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可能變成植物人
十分鐘后，蕭小儀拿着飯盒走進來，並且告訴曹子揚方倩的手術已經開始，曹子揚哦了一聲道：“你去針灸科的辦公室看看方楠和田雯要不要吃飯，另外你要安排地方給那些專家休息，就附近的酒店吧，把一層包下來，然後做個勞務費預算交上來，我給你錢，這事情你負責去辦，我實在沒有精力應酬他們。”
蕭小儀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曹子揚隨便吃了點飯，就往手術室而去了，隔着玻璃看着一幫專家教授在忙，一直看了五個小時，等到方倩的手術結束，立刻跑着去針灸科把好消息告訴方楠，然後告訴所有應該告訴的人，手術成功，但卻不是最終的成功，有點諷刺，但無論如何，至少第一步走好了，這是走第二步的基礎。
手術結束后六小時，第一次做檢測的時候，所有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來，方家的、吳家的，田雯和寒冷以及華海集團的許多高層，還有韓老首長和韓夫人，幾十個專家教授，把特護區其中一條走廊給塞的滿滿的，大家都在等待最終的結果，心情都一樣，就是緊張，充滿着祈望。
病房裏面有三個專家在做檢測，曹子揚站在門外隔着玻璃看着，傍邊是方楠，抓住他的手，一副即將要呼吸不過來的模樣，她非常緊張，因為那是生與死的差別，所有祈禱都會很快收到回應，是好的回應嗎？不知道！
十分鐘緩慢的過去了，裏面的三個專家一起走了出來，在門外小聲的商量了有半分鐘，然後其中一個負責開口對曹子揚道：“可以宣佈不是腦死亡，但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大家都不敢確定，所以顯得非常安靜，最後還是方楠先說話的，她笑着說：“植物人，至少有醒來的機會，手術還是很成功的，謝謝大家，非常感謝。”說完，韓雅分別朝幾個方向鞠躬，非常懂事。
當然，事情好像真的是方楠說的那麼一回事，只要永遠帶着成功的信念，一定就能成功，往下，繼續祝福吧！
隨着時間的流動，走廊逐漸的安靜了下來，因為只剩下曹子揚和方楠，方洪烈到了接待室和華海集團的高層開會，宣佈田雯要正式入主華海集團，這是方倩親自找的，而且親自教導的華海集團的領導人，其實合同在哪兒，方洪烈就是去鎮鎮場面而已！那些專家教授則被蕭小儀安排到了酒店休息，吳春風和黃素凝回了家，韓老首長回病房陪韓雅。
不知站了多久，方楠忽然對曹子揚道：“把我姐送去和韓雅同一個病房行嗎？”
方楠會有這樣的想法？曹子揚愣了好幾秒才道：“技術上應該可以，但是這個事情我無法做主，要問韓老首長的意見！”
“韓老首長人那麼好，會答應的，你幫我去問吧，她們兩個人都昏迷着，我希望她們能相互鼓勵，一起醒過來。”
想法是好的，曹子揚答應了下來！
方楠又道：“我等下和我爸媽回家休息，以後每天我都會過來照顧我姐，和我姐說話，我相信她會醒過來，還有韓雅，她們肯定都會醒過來。”
曹子揚狠狠的點頭道：“對，我們必須這樣想，我們必須相信，就好像當初相信你一樣。”
說了一聲謝謝，韓雅轉身走了，去找她爸媽，曹子揚看着她的背影，感覺她一下子變的成熟了許多，不再是柔柔弱弱需要保護的小女人，而是可以反過來保護別人的大女人，或許是角色變換了吧，以前是方倩照顧着她，現在更需要照顧的是方倩，她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
看着玻璃裏面的方倩，曹子揚突然發現這是個幸福的女人，有家人里不離不棄，可以預見如果她醒過來，一家人的關係會告別那種無休止的爭鬧走上正軌、走上幸福，所以她必須醒過來，因為幸福在等待着她……
時間總是在不經不覺中流逝，一個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個月發生了許多各種各樣的事情，算得上最大的事情是，吳春風和黃素凝帶着冰冰去了加拿大定居，妮卡和羅傑則從美國過了來，他們帶着兩個保鏢和一個翻譯，會在中國呆上半個月，過完年再走。
“三天後年夜飯怎麼吃？去我家吃還是去你家吃？過年如何給妮卡和羅傑安排節目？”
“韓大小姐，這事情不是由我們商量決定，而是問問我們客人的意見，而且除了我們還會有別的人會招待他們。”
“誰？”
“曉月和王靈芝。”
“她們要幹嘛？”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她們又不會傷害妮卡和羅傑，只想尋找合作機會而已，走吧，先帶他們回酒店，讓他們休息好后再談行程安排的事情。”
