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松還魂復生
“白二俠,你先起來。”蔚安安去扶他,可他卻是鐵了心,雷打不動,蔚安安嘆了口氣,繞過他身邊,查看白寒松的屍體。
只見他膚色蒼白,顯然是死去多時,身上肌肉全部僵硬,摸上他的手腕,卻是沒有了脈搏,又趴在他身上聽着他心臟,終於讓蔚安安捕捉到了十分微弱的跳動,他好像進入了假死狀態。
蔚安安所做的一切,在場眾人所有的眼睛緊緊盯着她,蔚安安勾起唇角,剛剛的時候無意看到他頭上有一絲白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如今看來白寒松命不該絕。
自重生以來,蔚安安相信這世上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掏出從鰲拜家中得到的還魂丹,小心倒出一顆,掰開白寒松的下巴,硬是塞了進去,好不容易讓他咽了下去,累的一身汗。
眾人見她對屍體這樣不敬,倒抽了口冷氣,白寒楓忍着怒氣,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這年紀輕輕的香主身上,忽然門口傳來很大的馬蹄聲,來人推門而入,喊道“白二弟是我!”
一人翻牆而入,沖了進來,大約四十來歲,神色威武,顫聲道“果然...是白大弟...去了嗎?”
白寒楓喊道“蘇四哥,我哥還有一絲希望,先不可妄動!”
眾人心想,這人就是沐王府中的聖手居士,蘇崗。
這時大門敞開,湧進十幾個人來,男女都有,想要衝到屍首面前,放聲大哭,讓蘇崗全都攔下了了,吼道“先別哭!白二弟說了還有一絲希望。”
其中一青年婦人是白寒松之妻,期待的看着蔚安安那邊,這麼多雙眼睛都盯着蔚安安,饒是她在怎麼平靜,額頭也露出了冷汗,心裏祈禱:還魂丹啊,還魂丹,一切都靠你了啊,你可得爭點氣啊!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蔚安安見白寒松臉上沒有那麼蒼白了,似乎是有了一絲氣息,大喜說道“白二俠,你來看看,白大俠有救了!”
眾人一聽覺得不可能,但還是齊齊的朝那邊看去,白寒楓聽聞大喜過望,起身想要上前,可是由於跪的太久,腿有些發軟,蔚安安趕忙扶住他,白寒楓點頭道謝,朝白寒松旁邊走去。
俯下身子確實感覺到有一絲呼吸,白寒楓怕自己感覺錯了,又趴在兄長身上,聽着心臟的動靜,結實的跳動聲,讓白寒楓確實相信了奇迹的存在,高興的說道“蘇四哥,大嫂,大哥他真的有救了!”
眾人都舒了口氣,看向蔚安安,眼中帶着欽佩,蔚安安擦了擦額頭上出的汗,心想鰲拜果然盡收藏這麼珍貴的東西,用了一顆還剩下兩顆,想來尋遍世界,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寶物了,今日要不是有還魂丹,這事情還不一定怎麼發展呢。
隨即說道“白二俠,現在白大俠身子很虛的,必須的請好的大夫來看,要好好調理身子。”
白寒楓趕忙說道“對對,魏香主說的對。”當下吩咐管家將大哥抬入內室,又請來名醫給大哥調養,白寒松的妻子沖蔚安安行了個禮,滿眼的感激,隨後進入內室陪伴自己的夫君。
蘇崗上前說道“久聞天地會青木堂魏香主少年英雄,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多謝魏香主施以援手,救了我白大弟,請受在下一拜。”
“蘇大哥,你這樣是折煞我了!”蔚安安趕緊扶住他,說道“沐王府和天地會本是同道,不可內鬥,我這樣做也是應該的。”
此話讓先前想要挑事的天地會一行人面帶慚愧,光顧着自己的私仇,根本沒有想到大義,與這小香主相比真是羞人啊。
蘇崗熱淚盈眶“好,好啊,陳總舵主果然沒收錯徒弟,果然是個英雄豪傑。”
天地會和沐王府的人互相引見了,蘇崗說道“諸位兄弟,如今這喪事成了喜事,還請大家挪步大廳說話,魏香主當之無愧走在前面!”
