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月西來19

卿如月西來19

西門灼公務纏身,好幾日被新城的事務捆住了腳步,她待着屋裏除了批公文、看宗卷,就是和一群“餓狼”輪番上陣,不是對方面紅耳赤就是她心力交瘁。部落大了,什麼鳥都有。自然狼的胃口也大了。

不知道和那幫老東西周旋了多久,西門灼睜開眼只覺得很是睏倦,身子也疲憊的很,使不上力氣。“難道是病了?”喃喃自語中,西門灼忽然發現身邊沒有一個人在,就連平時的親衛隊也不見一個人影。

有點奇怪。

西門灼起身出去,走着忽然想起,她應該是回到了萱城呀,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對了!滿箐呢?

停下腳步思索的西門灼一抬頭忽然就看見對面走過來的人。

“滿箐?你怎麼在這裏……”她明明記得還沒有把人帶過來的。西門灼心裏冒出幾分驚疑,卻見滿箐聞言后一臉受傷,頓時拋掉其他想法想出聲安慰。她可不想惹哭弟弟。

滿箐微垂下目光,一步步走進西門灼的面前,似乎被她的話語傷到了心,帶着幾分幽怨問道,“你不願意見我了?明明是你把我留下的,卻不願我跟着你。只不過見了幾面,就要厭棄我了嗎?”

西門灼抬手準備安慰滿箐,認真解釋一下,卻被走到身前的人一下抱住了。

少年整個人埋進了她的懷裏,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腰身,就像是被鎖鏈扣死了。除了這貼面而來的緊扣感,還有一股清甜的暗香飄遊在四周,不易捕捉,引得西門灼下意識去嗅,在這突如其來的局面下竟有幾分失神,一時也沒有掙開滿箐緊抱地雙手。

“好多人想要娶我,你要把我嫁出去嗎?”

懷裏的人幽怨地抬起頭,憂傷地提問她,西門灼有些暈頭了。

這草原也是講究男婚女嫁的,西芷國的風俗應該不怎麼出現在這裏吧?雖然,滿箐是很可愛,也很秀氣。看起來確實宜家宜室,若是能有一個他這樣的寶貝……

一下子想太多的西門灼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住了,立刻甩掉了腦子裏的想法,表明立場,“怎麼會?!這都聽從你的心意,你喜歡的才最重要。我和阿父都是這個意思!那些傢伙我回去後會敲打的,不會再讓你心煩了。”

雖然草原上的男子有點愛慕虛榮,喜歡桃色纏身的感覺,但滿箐肯定不一樣。西門灼暗暗決定要準備好幾個麻袋了。

“只要我喜歡就可以了嗎?”滿箐一直仰着臉望着西門灼,手卻微微鬆開,給了西門灼一絲掙開的機會。他突然踮起腳,更加靠近她低聲問道。

西門灼心裏一緊,只覺得這樣的畫面有幾分眼熟,卻說不出的讓人心悸。她腳下一亂,不小心往後倒去,連帶着滿箐就要摔下。她急忙雙手護住人,把人摁進懷裏,擔心對方摔傷。

可一倒下后,兩人卻一起摔進了一床軟塌上。

是滿箐的房間,西門灼曾看過一眼。

心跳快了。西門灼靜靜地聽着自己有些許紊亂的心跳,心思變得清明了。

這是夢嗎?是夢。

西門灼有些丟臉地想要用手捂住臉,她怎麼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懷裏的人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隱約還有一絲甜意。就是這樣的味道讓西門灼放鬆了警惕,一頭栽進了這個荒誕的夢境裏。

她都清醒了,夢還不醒嗎?西門灼有點內傷,她是個正經人!

“阿灼——”少年的嗓音故意壓低了,帶着莫名的喑啞顯得格外陌生而誘人。一聲聲親近的呼喚,挑逗着西門灼神經,讓她好生嘆氣。

西門灼鬆開手,撐着床榻想要起身,就算在夢裏她也不想輕薄對方。

誰知滿箐壓在她的身上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見她鬆開自己后甚至兩手按住她的肩頭,半起身地坐在西門灼的身上,眼神里竟帶有几絲魅惑。

“阿灼——只要是我喜歡的就行了嗎?”

是,還是不是?

