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蜘蛛

跟着蜘蛛

說笑歸說笑,麥格教授走前那句“我敦促每一個認為自己知道一些情況的人主動站出來”,我總覺得意有所指。

在弗雷德和喬治也回宿舍睡覺后,我向哈利和羅恩提議將里德爾的日記本的事告訴麥格教授。

“我們要先和海格談談。”哈利看向我,目光裏帶着堅定和懇求,“至少要讓我們知道,這事到底與他有沒有關係,雖然我依然無法相信這次是他,但如果上次真的是他,他一定知道怎樣進入密室。”

哈利輕聲說:“這是一個突破點,茜莉亞。”

我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赫敏和羅恩總是跟他待在一起,哪怕闖了無數的禍也總還是會有下一次,當他綠色的眼睛真誠地直視着你,你總是能被他感染。

我心中明白這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聽着,哈利,”我不知道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去問海格,我只給了他們一天的時間,但我也不想追問了,“無論問出什麼結果,你必須要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

哈利如釋重負地感謝我,羅恩瞪大了眼睛說:“天哪,我們又誘拐了一個尖子生。”

“我也可以反悔的。”我想到了還躺在床上的赫敏,沒好氣地對他說。

“不,是您英明神武,做出了非常明智和友好的選擇。”羅恩立馬改口說。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溜出去的,但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海格被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批准逮捕,鄧布利多被馬爾福家聯合校董們撤除了校長職位。他們倆臨走前留下了兩條口信:

鄧布利多說的是:“只有當這裏的人都背叛我的時候,我才算真正離開了這所學校。你們還會發現,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的。”

海格說的是:“如果有人想找什麼東西,他們只需跟着蜘蛛,就會找到正確的方向!”

“只有當這裏的人都背叛我的時候,我才算真正離開了這所學校。”我重複着這句話,“所以我們至少有一個好消息了,畢竟我們是不會背叛他的是不是?”

“是啊,但也只有這一個好消息。”羅恩泄氣地說,“想想另一條,跟着蜘蛛??”

我非常理解羅恩,我也不喜歡蜘蛛。尤其是羅恩繪聲繪色地給我描述了一下小時候他抱着的玩偶被弗雷德變成了蜘蛛這件事,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的。”哈利小聲地說,“可是有什麼用呢?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困惑,我們該向誰求助呢?”

“麥格教授?”說完我自己底氣也不足了起來,我很後悔,之前不管哈利說什麼我都該堅持把日記本的事告訴鄧布利多的,哈利說過,鄧布利多相信他,而且什麼都願意聽他說。可是現在,我們沒有機會了。

學校里的情況迅速地惡化了,恐懼像潮水一樣漫延,迅速佔據了城堡的每一個角落。鄧布利多不在學校,天空中明明依然燃燒着的太陽似乎都照不進窗戶了。學校里的笑聲迅速地消失着,這讓弗雷德和喬治幾乎成了異類——只有他們在的地方還能有幾聲快樂的大笑。

當我們不在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比如從一個教室轉移到另一個教室的時候,被要求一定要由教授護送;平時被要求盡量不要在外逗留,魁地奇比賽與訓練也都取消了,因此我對那些可以與雙胞胎兄弟倆一起上課的學長學姐們充滿了嫉妒。

我們試圖去探望赫敏時也被擋在了醫院外面。“我們不能再冒險了,”龐弗雷女士把醫院的門開了一道縫,嚴肅地對他們說,“不行,對不起,攻擊者很可能還會回來,把這些人徹底弄死……”

我和桑妮的課餘時間幾乎都和哈利與羅恩在一起,不快點找出線索解決這些麻煩事,我們的快樂就永遠不會回來——每當我努力剋制自己想溜去弗雷德和喬治那充滿了笑聲的周圍,勸說自己多留意蜘蛛時,都不得不這樣告訴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當你發現有一個人居然神氣活現洋洋得意的時候,就會覺得生活里充滿了疑問。在鄧布利多和海格走了大約兩個星期後的一次魔葯課上,我們正好坐在馬爾福後面,無意中聽到了他得意洋洋地對克拉布和高爾的吹噓。

