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賺錢
自崇恭御駕親征,大熹軍隊士氣大振,又因余倫,容硯,寧昊等將軍帶兵奮勇殺敵,大熹很快就奪回了被天延國攻佔的四座城池,這些將軍都是馮紹民提拔重用的。但是在與天延國葵陽一戰中,崇恭不幸身亡。天延國採用的火攻,發現崇恭時屍體已經被燒焦了,面目全非,士兵通過屍體上崇恭的貼身之物確定了他的身份。同月,在寺廟中代發修行的梅竹,也遭到了不明黑衣人的襲擊,不幸墜崖。皇上皇后紛紛薨逝,大熹全國陷入了悲傷之中。
眾人皆知,天要變了。皇上沒有皇嗣,只有一個公主,這皇位該由誰來坐?皇上有沒有留下傳位遺詔?這一系列的問題縈繞在群臣甚至百姓心頭。
順武六年,五月初一,京中戒嚴。
昨日鄴城,王府設宴,毒殺九門提督鄭庭,安寧駐軍分批進駐京城,這些都是肅王昔日在安寧的心腹,一場遮天蔽日的漫漫血光,拉開了序幕。
近午時分,錦衣衛指揮使梁彥哲發出號令,命千戶率校衛以上軍官四十人,控制禁衛府,禁衛軍中層鏈完全斷裂,禁衛軍首領宋翊被扣押在詔獄。禁衛軍群龍無首,戰力大損,儘管奮力抵抗,但也無濟於事。
黃昏日夕,錦衣衛包圍景國公府,以國公府全府包括睿兒的性命為要挾,命令景國公出面支持肅王登基,肅王手裏的傳位詔書早就已經蓋好了玉璽,但是肅王登基難免有人質疑,只有景國公這個先皇的舅舅出面,才能讓天下信服。
五月五日,良辰吉日,景國公手捧傳位遺詔,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讀,隨後文武百官參拜新君,肅王於朝暉殿正式登基,明年改年號永昭。
新帝新氣象,百姓和文武百官都希望開始一個新的時代,可是誰也不會知道,這個時代是個至暗的時代,也僅僅存在了一年。
玉連山,一處宅子,只見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裏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從裏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此時院子中有兩個平民百姓打扮的人正在樹下小憩,身邊有兩個丫頭還有一個小廝。
“夫君,我們終於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了。”
男人淡笑,“是啊,一直嚮往的生活,終於可以實現了,青山綠水,逍遙自在。”
坐在院子中的一男一女正是在戰場上假死的崇恭,還有在寺廟中被刺殺身亡的梅竹。在葵陽一戰中,阿元安排了火攻,找了一具屍體冒充崇恭,楠若的人接了崇恭離開葵陽,至於梅竹,被黑衣人襲擊墜崖,一劍飄紅早在崖下做好了準備。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馮紹民離開京城前安排好的,如今崇恭和梅竹也算是如願以償,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了,不用再管朝政。澤蘭澤玉,還有蘇冽在此處伺候兩人,只不過蘇冽只是暫時,如果日後馮紹民登基,他是要回去伺候馮紹民的。
京中,肅王的王妃柳氏被立為了皇后,先皇的榮妃對外稱殉葬,轉眼後宮中就出現了靈貴妃,陸承成為了新帝身邊的大總管。
夜晚,一輪新月掛在當空,投下淺淡的光。三更之中,江南已然安然入睡,舉目望去,只有零星燈火。
馮紹民這覺睡得淺,一覺醒來覺得口渴,便起身倒了杯水,細細的喝着。
街道上,一隊二十幾人官兵,看穿着似是錦衣衛,腳步整齊的正往江南戶部尚書府而去。
“爺。”馮安的聲音從窗邊傳來,“錦衣衛來了。”
馮紹民冷笑一聲,這麼快就等不急了。馮紹民在院子裏守着,看着錦衣衛在院子裏搜查,為首的是錦衣衛千戶童遠,他面無表情,還算恭敬的說道:“駙馬爺,得罪了,皇上得到消息江洋大盜最近在江南出沒,皇上擔心公主和駙馬,所以下官搜查一下。”
夜色中,馮紹民的神情看不清,“童大人自便。”
天香聽到外頭的聲響,隨意披了件衣衫,手裏抱着還在熟睡的萱兒,這幾日萱兒有點傷風,天香正好睡在萱兒屋裏。桃兒告知她錦衣衛在搜府,馮紹民讓她就待在屋裏,不用出來了。
很快,搜府的錦衣衛回到了正院,童遠上前,“皇上命錦衣衛保護公主和駙馬。”旋即又大聲吩咐,“所有人,守好府里的各個門,務必保護好公主和駙馬。”
錦衣衛齊聲道:“是!”
