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算命先生陳小郎
趁着晾針的功夫他取過剛買的劍南燒春酒,抿了一口。說道:“還行,度數太低。”然後緩緩潑灑到了張小郎的傷口上。
陳宇此時突然感覺到身後陰風陣陣,不由一個哆嗦。弱弱地念叨着:“乖,不哭啊,蜀黍馬上就好了哈。這樣治病最好了。”說著便哆嗦着胡亂縫了起來。‘早知道干這事兒,我就天天在家陪麻麻縫十字綉了。’
老婦人和張氏早已被這場景驚呆了,如果不是張老漢一直攔着說他是孫神醫的弟子,是貴族不騙人的話,她們早就不止是嚶嚶哭泣那麼簡單了。
在艱苦卓絕的治療后渾身濕透又干又濕透的陳宇總算將人勉強給縫了起來,為了謹慎起見縫了五針還又給扎了個蝴蝶結。之後用小木板貼腿做固定,並用開水泡過的粗布纏好,轉身告誡張槐,“老丈,人已無甚大礙,小郎怕是因疼痛難忍昏厥了過去了,不礙事。待三日之後我來複診便可”。
拋下身後婦孺們嚶嚶之聲,陳宇與張老漢走出了后宅。
“公子還未告知在下公子府邸在何處,小老兒三日後去何處尋公子。”老漢急切地握着陳宇的手詢問道。
看着滿天的口水,陳宇仰面悲痛地想着這個時代為什麼沒有牙膏。待老丈問過,他才想起來。
‘我特么去哪兒住呢,坑貨師父留的那點兒東西早被那餓死的傻子霍霍完了,這個送一點那個送一點。罷了大不了露宿街頭,哥的逼格不能掉。’
想罷便對張老漢道:“不必找我,我要先體會一下我大唐的風土民情,看看我帝國風采,三日後自會上門問診。咳咳,那個診費你不要給我啊,給我我也不要。我這個人最高風亮節了。”
老漢聽聞感動的快哭了,顫抖地噴着口水邊道謝邊把陳宇送出了宅院。
(¬_¬)
艹!
唐朝人都這麼實誠的嗎?!我要啊!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真的要!陳宇緊緊握住老頭的手也顧不上嫌棄了。老漢直以為陳小公子性格直爽,救命之恩難以忘懷,哭着推開陳宇:“公子且去辦大事吧,我等你回來~”說完怕他感動不捨得走,便令小廝關上了府門。
???
師父!徒兒要隨您去了!!
張府的事情總算過去了,陳宇把玩着剛拿回來的族徽玉佩。茫然地走在長安的街頭,看着人來人往,腹中空空如也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師父是醫生,可我啥也沒學會啊這不行。修文學武呢沒啥用,反正現在沒什麼用,又不能去賣藝。做好東西吧又沒有本錢,更是不懂唐朝什麼行情,哎,何時才能贏取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巔峰啊。看着這繁華的長安,陳宇一時痴了。
對!師父是道士,那我就去算命!我一個現代人的見識領先一千四百多年,就不信忽悠不了這萬惡的舊社會!說干就干,陳宇急忙跑到小巷中,脫去了內衣只留下外衣貼身。隨後找了一根竹竿搭架好。便搖搖晃晃走了出來。
電視裏的算命先生都得有招牌,我這個寫上字那簡直絕了!長安獨一份,看着這熱鬧的街頭。簡直都是元寶在走路啊,發了發了!陳宇一邊想一邊走向了路邊擺攤寫字的老頭。
寫字攤子上的老頭瞪大了雙眼看着陳宇,都不知應該怎麼辦。這孩子大白天的跑到街上晾衣服,居然還能晾到口水都流出來。怕不是哪家的傻子吧,別挨着我的生意啊!想着便趕緊把陳宇拉了過來道:“孩子!蜀黍不賣糖,要不你去別家問問?”
這邊陳宇看傻子似的看着老頭:“大爺,你的筆墨借我用一下吧,我寫字可好看了我給你寫兩個看看?他日我若高中,您也能留個念想不是。”
老頭無奈的看着眼前糾纏不清的‘傻子’也只能勉強答應了下來,陳宇急忙搶過筆墨,將架好的內衣平放在案几上。一邊寫嘴裏還一邊嘟囔着:“我自己寫的啊,也是我的衣服,你不準收我的錢,我可沒錢。”
話分兩頭,老頭看着陳宇在內衣上寫下了算卦二字,內心無比掙扎。有心想知會他一聲內衣不可輕辱,但又怕這傻子暴起傷人,也就隨了他吧。
陳宇看着自己用小楷下的那兩個字頗為滿意,“這倒霉孩子還是有點功力的嘛,寫的工整中帶着一絲飄逸,不失為一手好字!日後待我為其發揚光大。”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是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現在以前然無蹤影......”