眾人沒有反對的,蔚安安率先走進大廳,說道“大家快坐,坐下好好談談,不要劍拔弩張的。”
眾人入座,白寒楓送內室衝出,跪在蔚安安面前,淚流滿面說道“多謝魏香主大恩大德,如今哥哥已經能說話了,雖然只能說出一兩個詞,但是大夫說只要好好調養即可痊癒。”
“白二俠你快起來,我這樣也是不想讓兩方矛盾加深。”
白寒楓依舊不起說道“白某立下誓言,從經以後白氏雙木只聽命於魏香主,絕無二心,說到做到!魏香主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這...”蔚安安有些不知所措,蘇崗解圍道“魏香主你是他們哥倆的救命恩人,你就答應了吧。”
玄貞道人等人也說道“對啊香主你就答應了吧。”
眾人紛紛贊同,讓蔚安安無法推脫,只好點頭答應,白寒楓這才站起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蘇崗問道“白二弟,你怎麼出來了,不再裏面照顧白大俠?”
白寒楓面帶喜色,說道“賤內和嫂嫂正在照顧,大夫說這個時候哥哥身邊不易多人打擾,以免影響身體恢復。”
“哦,這樣啊,今日白大俠得以還陽,還得感謝魏香主的仗義出手啊。”蘇崗說著,眾人連連點頭,白寒楓也是十分感激。
蔚安安疑惑的問道“白二俠,這...”
“魏兄弟,不要那麼客氣,叫我白兄就好。”白寒楓笑着說道。
“白兄,我想知道,這天地會怎麼和沐王府交上手了?”蔚安安將心中疑惑問出。
蘇崗也說道“白二弟,你就將當時的情形說說,也讓天地會的兄弟們了解下。”
如今蔚安安成為白氏雙木的救命恩人,沐王府自然感恩戴德,照顧到了天地會的面子,讓玄真道人等人非常有面子,蔚安安這一問,也正是他們所疑惑的,於是連連點頭。
“哎...”白寒楓嘆了口氣,將所有的情況細細講來,原來是因為先是徐天川得罪了吳三桂手底下的大官盧一峰,而後得知白氏雙木是沐王府的,特來結交,剛開始還是把酒言談,相談甚歡,但後來又是為了擁護唐王還是桂王起了爭執。
白寒楓說著臉色通紅,怒氣上了起來,但顧忌到蔚安安還是忍了下了,樊綱冷哼一聲“唐王才是正統,桂王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罷了。”
白寒楓站起身怒說道“你他娘的說的什麼狗屁話!?”
樊綱也站起來,雙手攥拳,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蘇崗趕忙說道“好了好了,大家如今都是同道中人,在爭執也沒什麼用,這天下不還是讓韃子佔了。”
眾人一聽,頓時住口,均有慚愧之意,白寒楓和樊綱也是嘆了口氣,又坐下了。
蔚安安知道了事情原來是這樣,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雙方爭論不休,僵持的不相上下,約定當晚子時,在天壇較量,一定要分個高下!”白寒楓有些后怕,今日要是沒有魏香主的話,那哥哥就....
蘇崗嘆了口氣“哎,原來這場紛爭,竟由此而起。”
樊綱冷笑道“想必你們是二對一嘍?不知道是白二俠先上還是白大俠先上?”
白寒楓臉上一紅,喊道“我們兄弟向來聯手,不管是對付多少人,都是二人齊上!”
樊綱笑道“原來如此啊!”
尾音拉的很長,刺激了白寒楓,朝他頭頂揮掌,讓蘇崗攔下來,說道“白二弟,不可魯莽!”
樊綱冷哼“我可不怕他!”
白寒楓氣不打一處來“你跟那徐老賊是一路貨色,有本事就來較量較量!”