一串夜梟聲傳來,馮紹民穿過僻靜的迴廊,回到了萱兒的屋子。轉身闔上了房門,徑直走到天香身邊,看了看天香懷裏的萱兒,漫不經心道:“我們又被監視了。”
“他可真是不放心你,不過好在哥哥和嫂嫂是安全的,他們不用在擔心這個,如果讓五弟知道他們還活着,那就麻煩了。”
萱兒長長的睫毛掛在眼睛上,面容在燭光下瑩白秀致,馮紹民不禁讚歎,“這個小丫頭以後也是個美人胚子。”
天香將萱兒往上抱了抱,看着萱兒,就想到了還在京中的睿兒,“睿兒那邊可還好?”
“暫時還好,國公府如今被錦衣衛嚴密監視着,還好君塵已經辭官,否則新帝登基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天香冷笑一聲,“虧得五弟想的出來,居然讓舅舅宣讀詔書,舅舅這心裏定是發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接下去作何打算?”天香好奇。
馮紹民十分小心,豎著耳朵聽到外面沒有任何動靜,輕聲說道:“我要組建一個情報閣,京中由郡君塵負責,墨寒閣現在還有部分勢力在郡主手中,她對這個事情比我有經驗,順便讓君塵和郡主培養培養感情。”
天香十分贊同,“不過這個情報閣一旦組建起來,那就需要大把銀子,這點我們還要好好打算一番,玉兒鬼點子多,明天問問他。”
一大早,是個晴天,馮紹民和天香用完了膳叫了端木玉和端木溪過來商量。
幾人相互見了禮,圍坐一桌。
天香看端木玉的黑眼圈,打趣道:“你小子怎麼了,是被人打了,還是撞門上了。”
端木玉打了一個哈切,“都怪姐夫,給我那麼多課業,做都做不完,只能熬夜了。”
“你姐夫為你好,誰讓你想在大熹做官的,好好跟着你姐夫學,日後也好中個狀元。。。。”天香突然停住,“狀元你是中不了的,爭取中個探花或者榜眼。”
“香姐瞧不起人,誰說我中不了狀元的。”
“你還真中不了狀元,狀元肯定是我那表哥,人家年經輕輕已經官拜宰相了。”
端木玉驚得跳了起來,“沒參加科考就已經位極人臣了?那得多厲害,找機會認識認識。”
天香擺手,讓他坐下,“好了,說正經事。玉兒,溪兒,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昨夜的動靜想必也是知道。如今我們這裏都被錦衣衛嚴密看守着,紹民想給現在的皇帝一年的時間,但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如果以後起兵需要大量的錢,你姐夫又是一個清官,除了每月的俸祿,一些商鋪,其他也沒有多少,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大量的錢為來日做準備。“
端木玉立刻問道:“你們現在有多少商鋪?”
“手裏的商鋪不少,但是真正經營起來的只有浮嵐軒,怡紅樓現在也還可以。”天香說罷把手裏的店鋪房契和地契推到了端木玉面前。
端木玉數了下有十家家店鋪,涉及酒樓,藥鋪,絲綢,鹽號,米鋪,賭坊,古董,店鋪數量着實不少,可是盈利較多的也就浮嵐軒。
端木玉思忖了片刻,“香姐和姐夫只有一年時間,軍費開銷甚是巨大,靠這些店鋪實在是捉襟見肘,所以最好是拉一個江南富商入伙合作,這是最快捷的方法。”
大熹一直重農抑商,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如果能拉一個富商入伙那是最好不過的,不過應該找誰呢?
“沐喬。”馮紹民喚了一聲
沐喬從門外疾步進入,“爺,您吩咐。”
“我要江南所有富商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遵命。”
馮紹民將那些房契地契一一翻過,沒想到自己手裏還有那麼多商鋪,是該好好經營起來了。
“玉兒,你選一家。”
端木玉狐疑,“姐夫,你什麼意思?”
“你鬼點子多,選一家交給你負責。”
端木玉眼睛瞬時亮了,“真讓我選一家?”
馮紹民頷首,隨手指了一家,湊近一看,是家酒樓,“就這家了,一醉閣。“馮紹民又翻看了一下,”再家上這家古董店,明天開始你就是這兩家商鋪的掌柜,鋪子裏的所有事物都交給你,你每月的初一十五那我這彙報店裏的收益情況,要是情況不好,我拿你是問。”
端木玉立刻立下了軍令狀,“我一定把這兩家商鋪經營的風聲水起,不會給香姐和姐夫丟臉的。”
“至於溪兒。。。。。。”天香選了一家,“就這家綢緞莊如何?”
端木溪沒想到馮紹民和天香也選了一家給自己,“我可以嗎?”
馮紹民見端木溪有猶豫之色,鼓勵道:“溪妹從小也是在皇宮中長大的,眼光自是好的,我和香兒是相信你的,就放心吧。”
端木溪心中感動,旋即頷首,“溪兒也不會讓香姐和姐夫失望的。”
天香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明天開始大家各司其職,努力賺錢。”
就這樣,馮紹民和天香開始了她們的籌錢之路。