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10

一枝花10

幸福啊!

許清潺滿眼佩服地看着清酒,這樣的姑娘才是人生贏家啊!

坐擁私家客棧,身旁有嬌羞美人,溫聲細語,茶飯酒香。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嘖嘖。

想到自己,算了,還是不想了。許清潺吃着吃着忽然頓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接着吃。青煙看了她一眼也沒問什麼。

桌面上一時有點兒冷清,只有清酒不時夾點菜給穀雨,穀雨偶爾紅着臉也夾一筷子給清酒。許清潺看着忽然覺得自己吃得有點撐。

吃完飯後清酒拉着穀雨到門外說了幾句話就讓他離開了,穀雨離開時含羞帶怯地看着清酒,戀戀不捨。許清潺實在忍不住內心熊熊燃起的好奇心,趁他們在外面說話的時候捂嘴壓聲問青煙,“那男人是什麼來頭?太秀氣了!不會是……”

青煙嗆了一口水,小聲說,“當然不是!那可是千葉門甲字號的殺手。哪秀氣了?一身殺氣好嗎?”

“不會吧?殺手!”許清潺傻了眼,那模樣,那身板,居然不是倌?!一看就是斷袖呀!難道自己真看走眼了?不甘心地追問一句,“可是看起來也太弱氣了吧?細聲細氣的,很嬌羞啊!”反正自己只從倌里見過這樣的,跟菟絲花似的。

青煙斜了她一眼,“那你是沒見過他動手的樣子。斷?斷人命根還差不多。”呷了一口水,看着門外的兩個人,“穀雨已經離開了千葉門,但是還是有不少麻煩,也不知道清酒怎麼想的居然還留着他。”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許清潺白了一眼,摩挲着下巴,打量着門外的兩人,“人家都金盆洗手了,應該也可以從良了吧。挺配的呀。不過清酒姐姐是不是比他大一點?”青煙哼了一聲,“那男的還未及冠呢。”

“呃……二九的草不能啃嗎?”許清潺不太自然地問,“而且我覺得清酒對他蠻有好感的呀!一個女掌柜,一個江湖客。一聽就很有故事啊!很般配,不覺得嗎?”

“是嘛,那你和寧雲深也挺搭的呀。他才小你三歲,你也不算是老牛吃嫩草了。你一個篆書夫子,他一個宮中太子。豈不絕配?”青煙四兩撥千斤的回答。許清潺立馬低頭認輸,“我錯了!不該妄議他人之事。不過人家既然是江湖有名的殺手,我們這樣說話他應該聽得到吧?”說到後面許清潺悄聲問。

看到清酒準備進來青煙撇嘴看了許清潺一眼,說了三個字就舉杯裝作在喝水。許清潺無話可說,跟着什麼喝了口水。她居然忘記了這傢伙是個術士,隱聲符什麼的實在是信手拈來啊!都是高手啊!

清酒進門看到兩個人無所事事的各自發獃先道了聲歉,關上門坐下后開始招呼聊天,“過幾日就是陽間鬼節了,桃花樓沒什麼動靜吧?”青煙說沒什麼事,坐了一會兒就打算帶人離開了,“畢竟是節前不好離開太久,我們就先走了。”清酒也不多留讓手下的人拿來一個食盒遞給許清潺,“清潺第一次來,這小吃就算是見面禮了。我就不送你們出去了,店裏還有些事兒。”青煙讓許清潺接過食盒就帶人走了。

許清潺拎着食盒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落下青煙一步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人。直到走入巷口許清潺下意識地抬眼往客棧里看去,竟與一雙冰冷的眼睛對視了。許清潺被嚇退了一步,窗口的黑影已經不見了。她緩緩地呼出一口悶氣,那殺氣好重!

青煙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許清潺擺擺手,跟着她回到了桃花樓。

一到樓內許清潺立馬放下食盒,“剛才那個穀雨在樓上看着我們離開,殺氣很重!你沒有感覺到嗎?”青煙反應平淡極了,“哦,他瞪你了?”

