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發財又收禮

升官發財又收禮

蔚安安心裏一驚,難不成她要殺我滅口,正猶豫之時,侍衛們衝進了慈寧宮,見公主和太后躺在地上,海大富滿身是血,已經斷氣。

“皇上駕到!”

“屬下參見皇上,太後娘娘!”

“都起來!”康熙走了進來,衣衫有些不整齊,想來是聽到侍衛稟告慈寧宮內有打鬥聲音,慌忙帶人趕來,康熙見此大驚道“這是怎麼回事?母后,建寧?小安子?怎麼回事?”

假太后趕忙說道“皇上,剛剛海大富忽然發瘋,要對哀家無禮,還將建寧打暈,以下犯上,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多虧了這小安子路過,救了哀家和建寧呢。”

蔚安安站在一旁,心想編,繼續編啊,說瞎話不打草稿非你莫屬,別人都比不過你。

康熙將假太后扶了起來,沖身後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宣太醫為太后和公主治病,把公主小心放在床上!”

“是!”侍衛朝門外走去,假太后忙說道“哀家不礙事的,幸好小安子替哀家擋了一掌,先救建寧才是最重要的。”

康熙問道“母后,您真的沒事?”

見得太後點頭,他這才放心,招呼着太醫給建寧診脈,隨後說道“小安子,你今兒可又立了大功啊!”

蔚安安說道“小的不敢,只是份內之事。”

假太后說道“皇上,既然這樣何不升他的官啊?”

“母后說的正是。”康熙隨後說道“來人,宣朕旨意海大富公然襲擊公主太后,罪無可赦,將他屍體拖出去五馬分屍,已解朕心頭之恨!”

“是,屬下遵命!”侍衛們將海大富屍體拖了出去,海大富一生忠心為主,可臨死卻落下這麼個下場,蔚安安沒有去看,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康熙又說道“小安子此次護駕有功,特此升為尚善監總管正五品太監!”

蔚安安愣了下,只見假太后一直盯着自己,避開說道“多謝皇上恩典。”

“小安子,做的不錯!”康熙撞了下她的肩膀,笑着說道。

假太后開口說道“皇上,你去看看建寧丫頭怎麼樣了,她也受傷了。”

康熙轉頭說道“是,母后,小安子啊,你扶母後進去休息,朕去偏殿看看建寧丫頭。”

“額...”蔚安安實在是不願面對假太后,但又不得已答應着,扶着假太後進了內室,讓她上床休息。

蔚安安低頭說道“太后若是沒什麼吩咐,小的這就下去了。”

“慢着,哀家還有事情要問你。”

“太後娘娘請問。”

假太后打量着蔚安安,神情上看不出來什麼,這小孩經歷了那麼大的事,竟然這麼不慌不忙,肯定是心計頗深,隨口問道“哀家和海大富的談話你聽到多少?”

蔚安安裝作不知問道“談話?奴才並未聽到什麼談話啊,海公公只是讓我進太后寢宮,找...找什麼..經書的。”

“什麼!”假太后大驚失色,隨後平靜下來,問道“哀家很是喜愛佛經,海大富要經書干甚?”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假太后見她神色看不出什麼,又想到海大富早就想辦法對付自己,氣不打一處來,一面跟自己過招,一面又派小太監偷經書,好一個萬全之策啊,夜長夢多,就算是這個小太監沒有聽到談話的內容,留着總是個心病,得找個時候除掉他才好。

蔚安安看她眼神覺得有些不對勁,心中起了防範之心,這假太後手段比海大富還要毒辣,怕是想要自己的性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真把自己惹急眼了,那也不要怪自己手狠了。

假太后看她走了,雖然對床下的機關十分自信,但想想她進過寢宮,還是不大放心,撐着自己無力的身軀,下了床,拉開機關,見四部經書老實的呆在暗格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尚善監,偌大的房子就剩下自己一人,感覺有些空空的,找到木盒中海大富所說的解藥,吃下肚去,摁了摁臍下三寸,果真是不疼了,又看了看海大富剩下的東西,瓶瓶罐罐的毒藥,還有幾百兩的銀子,也就沒有什麼了。