“我早就知道父親會趕走鄧布利多的。”他說,絲毫沒有把聲音壓低一些的意思,“我告訴你們吧,他認為鄧布利多是學校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校長。現在我們大概會有一個像樣的校長了,那是個不願意讓密室關閉的人。麥格也待不長的,她只是臨時補缺……”

佩格莉塔·沙菲克就坐在我們旁邊,她聽到這句話后顯示出了些微不安的神色:“我覺得鄧布利多人很好……普威特,我想你的羽毛筆快被你捏斷了……”

馬爾福和斯內普在教室里旁若無人地演着“先生,你應該去申請校長職位,我爸爸會投你一票的。”這樣令人作嘔的戲碼,就連桑妮都看不下去了。

“他什麼時候能閉上嘴不提他爸爸?”桑妮忍無可忍地說。

“泥巴種們居然還沒有收拾東西滾蛋,這使我非常吃驚,”馬爾福繼續說道,“我用五個加隆跟你打賭,下一個必死無疑。真可惜不是格蘭傑……”

羅恩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幸好這時下課鈴聲響了,在大家匆匆收拾書包和課本的混亂中,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正想過去教訓馬爾福。

“讓我揍他,”哈利和迪安揪住羅恩的膀子時,羅恩氣沖沖地說,“我不在乎,我不需要魔杖,我要赤手空拳把他打死——”

我深深地後悔沒有把禁閉球帶在身上,這時候如果能當場把這個小混蛋捆成粽子,讓我被扣五分或者關禁閉我都願意。

“茜茜,”桑妮牽着我的手搖了搖,“斯內普還在呢,你不能衝動。”

“我回去就繼續研究《咒語的起源與發展》,”我咬牙切齒地說,“等我完全掌握那個鼻涕蟲咒語,一定要讓這個混蛋後悔。”

在這之後是草藥課,課上的氣氛壓抑極了,赫奇帕奇與格蘭芬多各少了一個同學——賈斯廷和赫敏。

厄尼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走到哈利的面前,他深深吸了口氣,非常正式地說:“我只想說,哈利,對不起,我曾經懷疑過你。我知道你絕不會攻擊赫敏格蘭傑,我為我以前說過的所有混賬話而道歉。現在我們面臨著同樣的危險,因此——”

他伸出一隻手,哈利握了握,桑妮輕輕地哼了一聲,厄尼顯得更不好意思了。

我們並排修剪着阿比西尼亞皺縮無花果,厄尼與漢娜試圖與我們交流,不過羅恩和桑妮都不太愛搭理他,只有哈利一下子就原諒了厄尼。

突然哈利用整枝的剪刀敲了一下羅恩的手背,並不動聲色地拉了下我的袖子。我側過頭看,哈利指着地上幾步以外的地方,幾隻大蜘蛛匆匆爬過地面。

“哦,好啊,”羅恩想顯出高興的樣子,但是沒有成功,“可惜我們現在沒法跟蹤它們……”

哈利眼看着蜘蛛逃走了。“看樣子它們是往禁林方向去的……”

羅恩聽了這話,顯得更不高興了。下課後,斯普勞特教授護送我們去黑魔法防禦術課,我們悄悄留在最後,這樣就可以說悄悄話了。

“我們得想辦法去一下禁林,可以帶上海格的獵犬牙牙。”哈利說著他的計劃。

我覺得在此之後還是有必要問清楚他們每次溜出去到底用的是什麼方法,以及能不能有助於我好好修理馬爾福一頓。

黑魔法防禦術課上得不愉快至極,洛哈特喜悅極了,他認為海格一定是罪有應得才被帶走的,這讓哈利與羅恩惱火不已。

“我們今晚行動。”哈利給我和羅恩分別傳了紙條,我回了個“OK”。我還沒去過禁林呢,我倒想看看禁林里到底有什麼能把弗雷德和喬治迷得團團轉。

最近這些日子,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總是擠滿了人,因為晚上六點鐘以後,格蘭芬多的學生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而且大家總是有許多話要談,結果,公共休息室里經常到午夜之後還有人。

吃過晚飯,哈利坐在沙發上就沒挪動過屁股,羅恩坐在他身邊,假裝在看書,實則在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等到屋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弗雷德和喬治向我們提出了挑戰,要玩噼啪爆炸牌,金妮坐在赫敏常坐的位置上看着,情緒有些低落。

