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標題嗎?

今天有標題嗎?

赤猊身死,辛原被烈火燒為灰燼。

厭火門的危機算是過去了一半,另一半……

纖阿的目光看向正瑟瑟發抖的邢月,突然有幾分悲涼,辛原的事暫且不提,羅隱宗偌大一個宗門,竟也是非不分,與妖獸為伍?

“羅隱宗究竟想如何?是不是一定要與我厭火門鬥上一場,才肯罷休?”

邢月抬頭,凌亂的髮絲蓋住了那雙充滿驚恐的眼睛,她慌亂道:“我不知道辛原不是人!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是你,是你先殺死了趙晗!趙晗是大長老唯一的孫子,他死在你手上,我回去無法交代,只能……只能兵行險着,和辛原合作!我也是迫於無奈!”

纖阿咀嚼着“無奈”二字,低聲笑了笑,“所以怪我?”

花長老開腔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報喜的喜鵲,就有報喪的烏鴉,有卑劣的鴟,就有高貴的鵷,纖阿,你不用去理解所有人,也不需要所有人都理解你,現在的你,唯一需要做的,是承擔起厭火門門主的責任,解決羅隱宗的隱患,帶領弟子們渡過難關。”

“厭火門……門主?”纖阿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他有一瞬間的迷茫,先天第一境的修為,他有什麼資格成為一宗之主?

花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厭火門弟子相信你,這就夠了,做的不好也沒事,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這把老骨頭撐着呢!”

纖阿莞爾一笑,“花長老一點也不老,又年輕又有本事,天要真的塌下來了,花長老一個人就能撐八百年!”

花長老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幽幽道:“居然只有八百年……時間真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不知不覺,我已經快五百歲了嗎?”

纖阿:“……”

略有些一言難盡,您老不是快五百歲,是已經五百多歲了啊!

您是不是從來不記自己的年紀!!!

“過完百歲壽辰后,我就開始刻意忽略自己的年齡了,實在是……不忍面對大限的步步緊逼!”花長老掩面而泣。

纖阿面無表情:“人從出生開始,就在逐步走向大限吧?這是無法避免的。”

“正是知道無法避免,才想做個糊塗鬼嘛,不然整天惦記着自己的壽元,親眼看着自己的日子一天天變少,我會食不下咽,寢不安席的。”花長老理所應當道。

纖阿深呼吸,花長老真的是怕死到了一定的地步,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因為害怕大限的到來,而選擇遺忘自己的年齡。

不過,花長老說的對,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自己就是林子裏最奇葩的一隻鳥。

“我剛剛測算天機,八日後就是黃道吉日,大吉大利,諸事皆宜,善沐浴、治病、祈福、祭祀、動土、安葬,以及……門主繼任。”花長老雙手靠後,抬頭看向遠處,目光幽靜,一副高人氣派。

纖阿怔住:“花長老,你什麼時候學會測算天機了?”

“咳咳。”花長老咳嗽幾聲,頓時氣勢全無,“查閱歷表,再核對一下你的生辰八字,這天機不就測出來了嘛。”

“……”

這是哪門子天機?!

纖阿嘆息道:“花長老,其他幾位長老怎麼樣了?”

花長老神色嚴肅起來,“根基無礙,但火種本源受損了,要是禍斗尊者還在,舉辦一次觀火大典就能讓他們痊癒。”

關鍵是禍斗已經卵化了,那朵伴生火焰,也隨之沉寂。

“還有別的辦法嗎?”

“消耗火離石,也能補全火種本源,只是這個數量可能很大,會用光所有庫存的火離石。”花長老頓了頓,道:“而且,禍斗尊者復蘇前,我們沒有新的火離石入庫,一旦火離石不足,會對弟子們的修鍊造成影響的。”

路過的喬安多嘴問了一句:“火離石獲取這麼困難嗎?少門主你之前還送了我和思淼挺多的,要不要上交宗門啊?反正我們也不是修鍊火系術法的修士,火離石對我們沒什麼大用。”

纖阿有些遲疑:“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以收回?”

喬安滿不在乎的道:“我們現在也是厭火門的一員了嘛,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見外?”

纖阿很感動:“那就多謝喬道友了。”

“沒事沒事,對了,火離石到底是什麼啊?怎麼禍斗不在就沒辦法弄到?”

纖阿:“不瞞喬道友,火離石其實是禍斗尊者的排泄物凝結火氣而形成的。”

“……”

喬安僵住,“排、排泄物?禍斗拉的……粑粑?”

“額,也可以這麼說。”纖阿尷尬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喬安想到了自己把火離石掛在脖子上,還親了幾口的場景,“嘔~”

“喬道友,你還好嗎?”纖阿擔憂。

喬安蒼白無力的揮揮手:“沒事!!!你們什麼時候要?我現在就可以全部……給你們!”

本來以為是什麼寶貝,喬安決定交出去解厭火門燃眉之急的時候,還有些不舍。

現在……呵呵,擺脫早點拿走吧,一顆也不要留!