“不是瞪!是那種殺氣騰騰的眼神!你居然沒反應?”許清潺不太明白,青煙的警惕性可是很強的,那麼明顯的殺氣不會沒感覺的。但是看她現在一臉淡定,很奇怪誒。

青煙說,“放心吧,有清酒在他不會亂來的。再說了,他現在可是無業游民,不做那行了。也就只能瞪瞪人了。”

許清潺抽搐了一下嘴角,哪有這麼輕鬆,殺手不殺人就不是殺手了嗎?還是小心為上。大佬不好惹。

“放心吧。”青煙拍拍她的肩膀,“殺手也不全是冷血動物,起碼那傢伙不是。雖然那個千葉門很恐怖。”許清潺無話可說了。

剛回來青煙就要去巡看樓閣,許清潺只好自己在房裏吃吃點心、看看書了。目送完青煙上樓,許清潺躺在床上吃點心,但是綁着頭髮躺着挺不舒服的,便起身解了髮帶,去梳妝枱上拿了一把木梳梳頭。

梳完頭髮許清潺好奇地看着手裏的短木梳,這木梳子梳發還挺舒服的。不知道青煙哪買的。許清潺披着散發回到床上躺着百無聊賴地翻着書,正是日中懶洋洋的時候,剛吃飽飯的人格外睏倦,許清潺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許清潺暈暈晃晃地起身,拿開身上的書本,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青煙?”喊了幾聲沒有人應,許清潺覺得有幾分奇怪,這兒是不是有點太安靜了,連外面的聲兒都沒有。她開門出去看了看,外面白霧茫茫充斥在樹林子裏什麼也看不見。

許清潺疑惑地撓撓頭,嘀咕一聲,“人去哪了?”不清楚狀況的她打算先回去挽個發,散披着頭髮怪丑的。許清潺進屋梳齊了發用髮帶簡單地綁了一下,坐在凳子上感覺有點兒暈乎,大概是睡太久了,居然睡了一個下午!不過青煙怎麼沒叫她呢?已經是晚飯的時候了呀,人去哪了?

這時許清潺聽到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起身去開門,還沒看清是誰那人就倒在她身上了。“姐姐,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把我丟掉?你不要我了嗎?姐姐……”身材頎長的男子依靠在許清潺的肩上一身酒氣的責問。許清潺聽了如遭雷擊愣在原地,“你怎麼會來這兒?喂!寧雲深!”

身上的人醉醺醺的整個掛在肩頭許清潺快要吃不消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拉到床上,看着對方抓着自己的手,要不是這一身嗆鼻的酒氣還有對方那半吊子的酒量許清潺都要懷疑他是裝的了,畢竟是有前科的人。不過他是怎麼進來的?還沒等許清潺開始思索,床上的酒鬼又開始折騰了。

寧雲深突然一使勁兒拉得許清潺一個踉蹌半跪坐在床沿上,沒等她發作寧雲深就把頭埋在許清潺的懷裏了。輕飄飄的語氣帶着濃濃的醉意,“姐姐不要我了,沒有人要我了。沒有人在乎我了。又是一個人,我是不是註定就是一個人,誰都不會要我,誰都不會接近我,是不是這樣,姐姐?”寧雲深仰起頭眼神迷離地望着許清潺的臉,暈紅的臉頰顯得幾分楚楚可憐。

許清潺不知道該說什麼。寧雲深忽然撐起身用手摩挲着許清潺的眼睛,好像有幾分清明了。“母后厭惡我,父皇也恨我,他們都想我死,那姐姐你呢?你想我去死嗎?我擋了他們的路,他們恨我。那我騙了姐姐,還那樣對姐姐,姐姐恨不恨我?想殺了我嗎?”

寧雲深撫摸着許清潺的臉,笑得溫柔極了,“我是不是該死?姐姐不該救我的,我應該死的,我該死。”越是溫柔越似魔障,如明月一般的笑容讓人覺得有幾分心驚。

許清潺不客氣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醉了就睡!說什麼胡話。就愛瞎折騰。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恨你了?就愛瞎琢磨。趕緊睡吧。酒量不行還喝酒。”

許清潺推開寧雲深去拿了一條毛巾,沾濕了后簡單的給他擦了下臉。這時候寧雲深已經睡下了。整個人乖巧了許多。許清潺似乎又有幾分困意了,靠在床桿上眯着眼撐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四周安靜的只有一道呼吸聲,詭異極了。沒有一絲蟲鳴鳥叫,連那道呼吸也低微的很。

這時床上的男子好像冰化了一樣整個人融化了,然後化作一股黑煙又在地上聚成一團形成一個人影兒兇狠地撲向靠在床桿上的許清潺。

電光火石之間許清潺閉着眼倒在床上,睜開眼在床上翻身轉了個骨碌到了床腳,看到那團黑煙臉上不慌,心裏流淚,心想:姑奶奶她這是遇到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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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軼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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