換下帶血的太監服,又找了一身新的換上,躺在床上,蔚安安有些患得患失,她是個害怕孤獨的人,可命運老是讓她孤獨一人。

第二天後宮內院都知道了蔚安安升級的事情,許多太監趕忙來巴結,平日賭錢的都紛紛祝賀,還未正式上任,有的太監就已經送上了銀票,一百到一千兩的不止。

往後的日子蔚安安的生活很平靜,假太后那邊竟什麼動靜都沒有,讓蔚安安有些擔驚受怕,自從海大富死了以後,沒人指點她功夫,光猛練也是沒有長進,而康熙手中有了權力后,日漸政務繁忙,自然也就沒時間練功夫,兩人比武的時間少了很多。

從經書里找到的碎羊皮,一直讓蔚安安貼身揣着,想拼湊起來卻發現難上加難,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定力,這點她可做不到的。

這天康熙召她去上書房,門口的侍衛知道她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所以不用通報就讓她進去了,蔚安安進入上書房,看到康熙正在聚精會神的批閱奏摺,幾年過去了,他孩童的稚氣退的已經差不多了,眉宇間的威嚴加深,頗具主宰者的氣派,臉上那淡淡的痘痕並不影響他的英氣。

蔚安安站在一旁,並沒有吭聲,不想打斷他批閱奏摺,順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看,可是翻開一看,滿滿的繁體字,讓人頭暈眼花。

康熙批閱完奏摺,放下筆伸了下腰,活動了下筋骨,抬頭看去,發現蔚安安正在看書,悄聲的走到她身邊,發現她在看古詩詞。

康熙有些好笑,這詩詞也能讓她看的那麼專註,打量着她的側臉,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的睫毛很長,而且皮膚白嫩光滑,跟女孩子的一樣,難道當了太監以後,都會變成這樣嗎,他身邊那些的太監可不是這樣啊。

康熙不自然的越靠越近,看着她的臉,竟然有想一親方澤的衝動,不禁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心想自己這是在幹什麼,難道有龍陽之好嗎?

不對,不對,他是個太監既不是男也不是女,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重新坐回椅子上,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輕咳一聲,說道“小安子,你來了?”

蔚安安猛地回神,剛剛看詩詞看的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趕忙說道“我看你正批閱奏摺,所以沒打擾你,小玄子,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康熙說道“小安子,咱們二人年紀不大,不做些大事出來,大臣們會小瞧的,說咱們不懂事。”

蔚安安想道:他心裏又打什麼主意呢?隨後笑道“小玄子,你這是又有想法了?”

“知我者,小安子也。”康熙起身說道“鰲拜那廝胡言亂語,我沒把他關在天牢中,而是關在康親王府中,可是他老是大嚷大叫,說什麼我給他下蒙汗藥,這才擒住他。”

蔚安安知道他要殺了鰲拜,隨即說道“這個好辦,我和康親王說,這是我的主意不就得了。”

康熙大喜“嗯,這事你這樣說是最好的。”

思慮了片刻,又說道“我想差你去康親王府里看看他什麼時候死。”

蔚安安心裏一沉說道“小玄子,你既然想要他死,為什麼當時不殺了他?這樣不早就解決問題了嗎?”

皇帝有時候喜歡聰明的人,有的時候又喜歡不聰明的人,若是太聰明就會招來殺生之禍,若是太笨就會惹皇帝厭煩,而蔚安安將這兩者拿捏的非常好,康熙樂道“小安子,怎麼說你呢,有時候跟人精一樣,要是我當時殺了鰲拜,群臣和天下人都會不服的,這是其一,其二是鰲拜手下勢力眾多,我得花時間去逐個擊破。”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蔚安安嘆了口氣,殺了鰲拜,天地會就會接踵而至,麻煩會越來越多。

康熙拍拍她的肩說道“小安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件事只能你去辦,也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蔚安安點頭說“我明白了,他絕對不會活過半天。”

“嗯,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康熙傳來四個侍衛,讓他們護送蔚安安去康親王府公幹。

蔚安安在不得已的狀況下,不想見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所以取了一些海大富的毒藥帶在身上,騎着馬,在侍衛的護衛下,朝康親王府行去。

