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運悄悄擺動

距離馭靈山脈最近的城池，名曰：“鱗羽城”。

常駐人口大約數百萬，時常有修行高人或化形靈獸在其中行走，是方圓千里之內最大的交易地點。

這一天，玄靈歷30964年，時值初夏，城中行走着一位少年。

他或者她，有着絕對中性的面容，一雙眉目泛起凡而不凡的氣質，讓人見之深刻，卻轉瞬即忘。

正是擁有百變聖體的葉臨塵。

他走在大街之上，時不時好奇地望向四方。

看着一攤攤的小吃，還有琳琅滿目的商鋪，葉臨塵不禁泛起笑容。

“大長老說的沒錯，外面的世界果然更好玩。”

好玩歸好玩，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在這方城池等一個人。

那個人的名字叫“陳無盡”，聽大長老說，這人本來將成為我崛起的踏腳石。

但虛無縹緲的命運突然改變，他很有可能成為我一生的強敵與對手。

我必須在這裏等候一個月。

近距離的接觸與試探他，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不同，居然能夠撬動命運。

同時，要在白家嫡女白曉晴面前展露自己的天資，把命運的指針撥回原本的方向。

…………

同一時間，迷霧森林外圍。

陳無盡正在辛勤地收集木料和粘土塊，忽然，一陣心悸，他仰頭望着天。

“怎麼有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冥冥之中，並不是有其他的人跟蹤自己。

彷彿有什麼事件將要開啟。

“青昭，今天的素材收集到這兒，我們往回走。”

“可是這些還沒分好類。”青昭下蹲着，一雙小手麻溜的分揀素材的種類。

“所以讓你去暴躁老娘那，幫我說話，給我也來一件空間物品，不就快多了。”

青昭聞言，撇了撇嘴。

“柔姨決定的事，我可勸不動，少爺應該找晴曦姐姐。”

“為什麼？不是應該找我爹嗎？”

“呃……”青昭想起了楚初柔的封口令，連忙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反正找我沒用。”

青昭丫頭是在怕什麼？

好像有事情瞞着我。

和便宜老娘有關，又和晴曦大管家有關。

硬問估計是問不出來的。

陳無盡想不通。

想不通就對了，他這些時日都還沒有見到楚晴曦，只在腦海中對於她有模糊的記憶。

因為是穿越而來，他的記憶需要一定的觸發開關。

例如當見到楚晴曦的時候，他才會真正意識到楚晴曦是一個中二病，勉強可以算出半個同好。

“對呀，好些天沒有拜訪我們馭靈宗的大管家了。”陳無盡嘴角微翹。

…………

楚晴曦日常習慣呆在問心台隔壁山頭的瞭望亭。

這並不是馭靈宗的最高點，卻是視野最開闊的地方。

不至於需要太高的修為，才能看穿重重雲霧。

最適合結丹境的楚晴曦。

她正愁着要如何把瞭望亭改得更舒適一些。

“擺上一套桌椅，喝點小茶，吃些糕點，多麼愜意。”

“但這地方視野太開闊，風大，總不能每次都動用靈氣施展法術禁制吧？”

“難不成在旁邊種幾棵樹？”

楚晴曦嘟囔自語，聲音不大不小，趕巧被陳無盡聽到。

步行到近處，陳無盡拱手作揖：“晴曦姐姐好些日子都沒見到你，最近忙什麼呢？”

一句話直接拉進關係。

楚晴曦回眸微笑，打趣道：“身上帶着一股子微薄的瘴氣，小盡你又去迷霧森林閑逛了，不怕柔姨削你腦袋啊。”

看見少女俏麗的瓜子臉，陳無盡腦海泛起諸多記憶，都是少女的趣事，總結起來得到了結論：

“楚晴曦心思縝密，卻是中二病末期，言行舉止與常人不同。”

可是現在看起來特別正常，普普通通的打了招呼。

就看她會在什麼時候爆發。

陳無盡用袖口拍打抖落身上的瘴氣后，笑眯眯道：“這就看不出來咯，多謝姐姐提醒。”

青昭跟在陳無盡身後，朝着楚晴曦搖搖手，囁嚅着口型，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丫頭，和廚房裏面完全是兩個人。

楚晴曦搖搖頭，視線轉到陳無盡臉上，狡黠道：

“那你得表示表示。”

