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循環

接下來的一周，楚晟都在加強基本功方面的訓練。

為了在有限的時間裏練到自己想要的水平，楚晟幾乎都要瘋魔了。

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一有時間就在那練狗喘氣，別人跟他說話他都不回復。

除此之外，公司里的人還經常能看到楚晟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從房間裏出來，搞得大家最近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嘶——劈叉還真挺難練。”在又一次因為步子太大扯到蛋而終止練習后，楚晟又一瘸一拐地從辦公室里出來，卻發現今天公司里有點安靜。

本來在谷宇和吳剛加入后，何夕夕又給他們倆招了幾個助理，公司已經有點人氣了，然而楚晟出來后卻發現除了裝修師傅就只剩何夕夕還在公司里。

“他們人呢？”楚晟問道。

“鄭叔去給你買演唱會的票了，谷宇上次寫的歌被你拒了后徹底自閉，說不寫出讓你滿意的歌就沒臉見你，吳剛帶着助手去找演員了。”

楚晟點點頭，讓何夕夕多關注下吳剛劇組那邊的動向。

就算楚晟花錢再大手大腳，也不可能真直接拿一個億給吳剛這個新人導演去作，總要看到點東西才能打錢。

楚晟自己是沒有時間去了解這些的，他很忙，現在他就要出發去看一場演唱會，然後吃個晚飯馬上趕場去隔壁城市看另一位大咖的演唱會。

按照計劃，楚晟這個月一共要看32場演唱會！

林玲最近很惶恐，她是位一線女歌手，正在進行個人巡迴演唱會。

最近她發現自己的演唱會上多了一位特別的觀眾，最開始注意到他是因為他就坐在最前排，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位置。

她並沒有在意，可是當她到了另一座城市，開始下一場演唱會的時候，那個人又來了，還是最前排位置！而且在自己演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比所有觀眾都要專註。

起初林玲還以為這是自己的狂熱粉絲，讓人一查才發現，這位特殊觀眾的身份竟然是頂級豪門楚家的小少爺楚晟！

天吶，這位小少爺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她是不是想包養我？

可是我都34歲了啊，那位楚家小少爺才22，比他大一輪吶！難道，他就好這一口？

楚晟可不知道自己在最近開演唱會的歌星圈子裏都出名了，他發現邊鑫介紹的方法確實管用，通過近距離觀察專業歌手的表演，他確實學到很多。

但楚晟沒想到的是，他這一頓勤學苦練，居然把家裏人都驚動了。

一開始楚晟說要出道當偶像，大家都以為他只是隨便玩玩的，咱家小少爺從小嬌生慣養的，那吃得了那個苦啊？

但最近楚晟鬧出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先是投資一個億拍電視劇，又到處請名師，到處看演唱會。

甚至京城音樂學院的邊淼教授還在公開課上痛斥自己的學生，你們看看人家楚晟，生下來就比你們有錢，還比你們努力！你們拿什麼跟人家比？

而馬雯雯，當楚晟在舞蹈課上出其不意地給她展示了一次高抬腿，把腳踢過頭頂，馬雯雯就再也沒罵過楚晟了，出去逢人便說遇到了一個舞蹈天才。

這天一早，一輛紅色跑車停在了日升娛樂公司樓下，從車上下來一個長發披肩的白領麗人，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進了寫字樓。

楚晟正在陽台進行日常的聲樂練習，他現在除了基礎的狗喘氣，已經可以進行一些更有專業性的練習項目了。

剛練到一半，就見何夕夕一臉驚慌地推開門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大魔頭來了！”

楚晟楞了下，能讓何夕夕怕成這樣的人可不多，楚晟還沒想到是誰，一個高挑的身影已經走了進來。

“楚晟，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看到那張性冷淡的臉，楚晟驚訝道：“二姐？你怎麼來了？”

楚卯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何夕夕躲在楚晟身後瑟瑟發抖，像只鵪鶉一樣，頭都不敢露。

楚晟的二姐楚卯顯然更像是一位真正的高冷女總裁，而且因為年齡比較大，加上性格原因，在這個年齡段的富二代圈子裏屬於霸主級人物，圈子裏的人誰見了她都得怵。

楚卯帶着楚晟去外面找了家茶館，要了一壺上好的龍井和幾份茶點，這是她喜歡的談話環境。

“姐，你不會是來勸我回家的吧？”

楚卯兩指捏起瓷杯，輕輕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說：“我只是來給你潑一盆冷水，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楚晟一臉不服，怎麼會是徒勞呢？老師們都誇他進步很快，他現在完全有信心，在一個半月的練習后，可以贏下偶像實習生這場比賽。

“我也曾經有過開娛樂公司，開發偶像市場的想法，但經過研究發現，這行很難做。”

楚卯是行業里有名的投資天才，她認為難做的項目，那就是真的很難做成。

“楚晟，希望你清醒一點，跟傳統的歌壇和影視行業有能力就能出頭不一樣，現在所謂的偶像，本質上是一場生意。

如果把傳統的歌唱和演藝行業比喻為街頭小商販，只要東西好就會吸引來顧客光顧，那麼偶像行業，就是一座大商場，要先把顧客招攬進商場裏面來，然後才能賣給他們東西，關係反過來了，你明白嗎？”

見楚晟還是似懂非懂，楚卯嘆了口氣：“那我就說得再直白一點，你現在拚命練習聲樂和舞蹈，純屬是白費力氣，你沒有粉絲，你努力練出來的唱跳RAP，要表演給誰看？

而想要獲得粉絲的話，你得靠炒作，得想盡一切辦法去吸引別人的注意，當你好不容易獲得了一定數量的粉絲，你還要運營粉絲，想辦法洗粉，固粉……

等你把這些都處理好，你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練習，去進步了，等待你的唯一下場就是短暫的紅火后被更會炒作更能吸引粉絲注意的新偶像取代，這就是個死循環！”

該說的都說了，見楚晟陷入了沉思，楚卯開始繼續品茶。

作為姐姐，她是很疼愛自己這個弟弟的，她見不得楚晟在外面吃苦，更不想看到楚晟費盡千辛萬苦卻收穫了一場空之後，失望的樣子。

當然，她不會像頑固的老一輩人，蠻橫地阻止楚晟實現自己的夢想，她會給楚晟慢慢擺事實講道理，如果楚晟還想不開，那就繼續講，楚卯對自己的口才有信心。

“啪！”楚晟突然一拍桌子，把楚卯嚇了一跳，手裏的茶水也灑出來一點。

“姐！我想明白了！謝謝你提醒我，原來要先吸粉啊，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楚晟就丟下楚卯，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楚卯在原地一臉懵逼，不是，是我的表達有問題還是理解有問題？你到底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