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打劫
呂沐不等回話就去睡覺了。
呂沐滿着對未來的憧憬和擔憂,一晚上的夢也是時好時壞,一刻也沒有安穩。可是到了早上,只覺得困的難受,一身的疲乏無力,做了一晚上的夢,可夢了一些什麼卻一點都不記得了。
而另一邊剛和呂沐碰面的長俊王妃,看到長生遞過來的簪子,一把搶了過來,手指摩擦着簪子上的紋路,眼前一片模糊,眼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長生,跟過去看看。有沒有異常都趕緊回來。”
長生點頭稱是,提氣悄聲跟去。
那兩個女子像是被嚇着了一樣,走路有些踉蹌。跟着走了一條街,兩人沒有任何談論,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舉動。長生沒明白王妃讓打探什麼,又覺得兩個姑娘不會為了和王妃偶遇,有那麼深的心機,就轉身回去了。
長郡王妃深知長生這一次打聽不到什麼,也有應付的成分,但是對於兩個突然拿着手帕交信物的姑娘出現,實在是不敢有其他的舉動,連對長生的不滿也只能就此作罷。
只是吩咐車夫,立刻回住處,最近不再去青禾寺院,避免會遇到那兩個不知道目的的姑娘。
到了府邸以後,王妃從袖袋拿出了簪子,從梳妝枱的暗格里拿出了另一根簪子,遞給了身邊的謝嬤嬤。
謝嬤嬤看着兩根一樣的簪子:“王妃,這……”
長俊王妃深吸一口氣:“嬤嬤還記得萬箴嗎?”
不等謝嬤嬤回復,做了幾次呼吸才平復了內心的慌張,繼續說:“這是我未出嫁時我跟萬箴定製的簪子,我們一人一支。今天有兩個姑娘把簪子送給我了,說是祖傳的,以後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但是,李家不是被滅門了嗎?那拿簪子的是誰?是不是李家的么女李品品?她給我簪子究竟是什麼目的?難道是希望我幫她報仇嗎?謝嬤嬤,我怎麼辦?”
對於自己的奶嬤嬤,長俊王妃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心裏不安到手抖。不明白事情發展的走向的恐懼,長俊王妃怕到眼神沒有了一絲希望,怕會涉及到更深,可對手帕交的感情,又讓自己不能忽略那個簪子的存在,忍不住想要幫忙去打探更深。
謝嬤嬤看着王妃的樣子,急忙放下簪子,伸手握着王妃的手,滿臉的心疼:“王妃,您千萬別著急。眼前重要的是要不要跟王爺說,而且王爺對於李家滅門知道多少,有沒有參與,如果參與了,參與了多少;沒有參與的話,他了解多少。而且,過去三年了,李家究竟能不能議論,能不能翻供……這其中涉及的太多了,而且任何的對王府不利的後果我們都承擔不起。現在上邊那位可是一直盯着王府,出了一點問題,王爺這麼些年的隱忍就白費了;太后自從李家出事以後,就對您更加不喜;世子的身體現在是經不起一點點的折騰了……現在王府在尚都也是如履薄冰,一定要慎之又慎。王妃您一定要在保證自己和世子的前提下,再去接觸那兩個姑娘。想不到咱們到了胡汀城還是逃不了那些煩心事,不過老奴倒覺得還是先把世子祈福的事兒先做了,那個簪子的事兒,等祈福結束了,再安排人去查一下。”
長俊王妃邊聽邊點頭:“謝嬤嬤說的對,這事兒不能往深了想,還是順其自然的比較好。眼前還是先把傾程的事情解決了……”
“王妃,您覺得要不要找人給世子沖喜?”謝嬤嬤實在忍不住,跪在地上:“老奴實在是不忍心看世子這樣熬着。”
長俊王妃看着謝嬤嬤,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我怎麼沒想過給傾程找個姑娘沖喜。可是,找誰家的姑娘呢?世家姑娘幾乎都是爹娘捧手心長大的,不一定能照顧好傾程;找普通人家的姑娘,又怕擔不起這個家,平白讓人欺負了。還是先到青禾寺,給傾程念經祈福吧。傾程的生辰也快到了,其他的也顧不了了。”
長俊王妃說完就低下了頭,擺了擺手,讓謝嬤嬤退了下去。
看到王妃的表情,謝嬤嬤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王妃終究還是太軟弱善良了,否則找皇上賜婚……
早上,蘇木端着水進屋:“主子,醒了嗎?”