表示什麼？難道要錢？

這個世界的貨幣，不是金銀銅，而是靈石。

一切天材地寶、神兵法器、功法神通都大致可以換算成靈石。

靈石品級很好區分。

下品靈石，個頭大，不好攜帶，蘊含靈氣也少，雜質多，很少有人直接使用。

中品靈石，經過精鍊或者細加工，拇指大小一塊，蘊含靈氣適中，是散人和大勢力弟子的常用貨幣。

上品靈石，大小無變化，但靈氣盎然，與中品靈石的兌換比例，大約是1:100，通常根據地區不同有10%到30%的上浮區間。

至於極品靈石，最主要的區別並非靈氣含量，而是蘊含道韻，有諸多神異之處，大致相當於低武世界的黃金，是奢侈品，很少在日常使用。

陳無盡巴巴地掏出兩塊中品靈石，晃了晃，然後收回衣兜里，“晴曦姐姐應該不缺零花錢，我給你做個小玩意兒吧。”

誰說不缺靈石的？

馭靈宗上下，從宗主到外門僕役，哪有一個不缺靈石的？

如果真的靈石充裕，何至於偌大的內門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弟子？

想到這些，楚晴曦臉上泛起愁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陳無盡湊到她身前，昂起腦袋，這個角度看，少女的下巴特別精緻，那弧線妙啊。

朦朧的天光宛如畫筆，勾勒出少女的輪廓……其後有萬千形容詞，概括起來，用一句粗俗的形容：

“美得冒泡。”

畢竟陳無盡的靈魂早就成年，對於蘿莉內心會很溫暖，很可愛，保持着觀賞與保衛的心態。

但絕美的中二病少女，那就真的蠢蠢欲動了。

在記憶中，遊戲裏的楚晴曦戲份不多……但他相信：

凡是出現在眼前的妹子，只要肯用心，都是可以攻略的！

陳無盡展開行動——甜言蜜語：“晴曦姐姐……”

突然，甜甜的手指堵住陳無盡的嘴唇，一股股靈氣流竄陳無盡周身，讓他動彈不得。

楚晴曦笑了笑，“小盡，我是宗門的大管家，徵用你的靈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陳無盡無法回答。

她伸手探入陳無盡衣兜，摸索片刻，然後收回手。

拋起五顆中品靈石，楚晴曦邪魅輕笑，“哎呀，品質還不錯。”

刷刷刷刷刷！

接住五顆中品靈石后，楚晴曦輕拍額頭，“瞧我這記性，今天還聯繫了一樁生意，就在鱗羽城泰和樓吃飯，你這中品靈石恰好用來買單應酬。”

略微停頓，她語重心長地摸了摸陳無盡的腦袋。

“小盡長大了，懂事了，知道體諒宗門，果然不愧為少宗主啊。”

言罷，楚晴曦化作一道飛鴻，向天邊遠去。

身上的禁制解除，陳無盡癟着嘴，翻了翻衣兜，空空如也。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少爺，你說什麼？”青昭掩嘴輕笑。

“沒什麼。”陳無盡翻了個白眼，轉目看向楚晴曦遠去的方向。

突然，馭靈宗大管家的無情話語從天邊飄來：

“亭子的事情也勞煩小盡和青昭咯，記住啊，要能擋風卻不擋景。”

聽到這句話，陳無盡麵皮抽抽。

欺人太甚，真的以為小爺是舔狗嗎？

哼哼……只要身邊女子足夠多，我就不是舔狗，而是後宮之主。

“待會我就去找曉晴妹妹！”陳無盡對着天空比了個嘲諷手勢。

青昭立在陳無盡身側，歪腦袋問：“少爺，那我們現在幹啥？”

陳無盡回身，踮起腳，颳了一下青昭的瓊鼻，“小昭兒，你來輔助，咱倆麻溜地擺弄好亭子，然後去彩霞院。”

少爺比阿昭小呢！

青昭驀然臉紅，低下頭囁嚅道：“……”

一樣一樣古怪的材料，遞送到陳無盡的手中，他就像搭積木一般，堆積出古怪的建築模型，然後給出相應的靈言文字……

半刻鐘左右，瞭望亭模樣大變，有可以休息的吊床，有透明的擋風板，有打發時間的粗製望遠鏡。

陳無盡與臉依舊紅的青昭擊掌，然後兩人踏上一朵祥雲，飛向彩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