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府送帖赴宴

沐王府送帖赴宴

蔚安安往回走着,一小太監快步上前請安,低聲說“安公公,那個錢老闆又送豬來了,這次叫燕窩人蔘豬,現在御膳房等候公公示下。”

蔚安安有些不耐煩,這錢老本一來就是些麻煩事,也不讓人喘口氣,於是跟着小太監往御膳房走去,只見錢老本滿臉笑意“安公公,小人的花雕茯苓豬真是大補啊,這不小人感激公公照顧,另送一口來。”

身邊一□□豬,全是白毛,模樣漂亮,蔚安安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點點頭,錢老本上前,拉着她的手,蔚安安便覺得掌心裏有個小紙條,沒有做聲。

錢老本說道“公公氣色真是好啊。”

蔚安安跟他打着哈哈,錢老本說這頭活豬要十天後,親手整治,而後請安退出了御膳房,蔚安安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吩咐執事好好飼養那活豬。

趁無人的時候將紙條打開,看到紙條上寫着高升茶館,後面的字就不認識了,蔚安安撕碎了紙條,猜測應該是去高升茶館碰頭。

剛回到尚善監,進到屋中,沐劍屏面帶笑意“魏大哥,有人來過,好像是送飯的,看到門被反鎖,又走了。”

蔚安安“噢”的一聲說道“這麼長時間了,你們還沒吃飯,肯定是餓了,我去讓人準備。”

沐劍屏趕忙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和師姐吃了些糕點和點心,已經八分飽了。”

蔚安安朝桌上的盤子看去,裏面的糕點只剩下一兩塊,估計兩人是餓的緊了,不由輕笑出聲,兩女臉上皆是一紅,不好意思的扭過頭。

蔚安安換下太監服,身着白色單衣,因為長身體的緣故,衣袖有些短了,原先的衣服不大合適了,更顯得身材高挑。

兩女見她當著面就換衣服,紛紛扭頭不看,儘管知道她是女子,但還是覺得十分彆扭,目露羞意,過了一會,兩女不由自主的朝蔚安安方向看去。

只見蔚安安已經換上了淺色的馬褂,襯得整個人清新飄逸,吸引了兩女的目光,蔚安安轉過身,方怡立馬低下頭,臉頰帶着粉色,懊惱自己怎麼能看一個女子入了神。

沐劍屏說道“魏大哥,你穿這個比穿太監服好看多了。”

蔚安安笑道“小郡主,你喜歡看我穿平常的衣服?”

沐劍屏輕輕“嗯”了一聲,聲音小的像蚊子,隨即問道“魏大哥,你這是要出去嗎?”

蔚安安點頭“是,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聽她這樣說,方怡抬起頭,慢吞吞的說“魏大哥....你...你...”

“嗯?怎麼了?”蔚安安看着她,內心不斷告訴自己,她是方怡不是陸媛。

方怡結巴的說“我....想問問,有沒有劉師哥的消息。”

沐劍屏同樣期待的看着蔚安安,對被抓同門的遭遇也是牽挂着急的,蔚安安嘆了口氣“這個事,我已經託人打聽了,還沒有消息,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的。”

方怡有些失望的說“多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韃子殺了,再說劉師哥就算是被抓了,也不會說姓劉,大夥說好了,吳三桂的女婿姓夏,劉師哥會招供說那姓夏的是他叔父。”

蔚安安嘲笑“倒是跟吳三桂攀上了親戚。”

沐劍屏忙說“那是假的,假裝!”

蔚安安笑道“說不定,你劉師哥很想當呢。”

方怡一聽,不樂意的說“你不要在這樣說了,劉師哥不是這種人,你總是跟我慪氣,惹我着急。”

方怡貌美的臉上有着委屈的神色,蔚安安心中一軟,說道“好了,是我的不對,你劉師哥的事情,我會在打聽的。”

方怡聽她這樣說,眼前一亮,露出歡喜的笑容,蔚安安覺得刺眼,說道“不過,別忘了,你答應過只要能救出你劉師哥,你願意做任何事!”

“那是自然,絕不反悔。”方怡咬着牙說道,眼中帶着怒火。

蔚安安微微一笑,緩緩靠近方怡的臉,方怡心跳加速,看着她的俊顏,臉上一紅,眼神躲閃,蔚安安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說道“話別說的太滿,小心自己做不到。”

沐劍屏看着兩人之間的曖昧,有些似懂非懂,問道“魏大哥,你要讓師姐做什麼啊?”

