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番外(五)

出門前,周楚辛特意化了個妝。

從眉毛到修容一樣不落,還疊塗了好幾層深色的口紅,對着鏡子“啵”了兩下,確定她那張臉看起來像二十八而不是十八后,這才心滿意足地套上皮夾克拉着許懸優出門。

下午兩點半,兩人準時來到周蕁訂好的湘菜館吃飯。

四人碰頭,氣氛意料之中的尷尬。

周蕁和周楚辛吵完架后各自一臉看不上對方,兩個男人夾在中間,一個忙着對周楚辛示好卻吃不到笑臉,一個被周蕁拽坐到旁邊,做母女二人的分界線。

距離上菜還有段時間,大家簡單地聊了幾句,周蕁就叫走許懸優,讓她跟自己去拿水果拼盤。

水果拼盤在一樓免費區,樣式繁多,當然,距離包間也不遠,一來一回,足有個幾分鐘,算是合適的談話時間。許懸優當然明白什麼意思,沒做遲疑就跟着下去了。

此刻小姑娘心思全在怎麼給這個新男朋友下馬威上,根本不在意周蕁會盤問他什麼。

就算問出來也無所謂,反正木已成舟,她還能棒打鴛鴦不成。

周楚辛嘆了口氣,心想自己跟許懸優學的可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百無聊賴地抬起頭,又看了眼坐在對面,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額頭還畫了個m型的髮際線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在心底輕嗤,還是有比她更不要臉的。

男人叫包順億,周蕁總愛叫他老包,周楚辛聽說他很多次,見面倒是第一次。

比起周楚辛的一臉探究,包順億明顯緊張許多,不是給她倒水,就是給她遞果乾,一點小工廠老闆的樣子都沒有。

也懶得和他玩什麼心理戰術,小姑娘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拿出那身久違的大佬氣質,眼神極淡地瞥了他一眼,上下唇很隨意地一碰,“包叔叔,您今年多大了。”

聲音懶洋洋的,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

自認平時待人接物還可以的包順億頓了下,感覺一下就被小姑娘的氣場壓住了。

雙手握住杯子,搓了搓,他慢悠悠答道,“啊,你媽媽還沒跟你說呢吧,我和她是高中——”

不耐煩地眨了下眼,小姑娘身子往前一探,“回答年齡,就可以。”

似乎是看出小姑娘不好惹,包順億用紙巾擦了把后勃頸,“四、四十三了。”

“年薪多少?”

“呃……效益好的時候一百來萬,不好的時候七八十萬。”

“獨立住房嗎?還是和家人一起住?”

“現在是和兩個女兒一起住,不過你放心,等你媽媽嫁過來我們會搬去新房子,房子地段我也看好了——”

話未說完,周楚辛忍不住打斷他,“你娶了媳婦,就不要孩子了?”

這話問得包順億一愣,恍惚了下,答道,“孩子們和爺爺奶奶住,偶爾也會去找媽媽。”

“離異家庭。”周楚辛點點頭,故意激怒他似的,“那為什麼離婚啊,你出軌了?”

包順億徹底無語,看着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小姑娘,冷汗嘩嘩往下流。

與此同時,飯店的另一邊。

許懸優端着盤子跟在周蕁身後,情況並沒有比樓上那位好到哪裏去。

昨天周楚辛一出門,周蕁就知道她去找誰了,電話都懶得打。

但今天不一樣,人都送到跟前了,不問一嘴這個當媽的也太不負責任了。

周蕁夾起兩塊紅心火龍果放到許懸優的餐盤裏,笑裏藏刀似的問,“昨天你們倆在哪住的啊,還是你租的那個房子嗎?”

他買了房子並寫了周楚辛名字這件事一直都沒告訴周蕁。

在訂婚之前,這棟房子算是倆人的秘密基地,如果周蕁知道了,一定會隔三差五來督查一次,看兩個人有沒有私下裏過分親密接觸。所以一直以來,他都謊稱周楚辛偶爾在他租的房子那邊玩兒。

寒假裏兩人都乖乖的,基本上沒怎麼回去。

怕的就是周蕁發現,可昨天周楚辛一衝動什麼都不管了,沒了宿舍和朋友當擋箭牌,周蕁自然發現問題。

許懸優在心底盤算着怎麼回答更好一點,周蕁就卻一臉心知肚明地笑。

“你是在想怎麼把謊圓過去嗎?”周蕁給自己夾了兩塊哈密瓜,“小優啊,有時候你看起來跟你哥哥真的很像,就連你們思考怎麼糊弄人的那種表情都一樣。”

許懸優神色一頓。

很快便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旋即淡聲一笑,“看來您早就知道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氣,周蕁很是讚許地看了他一眼,“我女兒那麼漂亮,你要不對她做點什麼我都懷疑你有毛病。”

轉過身,她繼續挑揀喜歡的水果,“我知道這種事兒,我就是叮囑一千次一萬次都沒用,我也不能整天把她別在褲腰上看着。”

未來岳母大人都開始拿話點他了,許懸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一臉悉聽尊便,聽之任之的笑容。

周蕁見他不吭聲,回頭看了他一眼,湊過去低聲問,“戴套了嗎?”