得到了呂沐若有如無的回應,確定了呂沐已經清醒,繼續說了一句:“白馳回了話,六月二十五是傾程世子的生辰,為了給傾城世子求長久平安,準備去青禾寺常住。”
呂沐聽了這些,翻身坐了起來。蘇木急忙走了過來,把窗幔挽了起來,扶起呂沐,伺候呂沐穿衣穿鞋。
呂沐一邊穿衣一邊說:“吩咐下去,準備準備,跟隨長俊王妃常住青禾寺。羞花樓這邊你跟花姐說一下,這兩天趕緊安排好了。刺盟那邊有事,就讓白馳先處理。如果有事關振威將軍,長俊王府,李家的事,不管時間都送過來。”
蘇木急忙應是。
白馳在第三天申時末從窗戶跳了進來:“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長俊王妃現在已經在青禾寺的大殿念經祈福了。主子,現在就可以出發,在戌時初就能到達。”
呂沐起身走了出去,蘇木跟花姐說了一下,兩個人就在羞花樓的後院坐上馬車出發,身後跟了幾個羞花樓的打手。坐在馬車裏一路上搖搖晃晃。
今天這一次和長俊王妃的‘偶遇’關繫着以後,是最重要的一環。雖然以後可能有機會補救,但是都沒有這次來的重要。雖然對刺盟的人都很放心,但是還是害怕出一點點的差錯。
呂沐緊張的手一直在出汗。蘇木也緊張的不知道怎麼安慰呂沐,只是一直陪呂沐做深呼吸。
眼看快到青禾寺了,突然從路邊斜坡上、樹林裏跳出了十幾個人,都是身穿粗布補丁衣,手裏拿着刀,一臉的凶神惡煞:“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膽敢說個不,上前揪腦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鄉台,永遠不回來。”
車夫急忙的跳下來:“各位好漢,我們只是去青禾寺上香的百姓。身無白物……”
不等車夫說完話,就被一把推開了:“車上的人快下來。否則別怪俺的大刀不長眼了。”
呂沐和蘇木連大氣都不敢喘,對視了一眼,拉着的手也拉的更緊了。馬那些劫匪見呂沐沒有任何動作,也不吱聲。車後跟着的侍衛們紛紛抽出刀,圍在了馬車的四周。這一舉動刺激到了強盜,紛紛用力的揮刀向侍衛頭頂砍去,侍衛橫舉手中的刀,用力一推,把強盜推了回去。而後所有人就打鬥成了一片,奈何旁那些劫匪都是為了生計不要命的人,個個都下了狠手,那些侍衛都是裝門面的,連接招都有些手忙腳亂,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侍衛在開始打鬥的時候,蘇木就趁亂拉着呂沐的手趁亂跳下了馬車,東躲西藏的往青禾寺的方向跑去。
儘管兩個人已經盡量去避免碰到正在打鬥的人,還是避免不了被刀劍划傷手臂,鮮血濺到衣服上、臉上……
但是她們兩個仍舊拉着手不斷的向前跑着,跑着,汗一滴一滴從臉頰上落下,打在乾涸,有些蒼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跟頭的緣故,顯得有些破爛.但她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向前跑,向前跑,潛意識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離開那裏,一定要離開那個鬼地方!漸漸的,她們跑不動了,只能疾步走着,臉色極其蒼白,遠處,傳來了那群追殺他的人的聲音,意識漸漸模糊,似乎,這一次,她要休息很長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