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冷冬寒,兩億人口本

十年冷冬寒,兩億人口本

日子本就不抗混,貓冬的寒冬里,這日子一天天更是過的飛快。年關將近,官員的考核升遷獎懲是擺在前面最緊要的事情。他也要把修壩築堤的基建事宜着重交代給工部。

安天澤身體雖還帶着體弱,總沒了性命之虞。如此也就恢復了隔日一次的早朝議事。安天澤端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看着下面請奏的官員。

倒不是這官員有問題,恰恰相反這人是難得的清官。正是他心裏衡量着下了朝御書房與之議事的工部員外走段瑞。

段瑞弓着身子打着千兒,等着皇帝大人的示下,嘴上仍自重複了一句,“金陵炭商趕着寒冬肆意加價,幾家裏攏成一團,要是各地行商都這般作為,百姓又哪裏有說理去處?積老弱小何以度冬?更有甚者打着朝廷名義,可不是敗壞陛下威名?”

安天澤眼裏有了一絲波動,餘光掃見工部侍郎慌張的神色,心裏暗恨。自己的發小隨着自己成皇日久早已錘鍊成了官場老油子,只萬不該在這個年月,跟他扯這些狗皮子。

天災可悲,人禍可恨。天災已是難避,人禍再任着這些人施為魚肉百姓無辜者眾,他安天澤可真當得起一句狗皇帝了。

他點點頭,“查,嚴查到底。若有官員阻礙施壓,先關后審。”

安天澤眼神冷漠的掃遍了站立的朝臣,看着他們各自裝裱得體的神態,覺得頭疼。再看站立的幾個兒子,更覺心冷。這幾個貨就算計着各自的得失,這麼大的事情,還要一個去年剛進入工部的狀元郎打頭陣。

“幾位王爺協同你辦案,朕等着你們的消息。”安天澤說罷起身。

海德喜喊了一聲退朝,也跟在主子身後小跑着出了議政殿的後門。臨出門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人,心裏卻佩服段瑞,這下子是實實的捅了一個馬蜂窩。他身在皇宮大內混在皇帝身邊兒也是知道的,炭火一行,最是來錢,這裏面的道道深着呢。

海德喜知道的事情,安天澤哪裏不知道?人坐在軟轎上,心裏更是氣悶,欽天監說三年洪澇,夏日水大,冬日就很可能雪大。今年不整治,過兩年這可就是國難財中的一項。

海德喜小聲提醒了一句,“主子,欽天監的監察司等在那兒。”

安天澤原本閉目養神,聽了海德喜的話應了一聲,心裏不免猜測起來。

沒走幾步,海德喜又說了一句,“王先生也候在那裏。”

皇帝嘴角扯出一抹笑,心說這道是好了,原本也就是要湊在一處的人。

皇帝落座在承天殿外廳的椅榻上,王先生同着監察司站在皇帝面前。皇帝也不拉着王先生落座,也是他素來知道這先生的為人。他二人私下最是隨意,只在朝臣面前,王先生卻最守得規矩。

皇帝看着二人皆是有話難言的模樣,眉頭忍不得微微皺起,聲音里也沒了以往的輕快,探尋問道,“可是你二人有了一樣的定論?”

王先生點頭,無語,一臉嚴肅。

監察司卻不敢再吊著皇帝的性子,趕緊回稟,“陛下,欽天監幾位觀測使這兩日論定,未來十年,歲歲寒冬。”話畢沒聽到皇帝迴音,他也自低着頭,這不是一個讓人高興的消息。

皇帝看看王先生,“可會出錯?”

王先生搖搖頭,“應該不會錯。”

皇帝打發走了監察司,海德喜也早就給茶台上備好了香茶。王先生今日端着茶杯的神情,連他都看出了和往日裏的不同來,更何況離王先生最近的皇帝?

“先生,可是我這皇帝做得太差勁了?這是上天之怒啊!”皇帝先自開口。

王先生搖頭,“非也,相反您做得很不錯了。偌大的大安朝,權力派系也不是自您這代才開始的。自古有皇朝之日起,朝堂上的權力之爭就如大樹盤根一般錯節暗生,這是天地間各種勢的較量,人世自然有所顯現。”

皇帝點點頭,“先生所言不差,我如今有修理大樹之心,卻一時不知自何處動手。只天這般安排,我大安百姓可是如何過得?”

王先生笑道,“自是可過,只要陛下的存糧充足,寒冬尚還好過些個。”

皇帝笑了,笑容微苦,也自點了頭。

王先生也笑了,接着道,“我就知道您自是英明的。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冬日乃天地間肅殺之氣最重的時候,本就是生靈貓冬的時節,只要夏季里多做些準備,家裏有糧就過得。”

皇帝聽了王先生的話,心裏輕鬆不少,一盞茶下肚,心裏也有了計較。總要往工部要銀錢,棉衣修房這兩項朝廷總要對困難百姓給以援助。想到此處安天澤笑了,“這個年不妨過得熱鬧些,違法亂紀的豪商官員,吃多少就給我加倍的吐出來。”

王先生眯着笑眼喝了一口苦口的濃茶,“皇上英明,實乃百姓之福。”

皇帝輕嘆口氣,“兩億人口,其中大部分是窮苦百姓,這可是大安朝真正的家底兒,我總得在未來五年旱澇年景並十年冷凍日久里把國之老本保住才成啊!”

