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諸位，這個，某家今天坐車，看到一個靚麗的女孩，第一眼就有好感，心情小激動。”開篇的李濤聲音小激動。
“心動了？李濤，那就去追啊。你得勵精圖治了。”陳小嘉啟開啤酒，遞過楊照，大喝一口。他熱情鼓勵，李濤左顧而言他，他不能再強迫這個話題。
“可是，我沒有勇氣。就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李濤的聲音聽上去象是失魂落魄。
“你需要的是勇氣和行動，懂嗎？”楊照笑。他看到陳小嘉擺手示意，不好強調他想說的話。
“勇氣不是說來則來的。”李濤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
“唉，不去努力，勇往直前，孜孜不倦，還在這唉聲嘆氣，有用嗎？你不會連一個女人都追不到吧？哈哈，你別未風先雨影響軍心士氣啊，再傳染給我們。”楊照笑。
“你，不是想讓我們什麼同舟共濟到老了還孤家寡人一個吧。哈我媽盼兒媳婦娶家門眼睛都成紅眼圈了。”李濤笑。
“望子生孫？也是，他們比我們還急呢，急什麼急呀，真是。”陳小嘉感嘆了。
“怎麼當老人的都是一個通病，一個個延頸鶴望。追得咱是吞吞吐吐躲躲閃閃含含糊糊支支吾吾。”李濤苦笑。
“同感，深切，說中我心。”陳小嘉感嘆了。
“女朋友是小事，你小子轉移題目。首先，我們得創業了，不能這麼虛度青春啊。”楊照終是沉不住氣。
“是不是，我可以改行做演員了？是不是我還能做許多事？”李濤笑。
“許多事了，當然，你還記得，上了楊照的賊船下不來，哈哈？”陳小嘉問。
“哈哈，怎麼不記得，我們批了五百雙襪子，在學校幽暗的地方擺地攤，連頭也不敢抬，大氣也不敢喘，戴着口罩墨鏡，全副武裝，來個女學生，就低聲下氣，象是求人買似的，就差給人跪下了，弄得女生比咱都不好意思。”李濤想起來就笑。
“李濤，不是有人說咱們什麼戰戰兢兢，鬼鬼祟祟，象是做賊，我們賬都不會算了，錢找錯了，還是人家女生素質高，給送了回來，真是狼狽，原來錢花得容易，賺起來難啊。”楊照作捶足頓胸狀。
“襪子，我們還剩下很多，送人的送人，自己也穿，現在還有許多呢，我這輩子最怕看到襪子，成心病了。”陳小嘉心有餘悸。
“也是，我們本來批的是男襪，可是回來拆開包，叫苦連天，天，居然是女襪，大學三年我穿了三年女襪，唉，容易嗎？你看看我腳是不是小了一碼？還秀氣了？哈真是意外的收穫。”楊照談襪色變。
“大四我用襪子討好女生，人家還說我小氣呢。穿了也不領情。可憐了我的襪子啊。好歹批價一塊四毛五呢。那不是錢了嗎？”李濤大笑。
“我回家，送給我媽，我媽嚇了一跳，幹什麼，不給送茶送這麼多襪子，是不是打死賣襪子的，聽得我哈哈大笑了足足有三分鐘。嚇得我媽以為我得到了腦震蕩。我一再信誓旦旦的解釋，媽，親媽，您喝茶，我真的沒有受到什麼刺激。”陳小嘉啼笑皆非。
李濤，“還有傑作呢，哈，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我們轉而倒回方便麵，一碗只賺五毛錢，快到寒假了，方便麵不下貨，可苦了我們了，陳李楊，三分天下，那是足足吃了小半月，一天我吃了四包，不得了，看到方便麵油呼呼的樣子，我就想吐，現在出門就是忍飢挨餓，也不吃那什東東了。知道我怕什麼嗎？在火車上看到有人泡一碗面沒等吃，我是嚇得寧願躲藏在廁所里也不想出來，這才是最可怕的，唉，方便麵今生來世是與我無緣了！”
“哈哈，為了資助貧困生，因為不想出賣作品，我們不想半點的褻瀆了藝術。也真是苦哈哈了你。”陳小嘉偏過頭笑。
楊照，“我們不過是小試鋒芒。不過閉門思下過，這買來賣去的多大點事，不是簡單的很嗎，我覺得一買一賣，很輕鬆嗎，怎麼到了我們這兒，就笑話百出，我懷疑，是不是我們弱智啊？”
陳小嘉，“現在看到擺地攤的學生，我都肅然起敬。那是勇氣，是毅力。我們是過來人，長安居大不易，深知創業艱難啊。”
楊照，“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想起那個時候真是幼稚，打什麼賭，有什麼不服氣，隨他們怎麼說好了，把你們兩個也拖累進來了。”
“不是想證明給同學們看嗎？我們不是只會拿畫筆，什麼都可以去做。那時□□彭拜，現在□□還在。是啊，我們的組合，不在於成敗，而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我們能共同患難，這一點，讓我非常的認可和珍惜，友情才是最可貴的。”陳小嘉安慰。
“我們不賣畫，不想褻瀆了藝術，你們後悔嗎？”李濤笑。