蔚安安挪開身子,微笑道“到時候在說咯,現在我有事要出去,拜拜。”

然後大步出了屋子,反鎖上了門,方怡心裏七上八下的,聽這小賊的口氣,自己怕是逃不了她的手心了,也罷,只要劉師哥能安然無恙就好。

“師姐,你再想什麼呢?”

方怡聽到沐劍屏的聲音,回過神來說“啊?沒什麼的。”

沐劍屏問道“是嗎?剛剛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理我。”

方怡苦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

“哦。”沐劍屏點點頭,手撐着下巴說道“其實魏大哥人很好的,師姐,你不要老誤會她。”

方怡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師妹,聽你這口氣,你挺喜歡她啊。”

沐劍屏俏臉一紅,說道“哪有,師姐你又開我玩笑了。”

方怡看她的反應,心裏一驚,這明顯是情竇初開的樣子,認真的說道“小師妹,你可不能喜歡她,你別忘了她是個女子。”

“那又怎麼了?男女真的那麼重要嗎?”沐劍屏從小被保護的很好,十分的純真,對男女之事也從來不懂,所以在她眼裏,只知道蔚安安對她好,才是真的。

“你...哎,你還小,不會懂得,兩個女子若在一起,被人知道了,會被人唾罵死的!”方怡無奈的說道,對這個小師妹單純也是無可奈何,同時心裏暗罵著蔚安安這個臭小賊,登徒浪子,禍害了什麼都不懂的小師妹。

沐劍屏不在乎的說“那不讓別人知道,不就行了,魏大哥倒是很符合心上人的標準。”

說完羞澀的一笑,可見小姑娘的芳心已動,方怡扶着額頭,心中還有一絲不舒服。

“你這丫頭,哪來的那麼多歪理,都被那個臭小賊帶壞了!反正兩個女子是不能在一起的!”方怡氣的敲了下她的頭,沐劍屏揉着額頭,吐了吐舌頭,不再跟她爭辯,反正自己認為沒錯就好。

蔚安安出了皇宮,往高升茶館走去,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喃喃說道“有人在罵我?一定是那個臭方怡看我不順眼。”

到了高升茶館,要了一壺清茶,沒有多久就看到高彥超走近,沖她點了下頭,蔚安安沖他示意知曉,在桌上放了一錢銀子,喝了幾口茶。

慢慢走出了茶館,高彥超正在街角等着,走了幾步,就看到兩頂轎子,高彥超看看四下無人,兩人分別坐上了兩頂轎子。

轎子行的很快,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便停了下來,蔚安安下轎,看到停在一座四合院面前,高彥超見過這少年香主的本事,不敢怠慢的說道“香主,請。”

“嗯,高大哥請。”蔚安安率先入內,高彥超跟在身後,進了院中,只見天地會的眾兄弟紛紛上前,躬身行禮,自蔚安安讓白寒松復生后,眾人皆是心服口服,不敢小瞧這少年香主了。

青木堂的主力全部都在,李力世,關安基,樊綱,風際中,玄貞道人也從天津趕到,還有送豬的錢老本,眾人待蔚安安坐到上座后,這才敢開口說話。

玄真道人手拿一張紅色的金帖子,上前恭敬的遞給蔚安安,說道“香主,您請看。”

蔚安安接過翻開,寫了很多字,有的不大認識,直接看向落款:沐劍升。

蔚安安皺眉說道“小郡主的哥哥?”

錢老本說道“香主說的極是,這次他們來貼,是要請香主和咱們眾兄弟前去豆芽衚衕赴宴。”

蔚安安問道“換地方了?”

關安基上前說道“是啊香主,京城裏辦事,時不時得換落腳點。”

蔚安安點點頭,不明白沐劍升的用意,青木堂的主幹也都面面相覷,不作聲,過了一會,樊綱忍不住說道“大伙兒,還請魏香主示下,咱們該不該赴宴?”

