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熱烈的掌聲當中，宇智波鼬一臉平靜，轉身退場；而烈陽則口吐白沫，被抬去了醫務室，耳邊迴響着迪達拉幸災樂禍的嘲笑聲，萬幸他現在什麼也聽不到。

“……喂，鼬！”

迪達拉甚至還趴在欄杆上，衝著宇智波鼬大聲喊道。

宇智波鼬轉過頭：“什麼事？”

迪達拉鼓起腮幫子：“我才不認可呢！”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哈？”

“我的戰鬥方式才更藝術！”迪達拉失禮地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森林裏那次不算，下一次，贏的一定是我！”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對此毫無興趣。

話音未落，少年的身形從原地瞬間消失。

迪達拉愣了一下，張牙舞爪：“無視我嗎，那傢伙！”

回到了休息室，宇智波鼬看着迎上前的一色揚羽，揚起嘴角：

“我回來了。”

一色揚羽笑意盈盈，向他伸出手，於是他也把手伸出去，擊了一掌。

“歡迎回來。鼬，”揚羽的心情很愉快，“你好厲害啊～”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對手太弱了啦。

除了烈陽自己，大家都這麼覺得。等他醒過來后，恐怕會比水木更加不甘心，畢竟戰鬥結束得太快，他連丁點兒像樣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如果對手不是宇智波鼬、換成別人就好了……伊魯卡那一招太意外不好說，可要是碰上了水木，他必須、絕對、肯定贏定了。

忍者之間的戰鬥就是這樣，一但一方稍有大意，就會死得毫無意義。

“唔，接下來輪到了青子和雲隱的栞，也就是說，”赤土仰頭看着對戰名單，摸了摸後腦勺，“我和人柱力分在了一起……”

他沉默片刻，大驚失色：“不好，我們岩隱該不會，在第一輪就全軍覆沒吧？！”

星川青子頓時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已、己經可以斷言了嗎？”她額角滴下一滴冷汗，“不會吧？”

“沒辦法，據我所知，”赤土看向栞，“那一位，也是忍體術的高手。”

星川青子：“……”

星川青子：“不是，我不是說我，你自己呢？毫無對策嗎？”

赤土轉眼看一色揚羽，他正和剛從醫務室回來的日向德間交待前情，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掛着閑適的微笑，一點也看不出即將出戰的緊張感。

也看不出，他就是那個……把他們村的五尾人柱力，全身都給捏碎了的，怪物。

赤土回過頭，憨笑道：

“沒有。”

也許是因為同伴紙魚子，也許是因為假想敵鼬和揚羽，又或者是兩方都有，栞像是受到了不輕的刺激，在接下來和星川青子的比賽當中，也選擇了速戰速決，一上來就開啟了雷遁查克拉模式。星川青子本已見識過了紙魚子的打法，但要是一般人看過一眼就能找到術式破綻的話，還要白眼幹嘛？

何況，就算她真的有白眼，沒有日向德間那種水平的體術，也完全應付不過來。

於是，她迎來了和烈陽同樣迅速的結局：還來不及展示自己獨佔的秘術，就被栞一套連擊直接給帶走了。

之後，就到了第一輪比賽的最後一場。

一色揚羽VS赤土。

火影弟子VS土影弟子。

人柱力VS一般人。

和前幾次比賽輕鬆昂揚的氛圍不同，一談到人柱力，周圍觀眾們的情緒就變得緊張嚴肅起來了，並不是很期待，也沒有很不滿，就很複雜，充滿了矛盾和不安。

“……這麼多大人物在這裏，人柱力不可能暴走的啦。”一些人這樣安慰自己的同伴。“就算當場暴走，也會被立刻按下來。”

“說到底，為什麼人柱力要來參加中忍考試啊……”

“因為得到了火影大人的許可。”

御手洗紅豆開口。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議論聲中顯得尤為清晰，一下子令周遭安靜了下來。

“怎麼，還是看他不順眼？”御手洗紅豆的位置在最低的第一排。她雙手撐在坐席上，仰起頭，倒着看身後那幫村民們，“對於那孩子的存在……”她忽然想起來，打了個響指，“就像他說過的那句話——你們差不多，也該習慣了吧？”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話可說。隨着幾聲尷尬的咳嗽聲，大家紛紛正襟危坐，不再多嘴多舌。

如他所說，數年過去，大家都習慣了人柱力的存在，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心懷不滿，動輒喊打喊殺。只是，大家對人柱力的態度變得沒那麼壞了，卻並不代表會變得有多麼好。

而這種不好的態度，也是一種習慣。

“……那麼，”一色揚羽十指交叉，翻過雙手、向外推開筋骨，“我去了。”

