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聲名鵲起
“哈哈……”
孟丘大笑，一口吃完剩餘的春卷，又開始吃其他的零食。
孟嫻桃花眼水汪汪的瞪了孟丘背影一眼，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上，是不是豐腴有肉？
好像還真的是呢，只是自己骨架比較纖細小巧，所以才會看起來偏瘦，其實自己還是挺有肉的，還真的不硌得慌……哎呀，想什麼呢？啐！
孟嫻眼眸越發的水汪汪了，卻不再胡思亂想，但是吃春卷的動作就顯得隨意許多。
倒是抱月沒啥心裏負擔，各種狂吃。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真是好詩啊，那孟久公子，真是太懂女孩子了……”
“是啊，我妹妹讀了這首詩，說一定要嫁給孟公子……”
“哎呀，我妹妹也是這樣說的，還要給孟公子生孩子，做小妾都願意……”
“師師姑娘一舉成名，烈焰紅唇如初見之名，力壓紅玉姑娘，成為了野花巷第一紅牌，如今就算是弄玉公子，想要一見，都要排隊等候呢……”
“何止啊，聽說內城的很多達官貴人也都來了麗香院，想要一睹師師姑娘的烈焰紅唇如初見呢……”
聽到這些言論，孟丘一口零食幾乎噎死。
“少爺，這個孟久公子是誰啊？好生厲害，你聽過他的詩作嗎？”抱月好奇的問孟丘。
“不曾聽過，不過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詩詞吧。”孟丘不在意的說道。
孟嫻仔細聽了片刻道：“這詩作很好啊，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寫的真好，這個孟久公子的詩才真是過人，子儀，你認識此人嗎？”
孟丘哼唧道：“不認識啊，嫻姐，管這些作甚，我們是來吃東西遊玩的……”
孟嫻有些疑惑，孟丘不是就喜歡與她談論詩詞嗎？若是談論商賈之道，定會十分惱怒，現在孟丘的變化，真的挺大的，但孟嫻卻覺得是老天開眼，溫柔一笑道：“哦，好……”
但他們不想關注這件事情，卻總是難以避開，不管走到哪裏，時不時的便能聽到一句烈焰紅唇，或者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以及孟久公子真是大才，是何許人也的疑問。
畢竟野花巷最近最熱門的話題便是烈焰紅唇與人生若只如初見。
這就相當於京都的第一熱搜了。
外城麗香院一躍而成為了最熱門的勾欄。
即便是內城的教坊司，此時都被壓一頭。
師師之名，第一次真正的爆炸，響遍京都每一個角落。
師師也第一次享受到了花魁的待遇。
甚至可以讓弄玉公子排隊等候，這種規格，即便是教坊司的花魁，也不過如此。
老鴇春花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笑的臉皮都僵硬酥麻了。
但是卻心裏有一團火般，絲毫不覺得累，反而是亢奮的全身虛汗一直狂出不止。
而此時的師師姑娘房中，大名鼎鼎的弄玉公子，與幾位同窗，正在與師師姑娘研看那副孟久公子手書的贈師師姑娘人生若只如初見……
“好詩啊，十年不出的好詩啊……”
“還有這書法，猶如美人起舞，翩若驚鴻，自成一家啊……”
“不錯，已然有了大家風範……”
“孟久公子真是不世出之奇才……”
“白鹿書院的大儒青泓先生也對此詩讚不絕口，說孟久是我讀書人種子，如若孟久沒有師承，願收孟久為弟子……”
一干書生都在嘖嘖有聲，各種讚歎。
唯一一個沒有出聲的，便是面若冠玉的弄玉公子了，他眼神嫉妒的盯着書卷，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什麼窮酸秀才，竟然可以做出這等好詩？寫出這等好句？
他弄玉公子秦如玉才是京都第一才子，更是舉人身份，明年秋闈他將會大殿揚名，一舉入三甲，揚名天下……
但偏偏，冒出一個孟久？
據說還是一個窮酸秀才，用千兩白銀賣給了師師姑娘這首詩以及一支口紅。
有辱斯文！
讀書人的敗類！
“詩是好詩，字也是好字，可惜啊，作詩寫字之人實在不堪，丟盡了我讀書人之臉面，寫着贈師師姑娘，卻又收了千兩紋銀，有辱斯文啊，這孟久沒有資格享受此等榮譽，不是我等正經讀書人……青泓大儒若是知曉，定然不齒……”
秦如玉再也忍不住，起身怒斥起來。
秦如玉的幾個同窗愣神片刻，也紛紛點頭附和：“對對，弄玉公子說的很對，這孟久有辱詩文，不是我等正經讀書人……”
“青泓大儒若是知曉，也定然不齒，不會再收他做弟子……”
“不錯，此詩毫無男兒氣概，儘是艷情小調，不值一提……”
“也就勾欄小曲兒的水準……”
秦如玉一開口發話，師師姑娘房中的氛圍頓時一變，正享受眾人恭維和追捧的師師姑娘，聽到秦如玉的話，頓時心頭窩火，她的名聲和熱度，全靠孟丘的詩和口紅……
秦如玉如此當眾踐踏，等於是在羞辱她，師師怨恨的瞥了秦如玉一眼，但她更加知道，她不過是一介娼女，豈可與秦如玉這等豪門貴胄抗衡？
但就這樣被秦如玉羞辱，她也不甘心。
“秦公子所言甚是，但不知秦公子今日可否有詩贈送師師？”
師師嬌俏一笑，靠近秦如玉，撒嬌說道。
其餘人也都看向秦如玉，弄玉公子以人品風流着稱，詩名滿京城，更是教坊司花魁的上賓，他也從來不會屈尊降貴來到麗香院這等低等勾欄……
但因為這首人生若只如初見，因為師師姑娘的烈焰紅唇，他第一次踏足麗香院，在這等氣氛之下，作一首詩留下，乃是理所應當，也是公子們逛青樓最常乾的事情。
師師姑娘的要求，絲毫不過分。
秦如玉心頭窩火，這兩日因為這首詩，他風流才子之名被冒犯，無數人把他和孟久相提並論，對他來說，簡直奇恥大辱，他定然要將此人踐踏在腳下……
所以他來麗香院之前，也是精心準備了一首詩的，聽到師師姑娘的請求，他傲然一笑道：“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