是的，這是韓雅，她昏睡了兩個星期就醒了過來，這可把大家都樂壞了，尤其是韓老首長，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似的。曹子揚倒是談不上很樂，因為自從韓雅醒過來以後，韓老首長每天都好幾遍提醒他，兌換賭注去追韓雅，其實這沒有什麼問題，畢竟曹子揚已經恢復單身，但就是覺得很彆扭，那是韓雅啊，強悍霸道有時候不可理喻的韓大小姐，關鍵是打架太厲害。
田雯連話都已經不願意和曹子揚說，曹子揚去找過她好幾次都失望而歸，慢慢就不再想找，就如田雯說吧，該結束就結束，不要讓彼此難受，但其實能不難受嗎？曹子揚能看出來田雯都是在偽裝快樂而已，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悲劇，但已經開始，再沒有回頭路可走。
至於劉欣然，曹子揚和陶然然去過一趟美國，見到過劉欣然，但劉欣然只說了那麼幾句話：對，孩子確實是你的，但這是一件與你無關的事情。當時曹子揚聽了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感覺，大概是充滿了罪惡感吧，因為不用過很久他就會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劉欣然生的，一個是吳小月生的，但都和他無關！
而方楠，她兌換了當時和曹子揚說的話，每天到醫院照顧方倩，當然這不是她所有的生活重心，她還需要到華海集團工作，從最低的職位做起，慢慢通過學習，等有一天完全有能力掌控華海集團，田雯就會退位讓賢，方楠就會和方倩當初的角色交換，方楠負責經營公司和照顧方倩。
還有小靖那裏，曹子揚已經弄明白為什麼小靖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因為小靖已經弄清楚，是他通過某種手段讓她無法再從事跳舞這個她最喜歡的事情。很顯然，曹子揚是被曉曉出賣的，曉曉說的原因並不是發生了當初那些恐怖的事情，為了保護小靖而做出的無奈決定，而是曹子揚一意孤行，偏偏曹子揚還無法和小靖解釋清楚。
白柔已經回中醫院上班，她已經完全恢復過來，見到毛副院長會平靜地打招呼，相反毛副院長覺得彆扭，每次見到白柔都冷汗淋漓，渾身不自然！
而歐陽秋，去陪伴白柔的時候竟然和白軍擦出了火花，按白軍的說法是，某夜他偷偷摸摸起床看日本愛情動作片，結果被歐陽秋髮現，這是歐陽秋的一大愛好啊，雙方一拍即合一起欣賞起來，結果最後一起切磋，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快速發展，已經開始談婚論嫁。
林和最嚇人，有一天晚上給曹子揚打電話說要還十萬塊，同時告訴曹子揚他畢業以後娶他嫂子小寡婦，曹子揚被雷的說不出話，最後那十萬塊沒有要，這麼極品，這麼嚇人的組合，那就當是送人情吧，畢竟百年難得一遇，能碰上就是緣份啊！
到了酒店，把妮卡和羅傑安排好以後，曹子揚和韓雅到酒店大堂坐着，等曉月和王靈芝到來。那兩個女人無疑來的非常迅速，而且滿臉都是笑容，尤其是曉月，彷彿賭場已經開到了拉斯維加斯似的，大姐，這才剛開始和對方接觸吧？還沒說上話！
曹子揚道：“曉月小姐，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往下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不再幫忙！”
“不需要你幫忙了，往下的我來辦。”曉月還是那個非常愉悅和迷人的笑容，“我肯定會成功的，然後我再用些實質性的行動向你表示感謝。”
什麼實質性的行動？難道是準備獻身？又或者找個紅遍大江南北的女明星獻身？曹子揚被自己的想法給雷的不輕，整個表情頓時有點不自然起來，為了不讓曉月發現而尷尬，他隨便嗯了一聲，轉而對王靈芝道：“王老闆，我想和你說幾句話，我們到外面去說，你方便不？”
王靈芝冷汗着跟着曹子揚走。
到了酒店外面，曹子揚看着王靈芝，看了好幾秒才開口道：“王靈芝，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否則我每次見你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王靈芝嗯了一聲道：“你說。”
曹子揚鼓起勇氣道：“當初在省城那個用針威逼你向曉月妥協的人是我。”
王靈芝聽完沒有任何驚訝，只是哦了一聲，然後道：“我知道是你，因為我看過你參加交流會的視頻。”
驚訝的反而是曹子揚，天啊，王靈芝竟然知道？愣了好久，曹子揚才道：“你不恨我？”
“雖然你折磨了我，但你一樣救了我，而我現在過的非常好，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死掉，我有什麼理由會恨你？我只會感激你，永遠，任憑差遣。”
“我看出來了，原來一直以來最講義氣的是你，而不是韓雅。”
