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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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死了?”

“公開場合,注意你的言辭,摩根。”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低聲說道,他皺着眉頭跟自己口出不遜的同事站在一處目送救護人員抬着擔架離開現場,跟他們一同離去的還有當地治安官的警車。

摩根向下壓了壓嘴角不清不楚地咕噥了一句,他將槍支的保險栓拉好別到腰后,抬頭張望一圈后,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一名身材高大的黑髮男子身上,“霍奇,那就是我們那位見義勇為的倒霉蛋?”

“口供部分瑞德會負責跟進,”霍奇默認了摩根的判斷,他抬手攔住躍躍欲試的同事,說道,“在戈登趕到之前,你要跟我先把現場過一遍。”

高大健壯的男人摸了摸腦袋,無奈地笑着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套,天知道連續五十多個小時不眠不休的緊張工作后,他真是對現場勘查這份耐心活兒有些敬謝不敏,但是——好吧,跟瑞德比起來,明顯還是他更耐操些。

“呃,你好?劉易斯先生?”

不知自己“逃過一劫”的瑞德捏着手中薄薄的資料走向倚在灰藍色皮卡車旁默默抽煙的男人,注意到對方藍灰色衛衣下潛藏着的起伏有力的肌肉線條,他想他大概清楚對方為何可以在毫無防備下也能迅速制敵了。年輕的警察小心地掩飾掉自己不經意流露出的羨慕,不太擅長跟人目光接觸的他,在飛快地瞥了對方几眼后便垂下了眼帘。

被叫做劉易斯的人上下打量了瑞德一眼,隨手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叫我阿爾林,”阿爾林·劉易斯雙手插進褲袋裏面向瑞德站直了身體,驚訝地發現對面這個文文弱弱的小警察居然比自己高了半頭,他笑了笑,問,“實習生?”

“什麼?哦,不,我已經正式入職兩年了。”瑞德眨眨眼,不用自己費心找打開對話的話題,這讓他輕鬆許多。指了指被對方隨手丟在一邊的毛毯,他建議道,“理論上來說,你應該披着它,毛毯可以防止體溫流失,也可以提供充足的安全感。”

“理論上來說,”男人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笑着指了指自己,“你們的受害人也不是都有‘反殺’能力的。忘了那條毯子吧,我是不是該先跟你們回警局做個筆錄?”

“對。”瑞德抿了抿乾燥的嘴唇,發現對方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上來吧,你帶路,”阿爾林沖不遠處拉起了警戒線的房屋揚了揚下巴,說道,“我猜以這種小地方的警力,應付這種案子已經是難為他們了,跟我的車走更快。”

“當然,在那之前你的傷口最好還是處理一下。”阿爾林轉身探進車裏拿出一隻小小的醫藥箱沖瑞德舉了舉,後者順着他的目光垂眼一看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上不知何時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事實正如阿爾林所說,即便是從隔壁城鎮請調了支援,這個僅有寥寥幾名治安官的小地方也無法支撐這次案件帶來的巨大工作量,否則也不必瑞德這名FBI親自帶人去做筆錄。當然,瑞德不認為這是當地政府的錯,畢竟這麼個地廣人稀的小村落,如果不是那名殺人犯突然逃竄到這裏恐怕直到這個村莊自然消亡也不會有誰知道這裏,如此不起眼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指望有多麼完備的警力系統。

儘管阿爾林是這起案件的重要證人之一,但或許是因為案件結果已經板上釘釘,也或許是因為太過勞累,一路上瑞德並沒有太費心去詢問什麼問題,他甚至有意鬆懈下幾分注意力來緩解高負荷運轉帶來的隱隱頭痛。

不過阿爾林卻並沒有讓氣氛就此冷場。

“有人說過你配槍的位置很危險嗎?”阿爾林透過後視鏡不着痕迹地觀察着副駕駛上的年輕人,笑着問。

“我相信你不會是最後一個這麼說的人,”瑞德悶悶不樂地說,他抬起手指指向前方不遠分叉口的另一邊,“走左邊那條路。”

阿爾林從容地打轉方向盤,注意到對方似乎並非如尋常警察那樣熱衷聊及武器,便轉換了話題,“那麼,或許你現在願意為我解惑我現在是在跟誰說話?”

“哦,我很抱歉,”瑞德懊惱地捏了捏鼻樑,不善社交不代表他連最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也不懂,無論如何沒有自我介紹也有些太沒禮貌了,“斯賓塞·瑞德,我是BAU的行為分析員。”

“可以理解,你和你的同事們看起來都很疲憊。”阿爾林輕聲說,他沒有問BAU是什麼部門,看上去似乎對此了如指掌。

儘管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但這裏連綿了幾日的秋雨讓陽光穿透層層樹枝后早已失去它應有的溫度,最終化成層層清冷的光暈落在人的臉上。從瑞德的角度看過去,陽光灑在阿爾林稍顯瘦削的臉頰上並沒能成功給他增添幾分柔和,相反,哪怕對方一直帶着笑容與自己交談,他仍能感受到從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那股肅殺的氣息——或許是那雙鐵灰色眼睛的錯,注意力漸漸難以集中的瑞德不着邊際的這麼想着。

“BAU,我聽說過你們,那恐怕是FBI門檻最高的幾個部門之一了,”阿爾林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繼續說了下去,“而且你看上去很年輕——請原諒我一開始把你當成了實習生。”

