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人心隔肚皮
真亦假來，假亦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老槍用一些對於警方來說，已經是毫無意義的情報，不僅在銅寨這個地方站穩了腳跟，而且還獲取了這些犯罪組織的信任。
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名優秀的情報員，而且還是一個很聰明的情報員。
還記得我沒有執行任務之前，老槍就曾經和我說過，想要從犯罪組織內部獲取情報，首先的一點，就是要融入他們的生活，也只有這樣，你才能獲取對方的信任。
看到我沒有再充滿敵意的看着他，老槍笑着說道：“瘸子六拜託我，調查一下你的底細，所以呢，你以後可以在我這裏多待一會兒，他也不會有太多的疑心。”
“好！這樣我來找你，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聽到老槍的話，我的心裏也很是開心。
瘸子六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他所懷疑的我，還有拜託來調查我的老槍，不僅早就已經認識，而且還都是警方的卧底。
而這一切，還是要歸功於老槍的演技高超，我從內心裏再次對老槍充滿了敬意。
為我裝填好煙鍋的老槍，把煙槍遞到我的手邊，對我說道：“來兩口吧，這個比捲煙過癮。”
“這個太麻煩了，不如捲煙方便。”我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煙槍，有些不想接受。
“麻煩未必是壞事，很多事過於簡單，過於順利，難免會着了別人的道。”老槍說著話，眼神很堅決的看向我。
接過他手中的煙槍，在他的指導下，我終於點燃了煙鍋里的煙絲，使勁的抽了一口。
嗆人的煙草味，從我的嘴巴鑽進肺里，讓我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習慣了煙槍，你就有了拒絕別人的理由，銅寨這個地方，比以前兇險多了，你太年輕，有些事一定要多長几個心眼！”老槍看着我被嗆得流出眼淚，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之前薛麻子就想讓我試毒來着，那個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我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嘴裏罵著。
“虎哥因為得罪了大毒梟，被那些毒販們扒了皮之後，他的女人就一直想要給他報仇，所以銅寨這個地方，一直都是毒販的禁地，薛麻子想賺這份錢，早晚是要出事的。”老槍對我說道。
“虎哥被毒販們扒了皮？”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哦？你居然還不知道虎哥是怎麼死的？”老槍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我才剛剛和他們接觸上，之前和瘸子六一起做了些事，他才和我提起虎哥，但是並沒有說虎哥是怎麼死的，對了，昨晚紅姐在這裏的時候，倒是提起虎哥很是傷心，恐怕也是因為他慘死的原因吧！”想起紅姐昨晚的樣子，我便隨口對老槍說道。
“昨晚他們出的什麼貨，你知道嗎？”老槍問道。
“應該是一顆心臟，但是我不知道，這顆心臟的來源，會不會是那個叫林娜的女孩兒？”我擔心的問。
“林娜最後出現，是在銅寨，就算是他們想要她的器官，也完全可以把她送到甸國那邊去，沒有必要再把人拉回去。”老槍解釋道。
聽說那顆心臟並不屬於林娜，我的心裏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可是不管那顆心臟的主人是誰，這都不是一件值得讓人開心的事情，我抽了口煙，聲音低沉的問道：“難道我們就不能在土城，把這些人抓起來審訊嗎？”
“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國內的並不多，而且提前收網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對他們清算，你小子怎麼突然說出這種傻話了呢？”老槍有些納悶的看向我。
“這些人簡直就是魔鬼，我和他們在一起，早晚也會變成魔鬼的！”我對老槍抱怨着。
“你沒有聽說過嗎？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這才是江湖本來的樣子，你這倆天所經歷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老槍表情淡然的說著。
“可是！可是我已經殺過人了！老槍，這件事我怎麼和上級交代？”我有些擔心的問。
“那些甸國的毒販嗎？沒有關係，這件事上面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畢竟那都是些該死的人。”老槍很是不以為然的說著。
“唉！”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老槍的話，讓壓在我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悄然落了地。
儘管我的心裏也很清楚，面對那些窮凶極惡的毒販，根本不需要去考慮什麼道德和法律，但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我的心裏難免會有一些陰影。
經過老槍的一番開導之後，我的心情緩和了很多。
從他那裏出來的時候，他還特意給我拿了一個巴掌大的袋子，裏面裝滿了他切好的煙絲。
回到百樂門的時候，正趕上薛麻子在找我，我便直接來到了薛麻子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屋裏的薛麻子問過是我之後，便讓我進了他的辦公室。
坐在沙發上的薛麻子一臉愁容，大口大口的抽着煙，屋子裏煙霧繚繞的，簡直就像是走進了仙境。
“阿貴兄弟，坐吧！”薛麻子指着一旁的沙發，聲音有些嘶啞的說著。
“老闆，你這怎麼了？”我關心的問。
“昨晚沒有睡好，着急上火，然後就這樣啦！”薛麻子解釋道。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我笑着問道。
“兄弟，不瞞你說，我叫你來這裏，還真是有件事想拜託你去做。”薛麻子面露難色的對我說著。
“嗯。”我答應一聲，便沒有再多說。
薛麻子抽了口煙，然後發愁的說道：“昨晚紅姐居然原諒了瘸子，這件事讓我心裏很不踏實，我琢磨着，瘸子早晚會出賣我，把我在銅寨里和那些毒販子交易的事情，告訴紅姐。”
“老闆，六哥應該不是那種人吧！”我連忙替瘸子六解釋。
“阿貴，人心隔肚皮啊！雖然我和瘸子的交情不淺，但是要真和紅姐比起來，他還是會向紅姐告密的，所以這件事我不得不防！”薛麻子搖着頭說道。
聽到薛麻子這麼說，我的心裏猛然一緊，暗自猜測“他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他除掉瘸子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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