王先生雖點頭,也輕聲道了一句,“這樣年景,人心浮動,人口也難有增長。”

皇帝看着茶杯里水面散射出的微弱光暈,又道了一句,“海疆島國,怕是又要起一場紛爭了。”

王先生不以為然道,“天地福土,有根之地,總有外族覬覦也實屬正常。卻不知神州萬疆,生活於此的人屬本就與別地不同,又豈是他們能落根的地方?”

王先生又自喝了一口茶,才道,“敢問陛下,您可知為何這茶一定要滾開的水泡,又要趕最打口的熱度入口?”

皇帝笑呵呵的看着王先生,“可是此時用茶味道口感最好?”

王先生搖頭,“能量使然,最滾的水,最溫熱的茶,都是能量為陽之時,人的先天最喜。待到水溫溫吞,這就是一個能量盛極而衰由陽轉陰,陰陽混淆,能量混沌的過程。哪怕諸如此類,那國人研究咱們的祖宗根本有些方面比咱們自己還要精確明白幾分,只也動不了我族根基,這地他占不去。”

王先生說道最後,手捋鬍鬚一副自得模樣,皇帝心情也是大好,卻也問了一句,“先生,難不成就我大安有此天災?”

王先生笑道,“怎麼會呢?怕是那結果無人可想,更無人願意相信罷了。

王先生又說了自己對於戰爭的看法。

戰爭三個步驟:

敵:舌者,反文既反攻,言語為器,有些意指嘴上扯皮階段。

攻:工,天地相接,浩然正氣加註在人身,人間始戰。軍士相交開始廝殺,實質階段。

滅:火上蓋天,唯有神之力將敵人魂靈寂滅,從此不入輪迴。這才是滅,真正的滅。

所以戰爭有消滅一詞,意即天派戰神寂滅敵人靈魂,清洗天地濁氣。

皇帝卻搖頭,“天災之年,增我人禍,再次開戰,不打則已,我大安朝一旦伸出手去,定要打個神鬼莫阻。爾自起戈,莫怪我占爾地。”

王先生點頭,“您說的是,這番年景,新舊天勢本就一番爭奪,他們在天災之上要傷了人和,真真是自找死路,天也定不會為其留存那一線生機。如今天眼昭昭且看着哪,看他們自己做選擇,路選何路。”

皇帝又道,“如今且看哪方天勢的力量更甚,大安朝早就做好準備了。只先生,歷來人們信天,只哪一個看見了?講今生修來世萬物論個因緣因果。”皇帝身為皇者,話說到此又自行吞咽了。

王先生道,“天,大自然的造化能量。無形且有行。天是一種最強力的能量場,也可理解成罩在大地上空的能量罩子,或者是一種空間結界。天地相連人在其中,既人生活在連接並無形的天網地網之中。天有固定之念,勢卻是活動的操控天地的能量。天地不接,神難在,是以人們難見現世報,是以有了地獄之脅。神歸之時,地獄自清。天地相接,至此不講來世前塵,只講人法天罰現世報。”

皇帝問,“先生,天大地大還是神大?”

王先生說得口渴,喝了兩口茶,嗓子舒潤了才道,“天大,地大,人大。神族,本相為龍,替造物神,代掌天地,阿薩滿阿斯巴受神族主命入世間護神族子乃為最高任務最重者。只神終究和人一樣,也不過能量二字。只守護人間的神,能量古老精純而已。”

皇帝最關心天災,問道,“神可是會搶奪於人的能量?不然人間為何發生過浩劫?”

王先生搖頭,“搶奪為了吸納又為了壯大,卻失了最本源的光明凈透精純,賠本的買賣神也不會做。既把能量給了子孫人類,也只為了子孫在此地神性而生。神則無形於天地間,與龍族子孫同生同滅。於私利,當把心低至塵埃里,忍耐。於公義,當靈如天地般站立,護守。一身化無數,人群里無處可找,卻又無處不在。拉幫結派,建立派門,享於供養,偷人心念。神不以此為,人亦不可代神為。”

王先生問皇帝,“陛下可是擔心大安的國之本錢?”

皇帝點頭,大安國土遼闊,兩億百姓,說多也夠,言少也實。這裏面又相雜着多少老弱?

王先生一聲嘆息,“人類大劫,乃是創世神發力,世間萬物能量之根源起力。天地大勢,寰宇之力,人神無擋。神以天地初始為父母,人亦只需敬護天地自然。”

皇帝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喝着,眉頭卻皺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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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金陵十二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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