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月西來20

卿如月西來20

這一趟夜遊不知是起到作用了沒有,西門灼不知道滿箐的心情如何,但她自己確實有了“不良反應”。幸好新城建設迫在眉睫,她藉機一頭鑽進公務里,腦子裏不敢碰其他的事情。

“西門大人這段時間很拚命啊,是不是我們太鬆懈了?”親衛隊裏有人捫心思索,互相尋找答案。“大業一統近在咫尺,大人自然勞神了。大伙兒都上點心!可別出了簍子。”金卓爾作為隊長最有發言權,他提點了隊裏的親兵。

“東漠戈壁收復了,新城也快建好了,寧國戰事也停下了。大人是不是要……嘿嘿。”

“老金家最近動作不小呢,隊長是不是也……嗯?”

“呵,誰不想去呢!”

金卓爾聽着這群不着調的傢伙陰陽怪氣的直接一把壓住人,放狠話,“大人的婚事我們少摻和!我們可是她手裏的刀,別不知道該朝向哪。”

一陣玩笑后,這群跟着西門灼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是坐下來好好嘮嗑了。作為西門灼的親衛隊,他們比外面的流言蜚語更貼近風雨的中心。這片草原上如今也總算有了難得一見的太平日子,未來還是得看他們的大人如何定奪發展的路。

這個事實呢,外面不少人也是看得清楚。因此才有這麼多瞎操心的琢磨起西門灼的婚事。

若真是一統稱王,那身邊人的位置可就是炙手可熱了。誰不稀罕呢?

從牧區巡視回城的路上,西門灼經過了種植地,在路邊跟一位賣花的姑娘買了一捧蝴蝶花。

“大人,這是剛採的!是生在西邊萱山腳下溝壑里的雪蘭,在夜裏看還有月亮的光呢。插水裏能活的!香香的,也好聞,姑娘家可喜歡了。”

四朵花瓣對稱開,形似蝴蝶。雖說是蘭花科的植物,但雪山裏的人家都叫做蝴蝶花。西門灼見過不少人戴過,但她手裏的這一束味道卻清淡些,還有些相似竹香。正是因為聞到這熟悉的味道西門灼才下馬買花的。

新城是單家獨戶的錯落在一起,小徑交織不分,沒有外牆和主道的隔閡,與萱城截然相反。這樣正好方便了西門灼悄然入城,還光明正大地抱着一捧花。

“我回來了!”把花捧藏在身後,西門灼一開門就看到了一路上念着的人,她笑着走近對方,“怎麼不多睡會?昨晚睡得那麼晚……”

“自然就醒了,也不累。你身後是什麼,花嗎?”滿箐起身迎向西門灼,不需留神就聞到了飄向自己的香氣,他不由得笑問。

掩飾無用,西門灼沉吟一聲,便承認了,順手把身後的花遞到滿箐的身前,“路邊看到有人賣花,這香氣……不錯,就買了。”差點說出口的“像你”兩個字被舌頭捲起壓住,西門灼生硬地停頓了一下才改口,有些着急地掩飾道,“我去把花插起來,水養能活好幾天呢。”

把花送到滿箐手上后,西門灼又匆匆走開拿了個花瓶接了水,然後和滿箐一起把花插滿,碩大一束花放在桌上尤其好看。

“待會要出去嗎?我送你。”兩人靜靜地把花插完后,西門灼問道,目光又落回對方身上。

滿箐搖了搖頭,低頭看着花心有所思的樣子,他用手指輕輕地觸摸着盛開的花葉,臉上不知緣由地泛起一絲紅,“今日在家編書,之前落下了好多內容沒寫,近日還有一些新研究呢。”

西門灼聽了點點頭,馬上換了計劃說道,“那你先忙,我正午過來接你。城外有篝火,我們正好出去吃,吃完就送你回來。夜裏再去山裏看花怎麼樣?聽說這蝴蝶花在夜裏還能發光呢,我已經打聽好了地方,不會很遠。”

一直低頭看花的滿箐聞言抬起頭看向西門灼,目光如水,波光瀲灧。一雙異瞳直直地看着西門灼,讓她的心臟不由得興奮起來。

“可以嗎?”

“嗯。”

“那就說好了,我來接你。”西門灼輕聲約定。

隨着軍隊駐地擴大,西門灼手上的事務也越來越多,能像今日這樣趁着日出回城,帶上一束花去見滿箐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往常很難擠出時間順道碰上一面。原本以為把人帶到新城,兩個人會有更多的相處,可惜事與願違,恰巧相反。現在她們見面的時間還不如以前呢。

匆匆一瞥,短短敘話后就要各行其事。

即使在處理公務中不時會碰到滿箐,西門灼也不好過於熱情。遇到了也就是淡淡點頭,亦或是遠遠地看上幾眼就要離開。

種植一事,滿箐出了不少力,可謂是一大功臣。藉此機會西門灼才幾番登門關心一下對方,要不然整日眺望,哪裏知道滿箐在這裏過得如何。老西格他們夫婦都在萱城練兵,這裏再沒有其他人會關心滿箐,西門灼自然要再多幾分上心,處處留意。

也許是日有所念,夜有所想,西門灼每次見到滿箐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喜歡。莫名的見到滿箐就覺得歡喜,他過得怎麼樣、住的好不好、吃得習不習慣、出行有沒麻煩……等等問題,總是在看不到對方的時候不經意地冒出來,牽扯住西門的心神。

她可能是太久沒見對方了,有點想念,也難免挂念。

西門灼在一開始是這樣想的。但是萱城郊外的那一夜,種種糾結又讓她望而卻步,不敢輕易靠近滿箐,生怕自己言行出了差錯。

但沒等她主動想要分離,繁忙的事務就讓她忙得不可開交,白日不見,夜夜牽挂的人又變得想念起來了。於是西門灼見縫插針地擠出時間“順路”去見見對方,中原人似乎有句古話,叫做“金風玉露一相逢”,珍貴又短暫的相會讓西門的心觸動了。

如秋風雨露滑落,輕輕涼,引起一陣戰慄,柔柔的風吹不動山、推不動樹,只有地上的花草輕輕搖曳。但又不是秋景凄清,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春日。

是的,春天。

當西門灼想到春月下,他們一起看到的那片花海,她的心宛如一塊明鏡,倒映出了心底的思緒。

不是秋意倦人,不是思念戚戚。她想他念他,應該是春日的第一朵花開了,她帶上他,一起駕馬去尋春月的心情。

想通了的西門灼又有些迷糊,這樣的歡喜……是否來的太突然?簡直無跡可尋,無證可查。

見到他,又該說什麼呢?

即使思不明,行動上依舊隨心迅捷的西門灼在第二天就去見滿箐了。

有想法就去做,幹下去就知道是什麼結果了。本着這樣的心態,西門灼三天兩頭總是找機會見上滿箐一面。或長或短,隨手帶上禮物,西門灼自認還是很守規矩的。比起草原上其他漢子來說。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嚇到滿箐,西門灼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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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軼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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