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斫蘇醒
夜深,兩個人影出現在厲辛的房間裏,正是想要救出石逆的石妄麟和伶舟嫦穗。
“你放我們進來究竟是為何?”石妄麟防備的用覆籠擋在身前,只要他願意,就能直接逃跑。
“我也想要你們救出石逆,”厲辛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仰視不遠處的石妄麟,“他現在太痛苦了,我希望你們能救出他,這樣,他也不會有更多的罪惡感。”
“罪惡感?”
“對,鶴山眠,你知道主人在研究什麼,現在,石逆就是那個提供血液和肉身的人,”厲辛拿出石逆房間的監控裝置,“這是全程跟着石逆的監控,你們可以用這個鎖定他的位置,你最熟悉實驗室的路了,在哪裏不用我幫你找吧。”
“好,多謝。”石妄麟拿走監控,準備離開。
“你小心一點,石逆的術病有變化,出現進化術病了。”
“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過主人給石逆寫的術病報告,他的無辟術的作用出現永久效應,可能時間一久,所有人都會愛上他,永遠,不可救藥的愛上他。”
石妄麟拿着監控裝置的手忍不住抖動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術病是會進化的,從前他只以為術病可以遺傳可以傳染,根本沒有考慮過進化的可能:“你的意思是,胡鋒鐸可能會從這個方面下手對長生術進行進化改良。”
“對,”厲辛點頭,“現在我將我所知全部告訴你了,你必須救出石逆,不枉我背叛我的主人。”
“你是不是,對石逆動心了。”伶舟嫦穗不愧為女人,對感情是最敏感的,她一眼就看出厲辛就連說起石逆的神情都不一樣,喜歡,愛,是人永遠都藏不住的。
“是。我想救他,雖然我知道主人已經不會殺死石逆了,但是我也知道,主人不會放過他,時間越久,主人用石逆的血液製造出更多的血行屍,會讓石逆背負更多的自責,我希望你們救他,我會想辦法殺掉那些血行屍的,也算替他贖罪。”
“厲辛,你也算做件好事了。”石妄麟帶着伶舟嫦穗離開。
厲辛站起身子,挺直腰桿,看窗外夜景。今天的暴亂就是他一手所為,目的在放石妄麟進來,他在石逆的血液里摻雜了一點促進暴躁情緒的東西,若是寧斫的血,無論加入了什麼,它都不會變質,但是石逆的血液不一樣,它的血液里有大量的術病,這些術病平時沒有影響,但是在假如一些簡單藥劑后就會產生大量的有害物質,對於血行屍和骨玉主來說,這些有害物質就是一種難得的毒品,一旦沾染永遠都戒不掉。而且這種毒素會加大他們對鮮血的需要,因為石逆血量不足,能供給給他們的血液有限,毒素蔓延,他們精神崩潰錯亂,這才引發了這次暴亂。
而他去石逆的房間守着,不過就是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
“石逆,我也才發現,原來,背挺直了能看見這麼多東西,窗外的風景,還有窗玻璃上映着的自己。”
——
“仙兒!”寧斫睜眼,挺直身子,他在夢裏掙扎了這麼久,終於出來了。
“寧斫,你醒了!”胡鋒鐸衝進病房,今晚發生的事情都太出乎意料,雋桑引發暴亂,寧斫清醒,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我聽見仙兒的聲音了,我聽見了,你說是不是他在我身邊!”寧斫快速拿下身上的儀器,撲到胡鋒鐸身邊。
“是,他在,他在,我這就帶你去見他。”胡鋒鐸推着寧斫前往關押雋桑的地方,還讓手下帶來了石逆。
“這是幹什麼?”寧斫突然看不懂胡鋒鐸要搞什麼花樣,慌張的想要去找石逆。
“你現在根本使用不了術因,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就在邊上好好看着。”胡鋒鐸面無表情的看着石逆走進牢籠,一聲哨響,雋桑醒來。
“雋桑,撕下石逆的頭。”
雋桑起身,抓住石逆,他強忍着對鮮血的慾望,因為他深刻的知道,假如這次不按照胡鋒鐸的話做,很可能他再也沒有明天了。
石逆矇著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他聽見有腳步聲,一隻大手,掐住他的咽喉。
“不是讓你掐死他,是撕下他的頭!快!”胡鋒鐸怒道,他不想看見石逆快要窒息時那樣難受的表情。
雋桑果然聽話的撕碎石逆,只留下一個腦袋。
寧斫還沒有明白事情的經過,只見自己愛人就這麼死在面前,而他,被胡鋒鐸牢牢束縛,連走過去的力氣都沒有。
“石逆!石逆!”寧斫拚命掙扎,他不相信,他才剛剛醒來,因為聽見了石逆的聲音才醒來的,為什麼,又要讓他失去一次,這種希望反覆破碎的感受,還有鑽心地疼痛,讓他又一次昏厥過去。
“這樣,你就永遠得不到他了。”胡鋒鐸拍拍寧斫地肩,寧斫像有線繩牽住一般,站起來,睜開眼,眼裏沒有神色,宛如一個傀儡。
“主人,”厲辛聽見有叫喊聲趕來,看見站立地寧斫,“寧老?您醒啦。”
“他已經不是寧斫了,現在他不過是我的一個傀儡,”胡鋒鐸笑着端詳着寧斫,還有從牢籠里拿出來的石逆的腦袋,“你說,他們現在是不是絕配?一個沒有身軀,一個沒有靈魂,哈哈哈哈。”
“主人,傀儡之術,需要被施術者悲痛欲絕,此生無望,才可成功,主人可是讓石逆死在了寧斫面前?”
“對呀,撕碎的,”胡鋒鐸拖着石逆的腦袋,帶到實驗室,“多久他能恢復?”
“一天。”
“一天?以前不是半天就恢復了?”
“主人,石逆身體開始逐漸脫離長生術的初期,恢復的速度大不如前了,只是他的術因還未恢復,暫時可以控制。”
“這麼快,果然是大道覆籠的修為,就是比別人快。”說著胡鋒鐸還用手指勾石逆的鼻樑,看着特別的詭異。
“主人,您今天累了,石逆交由我來招呼吧。”厲辛躬身。
“你去看着寧斫吧,傀儡不一定會完全受控,你去看着他。”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