我無心參與遊戲,抱着《咒語的起源與發展》出神。羅恩與哈利正在不停地輸掉,想讓他們早點失去興趣,不過效果適得其反,在弗雷德和喬治的熱情邀請下,無辜的桑妮也被拉入了戰局。

“來玩嗎茜茜?”喬治再次試圖邀請我。

“不了,謝謝……”金妮隨着喬治的話看向我,卻在看到我眼神的瞬間將目光收回,這太奇怪了。

“金妮?”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弗雷德和喬治在瘋狂對我使眼神了,原來是拿自己妹妹沒轍了。金妮的狀態確實令人擔心極了,我管不了許多,將手裏的書塞進喬治懷裏,拉起金妮就走。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登上通往宿舍的樓梯時還聽到弗雷德和喬治在吐槽我的書,這兩個沒良心的。

“金妮?”我拉住她冰涼的手認真地問,“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你之前那個朋友的問題嗎?”

金妮有些驚慌,她左右看看,眼裏有一些淚花。

“我……我不知道。”她語無倫次地說,“我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我想……我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做錯了一些事情……”

“大家都會做錯事情的。”她不肯細說,我也只能籠統地安慰道,“但好在我們是可以挽回的,不是嗎?”

“我不確定……”她看起來心煩意亂。

“試着說出來或許會好些?”我小心翼翼地勸着,她張了張口,卻打了個寒顫,好像那事只要想一想就令人如墜冰窟,我只得改口,“或者寫進日記里……?我記得你是不是有寫日記的習慣?”

金妮聽到“日記”這個詞猛地一抬頭,撥浪鼓似的搖着頭,轉身就跑開了,我在她身後甚至都沒能發出一聲挽留。

日記,日記本,金妮……我隱約覺得那條若隱若現的絲線就在我的眼前,我伸手就可以抓住,但一伸手,它又不知道飄向哪裏去了。

桑妮離開了牌局,來到了我身邊,有些擔憂地看着愣神的我,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桑妮……”我覺得心裏的那個懷疑荒謬極了,卻無法按捺下去,“你……瞧見過金妮的日記本嗎?”

“瞧見過,但在你送她新日記本之前,我只能說她用的那個本子隨處可見。”桑妮理解了我的言下之意,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細節,“在你送她新本子之後,我就沒見過她寫日記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我憂心忡忡地說。

“弗雷德和喬治還沒走呢,哈利和羅恩感覺已經要崩潰了。”桑妮抿嘴一笑,“你快去解救他們吧。”

我走下樓梯,瞧見了一副奇怪的景象,雖然是四個人在玩噼啪爆炸牌,但看上去沒有一個人的心思在牌上。羅恩和哈利正在絞盡腦汁怎麼才能輸掉讓弗雷德和喬治快點失去興趣,不過他們對面的雙胞胎兄弟倆看上去也不是認真想贏,他們倆的目光時不時就往女生宿舍樓梯方向掃過來。

我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四個人,直到他們都一臉興奮地朝我揮了揮手,我覺得自己彷彿是發金加隆的聖誕老人。

喬治和弗雷德迅速地解決了牌局來到我面前,迫不及待地問我都和金妮說了些什麼。

我整理了下思緒,將金妮“新朋友”的問題又稍稍簡化了一些,從頭到尾理給他們聽,隱去了可能與哈利相關的部分。講述過程中我發現哈利和羅恩對我做了個“我們先走了”的動作,悄悄推開肖像離開了。

大概是從來沒想過金妮背着他們有了這麼多小秘密,弗雷德和喬治目瞪口呆,並沒有發現哈利和羅恩已經離開的事。

“還有一點你們要知道,”想到這兩個人平時什麼都能拿來開玩笑的性格,我不得不多囑咐了兩句,“如果金妮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我是絕不會把她的秘密告訴你們的。告訴你們是怕她這樣神情恍惚的出意外,現在金妮的情緒很不好,你們倆絕對不許拿這件事刺激她。”

“她有什麼心事不能和哥哥們說呢。”弗雷德不甘心地說。

“她有什麼心事能和你們說呢?”我不客氣地反問,“畢竟你們連她有心事這件事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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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喬治·韋斯萊BG]Lion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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