走在街上眾百姓紛紛討論,擒住鰲拜的人是誰,鰲拜嗜殺漢人,百姓們早已恨之入骨,被擒住后,辦罪抄家,北京城內外,歡聲雷動,具體情形早已傳得滿城皆知,但就是不知道這位英雄是誰。

一名侍衛喊道“擒拿奸臣鰲拜,就是這安公公立的大功。”

百姓們聽了紛紛鼓掌喝彩,立即鬨動一時,大喊道“大英雄,大英雄。”

蔚安安一副愁容,不知道該怎麼殺鰲拜,對旁邊的叫喊聲惘若未聞,五人很快就來到康親王府,康親王知道皇上派來內師,大開中門,下跪在門前,準備迎接聖旨。

蔚安安跳下馬,扶起他忙說道“王爺快快請起,皇上只是命我來瞧瞧鰲拜,沒啥事的。”

“哎,是,是。”康親王知道她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又見她沒有驕傲的姿態,心中喜歡,笑嘻嘻的挽着她的胳膊,說道“安公公,數日不見長的真是越發的俊雅了。”

“王爺這是哪裏的話?”蔚安安連連擺手,讓康親王大笑“你看看我這說的可是句句屬實啊,而且個頭夠快趕上我高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康親王和蔚安安進入花園聊天,問起他的愛好,蔚安安說道“我沒什麼喜歡的。”

康親王看着她,心道可惜可惜啊,若不是個太監的話,定會給她獻上絕代美女,可如今她說沒喜歡的東西,自己也不能空手吧,忽然計上心來,說道“安公公,能否跟我去馬廄看看,我可是有很多寶馬啊?”

蔚安安前世就愛去跑馬場,練習馬術,覺得馬是有野性的動物,不容易征服,而且女子騎馬,絕對巾幗不讓鬚眉,比男子騎馬要更有味道。

“王爺如此大禮,小的不敢接受。”

康親王笑道“兄弟這樣說,不拿我當自己人啊,我可是生氣了。”

蔚安安知道在推脫就說不過去了,和康親王一同來到馬廄,康親王吩咐下人道“去,把最上好的馬全部牽來,讓安公公自己挑選。”

一眼看去,數匹上好的良駒,成一字排開,黃金踏蹬,馬鞍邊上用大顆翡翠鑲着,剩下的地方全是寶石打造而成,還鋪着柔軟的狐狸毛,單單這一副馬鞍就價值上萬兩銀子,更何況那麼多馬鞍架在馬背上。

蔚安安在這其中沒有喜歡的,馬跟人一樣,用富貴的東西裝扮久了,也沾染上了俗氣的氣息,康親王見她沒選,問道“兄弟?沒有喜歡的嗎?”

蔚安安搖搖頭,轉頭隨意一撇,看見一匹黑馬看着泔水車慢慢走着,車夫使勁的在抽打它,馬屁股上全是鞭痕,蔚安安眉頭一皺,說道“王爺,我喜歡那一匹。”

“安公公,那匹烈馬不好馴服啊,小心傷人。”康親王苦心勸道,不明白她為何看上那麼沒特色的馬。

蔚安安堅持要這匹,康親王只得說道“阿勞,把車卸嘍,給本王把馬牽過來。”

“是王爺!”車夫三下五除二,將馬牽到蔚安安面前,只見馬兒全身烏黑,發毛因為長期的鞭打,而黯淡無光,前面的馬鬃像頭髮一樣垂下,眼中透着不被征服的神情。

蔚安安伸手想摸,康親王阻止說道“安公公,小心啊,這馬兒烈的狠,已傷了好幾人了。”

“無礙的王爺。”蔚安安伸手朝馬兒頭摸去,只見馬兒不願高高的抬起身子,前腿在空中亂踢,康親王喊道“保護安公公的安全!”

“是!”眾侍衛拔刀上前,蔚安安手一伸阻止道“誰都不要上前,把刀收起來!”

眾侍衛面面相覷,康親王喊道“還不停安公公的命令,把刀收了!”