李力世說道“魏香主救了白氏雙木的其中一木,就憑這救命之恩,想那沐王府也不敢做下三濫的勾當。”

眾人紛紛點頭,看向蔚安安,等她拿主意,蔚安安笑道“諸位兄弟不要過於擔心,沐王府邀請咱們天地會,不去豈不是滅了天地會的威風,丟了陳總舵主的臉嗎,咱們去看看他們打得什麼主意,到時候隨機應變即可。”

李力世,樊綱,玄貞道人,風際中等人都紛紛點頭同意,佩服魏香主的膽識,李力世說道“香主說的不錯,大夥小心在意些,總瞧的出貓膩來。”

眾人商量確定,有討論了一會,到了時間,便在眾人的擁簇下,坐着轎子往豆芽衚衕趕去,走了大約兩里的路程,來到了豆芽衚衕,轎子剛剛停下,還沒等蔚安安下轎,只聽得外面鞭炮齊響,還有嗩吶的吹奏,十分的熱鬧。

蔚安安有些莫名其妙:這麼熱鬧,沐王府要幹嘛?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座大宅院的大門齊齊打開,出來十餘人整齊的迎接,一人走出,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眉宇間跟沐劍屏有些相似,身材高瘦,面容黝黑,英氣風發,拱手說“在下沐劍升,恭候魏香主大駕光臨。”

蔚安安在皇宮時日已久,高官親王見得多了,加上兩世為人,年紀雖少,但自有一種威嚴穩重的氣象,當下回禮說道“小公爺多禮了,在下不敢當。”

沐劍升早就知道天地會在京城的首領是個少年,又聽聞白寒楓說起她能另其亡兄復活,有如此本事更是不敢怠慢,加上她是陳近南的關門弟子,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不同凡響,心想:這少年怕是高深莫測。

進了大院,廳中椅子上都套了紅綢緞套子,放着棉墊,可見為了蔚安安的到來,精心佈置了一番,各人分分就坐。

聖手居士蘇崗,白寒楓也都站在沐劍升身後,見到蔚安安面有喜色,蘇崗上前說道“魏香主,我們又見面了。”

蔚安安笑着說“蘇大哥。”

白寒楓插話道“魏兄弟,來來來請坐。”

蔚安安看了看,問道“白二哥,白大哥身體怎麼樣了?”

白寒楓面露笑意“多虧了魏兄弟了,家兄基本上無礙了,還在調養身子,還不能赴宴。”

沐劍升知道白寒楓發過誓,從此白氏雙木效忠蔚安安,卻也無可奈何,更是對蔚安安刮目相看,微微躬身說道“哈哈,來來來,大家都坐下說。”

隨即和天地會眾人通了姓名,說了些客套話,給足了天地會眾人的面子,給足了李力世等人的面子,在場眾人皆是面露笑意。

僕役立馬端上了香茗,嗩吶又吹奏起來,可見迎接貴賓的隆重,沐劍升說道“開席!”

蔚安安坐在上位,緊挨着沐劍升,坐好之後,沐劍升起身說道“有請師父。”

蘇崗和白寒楓進了內室,扶着一個老人出來,沐劍升恭敬說“師父,今日天地會青木堂魏香主大駕光臨,可是給足了咱們面子。”

轉頭沖蔚安安說“魏香主,這柳老師傅,是在下的授業恩師。”

蔚安安起身看着老者身材高大,滿面紅光,已有古稀的年紀,但雙目炯炯有神,可見身子骨十分硬朗,拱手說道“見過柳師傅。”

那老者看她斯文有禮,不卑不恭,微笑點頭“好!少年英才名不虛傳,魏香主是陳總舵主的關門弟子,武藝自是不低。”

他說話聲音極大,聲音洪亮,整個大廳聽得十分清楚,蔚安安擺手說“不敢當,柳師傅過譽了。”

眾人一聽,紛紛讚許的看着她,那老人哈哈一笑“魏香主不必過謙,我這白寒楓徒兒,跟我學了多年的功夫,一抓之下竟然被你震開,想必魏香主深得陳總舵主的真傳啊。”

白寒楓有些不好意思,但拜在蔚安安手下心服口服,蔚安安說道“當時白二哥心中悲戚,自是有分神,不算是敗下陣。”

白寒楓面有感激之色,那老人越發的滿意蔚安安,玄貞道人起身說道“老前輩可是威震天南,武林人稱鐵背蒼龍的柳老英雄?”

那老人笑道“不錯,玄貞道長還知道老夫的賤名。”

玄貞心裏一震:我還未告知我的姓名,這沐家打聽的那麼清楚,柳大洪可是沐家的元老,須得好生敬重。

隨即躬身行禮說道“柳老英雄名冠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江湖上後生小輩無比敬重。”

柳大洪神色歡喜“多年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沐劍升見大家介紹完了,說道“師父,你老人家陪魏香主坐。”

“好!”柳大洪爽聲答應,在蔚安安身邊坐下,其餘人沐劍升紛紛安排好,還空出一個上位,天地會眾人心中腹議:沐王府這是弄得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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