但瑞德誤會了阿爾林的意思,或者說他已經對人們對他的質疑習以為常到形成了某種條件反射,“年齡不能說明一切,我的學識和能力足夠讓我勝任這份工作。我有化學、數學、工程學的博士學位,是心理學、社會學、哲學學士,智商187,可以每分鐘——”

“斯賓塞,”聞言,阿爾林的臉上不再是那種虛假的微笑,他大笑起來,原本冷冰冰的灰眼睛因為愉快而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好了好了,我已經明白了你是個天才,事實上,你能出現在這裏已經足以說明你的實力,不必向我特意證明什麼。”

瑞德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困惑,他在人際交往上有些障礙,阿爾林的反應讓他意識到自己又弄錯了些什麼,這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計較對方有些親密的稱呼。

“不過聽上去非常了不起。”

隨着他們開始接近鎮子,阿爾林放緩了車速,他扭頭看了瑞德一眼認真地說出了上面那句話,但這麼鄭重其事的稱讚倒讓後者有些不自在起來,男人見狀勾了勾嘴角,不再看他,“我聽說過你們的事迹,就算是在FBI內部,你們的‘風頭’也是獨一無二的。”

終於聽出阿爾林的調侃,瑞德以一種就事論事的口吻接道,“我知道,我們在某些人眼裏就是些‘神棍’,但行為分析確實是一門科學,其複雜程度不亞於很多自然學科。”

阿爾林笑笑表示理解,“我明白,就像到了二十一世紀大家還只把我們當做‘清潔工’卻不願承認清理犯罪現場也是門技術活兒。”

瑞德看了看他,想到加西亞提供給自己的資料,便問,“我注意到你平時‘接單’都很有傾向性,為什麼這次會選擇來到這麼偏遠的城鎮工作?”

根據目前BAU手頭掌握的資料,阿爾林·劉易斯是一名犯罪現場清理專家,職業關係讓他在警力系統中很是有些人脈——在這個工作領域能被稱為專家足可見其人的本事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清潔工而已。瑞德強大的記憶力讓他不必再翻看資料,對方的每一條職業履歷就清晰地在他眼前飛快過了一遍,對加西亞調出阿爾林檔案時在電話中的大呼小叫尤為印象深刻。

“你很擅長那些‘複雜’的現場清理,可那間屋子裏發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殺事件,這不符合你平時的工作習慣。”瑞德說。

“複雜”已經是他能想到最溫和的形容詞了,事實上,自從幾年前劉易斯的特殊現場清理公司在警界聲名鵲起后,他幾乎只承接那些大案要案,其中又以滅門慘案為主。雖然大家都調侃他這麼挑剔就是為了不用擔心“售後問題”,但可以清理犯罪現場的公司全美不知凡幾真正對劉易斯的“挑嘴”有什麼不滿的其實也沒幾個人——臟活兒累活兒有人上趕着搶着干,他們偷着高興還來不及,天知道這個職位有多難招人,多來幾個這種案子,他們的員工就又要大換血了。

“看來你們已經看過我的資料了?那我想我也不必在你面前說什麼大案小案一個樣兒的大道理,事實就是——順路而已,”阿爾林平靜地答道,“我剛好有事要來南波特蘭,在論壇上碰巧看到這個帖子,時間充裕我就接了,只是沒想到……”

他苦笑着搖搖頭,似是感慨自己和那個殺人犯的運氣。

“米高·索亞恐怕也不會想到這樣偏遠的地方,清潔人員會這麼快就趕到現場。”瑞德也不禁感慨,緊接着他對阿爾林口中的論壇又有了些興趣,“你說的論壇是?”

“干我們這一行兒雖然不少跟警察打交道,但到底不在體系內,想得到第一手消息並不容易。這個論壇就是為我這種喜歡挑着接活兒的人準備的,”阿爾林沖瑞德揚了揚眉毛,顯然對自己在業內的評價心知肚明,“一開始只是用來業內交流經驗,不過慢慢的一些警察也加入了進來,為了滿足‘供需’雙方的要求,就單獨開了一個版塊用來發佈任務——警方發佈,我們接收。”

“但這……”瑞德眉心皺了起來,他不太關注這些後端工作,對阿爾林口中的事務都不甚了解,只是覺得對方口中這個業內論壇似乎是私人成立的,而任由地方警察和這些清潔公司競標一樣的在上面發單接單……

“放心,”阿爾林只瞥了一眼瑞德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接單版塊是完全實名制的,並且在你們FBI的監管下——美利堅是個自由的國家,但還不至於會放任我們的“自由”,到了。”

瑞德扭過頭,小鎮警局略顯破爛的門臉安靜地矗立在他的右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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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三章試讀,正式開始更新后不排除會調整前幾章內容。

綜犯罪心理、正聯、婦聯、極少量守望者,男主搭檔來源遊戲《虐殺原形1》的遊戲男主,沒玩兒過不耽誤看文(因為蠢作也沒玩完)不會涉及太多遊戲部分,後期綜了一個電影算是彩蛋期待有朋友可以提前挖掘出來。企圖放飛自我報社之作,但不是虐文放心食用。

男主不是超級英雄劇情線不以超英拯救世界為主,是“我在超英世界來回跳反瘋狂作死的偽·破案戀愛故事”。

嘗試嚴酷/輕鬆文風失敗后,蠢作決定寫自己的文不再想七想八,好好打了幾遍大綱(雖然估計後面還會調整很多次……)這次絕不要虎頭蛇尾了!不知道這本下能有幾個小可愛可以陪我走到最後,先預祝大家在2020地獄開場的新一年裏都能夠有所收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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