“如果那時候我們滿腦子都是賺錢，那麼手不能端正，心裏不純凈，我們的藝術之路也僅於此了。”楊照回味。
“無悔。到什麼時候都是一種純凈，心清。我們是對的。”陳小嘉作煽風狀，煽過來，“今天，一起創業。待重頭收拾舊山河。濤，你的如何？”
楊照，“濤濤你回到家鄉，這麼安靜呢，工作怎麼樣，這麼深沉呢。是不是有女朋友牽拌了？待重頭收拾舊山河。重振旗鼓，聽到沒？”
李濤，“還豪情壯志呢，我捲土重來？算了，我們混得灰頭土面的，我這是混不下了，不如回家賣紅薯，家鄉也好歹算是有個投奔的地方。”
楊照，“這叫狡兔三窟嗎？可是你怎麼也得再拼個三五年啊。”
李濤，“我拼不動了，雖然沒有成就事業，也是一種人生經歷，沒什麼壞處，縱使錢未賺，應無撼。”
楊照，“往昔當做是場夢吧，枕戈待旦，我們短暫的創業史啊，都無疾而終了，三人組合，那都是我們的雛形，貴在嘗試，這是一種大無畏精神，虎嘯風生，也許我們能做成大事，也說不定呢，俗話不是說了嗎，一切偉大的行動和思想，都有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
陳小嘉，“相信自己。相信拼搏。”
李濤，“聽你的意思，爬起來，再次創業？這倒來倒去的，我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你知道我居所房租多高嗎？你還是饒了我吧。投資有風險，爬入需謹慎。”
楊照，“還沒開始呢，漫不經心，這就偃旗息鼓了，沒有底氣。”
李濤，“你還豪情萬丈呢。那我們能做什麼？我們有什麼過人之處？”
楊照，“別凄風苦雨的了，你們說，現在做什麼來錢快？你們敢說我就敢做。”
陳小嘉，“是不是，有什麼宏偉計劃乘風破浪？說來聽聽。”
李濤，“不是你小子想驚世駭俗驚天動地？才說賣襪子後遺症呢，下一秒就乘風破浪？我就說去犯罪，小嘉，你敢嗎？”
陳小嘉，“NO，我是想什麼千古留名名載史冊，你們放下兩顆小男人心吧，哈哈，我天生就沒有那犯罪的基因。從小我媽就說我是乖兒子。不會傷害他人，傷天害理，更別說觸犯法律。我一向是守法公民，循規蹈矩。不會擾亂社會治安，不會為禍相鄰。不會欺矇拐騙，魚肉鄉里。我從小就不會叛逆，一個溫柔的心，與人為善。”
“說得我自己都感動了。”楊照接過來。
李濤，“別美了，打住，你串糖葫蘆呢吧。是不是山藥豆山楂哈密瓜通通拿來？”
楊照，“諸位跑題了，警告。全國這麼多的省電視台文藝節目那是無限的大，養活了千千萬萬的從事文藝的人員，我們大有作為，聽我說，我有一個野心勃勃的宏偉規劃，我們集思廣益，浩浩蕩蕩，拍電影怎麼樣？導演就是在浩如繁星中尋找光亮，然後努力把文字故事再加工，大放光彩，說是作品、產品也好，雅人深致，要多一些思辨。我們多偉大啊。咱不製作那些肥皂劇同泡沫劇。浪費咱的時間，也浪費觀眾的時間，沒意思，是吧。”
陳小嘉，“萬木爭榮，說得容易，架個攝影機，就出大作？哪有那麼簡單？什麼怎麼樣，首先要成立電影公司，主題要鮮明、深刻的，誰給你寫小說，我是說有品味內涵有意義的小說，然後劇本、資金、飾演的人呢？還有前期製作、合成，音樂的創作、歌詞、曲子，就是製作出來了，還有後期的合成、剪輯等等等等的，最後的什麼審議怎麼樣通過，以及宣傳……”
李濤，“我們三個大男人空有一腔沸騰的熱血，所有的事情不能出差錯都要處理好，面面俱到，我們能做到嗎？名人，你請不起，找誰投資？有實力的人多如滿天繁星，可是，誰會看好你？相信你？他們寧願相信那些成功的人士，我們呢，默默無聞，成功之前是最漫長的煎熬。”
楊照，“我們只要是完成一部賺個他們一億的十分之一不就大功告成了，不要悲觀嗎，萬馬奔騰，哪有一蹴而就的，世上哪有什麼事輕鬆的？這不是在考驗你的意志了，資金嗎，我去跑，劇本嗎，你去找，還有這人物……”
李濤，“我是才疏學淺意懶心慵。”
楊照，“你在惑亂軍心，警告一次！聽我說，請動我們認識的人里動筆寫小說，寫劇本，咱不就輝煌□□一場了嗎？做事之前具備三個前提，找人、找錢、定方向，人是現成的，三位勇士，資金沒有確定，方向在哪裏，我們得想好了。要不，我們可以先來嘗試微電影，故事要矮小精悍的，或大悲或大喜，來個一鳴驚人。不用抓耳撓腮。最帥的男主角現成的，還用找嗎，真是。嘉嘉你不就超然獨立？”
“我？”陳小嘉吹吹眉毛，好整以暇。
楊照放下飲料，興緻勃勃，“不行，陶情適性你太帥了，搶鏡頭，臨危受命我來吧。”
“承讓，你的形象深得人心了。”陳小嘉笑。
“三個人之中，小嘉之最，你次之，我楊照再次之。不過，我很招女生喜歡了，只是稍遜小嘉。”
“照照說得公正。”李濤笑。
“想像一下試鏡，李濤，我楊照的拈花一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