西門灼覺得此刻,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滿、滿箐,”西門灼沒想到自己還有結巴的時候,但也想不得其他,她只想醒過來!許是心裏的吶喊聲太大了,滿箐似乎聽到了她的窘迫一般,輕聲地笑了,這笑容如同妖精一般勾住了她的雙眼。

他本來就是妖精啊。

“滿箐,你先下來吧。”西門灼嗓音艱澀地擠出這句話,她也覺得自己有點不清醒了。這到底是什麼夢?!

“阿灼不喜歡我嗎?”滿箐失落地問,低下眼眸后倒和平日裏乖巧清麗的模樣有了幾分相似,西門灼鬆了口氣。她還真不適應那副小妖精的模樣,滿箐本來就是清純可人嘛!可不等她放鬆下來,對方那張清純的臉慢慢地靠近她,身子越來越低,如妖蠱人心魄一般貼近她的頸邊,話語傾吐,“可是我喜歡阿灼,怎麼辦?阿灼會拒絕我嗎?”

溫涼的手指撫上了微紅的臉頰,亂敲的鼓點暴露了回答。滿箐忽然輕啄了一口西門灼,鼓點停頓了一下,頓時如雷鳴飛起。肇事者滿意地笑了,柔聲呢喃,“阿灼,不喜歡我嗎?”

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個問題西門灼已經回答不了了,她只恨為什麼她動不了!

躺在床榻上被滿箐壓住后她就手腳失力一般,動彈不得。除了閉着眼聽他一句句的問,她什麼也做不了。當然她也不想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手腳僵住的感覺並不好。

就在西門灼接受着“妖精的考驗”時,這淺淺的一吻,差點嚇飛了她的心臟,她真的是禽獸嗎?!在夢裏還要人家主動?!

不,是她居然還有這樣的念頭!?

這震驚的舉動並不到此為止,在小腹處開始遊走的指間如同小貓的爪子,有些勾人還帶點觸人的電流。

“夠了!”西門灼一把扣住了滿箐“四處放電”的“小爪子”。

“肇事者”甜甜地一笑,很是純潔的模樣反問道,“你不喜歡嗎?滿箐讓你討厭了嗎?”

不等西門灼回答他就抬起臉目光鎖在她的雙唇間,突然靠近——

“阿灼?”滿箐帶着一點痛意叫着西門灼,見她眉頭忽然緊縮,也不再去拉開緊緊扣住自己腰身的手。他身處一隻手想要弄醒對方,只不過還沒有碰到西門灼就被一把抓住,對方很是用力。滿箐吃痛地暗呼一聲,這時沉浸在“噩夢”里的西門灼終於醒了。

“阿灼,你痛得我好痛!”滿箐有些委屈地控訴西門灼,他方才睡得正香甜,卻被她突然抱住,還越來越用力,腰都被掐疼了。現在手腕也疼了!

“我沒有……”我不是這樣的人!西門灼還有幾分不太清醒,只是下意思否認這讓人震驚的信息。她不是這麼禽獸的人,怎麼可能會弄疼他?!

“阿灼,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滿箐也看到了西門灼有幾分滾燙的臉,額間還出了密汗。

夢裏的姿勢和現在的顛倒,西門灼漸漸反應過來,腦子裏旖旎的風景一下丟開,她假咳兩聲,強裝鎮定,“沒事,做夢了而已。吵醒你了,對不起。我、我,沒做什麼吧。”

西門灼略顯僵硬地起身,和滿箐分開,有些心虛地問對方。

滿箐一心擔憂着明顯不對勁的西門灼,倒不介懷自己被刻意推開。不過剛才還想說出口的抱怨卻被他壓下了,他不想對方擔心,“沒有啦,你還困嗎?多睡會吧。天還沒亮呢,我休息好了。”做了夢應該沒怎麼睡吧?滿箐乖巧地讓開一些位置給西門灼。

“不用了,我方才是不是……”西門灼也想到了之前自己聽到話,掃了一眼滿箐的腰卻又收住話尾沒有追問。她現在腦子確實不太清醒,西門灼乾脆拿起酒壺大口飲了一口,但烈酒入喉她就後悔了,會不會是酒惹的禍?

西門灼僵硬着臉,神色不太自然地放回酒壺。

現在的她需要的是一壺冷水澆醒她發熱的腦子,而不是烈酒澆油。

西門灼不是愛逃避的性子,醒來后目光一直躲閃着滿箐,飲了一口酒也勉強有幾分冷靜了。她乾脆和滿箐一起坐着,好生打量對方。

嗯,還是清純的滿箐。不是妖精。她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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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軼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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