王靈芝笑了笑：“謝謝，然後，保重。”
王靈芝回了酒店裏面，曹子揚還在思考王靈芝說的保重是什麼意思？很快曹子揚就明白過來，因為忽然發現韓雅站在了身後，露着想殺人的目光，不用問，韓雅肯定聽見了剛剛那句話。
曹子揚連忙解釋道：“韓大小姐，我剛剛那是比喻，是客氣話，其實最講義氣的是你，你還幫我擋子彈，這換誰都做不到對吧？”
“是么？”韓雅冷笑着，一步步走近，“你可真客氣啊！”
韓雅要使壞，曹子揚能想到的是立刻開跑，不過顯然跑不掉，剛到停車場就已經被韓雅抓到，韓雅一招小擒拿把他鎖起來，完全無法動彈。
曹子揚道：“韓大小姐，大庭廣眾能不這樣么？”
韓雅道：“我就這樣你奈何我什麼？別以為我睡了差不多半個月就不能打了，對付你還是卓卓有餘。”
“我好歹是一院之長，是這個……名人，好多人都認識我，你這不是在侮辱我的面子嗎？”
“別廢話，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過你。”
“好，你力氣小點。”
“你去找過田雯沒有？”
“當然找過，而且找過三四次，結果每次都吃閉門羹。”
“那你打算就這樣放棄？”
“我能如何？她簽了合同是事實，我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忘恩負義。”
“這怎麼是忘恩負義？我巴不得回到過去，但不行，我難道以死相逼？”
“當然不。”
“所以呢，我很冤枉。”
“第二個問題，你和陶然然去美國幹什麼去？你和陶然然有什麼秘密？你泡陶然然還是陶然然泡你？老實交代，如果有半句假話，我絕對廢了你。”
“冤枉啊，我和陶然然清清白白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只是去看望劉欣然，我去給劉欣然道歉，她去了美國定居，就是救冰冰那天晚上，我本來要去機場送的，後來沒去，她怒火啊，我道歉沒有用，除非到美國道歉，我只能去，我又不會說英語，而你又不能離國，我只能找陶然然和我一起去……”曹子揚這是撒謊，但這幾乎是死無對證的事情，有何關係？難不成說實話？那不可能，曹子揚敢說，絕對被廢。
“好，我姑且相信你。”停頓了兩秒，韓雅繼續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和我爺爺每天都神神秘秘說話，你們在密謀什麼事情？”
韓雅連這個都知道？不是吧？難道是猜的？套話？心裏想着，曹子揚嘴裏連忙否認道：“你什麼眼神？我得讓眼科主任親自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讓你別再看錯。”
“老實招待忘記了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真沒有。”
“你真當我近視眼呢？明明有，我還聽見幾句，爺爺說你賭輸了就要認栽去行動，不要磨磨蹭蹭不男人，他說看不起你，而且那天等急了氣起來會一槍崩了你……”
“你爺爺就那樣火爆的性格，有時候還胡言亂語，語無倫次……哎呦，行，我說，你別那麼大力，我的手要斷，天啊，我以後別說拿針，拿筷子都成問題。”
“所以你要跟我說實話，因為我不是在恐嚇你，我真會廢了你……”
“實話是……我該怎麼跟你說呢？”曹子揚很痛苦，“要不你去問你爺爺，哎呦……你有完沒完啊？真的痛，我踹你了信不信？好吧，停，我說，真的說……”不說真不行，就韓雅這性格，不說出個之所以然來，手臂肯定要被扭斷，曹子揚也是無奈啊，作孽，“你還在昏迷的時候你爺爺說你肯定要醒，然後說和我打賭，當時我整個人亂七八糟的，也就隨口答應了下來，結果被你爺爺坑了，後來他才告訴我賭注，而賭注是……如果你醒來，我要娶你……”
韓雅終於放了手，有點愣愣的站着，曹子揚鬆了一口氣，不停揉着自己的手。
忽然，韓雅又道：“不對，你說我爺爺坑了你，你是打算出爾反爾？你不想我醒還是覺得我配不起你一院之長？你覺得我長的很難看很丟人性格很糟糕很粗暴是么？”
靠，事情還沒有完？曹子揚退了一步道：“都不是你說的那些意思，你怎麼像你爺爺一樣啊？你別逼我說實話好不好？”
韓雅逼近了一步道：“你最好說實話。”
“實話你自己知道，看你現在的表現就是了，我的手幾乎報廢了知道不？”
韓雅冷笑道：“那你又知道不知道你的腳也要即將報廢？”
有這事？曹子揚看了自己的腳一眼，隨即轉身就跑，但還是沒有韓雅快，這個小女人動作非常迅速，一個旋轉腳就踹向曹子揚。怦一聲，曹子揚整個撞上前面的白車寶馬，頓時整個停車場的車輛都響起了警報，聲音混雜。而曹子揚，趴在地上痛苦得喊不出聲來，韓雅還不管他，留下一句話就又重新走回酒店，她留下的話是：“曹子揚，這輩子我就代田雯收拾你了，今天是第一課，以後每周上一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