哼着那首他熟悉的,這個時代卻很陌生的《曾經的你》,邁着八字步,陳宇便開始了他融入這個時代的第一次嘗試。
“哎!小娘子你要算命嗎!有我指點絕對好姻緣吶!艾!艾?你們別打人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粗啊!”
“帥哥!帥哥!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啊。今日揮淚大甩賣!算命界小神仙現場算命啦,不要998,不要888隻要二兩銀子!保證你後半生一帆風順。艾你別走啊。”
一個時辰后鼻青臉腫的陳宇又回到了寫字小攤前。
“老頭!我要加幾個字!別要錢啊,我都這樣兒了在要錢我就坐地上哭,說你打我。”可憐陳宇後半生剛剛開始便遭受了命運的無情錘擊!
寫字老頭也不說話,筆墨一推,笑眯眯地看着陳宇寫字。
不多時那件加了腳印的破爛內衣又被豎了起來,上邊的字也有了新的變化,老神仙孫思邈嫡傳關門大弟子算卦。寫好后詢問了老大爺朱雀大街的方向便一路狂奔了過去。擺攤老頭看着他的背影笑容也愈發的神秘了起來
“有意思。”
這邊陳宇才不管那老頭傻笑什麼呢,一路狂奔就到了朱雀大街。還是那個熟悉的歌曲,還是那個趣味的吆喝,這回卻有人向他走了過來。
“嘿!小子!誰讓你在朱雀大街裸體溜達了!你給我站住!”一身戎裝的幾位武候大吼着追着陳宇到處跑。
“大哥!我錯了!你別追我了,我沒有急支糖漿啊!”說著便到處躲了起來
“大人,這急支糖漿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那小子邊跑還邊問我們要。”眼看着沒追上陳宇,眾人邊走邊說,閑散的聊了起來。
“不知道啊,可能是一種衣服吧,今天讓呢小子跑了。下回見到他看我不扒了他的急支糖漿!”另一邊的武候回答道。幾個人說著說著就已走遠。
陳宇躲在一個巨大的石獅子旁邊鬆了口氣,“呼!這是人乾的事兒嗎,好不容易穿越了居然還讓城管攆着滿大街跑,可憐我的生意啊。不過話說這兒就不錯。拉到一位算一位吧。”
說做便坐,反正也跑不動了。又餓又困又累,‘艾這武功練了感覺白練’想着想着陳宇就準備和周公下棋了。剛剛眯着,隱隱約約聽到了遠處銅鈴般清脆的笑聲。便坐了起來。
這時一個衣着華麗相貌可愛的小姑娘拉着一個少年正在大街上‘撒歡兒’小姑娘抓着哥哥的手雀躍的說著“哥哥,糖葫奴,不給,哭”一邊走路頗為穩重的少年無奈的笑道“好,小娘想要什麼就哥哥就給。不過我們不能跑太遠哦,孔師傅找不到我會生氣的。”
說著兩個人便向陳宇這邊走來。陳宇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盤膝而坐,將竹竿撐起。看兩人即將過來時閉上了雙眼道:“時奉春回日,百花正及時。得人輕借力,便是運通時。”陳宇記得便宜師父曾說過李二剛登基時找過他一次,這次借用他的名號應該能引來這二人,畢竟在朱雀大街溜達的孩童看着就不簡單。
不多時二人就已走到了陳宇面前,小女孩並不在意但男孩兒卻拽住了她。對她說:“這個人好大的口氣居然招牌打着老神仙的名號卻穿着如此粗鄙。待兄長問詢一番丟他出去。”說著便走了過來。
“小郎君可是要算前程啊,觀小郎君面似......艾艾艾你站住不要靠近了,有什麼事好好說。我們打個賭如何,我算對了你的姓氏家住哪裏你不準打我”陳宇抱着頭說道
而男孩兒這邊也來了興緻,畢竟是八九歲正當歡快的時候,再穩重也難壓下好勝的性子。瀟洒地對陳宇說道“算吧!算對了就不把你丟出長安城。”。
陳宇見已穩住了男孩兒便放下心來,心道‘小樣兒,這麼個年紀還想和蜀黍斗。太嫩啦~你爹都不定被我忽悠的如何呢。’邊想手裏也不閑着,抓過少年的手看了起來。邊看邊想着初唐時期朱雀大街貴族們有孩子的那幾家。‘這手相看起來不是勞動的料,走路還那麼慢,穿着華麗肆無忌憚在這裏走着。朱雀大街的人卻看起來都不認識他們。身後暗暗有人跟隨,那麼......’
“小郎君家在那裏!”說著陳宇伸手指向了遠處隱隱可見的宮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