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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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容臉上面具裂出了幾條縫,碎片掉落下來一片。他吐出一口血,大叫道:“來人!快阻止他!都過來給我阻止他!!”

花城方才還在將他往死里暴打,現在卻彷彿很有閒情逸緻地與他聊些天南地北、有的沒的,嘻嘻地道:“啊,你不知道嗎?世上有些東西是阻止不了的。比如,太陽落下在西,比如,大象踩死螞蟻,比如————我要你的狗命!”

說到最後一句,他臉上猙獰之色流露無遺,將戚容整個身軀舉在手裏,猛地又是往下一摜!

又是一聲巨響,戚容的身軀在地面上,摔成了一灘比爛泥還不如的玩意兒。

“……”昔年咽了口口水,周圍的花瓣默默抽走,消散,這個樣子的花城還真的有點瘋,自己上去怕是會被打得很慘,還是謝憐上比較好。

戚容被打得一雙眼鮮血長流,好容易能睜開,卻模模糊糊見這抓住他的人已是另外一副形貌,隱約是個紅衣少年。戚容雖沒見過花城真容,但一見紅衣,又驚又怒:“是你。是你!”

花城已現出真容,道:“你還沒回答方才的問題。安樂王怎麼死的?”

因他此刻的眼神着實駭人,謝憐搶上前去,道:“三郎!”

洞中人人鬼鬼已散得七七八八,謝憐搶到他身旁,道:“你怎麼了?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沒事了。你先冷靜一下,沒事了……”

他在花城肩頭輕輕撫了幾下,聲音越說越低。謝憐年紀小的時候,生氣或是難過了,父母都是這般,一邊在他後背輕撫,一邊柔聲安慰,因此,他把這個法子也用在花城身上了。沒想到當真有效,方才花城目光里有几絲混沌之色,被他撫了一陣后,嘴唇微微一動,終於慢慢冷卻沉澱下來,顯露清明。

昔年看着被安撫好的花城,這才鬆了口氣,直接一個乾的漂亮的眼神看向謝憐,此乃勇士。

“沒事吧?”昔年猶豫着上前。

“無事。”花城搖了搖頭,“你呢?”

“沒有。”昔年也搖了搖頭。

說話間,趁着謝憐不注意,花城直接點了謝憐,在謝憐的不可置信中又走向了戚容,那張和謝憐長得相似的臉上全是鮮血,看起來狼狽不堪。

雖然謝憐知道花城不會害自己,但剛剛花城失控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保不齊還會那樣,這讓謝憐十分擔心,只能將目光求助於一旁的昔年。

“……”昔年看着一邊笑一邊砸戚容的花城,一臉複雜的和謝憐搖了搖頭,表示不是自己不想救,是自己救了不知道會發生啥。

那戚容雖然打起來完全不行,一張嘴卻硬得很,滿頭鮮血地罵道:“你這條犯癲瘋病的狗獨眼龍!老子在家裏吃飯惹着你了?!”

花城面帶微笑,再次把他的頭一掌拍進地里。拍完,又提起來,道:“安樂王怎麼死的?”

戚容道:“他媽的關你什麼事……”

花城又是一掌,道:“安樂王怎麼死的?”

如此反反覆復,花城始終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將他一顆腦袋當成皮球,狠狠往地里拍了將近十次。雖說這麼拍,戚容是死不了,但就是因為死不了,所以才夠嗆,就算是一顆鐵鑄的頭顱也受不了如此拍法,戚容終於撐不住,改口了:“你沒事自己不會翻史書?!”

花城冷笑道:“史上要是寫的都是真事,我來問你這廢物做什麼?”說著又揚起了手。戚容大叫一聲,道:“是郎千秋!被郎千秋殺的!!!”

“朗千秋?”昔年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嗯,到底什麼情況啊?不是說她倆是朋友嗎?”

謝憐懷中的不倒翁一震,隨即劇烈搖晃起來。

花城頭也不回,卻是解了咒術。一陣紅色煙霧爆開,郎千秋的身形從霧中一躍而起。

他指戚容怒道:“你幹什麼含血噴人、信口就來?我和安樂是朋友,你說誰殺了他!”

戚容見他忽然躥出,也是一驚,道:“你是郎千秋?他媽的怎麼你也在這裏?!”

郎千秋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他會被帶到這裏,只是被戚容方才的指控氣倒了,非要跟他講清楚不可:“安樂王分明是病逝,你為何莫名其妙說是我殺他!”