此時，星川青子正被醫務人員抬出場外。她只是簡單地暈了過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宇智波鼬叫住他：“揚羽。”

一色揚羽回眸：“是？”

“加油。”宇智波鼬抿着唇，“快點回來。”

一色揚羽睫羽輕顫，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會努力的。不過，像你那麼快，還是有點困難……”

本該和他擦肩而過的栞卻伸出手，攔住了他的前路。

一色揚羽停下腳步，歪了歪頭：“怎麼了嗎？”

“你之前說自己體術不怎麼樣、現在又講這種話。”栞收回手，插進褲子口袋裏。“你其實……本來就無法在考試中動用尾獸的力量吧？”

原本因對上人柱力而心情憂鬱的赤土立刻多雲轉晴，驚喜地問：“真的？！”

“八九不離十。”栞盯着一色揚羽的眼睛。“不然，人柱力跑來參加中忍考試，不就太不公平了嗎？”

就見一色揚羽單手托腮，臉上泛起紅暈：“是的呢。”

栞：“……”

栞：“是和別人有‘不使用’的約定，還是根本用不了？”

雖然這麼問顯得不太禮貌，可他故意在這種時候挑明這件事，本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公平正義。

一色揚羽沒有正面回答，只轉移話題道：“所以，在死亡森林裏，你們花那麼大力氣封印我……”他頓了頓，眨了眨眼睛，“完全是重複勞動吔！”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不浪費查克拉封印一色揚羽，說不定，早就可以六對二把他們在第二場考試里淘汰掉了！

——至少，栞是這麼認為的。

就算沒能把他們淘汰掉，起碼也不會淪落到只有兩個人進到第三場考試的地步……這種。

就覺得失算、懊惱，非常糟糕！

趁着栞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色揚羽越過他、走上場。赤土也跟了上去，以裁判為中心，和他保持着安全距離。

“公平起見，在參加中忍考試前，我已經和水門老師……火影大人，約定好了，”一色揚羽說著，衝著主席台上的波風水門的方向大大方方地招了招手，“絕對不會在考試過程中借用九尾的力量。”

波風水門見狀，也抬起手、笑眯眯地回應了他。

“一旦我借用了九尾的力量，就會立刻認輸。”一色揚羽把頭轉了回來，繼續補充，“所以，請不要擔心這一點。”

“現在，堂堂正正地，”他倒握苦無，擺出尋常的起手式，“開始吧！”

微風拂動他金燦的髮絲，戰意在那雙紫色的眼瞳中熠熠生輝。

赤土張了張口，輕笑一聲。

“就算你會用尾獸的力量，我本來也打算好好掙扎一番的，不要說得好像我會很怕一樣——”他頓了頓，還是搖了搖頭，“不過，我的確會很怕！”

下一刻，赤土邁動雙腿，向一色揚羽沖了過來。

很快！

結合他那比同齡人壯碩三倍的體型來看，他此刻的速度，迅捷如風。

還是一陣帶着無可抵擋的沉重感的，狂風。

相反，一色揚羽身形纖細，他的沖勢，則更顯輕盈飄逸。當兩人靠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還是一色揚羽先一步揮動了手中的苦無。

他手中的苦無劃過一道彎月般的弧線，接着，一分為三，分別甩向赤土的腦袋、腰間和大腿。

赤土雙手指節微微一松，然後猛地握緊，表面便覆蓋上了一層厚重的岩石：

土遁.拳岩之術！

突然爆發的力量推進着岩拳，將苦無彈開后，以摧枯拉朽的姿態砸向一色揚羽。

一色揚羽猛地一踏腳，加速前行，滑過赤土的腋下，頭也不回地甩出一枚手裏劍。

“鐺”得一聲，手裏劍再次被彈開。

與此同時，赤土一拳轟在地上，藉著反衝的巨力，瞬間完成了轉身、追趕這兩個動作，雙臂一甩，再次襲向一色揚羽。

一色揚羽只能矮身，雙手撐向地面，翻了個跟斗，一腳踹向赤土的下巴。

但落空了。

好在他的跟斗是往遠處翻的，令赤土的拳頭險而又險地擦過了他的肋下。等他重新站起，已有餘力結印、拍手：

風遁.烈風掌。

空氣震蕩，狂暴的烈風從掌中飆出，直吹赤土，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整個人掀飛了出去。

“這叫體術不好？”赤土踉蹌幾步，穩住身形，“在我看來，已經很不錯了。”

“這就要看對比對象是誰了。”一色揚羽拂過散亂的劉海，微微一笑，“我可是個足夠謙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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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堂堂正正地開始吧！（いざ、尋常（じんじょう）に、はじめ～）

這句話一直想讓揚羽說一次～沒多少說的場合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