……

八日後,纖阿在所有弟子的見證下,繼任了門主之位。

而邢月在死亡的威脅下,吐露出一個秘密,羅隱宗宗主周百厲欲要親自前往楚氏,交易神獸九鳳的三滴精血。

至於要九鳳精血的原因,邢月自己也不清楚。

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但好歹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

之後,便是顧長庚與謝明夷的離開。

魏思淼、喬安、空遠,還有蘇千韓和王玦,以及厭火門門主纖阿,都來相送。

臨別前,魏思淼有些疑慮的問出了那個心裏隱藏許久的問題:“顧兄,腓腓之主到底是……”

顧長庚輕笑:“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居然真的是他?!”魏思淼咬牙切齒,憤憤道:“狗東西,裝死倒是有一套!”

喬安也湊過來:“顧兄,你和謝公子準備什麼時候成親啊?”

顧長庚轉頭與謝明夷相視一笑,“快了。”

喬安嘿嘿笑:“到時候也別忘了通知我們,你們二人的婚禮,我是定不會缺席的!”

顧長庚含笑點頭:“一定。”

接着是空遠,他俯首一拜:“顧施主大恩,空遠永記於心。”

顧長庚站在原地,認認真真受了他一拜,笑道:“今日我受你一拜,他日我助你乘道如來。”

如來者,乘真如之道而成正覺之故。

是真法也。

輪到纖阿了,他感慨道:“經此一劫,我也明白了一些道理,人也好,妖獸也罷,有生有死,因果輪迴。愚昧的是人心,難測的也是人心。”

顧長庚輕呼出一口氣,雙手交叉靠在腦後,懶散答道:“人心愚昧,那是因為教化不到位。”

纖阿愣住:“得了教化,人心豈不更加難測?”

顧長庚搖搖頭:“人心難測,是因為他們是人,不是傀儡。”

說完,他歪頭瞥向纖阿:“而且,你為何要測算人心呢?你難道不知,天機可測,人心不可測?”

哪怕是最有智慧的人,也不能做到算盡人心無遺策。

宛如黃鐘大呂之音回蕩在纖阿的腦海中,心中陰霾盡皆散盡,他恍然大悟,他是一個修士,他要做的是努力修鍊,人心難不難測關他屁事!

“纖阿受教。”

“羅隱宗那邊,有信心嗎?”顧長庚眯起眼。

纖阿微笑:“信心十足。”

“那就祝你早日發財吧。”

“發財?”纖阿不解。

“來而不往非禮也,羅隱宗對你們厭火門虎視眈眈,不反擊回去怎麼行?只要你吞併了羅隱宗,可不就發財了?”顧長庚一本正經。

纖阿苦笑:“恐怕要讓顧道友失望了,我沒有什麼吞併其他宗門的野心,只想着能帶領弟子們,守住厭火門。”

“知足常樂,也挺好的。”顧長庚從來不會對別人的選擇指手畫腳,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無需多言。

蘇千韓遞給顧長庚一條鎖鏈,苦哈哈道:“東家,這是羅隱宗那娘們的法器,我請少門主抹去精神烙印后,重新鑄造了一下,改成了防禦類的法器,能不能……算我還了一筆債?”

防禦法器?

顧長庚忍不住大笑,什麼時候鎖鏈也能成防禦法器了?不過,剛踏入煉器師行業的新人還是要鼓勵一下的,“不錯,我收下了,再接再厲!”

王玦這邊卻是跟謝明夷聊了幾句,“你外公身體還好嗎?”

謝明夷瞥他一眼:“我跟你們來中域的時間也差不了多少,離開大楚也快一年了,外公身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也是。”王玦嘆氣,沉默片刻,冷不丁來一句:“那小子對你好嗎?”

“啊?”謝明夷心一跳,餘光掃過顧長庚,見他還在與別人聊天,微微放鬆,揚起下巴矜持道:“你說他啊,他不敢對我不好的!”

“不敢?他是有什麼……把柄拿捏在你手上嗎?”王玦合理的進行了一番推測,低聲問。

“沒有……”謝明夷急忙搖頭。

“可不是有把柄嘛,謝公子拿捏的穩穩噹噹,讓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讓我站着我就不敢坐着。”耳邊傳來顧長庚帶着笑意的話語。

謝明夷紅了臉,心裏嘀咕着,不敢往西,你敢往南和北啊,不敢坐着,你敢躺下啊!

王玦卻信以為真了,滿意極了:“如此,甚好!”

站在飛劍上,顧長庚拉着謝明夷揮手道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諸位,後會有期!”

底下幾人紛紛拱手行禮:“一帆風順!”

飛劍化長虹,穿雲破空而去。

一日之間,游遍山川河流。

“我們往哪兒去?”謝明夷問。

“隨緣。”

謝明夷不懂隨緣何意,但很快他就懂了。

“餓了。”

“哦,那下去吧。”

兩人降落在一片漆黑土地上,草木稀疏,蟲蟻也極其少見。

謝明夷:“這是哪兒?”

“地煞門領地。”顧長庚回答。

“你怎麼知道?”

“地煞門的神獸是窮奇,四凶之一,揚惡抑善,你看這裏到處都是凶煞之氣,就能猜到了。”顧長庚用腳踢開一塊碎石,“相信我,地煞門裏肯定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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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一名劍修的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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