花城冷眼旁觀,沒再動手把他的腦袋當球拍,戚容便也跟他扯上了,道:“狗屁的病逝,也就只有你信。鎏金宴過後沒多久他就死了,肯定是給你們暗殺的!不是你殺的也是你們永安那些老狗殺的。”

他胡攪蠻纏,郎千秋氣得臉色發青,道:“難怪大家都說青鬼戚容低劣,今日一見,你當真低劣至極。”

他這脫口一句,可是剛好觸到了戚容的逆鱗。戚容成名之後,幾百年都被各路天神鬼怪明裡暗裏嘲諷品位低劣,深恨此節,當即勃然色變,道:“我低劣,總好過你愚蠢。張口閉口朋友,什麼和平共處,仙樂人和永安人能成朋友?存在和平共處?你跟你那爹媽一樣愛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聽他諷刺自己父母,郎千秋怒道:“住口!我父皇母后一片赤誠,才不是惺惺作態,你不可侮辱他們!”

戚容呸道:“不過是一群叛軍賊子之後,好大的狗臉!赤誠在哪裏?給仙樂人封王封地?好不要臉,拿着從別人那裏偷搶來的東西施捨別人。你們擁有的一切,本來就全都是我們仙樂的!”

郎千秋本就不善辯駁,道:“你!你……”竟是卡住了。戚容見他氣得結巴,甚感快意,決意要氣他更狠,哈哈道:“不過雖然你們殺了安樂,這孩子也死得賺了,仙樂死他一個,你們永安賠了一個鎏金殿。只可惜沒把你也一起弄死,教你們也嘗嘗絕後的滋味!”

聞言,郎千秋一呆,道:“……你說什麼?”

謝憐心中暗暗叫苦。

他恨不得跳起來像花城那樣一掌把戚容再拍回地里去,讓他閉嘴,然而花城定住了他的身形,他怎麼掙也掙不開這法術。郎千秋道:“什麼叫沒把我一起弄死?”

戚容一心報他評己低劣之仇,得意洋洋地道:“果真是什麼人生什麼種,閣下之愚蠢跨越百年,令我大開眼界。你也不想想,仙樂人可都噁心死了你們永安,要是有哪個不恨你們的,那就不配為仙樂人!你真當仙樂皇室後人會與你永安皇室後人交好??不過是為了套你皇宮的底細,方便佈置計劃,血洗你生辰的鎏金宴罷了!

謝憐尚在勉力掙扎,郎千秋則是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他才磕磕巴巴地道:“……安樂王,和國師,是,是一路的嗎?”

他只當恩師和朋友串通起來欺瞞他,滿心都是悲憤,難受至極。誰知,戚容卻道:“國師?你說那個什麼妖道芳心?誰跟他是一路?”

郎千秋聽他反問,又糊塗了:“你……你說安樂要血洗鎏金宴,可血洗鎏金宴的,明明是國師,那難道他們不是一路的嗎?我……”理不清了。

戚容道:“鬼知道那妖道什麼來路,關他屁事!郎千秋,你聽好了:你永安國的鎏金宴,是仙樂人血洗的!本來安樂已經按計劃把宴會上的狗叛軍後人殺光了,誰知你那古里古怪的國師突然闖了進來。安樂還以為事情敗露,急忙逃回來問我被人看到了怎麼辦,誰知當夜就聽說血洗鎏金宴的是你國國師,已經全國通緝了。”

郎千秋怔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怎麼沒早說出去??”

戚容嗤道:“你莫不是腦子有毛病?我為什麼要說出去?有人幫忙頂鍋不好嗎?我撒這個謊你能升我做絕?”說到這裏,他幸災樂禍起來:“啊喲喲,我懂了,你是不敢信吧?聽說後來你把你那師父釘死在棺材裏了,哈哈哈哈哈哈,你這糊塗蛋,你殺錯人啦!”

謝憐閉上眼睛,聽着他那滿是惡毒的暢快大笑,心中罵了一聲。

郎千秋給他氣得骨節咔咔作響,道:“……假的!”又猛地轉身,沖謝憐道:“如果是真的,就算他不說,那你呢?你又為什麼不說?!”

“……”哇哦,剛剛聽着倫理大劇的昔年默默放下手中的瓜,“所以說現在的情況是仙樂殘黨要殺鎏金殿上的人,國師出現救了千秋咯~”

“差不多那意思吧。”戚容吐出了一顆被打落的牙,道:“這他媽的又是誰?你們這麼多人是到我洞府里來開宴會的???”

郎千秋對謝憐質問道:“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分明沒殺人,為什麼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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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昔年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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