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切開黑8

太子殿下是切開黑8

回到院裏,許清潺就看到女掌柜坐在房裏開着門候着自己了。

這架勢,可不妙。許清潺心想。

“人送走了?”女掌柜見了她直接問。

唔,這個嘛。許清潺想了想還是誠實地回答了,“送走了。”

女掌柜聽了嗤笑一聲,“宮裏有消息了,你算是躲過了一劫。”

“嗯。”許清潺心裏明白,點了點頭。雖然勸自己想開點,但這時候回過神來還是怪難受的。她哀嘆了一聲,軟着骨頭坐在椅子上,兩眼放空,撇撇嘴。“難受,想哭。”

“後悔了?”

“后怕了。”

“嗤。膽小鬼。以後遇到的事,多着呢。又沒沾血,虛什麼。”

夜裏,許清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只好睜開眼,鼓着氣、瞪眼看空氣。“搞什麼嘛!又不是我對不起他,內疚個鬼。睡了睡了。”她用力地拉起被子蓋住臉,把自己捂在裏面。

房間裏安靜了。下一瞬,許清潺沉默地坐起身,下床穿了件外衣出了房間。

打開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就被夜風吹得起雞皮疙瘩,猛地打了個噴嚏,嫌棄地罵了句“神經!”后,她就進屋睡了。屋裏安靜下來,沒有了翻騰的動靜。

第二天一大早,許清潺還在夢裏掙扎就被女掌柜給叫醒了。

“起了。那小子出事了。”冷冰冰的聲音跟無常索命似的,原本睡得跟豬一樣的許清潺一下子驚醒了,從床上爬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問,“怎麼回事?死了嗎?我我我——”

女掌柜面無表情地解釋,“發燒了,在門口睡了一夜。這會兒在屋裏。”

聽了后許清潺又坐着不動了,表情糾結極了。

“趕緊的。那小子身上有傷,昨夜下雨已經發炎了。”女掌柜皺眉說。許清潺一聽利索地下床穿衣服,着急地說,“怎麼回事兒?不是讓人接他走了嗎?路上出事了?”

“接應的人都出事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來的?你帶他收拾東西,這地方不能住了。”

心思百轉的許清潺到了寧雲深的房門前頓了頓,才推門進屋。

屋內有些許血腥氣,床上的小人臉色蒼白,眉頭微蹙,一臉不安的樣子。許清潺看了一眼,沒有上前。女掌柜在後頭走上前問,“不問清楚嗎?”

許清潺搖搖頭,拍了下女掌柜的肩膀轉身走了。

離開后,許清潺出了宅院,到了一處巷口的藥鋪買了些藥包又順路備些乾糧,心下留神觀察着四周,然後繞遠路從後門回到院中。

再一次進屋,寧雲深已經醒了。臉上的氣色也好一些了。許清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包子遞了過去。

“姐姐……”寧雲深聲音有些沙啞,微微刺耳。他眼眶微濕,抿着嘴抬手接過包子,冰涼的指尖無意中擦過許清潺的掌心,刺冷刺冷的,許清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別開臉不看他。

看着寧雲深吃完一個,許清潺又遞過一個。他吃完兩個后,她才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他。

房間裏安靜極了。寧雲深喝着水,溫熱的水汽撲上眼睛,盈盈在眶中的淚霧凝成水珠無聲落下,“滴答”一聲掉進了杯中。

許清潺張口欲言又止,捏緊了拳頭又鬆開了手,走上前把他手中的杯子拿開,替他擦掉了眼淚。許清潺坐在他對面沉着臉問,“接你的人都出事了?”

寧雲深瑟瑟地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咬緊了唇,沉默地點了點頭。他忽然抬起頭急切地叫了聲“姐姐!”,卻被許清潺給打斷了,她接着問,“你打算怎麼回去?”

“姐姐!”寧雲深落着淚睜大眼睛看向她,“不要、不要趕我走。”他起身祈求道,許清潺見了更生氣了,“你做什麼?!”一身傷,還亂動。這院裏的大夫又不是老張。

被按住的寧雲深雙手死死地揪住她的衣服哭着說,“姐姐,你別趕我走啊!我騙了你!是我撒謊!你別生氣好嗎?不要丟掉我,不要,姐姐……”

許清潺也無可奈何了,她早就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克自己的,躲也躲不掉。

她輕輕地拍拍寧雲深的背,說,“別哭了。把事情說清楚。”

寧雲深抓着她的衣服抽泣,小聲地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說完后,才肯抬起頭看向她,落過淚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絲毫不避讓,“姐姐,你怕我么?”一個留下別人,只顧自己逃命的膽小鬼,一個拖累別人一身晦氣的掃把星。姐姐,你害怕嗎?會不會又丟下他。

許清潺氣地一個鍋蓋掌拍了下去,疼得寧雲深齜了下牙,摸着額頭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那些人在路口伏擊你們,這麼遠你怎麼回來的?”許清潺緊盯着他的眼睛問。

“他們打起來了,那大人叫我先走,我就趁機跑了,快天亮了才跑回來的。”寧雲深小聲地解釋,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沒人追你?”

“我……我、我沒留意。姐姐,我會不會連累你們?”寧雲深緊張地問,內疚極了。

“一會兒就走,你,有什麼要收拾的?”許清潺也不過多解釋了。見他搖頭,扶起他就往外走。

“姐姐?我們是要去哪?”寧雲深不解,身體卻是老老實實地坐正了,兩手乖巧地放在膝上。

許清潺白了他一眼,“逃命!”

女掌柜把零錢交給許清潺囑咐道,“城裏沒什麼動靜,不要自亂陣腳。出了城門,就往大槐村走,大娘會接應你,到時候你們直接回村裡。”看了一眼坐在後邊養傷的傢伙,女掌柜嘆聲后又說,“你要是帶着他大娘不一定會同意,考慮清楚。西寧那邊亂是亂,倒是能藏人,自己看着辦吧。”

許清潺心虛地擦擦鼻翼,笑了笑,“謝啦!這次給你添麻煩了。下次請你喝酒!”

女掌柜掃了她一眼,沒理她。直接進屋了。

拉過驢板車,許清潺從後門離開。車上六七壇酒堆在一起,寧雲深換了一身衣服,掩掉了血味,靠在酒罈上,抱着一大袋行李。許清潺坐在另一側悠悠地趕着驢。

天色大亮,這時候城裏的人們也都出來走動了。

雖然邊陲小鎮的查管並不嚴格,但是許清潺也不敢像進城時的那樣交個身份憑證就隨意地出入城門,畢竟寧雲深身上的的刀傷並不容易混過檢查。所以她只好繞遠路,從樹林小徑里出城,小道危險,也只能期望不會有什麼意外了。

寧雲深抱着行李乖巧地看着許清潺趕車。被看了一路的許清潺忍不住虎臉,凶凶地吼了一句,“看嘛?!”

被吼了的人一點也不緊張,更不生氣,倒是羞了臉,嚅囁地問道,“姐姐,你為什麼不生氣?我撒謊的事。”

不生氣?許清潺翻了一個白眼。我的憤怒這麼微不足道嗎?氣炸天了好嗎!這人該不會是眼瞎吧?

“我丟了你你不生氣?”許清潺內心一波動,話就不過腦子,直接抖米似的撒了出來。說完臉就僵了,恨不得把嘴巴封上。有時候窗紙不破,大家還是朋友。這一說真話,感情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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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軼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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