“是。”眾侍衛收了刀,站到一旁看着,唯恐蔚安安受了傷,蔚安安仍然往前走,對着馬說道“我懂你的孤獨,我不會傷害你的,你那麼漂亮,叫黑美人好不好?”

馬兒歪着頭,看着蔚安安,一人一馬對視了許久,前蹄終於落下,低下了頭,躬下了身子,蔚安安微笑了下,翻身上馬,身手輕盈乾淨利落。

康親王懸着的心落了下來,稱讚道“好俊的功夫!”

蔚安安騎着黑美人,在沙地上跑了一圈,黑美人又快又穩,蔚安安只是微拉馬繩,黑美人便立即停下,十分理解她的心思,蔚安安不由稱讚“好馬,果然是匹好馬!”

康親王說道“安公公果然少年英才,不費吹飛之力便收服了這烈性的馬!”

蔚安安跳下馬,說道“多謝王爺賞賜,還勞煩王爺好好照顧它。”

康親王笑道“那是自然的,安公公自是放心。”

蔚安安點點頭說道“嗯,王爺我去看看鰲拜,耽誤了可是不好。”

康親王連連稱是“對對對,安公公說的對,皇上的命令,我就不方便陪你去了。”

派了八名衛士,陪同蔚安安查察鰲拜,穿過花園,來到一處石屋之前,四周有十六名衛士執鋼刀把守,每隔一盞茶換班,來回巡視。

首領知道皇上派內使來巡查,齊齊鞠躬行禮,打開了門上的大鎖,蔚安安過着腰進了石屋中,裏面甚是陰暗,旁邊就是爐灶,一名老僕正在煮飯,首領說道“公公,這鐵門輕易不開,欽犯的飲食由這老漢煮了,直接送進囚房。”

蔚安安說道“如此關押,確實嚴密。”

還未往裏走,就聽到鰲拜的大嗓門,破口大罵,說什麼用蒙汗藥這樣的的下流招數,否則是怎麼也奈何不了他,什麼話臟罵什麼。

侍衛首領陪了一聲說道“這奸臣應當殺頭才是,簡直無法無天!”

蔚安安來到小鐵窗前,朝裏面看去,鰲拜披頭散髮,手上腳上還有身上捆着手臂粗的鐵鏈和銬鐐,動一下就有鏗鏘的聲音響起,見到蔚安安大怒罵道“你個閹人,使用下流的手段,有本事你給老子滾進來,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

鰲拜雙目圓瞪,眼中彷彿要噴火,使勁朝鐵窗衝來,可是鐵鏈禁錮的太死,咚的一聲巨響,身體撞在了牆上。

蔚安安看他這樣搖搖頭,覺得非常悲哀,面色十分平靜,隨即說道“你們出去吧,皇上有句話讓我問他。”

首領手一揮,全部退了出去,鰲拜一直罵著閹人,閹人,可惜對蔚安安沒什麼作用,來到爐灶旁邊,問道“今兒做的什麼飯給鰲拜吃?”

老僕卑躬的說道“豬肉燉白菜,一般的飯菜,不是什麼好東西。”

蔚安安問道“沒餓着他吧?”

老僕說道“不敢,不敢,小人萬萬不敢的。”

蔚安安點頭,扔給他一錠元寶,說道“這是賞你的,哪一碗是鰲拜的飯,我給他端過去。”

老僕咬咬銀子,既欣喜又惶恐說道“這等小事,怎麼能勞煩大人呢。”

蔚安安說道“這是皇上交待的差事,怎麼你想抗命嗎?要不然就把銀子還給我。”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違抗!”老僕害怕她把元寶收回,遞給她一碗飯和筷子,蔚安安轉身將毒藥全部撒入鰲拜的碗中,這麼大的藥量服下后必死無疑。

蔚安安用筷子使勁攪拌均勻,隨後用衣擺擦乾淨筷子,回到鐵窗外,沒有露頭將飯放在窗檯之上,躲在暗中,她要看着鰲拜一口口的吃下去。

只見鰲拜大口的吃着,邊吃邊罵沒有油水什麼的,轉眼間吃了個乾乾淨淨,還好海大富的毒藥基本上都是無色無味,看事情發展的無比順利,蔚安安總算鬆了口氣,就等他毒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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