真可惡。”
張家駒道:“我怎麼可惡了?你們把我,像狗一樣關在這兒,難道就不可惡嗎?”
穆春雪沉默一會兒,辯解道:“還不是你先殺光了我們斧頭幫的手下。還說我們可惡。江湖上本就沒有這種道理。”
張家駒故意曲解道:“是啊,原本就沒有什麼道理講的。所以你不能說我是流氓了。那我們可不可以和解吧。”
穆春雪不講理道:“你現在是我的奴隸,我想罵什麼就罵什麼。一個奴隸哪有資格談和解的事?”停頓了一下,她岔開話題道:“你愛吃什麼東西?我讓人做給你吃。”目光複雜的望着張家駒,滿心期待他的回答。
張家駒有點意外,她態度的轉變,玩世不恭的吟唱道:“紅燒雞翅啊,我喜歡吃!”
轟,穆春雪聽到這句吟唱后,如被雷劈,目瞪口呆,噔噔凳,連退三步,喃喃道:“夢中的影像不甚清楚,我一直在尋找說這話人,原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