許懸優:“……”

兩隻耳朵紅得彷彿要滴血。

不得不說,有時候周蕁的那股勁兒,和周楚辛也有種不謀而合的相似。

見未來女婿難得害羞,她饒是有氣也咽下去了,嘆了口氣,裝模作樣道,“不管怎麼樣,安全措施還是要做好的,我現在可一點也不想當姥姥。”

頓了下,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許懸優一眼,“我想你媽媽也不想這麼早就當奶奶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許懸優再不明白,就太不像話了。

緩了兩秒,他放下盤子,十分鄭重地開口,“阿姨,您放心,我對辛辛是真心的,等參加完婚禮,我就帶她回頤夏。”

……

…………

兩個人果盤上樓的時候,周楚辛已經盤問到“如果你兩個女兒和周蕁都掉到水裏你先救誰”的問題,周蕁見包順億滿頭大汗,面紅耳赤,撂下盤子就沖周楚辛吼。

“幹嘛呢幹嘛呢?查戶口還是訓孫子啊,有沒有點大小,那些話是你這個做晚輩說的嗎?”

服務員就在這時端着菜上來,周楚辛聳聳肩,讓開一點位置,轉頭看許懸優,眼神似乎在問她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許懸優勾唇一笑,微微晃頭。

周楚辛點了下頭。

行,你不搞我男人,我就不搞你男人。

側過眸,她對周蕁撇了撇嘴,“緊張什麼,我只是和你的准老公交流一下。”

周蕁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兒道,“吃飯吃飯,吃完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小姑娘托腮抿着唇崩笑,回過神,沖一直在看着他的許懸優眨了眨眼。

表情得意到飛起。

-

酒足飯飽后,周楚辛沒跟着許懸優離開,而是跟着周蕁去了婚紗店。

雖然嘴上說不想見到她,但行動上,這個當媽的還是很誠實的。

畢竟挑婚紗這種事情,跟男人做一點意思都沒。

周楚辛想着也沒事幹,就陪她去逛逛,結果沒想到一向買東西速戰速決的周蕁,一連試了八套婚紗都不覺得累。反倒是她從最開始的好奇驚艷,到死魚眼不耐煩。

周蕁試到第十五套的時候,依舊很興奮,嘰嘰喳喳的像個剛滿二十歲戀愛中的少女。

店員也不嫌累,繼續唾沫橫飛地給她吹彩虹屁。

小姑娘伸着長腿攤在沙發上,忍無可忍,“您是要結婚呢,還是要走時裝秀?您要是走時裝秀,那我現在就替你通知一下包叔叔,讓他下周婚禮甭來了。”

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周蕁對着鏡子轉了個圈兒,“不說話能把你憋死嗎周楚辛。”

周楚辛“啊”了一聲,往後一倒,“能憋瘋。”

倆人一唱一和的,把店員逗得直笑,來回看了眼都很漂亮的兩個人,店員試探着問,“這是您的妹妹嗎?”

這個彩虹屁吹得可太刺激了。

刺激到周楚辛跟個彈簧似的從沙發上彈起來,“她是我媽!”

周蕁得意的要命,故意在周楚辛面前晃了兩圈兒,“嘖,你是多老。”

周楚辛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

試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套最滿意,周蕁去換衣間把衣服換好,跟店員要點名要了兩套婚紗,店員沒白忙活,高興得眉飛色舞去調庫存了。

此刻店裏只剩下母女二人,周蕁看起來心情好好,在小姑娘身旁坐下,“怎麼,你就不想試試?”

周楚辛掃了一圈大同小異的白裙子,“還早了點兒,而且——”

她瞥了周蕁一眼,“誰跟老媽試婚紗啊,我以後可要跟許懸優一起來。”

周蕁也不惱,給自己綁了個丸子頭,語氣特別平靜,“可我就是想穿給你看。”

聞言,周楚辛微微一愣,眼睛眨了眨。

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周蕁回頭,定定看她,“我想讓你見證我的幸福,辛辛。”

手指卷着自己的長,一圈圈的繞,小姑娘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她,心中微動。

像是早就準備好和她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周蕁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

“是真的快樂,比跟許凌宇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還要快樂。”

“他雖然條件一般,還有兩個女兒,但他滿足了我所有對愛情的幻象。”

“當然,除了不夠帥。”

“可是帥又有什麼用呢?有錢又有什麼用呢?他到最後也沒有給我想要的。”說到這,似是想起什麼往事,周蕁垂眸一笑,“別看你媽我一把年紀,但我也是一個缺愛的人啊。”

“我要的,他能毫不吝惜地給我,這就夠了。”

“管他能給多久,我又活不了那麼久,當下快樂不就好了?”

