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牢獄之災
“鏘!”
說時遲那時快,幾根長矛迅速架在了唐埃蒙的脖子上,又有幾根長槍卡住他的四肢,確保他沒有任何活動空間。
唐埃蒙輕輕晃動了一下,發覺這長槍陣並不難掙脫。但現在他面對的卻是帝國最高執法部門之一的六扇門,因此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努力壓制住自己的肌肉,控制想要反抗的條件反射。
要是一不小心做出襲警行為,那誤會就更加撇不清了。
蹙眉思索片刻后,唐埃蒙還是決定先與他們交流一下:
“小民不知犯了何罪?”
嚴捕役卻冷哼一聲,譏笑道:
“還敢裝蒜?你自己犯了什麼惡行,你自己心裏不清楚?”
干,謎語人滾出六扇門行不行?我一介良民,能清楚什麼?…唐埃蒙聽了更加一頭霧水。
見唐埃蒙依舊是一副不認罪的樣子,嚴捕役又冷笑着提醒道:
“你在七日前進城,而劫鏢案也發生在同日。“
聽那嚴捕役的描述,唐埃蒙意識到此事應該與他先前在城外看到的那輛被劫鏢車有關。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不過就是去打探了一下情況罷了。
接着,嚴捕役又厲聲說道:
“根據我們調查,你這賊子不是本地人,甚至在周圍一帶都沒有查到與你有關的線索。更巧合的是,你進城的那一日,正好是劫鏢案發生的當天!”
“所以,你們就懷疑是我做的?”唐埃蒙緊鎖眉頭,對這位六扇門捕役的話語感到無比迷惑。
唐埃蒙甚至不知道該稱讚他們還是嘲笑他們了。說他們六扇門厲害吧,他們確實將自己這個初來乍到的異鄉人揪出來,並且迅速將自己和這個案件聯繫在了一起。
但問題是,這怎麼看都是山賊乾的啊!唐埃蒙還記得案發現場辣么大的刀傷,辣么明顯的混戰痕迹,這些六扇門的人都眼瞎嗎!居然懷疑到他這個人畜無害的異鄉人身上?
眼睛不需要可以獻祭掉,換成惡魔獵手的靈魂視界。
“本官還需要懷疑你?”嚴捕役卻狠狠啐了一口,當即拔出腰間挎刀直指唐埃蒙,帶着怒意命令道:
“六扇門辦案從來不需要懷疑,把這賊子給我押回衙門去!”
言畢,兩個身段魁梧,圓膀蜂腰的壯漢便一左一右逼近唐埃蒙,手中各拽着一卷鐵鎖鐐銬。
喂,這是不講道理直接掀桌了嗎?…唐埃蒙當即虎軀一震。
他將目光看向身旁的玉不見,卻見這拉垮少爺早已嚇得癱倒在地上,就差尿褲子了。
但這也不能怪他膽小。換在唐埃蒙那個時代,擁有生殺大權的執法部門也是讓草民恐懼的存在。就比如說西洋那幫遇事不決就先來一梭子子彈,並且極度熱衷於掃黃打黑的地方執法部門。
“我被送到衙門後會怎麼樣?”出於謹慎,唐埃蒙眉頭緊鎖地問道。
不會給我來一套嚴刑拷打啥的吧...唐埃蒙有些擔心。
他確實一心尋死,可這並不代表他想被人撒丫子地折磨啊。
“哼!此事影響惡劣,自然是要將你押上公堂明審!”嚴捕役眼神冰冷地答道:
“屆時,楓羅城的百姓也會允許旁觀。你就等着在民眾面前認罪伏法吧!!”
“公審…”唐埃蒙聽后,卻頓時心中一喜。他斟酌片刻后,自覺地伸出了雙手:
“哦,那你們抓我吧。”
在這種偏封建的社會上,唐埃蒙最擔心的還是私刑暗審,那他即便是清白之身也得脫層皮。可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公審,他或許還能有一絲轉機。
至少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些官吏們不會用太下作的手段對自己嚴刑逼供,只要自己能抓准機會,興許還是有機會解釋清楚,證明清白的。
唐埃蒙一直相信“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道理。就算鬼硬要來他家蹭飯,那他也能理直氣壯地給鬼來一板磚。
當然,唐埃蒙也能馬上逃掉,但是逃跑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他若逃了,那他就會變成通緝犯。這天下都是蕭陽的江山,他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而且他也頗為好奇,這幫六扇門的衙役們是怎麼懷疑到他頭上的。照理來說,一個能夠橫跨大陸的帝國不太可能會有這麼弱智的執法部門吧?
難道說,這件劫鏢案之中還有別的隱情嗎?…唐埃蒙莫名燃起了一絲興趣。
...
...
唐埃蒙的四肢被扣上鐐銬,腦袋也被黑布袋矇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一陣鐵門拉動的“刺啦”聲。等他再次恢復視野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間昏暗的牢房中。
而與這間寬敞的牢房內,還有另外兩個身着囚服的精壯男子,以及一個縮在角落裏的老頭。
牢房的氣味有些騷臭,角落還時不時會傳來耗子的“嘎吱”聲。骯髒潮濕的地板上只鋪着簡陋的乾草席,房間內除了一個充當夜壺的木桶外一無所有。
“你的案子,兩日後公審!”
那個姓嚴的六扇門捕役在臨走前對他這樣說道。
要在這鬼地方住兩天嗎?...擁有一定程度潔癖的唐埃蒙感覺十分不悅。
“喂,又來了個新小子啊!”
唐埃蒙還沒坐下,牢房中的一個精壯男子便走到他身旁,骯髒的手掌猛地拍向他的肩膀。
但見此人鼻樑高挺,眼神陰桀,嘴角還有一道傷疤,顯然不是什麼善茬。
唐埃蒙嫌棄地移步側閃,躲開了對方的拍肩。
“你小子...”那面向兇惡的囚犯男子頓時面露慍色。但隨即,他便用威脅的語氣說道:
“你既然來了這裏,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
“什麼規矩?”唐埃蒙好奇道。
“老子就是規矩!”
那囚犯男子揮起拳頭,猛得朝唐埃蒙的腦門砸去。而在不遠處看守的獄卒朝這邊瞥了一眼,卻並不打算阻止。
“鐺—!”拳頭砸在唐埃蒙的腦側,迸發出一陣沉悶的暴響。
可下一刻,那囚犯男子卻臉色漲紅,連忙暴退了幾步。
在牢中另外兩人的驚愕目光下,挑事男子的手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我,我的手!老子的手啊!”挑事男子凄慘地喊叫着,看向唐埃蒙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分恐懼。
老子好歹也是淬體兩段,為何這個連真氣都沒有的小子這麼硬?這小子...這小子他娘的是吃鐵長大的嗎!
但縱使他如何慘叫,牢房外的獄卒都擺出一副“今天晚上吃什麼”的悠哉態度,視而不見。
見又有人找他碰瓷,唐埃蒙也倍感無奈。為了緩解一下氣氛,他想了想后,問道:
“說起來,你們有聽說過俠客行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