“你口出不遜,是該教訓!這麼看來徐老哥下手還是輕了!”樊綱嘴上還不吃虧的反擊,讓白寒楓氣的渾身發抖,兩人說著說著就要動起手來。
蔚安安和蘇崗紛紛站起勸阻,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白寒楓隨即將三人較量時候的細節,詳細說出,玄真道人起身說道“香主,我想找個人出來,演練一下,看看其中到底是何緣由?不知香主可否同意。”
“嗯,玄真道長請便。”蔚安安正想看看武功高深之人的比試,好長長自己的見識。
玄真讓風際中站了出來,蔚安安眼前一亮,見他長的很是平常,給人感覺木訥老實,別人絕對懷疑不到他是內奸,蔚安安打量着他,猜測他到底什麼時候和康熙聯繫的?
對於風際中這個人,一定要提起萬分的精神,否則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捅你一刀,只見兩人對立而站,風際中率先揮掌朝玄真拍去,掌中帶着柔風,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
玄真輕盈閃開,身子一縮,雙手五指成爪,用的就是八臂猿猴徐天川的招式,轉眼間兩人過了幾十招,儼然是當時白氏雙木和徐天川比試的場景。
蔚安安目不轉睛的看着,不錯過一絲一毫,兩人的身法之快,讓眾人紛紛喝彩,蔚安安也是稱讚道“好功夫。”
玄真縮攏身子,直直撞入風際中懷裏,風際中雙掌推出,按在玄真胸口,說道“哈哈,你輸...”
此時玄真右拳擊在他胸口,而風際中左掌拍在玄真小腹,兩人拳掌都放在對方身上,玄真問道“白二俠,當時是不是這樣?”
白寒楓點點頭,風際中身子一晃,一下子來到玄真背後,雙掌直直朝他后心劈去,喊道“高山流水!”
速度之快讓眾人眼前一花,他又出現在玄真面前,恢復了先前的姿勢,這兩下子動作猶如鬼魅,饒是蔚安安這種剛入門的菜鳥,都拍手稱讚,更何況其他人都是武林群豪見多識廣之人。
但風際中這種身手,讓眾人見所未見,讓所有人十分欽佩,同時又明白了當時徐天川以一敵二,萬分危急,若是稍微留情,也是難逃后心白寒松的高山流水。
玄真又問道“白二俠,當時情況是不是也是這樣?”
白寒楓面如死灰的點點頭,風際中和玄真道人演練的一模一樣,尤其是風際中的手法竟絲毫無誤,跟自己師父教出來的一樣。
蔚安安有些納悶這風際中那麼高深的武功,怎麼在鹿鼎記中那麼默默無聞,到了最後才顯現出來,這人心裏到底在盤算什麼?
風際中收了掌,站直了身子,說道“道長,得罪了。”
玄真一怔,忽然兩塊布片從衣服上落下,赫然出現兩個掌印的空洞,玄真臉色大變,手不自然的撫上胸口,也沒有想到他功力那麼深。
風際中開口說“白大俠掌中帶着陰寒之氣,遠勝於在下,原本徐大哥就身受重傷,要是后心再被打中,怕是性命難保。”
眾人被他的功夫震驚到了,而他的一番話讓白寒楓和蘇崗也是無奈點頭認可,徐天川雖然下手險些殺了白寒松,但是奮力自保,算不得理虧,蘇崗起身拱手說道“這位風爺武功高強,在下和白二弟今日開眼了,如今幸的魏香主大恩,施以援手,今日這才爭論也該了結了。”
天地會的眾人也是點頭同意,要是沒有魏香主的話,白氏雙木少了一個,心裏終究是有些慚愧,如今徐天川和白寒松同樣躺在床上養傷,倒也是公平。
玄真說道“蘇兄弟說的不錯,這事就此了結,天地會和沐王府也沒有傷了和氣,這還得多虧我們的魏香主。”
“是啊,是啊,魏香主少年英豪,十分的佩服。”
眾人紛紛附和,蔚安安見事情了結,起身告辭,白寒楓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牌,上面刻着“白”字,遞給蔚安安說道“魏兄弟,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是有差遣,只要拿這個木牌找我們兄弟二人,盡可吩咐,我們兄弟自當赴湯蹈火。”
蔚安安看他眼神真摯,點頭說道“那就多謝白二哥了!”
蔚安安和天地會等會離開沐王府,白寒楓和蘇崗趕忙率手下人,齊齊起身相送,直到送出大門很遠,這才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