完全沒想到有一天周蕁能夠敞開心扉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小姑娘下意識坐直身子,表情複雜地看着她。

有時候,失敗的愛情就像一場涅槃。

看似把人挫骨揚灰,可實質上等待你的卻是一場重生。

周楚辛不知道她有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但卻足以肯定,她的媽媽,已經擁有了全新的姿態,去面對自己的人生。

既然她已經篤定,周楚辛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包順億雖然一般,但看起來忠厚老實,是個能對她付出真心的人,未來的路那麼長,總要多一點信心才走的下去。

畢竟,她比任何人更希望周蕁幸福。

長呼一口氣,周楚辛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動容的模樣,“隨便你了。”

“多個爸爸又沒什麼壞處。”

-

周蕁的草坪婚禮在一周后順利舉行。

婚禮邀請的人不多,都是雙方感情深厚的親朋好友,周蕁穿着周楚辛陪她挑選的兩套婚紗,清麗優雅不可方物,而包順億的眼裏,從始至終只有她。

就在那一刻,周楚辛終於釋懷了。

那個眼神,跟許懸優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聽到兩人宣誓成為正式夫妻后,兩滴碩大的眼淚像跌落的鑽石,從眼眶中滑了下來。

一旁的許懸優見到小姑娘眼紅垂淚,輕輕把她攬在懷裏,笑着道,“哭什麼呢,大喜的日子。”

小姑娘不答話,抱住他的腰,紅着眼在懷裏蹭了蹭。

她想,周蕁終於實現了她的夢想。

雖然這一切對她來說,路途太過遙遠,但她還是找到了一個真正愛着她,又讓她甘願穿上婚紗的人。

婚禮進行到末尾,在主持人的一聲令下,眾人開始爭搶花捧。

周楚辛沒什麼興趣,拉着許懸優在湖邊的石椅上坐下,靠在他的肩頭,感受着新年過後的第一一場春風。許懸優就在這時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四四方方,模樣古樸的禮盒,輕輕放到少女粉白的手掌上。

沉甸甸的重量讓小姑娘一驚,不由得坐起身,疑惑地看着他。

心想着他不會求婚吧,可是我剛妝都哭花了啊,還有這時候求婚會不會太早,不是說好先訂婚嗎?

腦袋像被開啟彈幕開關一樣,一行行字不停閃過,她還來不及說話,許懸優便搶先一步,打開禮盒。

不是戒指。

是翡翠鐲子。

細膩通透,顏色純正,在陽光下,透着亮一般。

雖然不懂玉石,但周楚辛也不難看出這是一枚上好的鐲子。雙唇微張,她眼睜睜看着許懸優把鐲子套在了她細白的手腕上。

“這是——”小姑娘聲音都開始飄。

“這是許家的見面禮。”男生看着她,眸光如溫柔波光,瀲灧一笑,“我媽說,第一次給兒媳婦準備禮物,要準備大一點的。”

周楚辛傻愣愣地舉着手腕:“……”

什、什麼?

他媽媽?兒媳婦?

深吸一口氣,許懸優娓娓道來。

有件事他一直沒告訴周楚辛,這兩年,吳雅蘭一直都有來看他。

車禍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許樹海的□□也讓她覺得窒息,自從邵珩帶許懸優走了以後,她反而覺得輕鬆起來。也許是經歷了很多事,反而想開了,她提出跟許樹海離婚,許樹海嚇到了。

礙於各個財閥的利益,許樹海拒絕離婚。

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多年親情,許樹海甚至開始挽回。終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吳雅蘭真正愛過他,這個婚,也就一直沒離成。反而許樹海包養的那個小三出了事,原來她一直背着她和初戀在一起,還挪用公款,就連私生子也不是他的。

