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袁濱用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從十年前一直講到現在——終於將整件事情完整地和盤托出。
鄭婕從始至終一直認真地聽,表情極其複雜。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袁濱講完了。
鄭婕懷疑地搖着頭,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說的……全是實話?”
“千真萬確。”
“可是……你們要我怎麼相信這個荒誕的故事?難道你要我相信,是單老師的鬼魂殺死了餘暉?”
說到這裏,鄭婕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我不知道!我們也很想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袁濱大聲說,“為什麼單老師明明死了,他還能在筆記本上對我們下詛咒?而且,這次七月十三號溺水而死的那個人又是誰?一切為什麼會這麼巧?”
“還有單老師的屍體究竟到哪兒去了?”梅德補充道。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竟然有這種事……餘暉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鄭婕驚恐地說,“那現在……你們準備怎麼辦?”
“我們能怎麼辦?這件事簡直是離奇、詭異到了極點!我們完全處在一團迷霧之中。”袁濱說。
“但現在,我卻覺得有了一點兒線索。”這個時候,梅德開了口。
“什麼?”袁濱不解地望着他。
“餘暉出事那天下午,他不停地念叨着‘我是第二個’這句話?”梅德問鄭婕。
鄭婕點了點頭。
梅德緊閉着嘴,做出深思的樣子。
他突然轉過臉,望着袁濱:“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被我們燒掉的那個筆記本里,分別寫的我們四個人會怎麼死?”
袁濱被嚇了一跳:“別開玩笑!我當時只是晃了那麼兩眼,就嚇得魂不附體,哪裏還敢認真看?再說都過了十年,就算是看清楚了也早就忘了!”
“你仔細想想!能記起來一點也好!”
“你不是也看了嗎?梅德,你記得嗎?”
梅德咬緊嘴唇,過了一會兒,他猶豫着說:“我……隱約記得一些,但是,我不能肯定。”
“你記起了什麼?梅德!”袁濱焦急地問。
“是的,我有些想起來了。當時那個本子上,好像有一句話就是‘你們中的第二個,會被弔死!’”梅德抬起頭說,他的臉色蒼白。
聽到這句話,袁濱又開始全身顫慄起來,他大口喘着氣,幾乎是在驚叫:“天啦!那個本子裏的詛咒真的應驗了!是鬼魂……單老師的陰魂不會放過我們!”
“等等,你先冷靜下來!”梅德用手勢示意袁濱安靜,“這裏面有些問題,難道你沒發現嗎?”
“是什麼?”袁濱和鄭婕一起問。
“如果是單老師的鬼魂來找餘暉報仇的話,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餘暉怎麼會提前一兩天知道?而表現出強烈的惶恐不安?”
袁濱疑惑地看着梅德。
“還有一點更關鍵的。”梅德接著說,“當時我們四個人身上又沒有標番號,餘暉怎麼能如此肯定地知道,他就是‘第二個’要遇害的人?”
袁濱木納地搖着頭,陷入到沉思之中。
“也許……嗯,我不知道這有沒有關係……”鄭婕欲言又止。
“什麼?”梅德問。
“你們記得嗎?我說過,餘暉表現出這種怪異舉止是從他去拜訪完一個朋友后開始的……我不能肯定這有沒有關係。”鄭婕說。
“拜訪完一個朋友……”梅德和袁濱同時重複這句話,然後抬起頭,眼神碰到一起。
“天啦,梅德!你想起來了嗎!”
“是的……”
“李遠!”兩個人一起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