這檔醜聞在頤夏上流圈鬧得很開。

許樹海一度成為了外人的笑柄,更重病進了醫院,而讓所有人咋舌的是,吳雅蘭一直不離不棄地照顧他。一年後,吳雅蘭撤回離婚協議書,許樹海從醫院搬回來,像是變了個人。

變得和善許多,也不再那麼蠻橫霸道。

再後來,他便時常想起那個曾經被他禁錮在醫院,狼狽到即便成了廢人也要從他羽翼下逃走的小兒子。

像是幡然醒悟一般,他忽然覺得這麼多年,竟然一直都在虧欠着他。

每次吳雅蘭給許懸優打電話,他都會在一旁,裝作看報紙的模樣,偷偷聽兩個人說什麼。

聽到兒子的漫畫賣得很好,他叫人特意買了整套《儒妖》放在家裏,知道兒子和別人合開了漫畫工作室,更是戴着花鏡坐在書房一遍遍看簽約儀式的視頻。

知道兒子談了個很相愛的女朋友。

即便知道那個女朋友是周蕁的女兒,他也不再心懷芥蒂,還特意從網上下載了一張兩人的寫真合影,放在家裏。吳雅蘭說,許樹海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她希望許懸優可以回去見他一面。

在某個周楚辛不在身邊的夜裏,許懸優和邵珩坐在沙發上,一瓶一瓶地喝着悶酒。

本是心事內斂的少年,喝到最後,竟然忍不住眼淚洶湧。

邵珩亦是滿面心酸,他笑着勸許懸優,“回去見見他吧,他是愛你的,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

第二天,許懸優就給吳雅蘭回了電話,說等時機成熟,會回去見他。

吳雅蘭高興得不得了,當即就開始詢問周楚辛喜歡什麼,或者用什麼作為見面禮比較好。許懸優不明所以,卻忽然聽到電話那頭,一個明顯蒼老了許多卻依舊帶着一絲威嚴的男聲道,“回來的時候,記得把女朋友帶來。”

“我們許家也算有頭有臉,禮數不能少。”

說到這,向來穩重,臉上從未有過任何一絲脆弱神情的許懸優,雙眼濕潤地看着周楚辛,鄭重其事地問,“所以,你願意跟我回去,見一見我的父母嗎。”

然而聽完這一切的小姑娘眼眶早已泛紅,料峭春風吹過,眼淚簌簌地流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萬分高興的事,卻忍不住想哭。

她不埋怨許懸優把這件事隱藏的這麼深,因為她知道,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兩個是一類人。

一樣的缺失某種情感,固執地踽踽獨行,然後在命運的安排下,相遇,相知,相愛。

繼而擁抱,互相取暖。

如果可以,她希望許懸優能像她一樣,從小到大所有的欠缺,都能得到彌補。

如果不能,她就用所有的愛,盡全力去填平他心中的缺憾。

他開心,她就開心。

他笑,她就笑。

這世上,沒有什麼能比愛着他還要更美妙的事。

看了看在陽光下閃爍着剔透光芒的“見面禮”,周楚辛破涕而笑,她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愉悅,像是被充滿了氫氣的氣球一樣,順着風,一點點升空,自由的飛翔。

“我願意呀。”小姑娘咬字清晰,一字一頓地說道。

就算陪你漂浮到天涯海角。

我也願意。

2019/08/26

全文完

文/竹子與熊

※※※※※※※※※※※※※※※※※※※※

寫完了!!

下本《星河暗戀》,邵珩和沈茉茶的故事,9月開!!!

文案我覺得挺萌的不然你們就跟我約個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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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基友的新文————

百里笑容《甜鹿撞心頭》,可好看了,我球球你們了各位老闆!!!

文案:

費柏林年少成名,剛過婚齡,就把影視歌領域的獎都拿了,被眾女星評為“最想嫁的男人”。某微博大V造謠:“別想了,出道六年零緋聞,對女生冷漠又苛刻,十有八九是個gay。”

沒曾想,這話引來了本尊:“你號沒了。”頃刻間,百萬粉絲的營銷號查無此人。

早聽說費柏林的大名,知道他我行我素慣了,誰的面子都不給,作為剛入行的新人,鹿彌在他面前表現得格外小心。

某次錄節目,費柏林挑了全場嘉賓的刺,唯獨對處處是瑕疵的她笑:“你的聲音很迷人。”

下了台,朋友越想越不對勁:“他這是要捧你還是想讓你被粉絲集火啊,你以前沒得罪他吧?”

鹿彌惴惴不安:“他上學的時候天天遲到,我經常記他名字。”她自言自語,“不過,這種小事他應該忘了吧……”

正說著,一個挺拔的人影靠過來。

“我記性蠻好的,小同學。”

後來,鹿彌從積灰的箱子裏翻出一張泛黃的明信片:“瀰瀰,我每天晚上都跟瘋了一樣想你……”

落款是歪歪扭扭的三個字:費、柏、林。

治癒系小迷鹿X套路情深大灰狼,男主雙標狗。

本故事純屬虛構,雙C,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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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想撩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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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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